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这场演出就去告白好吗》


    文/南方小橘


    江泠x陈鹭川


    chapter.01


    江泠出门的时候遇见今天江城有雨。


    PUB里节奏急促的摇滚乐将室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彻底掩盖。


    角落里的音响鼓动，光怪陆离的镁光灯随着强劲的鼓点爆闪。舞池里的男女在斑驳的光影里扭动着鲜活的肉/体，无处不充斥着酒杯的碰撞和暧昧的调笑。


    “砰——”


    气泡酒在剧烈摇晃之下带着木塞急速飞射出去，绵密的酒沫洒了一地。伴随礼花筒喷出的彩带，众人起哄。


    “热烈庆祝小铃铛二十一岁生日快乐！！”


    “干杯！”


    几只酒瓶与酒杯齐齐在空中一碰，磕出清脆的响声。


    好友孟淳用手肘戳她：“吹蜡烛吹蜡烛。”


    室友戴诗婷连忙打断：“哎呀吹什么蜡烛啊，应该先许愿呐。”


    孟淳一脸恍然大悟，点头道：“对对对，先许愿。”


    江泠朝众人笑了一下。


    在大家清唱生日歌时闭眼许愿。


    草莓蛋糕上燃烧的数字蜡烛火光摇曳，江泠清隽的面容被火光熏上一层暖黄。她掀起眼皮，一帘长睫刚好盛起零星的薄光。


    一曲生日歌结束，江泠倾身吹灭了蜡烛。


    戴诗婷过来揽住她的肩，口吻熟稔：“感谢大家来参加小铃铛的生日会，希望大家——玩得开心！”


    江泠一双圆润的狗狗眼在昏暗中倒映着细碎的微光，她随手扶了下发顶的生日小皇冠，“今天在场的酒水消费都由我买单，”她拎起酒瓶，往杯子里又斟了半杯，隔空一敬，“别拘束，放开了玩儿。”


    话音堪堪落下，酒桌上立时响起不正经的口哨声。


    喧闹嘈杂，又夹杂着女人俏皮的笑。


    随后到了切蛋糕环节。


    江泠将12寸的双层草莓蛋糕分成较平均的大小，刀叉并用的铲进小纸碟里，又细心地确保每一份小蛋糕上都有分到一颗草莓。


    一盘盘分出去，还专程给附近几个卡座的陌生人都送了蛋糕。


    刚送完，就猝不及防被一纸碟的奶油拍了满脸。


    江泠毫无防备。


    一回头发现是关妙竹，又忍不住笑了，用指尖捻起奶油就要还击：“好啊关关，竟然偷袭我。”


    关妙竹露出一个得逞的笑。


    没得意两秒就被飞来的奶油抹成一只花猫。


    “啊，”关妙竹边笑边躲，朝她讨饶，“错了错了，饶命。”


    “现在才知道求饶，晚了。”


    江泠伸出魔爪，用奶油刮她鼻子。


    关妙竹一边艰难的用手臂架住江泠欲作乱的手，一边仰着脖子往后躲：“过分了过分了啊。”


    江泠的打击报复并没有持续多久。


    很快有更多人加入了这场奶油大战，一桌人笑闹成一团。混乱中江泠接连中招，鼻尖和脸颊不可避免的沾上了雪白。


    气球、彩带、甜腻奶油与烟酒气息。


    在混乱糜/烂的酒吧，汇聚成一场青春的狂欢。


    等闹够了，一群人个个都“挂了彩”。


    于是又举着相机凑在一起拍照留恋，众人纷纷对着镜头比耶做鬼脸。江泠犹如众星捧月般被围在中间，很可爱的举起手臂朝镜头圈了个爱心。


    闪光灯在幽暗的光线里乍然亮起，画面定格。


    拍完照，意犹未尽的红男绿女们围坐一圈，玩着俗套的酒桌游戏。那些个玩咖浮夸的晃着骰蛊炫技，各种下酒玩法层出不穷。


    “会玩儿么？”戴诗婷俯身附在她耳边，动作间一缕勾勾绕绕的卷发扫落在薄肩。


    江泠清润的狗狗眼里透几分无辜：“不会。”


