19.故意的
作品:《谋情游戏》 应潮盛眉梢挑起,目光像是一团灼热的火,一丝一毫地凿刻着对方沉如水的面容:“脸也好红,体温好像也很高。”
他抬手似乎要摸对方额头,谈谦恕偏头躲开,他的手掌停滞在空中,应潮盛也不觉尴尬,无所谓地收回来。
谈谦恕道:“有没有人说过你社交距离有问题?”
应潮盛说:“没有。”他打量着谈谦恕:“是不是你太敏感了?”
“你的用词每回都让我想,中文到底是不是你母语。”
应潮盛这回很爽快:“是,怎么了?”
谈谦恕脸上露出体面的微笑:“遣词非常烂,无可救药的烂。”
“因为让你感受到被调戏被冒犯吗?”应潮盛坦坦荡荡地说:“不好意思,我是故意的。”
谈谦恕:……
论斗嘴,谈谦恕比不上应潮盛,论让人无语的本事,谈谦恕还是比不过对方。
谈谦恕不打算逞口舌之快了。
应潮盛反倒笑了一声,走到吧台面前:“要不要来杯冰水?”
“请多加冰。”
应潮盛用铲子狠狠铲了两杯冰块,加了苏打水后递给谈谦恕,自己留了一杯,两人面对面坐下。
应潮盛喝了一口冰水,他目光落在谈谦恕手臂上:“想不想知道你现在血液里残存着什么东西?”
看到谈谦恕表情,应潮盛就知道自己问对了,他站起来去室内找出工具再摆在谈谦恕面前:“现在,伸手攥住拳头,我要抽血。”
谈谦恕看着桌子上摆的东西,压脉带碘伏针头采血管一应俱全,甚至对方已经用棉签蘸取了碘伏。
他吸了一口气:“你认真的?”
应潮盛没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谈谦恕伸手臂握拳,他把压脉带绑在对方手臂肘弯处,伸手拍了拍对方血管:“不错,青色的血管凸起的很明显。”
“那是动脉!!”谈谦恕控制不住地提高声音:“采血一般都是静脉。”
应潮盛俯身:“别吵,差不了多少。”
差多了好吗?!
话音落下,尖锐的针刺入淡紫色血管中,针管另一头连接到采血管中,暗红血液淙淙流出。
谈谦恕闭上嘴,应潮盛拿出另一支管接上,再一次装满,八个管子被装满后,应潮盛抽出针头解开压脉带:“自己按一会。”
“为什么要抽八管?”谈谦恕问,他觉得应该检测肝功能和血常规,外加苯二氮?类药物专项检测、r~羟基乙酸,西地那非,就算上述全部检测,也用不了八管。
应潮盛顿了一下,似乎有点不好意思,轻声说:“因为有八个空管。”
谈谦恕闭了闭眼,几乎无力:“真感谢你这里没有二十个空管。”
“不用客气。”
谈谦恕按着手臂,慢慢地吐着气,应潮盛把采血管装好后打了电话,也就十多分钟后门被敲响,一个医生两个护士打扮的人接过。
谈谦恕看着诧异:“明明有医生你为什么要亲自抽血?”
应潮盛也莫名其妙:“你自己说了不要叫医生过来的。”
谈谦恕:……
那不是一个事。
应潮盛洗手,重新坐在谈谦恕对面:“现在有心情了吗?我们谈谈这个。”
他拿出手机,一则刚发布的新闻入眼。
【疑似星越副总酒后骚扰下属,暴力破门视频全网曝光。】
谈谦恕瞳孔压紧。
已经是凌晨两点多,窗外万家灯火只是百无聊赖地亮着,远处遥远的明亮仿佛是照在纱帐里的光,城市还未苏醒,安静而空旷,室内灯光簌簌地撒在两人身上,都穿着柔软的浴袍。
应潮盛把对方神情收入眼中。
他伸手点开拍摄的视频,是酒店监控拍的,画面里谈谦恕着衬衫踹门,冰冷的画面里只看到他整个人悍然地动作,暴力的举动伴随着冷冽的金属音,让人听的耳膜鼓胀。
画面一转,是拍到的韩静被警察带走的场面,她套着一宽大外衣,发丝湿漉,神情中带着惊慌。
两段视频被放在一起,再加上标题引导,很容易让人猜到什么。
应潮盛点开评论区,用吟诵的语调开口:“星越高层酒后兽性大发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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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下属,吃饭的时候就灌酒,半夜去下属门口破门,太辣眼睛。”
他每念一条评论,谈谦恕脸就难看一分,脸色夹杂着愤怒、厌恶、无语等一系列情绪,等念出‘强、奸犯要枪毙’的时候,谈谦恕脸上所有情绪反倒不见了。
就像是一碗水加了太多颜料,最后也看不出什么颜色,只剩下乌黑和沉静。
应潮盛眨了眨眼睛,他的眸中在灯光下神采奕奕,像是看到了什么格外有趣的东西,慢吞吞地开口:“你的名声怎么办呢?”
谈谦恕呼出一口气,似乎破罐子破摔了:“凉拌。”
应潮盛视线落在对方身上,谈谦恕伸手遮住额头,用掌心不停地按着眉心的位置,视线看着窗外,一个烦躁而回避的姿态。
他还打算挑几句话再刺激一下,手机振动着屏幕亮起,应潮盛闭上嘴,抬手做了一个请便的姿势。
谈谦恕瞥向屏幕,是陆晚泽的,他接通后还没来得及放在耳边,对方声音噼里啪啦地炸开,又愤怒又激烈,几乎在他耳边吼:“谈谦恕你是不是有病,他妈的大晚上你干了什么事?!脑子是被酒塞住了吗,踹门去骚扰韩静——”
谈谦恕打断:“我没有。”
他也烦躁,残存的药物让他心跳加速血液流动加快,一层层的郁气往脑袋里涌,他灌了一大口冰水:“被人阴了!”
陆晚泽那边似乎在开车,有风声呼啸着传来:“我现在去警察局找人,要是真的你就等着坐牢吧!”
啪的一下电话被挂断,短促的滴滴滴响着,谈谦恕突然意识到,如果单从兄长的身份看,陆晚泽的情绪过分激烈些。
陆晚泽在谈家大多数肃然而压抑,对星越的事几乎不管不问,对方极力避免卷入其中,而这次,如果仅仅因为道德观念和星越的声誉,不至于让对方半夜两点三十七分破口大骂。
他想到了一个可能性,这让他脸上神情有了丝丝变化,既怔然又明悟。
应潮盛看着,仿佛终于满意他回过味似的笑着:“就是你想的那样,陆晚泽和韩静谈过,你差点得叫韩静嫂子,不过她把陆晚泽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