    很乖的语气。


    显得与纸醉金迷的cub有些格格不入。


    戴诗婷笑笑：“我教你 。”


    她伸手拿过桌上的骰子和骰蛊。


    江泠的目光随之落在她指尖。她五指一圈儿精致扎眼的冰透车厘子红，艳丽得像斑驳在甲面的一抹干红酒。


    只见那只漂亮的手随意将骰子扔进骰蛊，动作熟稔的摇晃。


    “取六只杯子依次摆在桌子上，在其中三只杯子里分别倒入适量的酒，”耳畔响起戴诗婷独特的烟嗓。她语调带几分漫不经心，耐心向她解释俄罗斯转盘的规则，“玩家轮番摇骰子，摇到几，就喝第几杯酒，如果摇到空杯子就可以随意往里面倒酒①。”


    江泠坐在一旁，好像一个听课的乖学生。


    戴诗婷说完，顿了顿：“听懂了吗？”


    江泠眨眨眼，意会：“懂了。”


    这游戏并不难，但实属是酒蒙子的玩法。


    下酒速度五颗星。


    戴诗婷轻一勾唇，揭开了手里的骰蛊。


    孤零零一颗骰子落在中央，点数是“六”。


    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在旁煽风点火。


    “来来来，走一个。”


    戴诗婷没说二话，端起右手边的第一杯冰啤，一饮而尽。旋即颇为张扬的翻转手腕，示意空杯。


    见状，酒局上的人立即一叠声说着爽快。


    戴诗婷的下家是江泠。


    便眼瞧着这小妮子摇骰蛊跟晃求签筒一般，虔诚的摇了半分钟，结果开出个“五”，难逃喝酒的下场。


    第二轮，江泠摇到的点数是“二”。


    恰逢第二杯酒刚被上上家替换下来喝完。


    江泠拎起酒瓶，只往杯子里倒了个杯底的量，然后朝桌上的一众玩家露出个“讨饶”的娇憨表情，其左眼写着“彼此放过”，右眼写着“手下留情”，最后汇聚成“求放水”几个大字。


    这般孩子气的举动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救命，”孟淳笑得歪歪斜斜，“你怎么这么呆啊。”


    戴诗婷利落的补刀，“呆得让人很想欺负。”


    “还是不是姐妹，”江泠作势锤人，“你们是魔鬼吗？”


    几人笑作一团。


    散场的时候已是深夜。


    微醺或断片的同学三三两两的搭着肩互相搀扶，东倒西歪的从酒吧里出来。


    江泠亦有些微醺，但意识还清醒。


    夜里的寒风吹散几分涌上脸颊的余热，此刻她正四平八稳的站在檐下和尚未尽兴的同学说着话。


    话别后，作为东道主的江泠安排了专车送几位喝醉了的女同学回家，又忙着给醉得不醒人事的学长叫了代驾。


    转头瞥见戴诗婷吃力的架着关妙竹和孟淳这两个酒鬼，狼狈的在夹缝中艰难求生。


    江泠忍着偷笑的冲动，拿出手机对着三人就是一键十连拍。对上戴诗婷不善的眼神，江泠立即清了清嗓子：“我来帮你。”


    有了江泠的分担，戴诗婷得以解救一只手臂，她活动着酸痛的肩，再看向已经喝断片的两条死鱼，一阵头疼。


    戴诗婷单手掐亮手机，看一眼时间：“寝室有门禁，这个点赶回学校已经来不及了。”


    江泠思忖几秒：“那今晚先在附近的酒店凑合？”


    戴诗婷用鼻音“嗯”一声，表示赞同。


    江泠言简意赅：“我来订房间。”


    她的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上，指尖轻触，点开订购软件。


    本着就近择店的原则，江泠订了一公里以内一家快捷酒店的两间双人房。


    “走吧。”她说。


    .


    甫一进店，戴诗婷就风风火火的把关妙竹和孟淳两人撂在酒店大堂的长沙发上。自己则坐在另一边的单人沙发上微喘一口气，平复呼吸。


    然后埋怨道：“要命，这两人真沉。”


    江泠笑一笑：“等明儿酒醒了再讨伐她们——你身份证带了么？”


    戴诗婷说：“带了。”


    她从包包的夹层里抽出证件，递过去。


    “我去前台登记一下，”江泠顿了顿，“你在这休息一会儿，盯着她们，别让她们发酒疯。”


    戴诗婷拖着嗓音：“知道了。”


    一刻钟后，江泠拿着房卡扶着人上楼。


    电梯升至三楼堪堪停稳。


    江泠半驾着孟淳走出来。


    戴诗亭也扶着关妙竹跟上。


    一行四人随着指示牌的指引拐入走廊。


    戴诗婷：“哪两间？”


    江泠：“3007、3019。”


    戴诗婷皱眉：“房号没连在一起？”


    “嗯，”江泠小声说：“这么晚没有联房了。”


    戴诗婷语气遗憾：“呃，好吧。”


    先抵达的房间是3007。


    江泠把对应的房卡给了戴诗婷。


    接着，继续沿着冗长而静谧的走廊深入。


    心里重复默念视线所及之处的门牌号。


    3014、3015、3019......


    是这里。


    江泠步履微顿，将手里的磁卡贴近电子门显。


    伴随“滴滴”报错声，房门并没有如想象中那样顺利的打开。


    江泠抬眼确认了一遍门牌号，再度尝试读卡。


    把房卡翻个面，不行。


    试图拧动门扶手，不行。


    手劲加大一些，它纹丝不动。


    肩上沉睡的孟淳沉得像个死猪，她有些恼火的和门把手较劲。倏地，原本无论如何都拧不动的门把手有了松动的迹象，下一秒紧闭的房门被人从里向外推开。


    江泠被惊得往后退了半步。


    视线猝不及防撞进对方漆黑的眼眸。


    房间门口，一个身形颀长的男生静静伫立。


    他穿一件宜室宜家的缎面黑浴袍，宽松交叠的领口下露一截平直锁骨。浓密的眉毛掩在湿漉漉的碎发里，微微下垂的眼尾显得有点乖，像刚淋过雨的狗狗。


    他的手还搭在门把手上，冷冷望向她们。


    江泠有些无措的愣了几秒。


    “你们有什么事？”


    男生低沉的声音响起，语气算不得多愉快。


    听出男生话语中的不悦。


    江泠立即为自己的无意打扰向男生说了声“抱歉”，然后将印有门牌号的房卡递到他面前，解释自己也订了这间房，并猜测有可能是酒店管理系统出现故障导致眼下重复预定的情况。


    注意到“也”这个字眼，男生出声纠正：“这里是3016。”


    江泠讶然：“门上写着3019。”


    男生闻言步出房间，皱眉瞥向门后。


    注视半秒，他抬手将松动的尾数扶正。


    眼睁睁看着“9”变成“6”的江泠：“......”


    男生脸色稍霁：“脱胶了。”


    江泠拎着孟淳的胳膊往上提了提，后知后觉的感到窘迫：“啊不好意思，是我走错了。”


    “不是你的问题，”男生察觉到她的动作，问她，“需不需要帮忙。”


    江泠见他并不计较，如蒙大赦般点点头：“谢谢。”


    男生进屋随手披一件外套，折身回来把两个女孩子送回3019。


    只到门外，就止了步。


    门顺利打开，江泠当牛做马的安顿好昏睡不醒的孟淳。


    再出来时，男生已经拨通了前台座机，叫来酒店服务人员。


    “抱歉抱歉，实在不好意思。”姗姗来迟的酒店经理满脸歉意的向二人解释原由，随后提出免费升级房型作为补偿。


    走廊上人来客往，何况现在已是深夜。


    江泠不欲多加为难：“你们不用道歉，我也不需要升级房间。”


    她抬手指了指正与酒店主管低声交谈的门牌号3016：“如果你们一定要补偿的话，就补偿给那位先生吧。”


    就像是触发某种“戳一戳”功能，男生似有所感般看向江泠所在的方向。他低声朝酒店主管说一句：“你们看着处理吧。”


    抬脚往这边走来。


    江泠睨着他由远及近的身影，再次向他道了谢。


    男生在她身旁站定，只说没什么。


    在等待酒店维修师傅处理门牌号的空档。江泠随口与之闲谈：“你也是从解放西过来的吗？”


    临街的解放西是江城境内的一个商圈，汇聚各种不同风格的酒吧、夜店、地摊或小夜市，被人们戏称为“堕落街”。


    男生似是没太听清。


    他在这时向她偏头，浓密而平直的眼睫低垂。


    露出一副聆听的姿态。


    “你说什么？”


    随着距离拉近，江泠闻到一股淡淡沐浴乳的香气。


    走廊昏黄温和的光线自他头顶落下，光丝起伏勾勒出他清晰而落拓的骨相，眼尾低垂时却又透几分淡漠与疏离。


    倏尔，江泠脑海中闪过隐约的熟悉。


    “我刚刚没听见。”


    清沉的嗓音打断她的思绪。


    江泠回过神，把之前的话又复述一遍。


    男生点头称是，说在堕落街组局给刚回国的朋友接风洗尘。


    江泠也跟着颔了颔首： “这样啊。”


    思索着眨眨眼，半晌，她不动声色的打量他：“有没有人说过你跟一个公众人物长得很像？”


    男生露出不解的神色，又很配合的猜测：“像谁？明星？”


    “不是。像一个退役的电竞选手——他叫River，”江泠的眼睛很亮，“我朋友是他的粉丝。”


    她问：“你认识他吗？”


    男生腔调温沉，又耐人寻味：“不认识。”


    也在这时，更换好门牌号的维修师傅收拾好自己的工具箱，接着长袖善舞的酒店主管过来再次向他们致歉，打断了这场漫无目的的闲聊。


    协商好后续的补偿，江泠不愿过多逗留，说：


    “不早了，我就先进去了。”


    男生没再说什么，于是彼此互道一声晚安。


    进到屋内，孟淳还蒙在被子里安睡。


    江泠蹬掉脚上的中跟鞋，换上酒店的一次性拖鞋直奔浴室。


    直泡到指尖的皮肤起褶，才囫囵裹了件浴袍出来。


    江泠顶着一身湿漉漉的水汽，懒洋洋的瘫进柔软的被褥里。


    她卸下干发帽，将濡湿的长发荡下床沿。


    然后惬意的点亮手机屏幕，打开拍照软件修图。


    江泠着重精修完今晚生日会上的合照，又另选了8张小图凑成九宫格，Po到朋友圈、微博和Q Q空间等常用的社交软件上。


    她扔开手机。


    才感觉到酒后的疲倦和困意渐渐涌上来，意识朦朦胧胧的沉了下去。


    次日清晨。


    一行四人踩着早八的上课铃声赶到学校，火急火燎的冲向教学楼所在的方向。撑着醒酒后昏昏沉沉的脑袋和如有千斤重的眼皮熬过满课的上午，几个人默契的选择在吃完午饭以后回寝室补觉。


    白天日头正烈时。


    江泠被手机里一阵阵信息轰炸震醒。她睡眼惺忪的摸过手机，不满的嘟囔一声：“谁啊。”


    刚掐亮屏幕，无数条微信推送劈头盖脸的砸下来。


    叮叮咚咚的提示音响个不停。


    同学A：[我靠，江泠你火了！]


    友人B：[排面啊小铃铛 ，热搜前三都被你承包了。]


    闺蜜C：[啊啊啊啊磕到了磕到了！River圈外女友竟在我身边！！]


    姐妹D：[小！铃！铛！你跟我偶像谈恋爱居然都不告诉我！咱们还是不是天下第一好了！！]


    ......


    江泠被眼前的信息量砸懵了几秒，马不停蹄切出页面点开微博。


    微博第一赫然挂着#River 女友#的词条。


    微博热搜第二条#嫂子真美#。


    微博热搜第三条#嫂子黑粉#。


    江泠：“......？”


    ①规则摘自网络


    阅读指南：


    手游网恋文，非传统电竞。


    没有原型，请勿带入。


    这类文算是冷到北极的题材，时隔这么久再捡起来纯粹自割腿肉，为爱发电，所以不接受ky、无端揣测。


    欢迎小宝们在评论区留言或讨论剧情，但为维护评论区和谐氛围，如出现极端、引战等言论会申请删评，在这先向被删评的小宝提前致歉，谢谢大家配合。[可怜]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chapter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