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伪造日记,恨意加深

作品:《吸血霸总的禁忌囚宠

    夜雾像浸了冷水的棉絮,沉甸甸地裹住狼族营地。子时的梆子声刚过,巡逻侍卫的脚步声就稀了,只剩下偶尔传来的换岗口令——“东岗无事”“西岗戒备”,在寂静里飘出几步远,就被风揉碎在松针间。营地西侧的帐篷区陷在浓黑里,只有苏清鸢的帐篷还亮着一星烛火,烛芯烧得太长,火苗晃悠悠的,在帐篷内壁投下道孤伶伶的影子,像个被遗忘的剪影。


    一道黑色身影贴着帐篷的阴影滑过来时,连风都没惊动。


    是林薇薇。她穿的夜行衣是用蛇族特有的“墨鳞丝”织的,吸光性极好,月光落在上面,连点反光都没有,整个人像融在夜色里的墨。头发被玄色发带紧紧束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脸颊两侧各贴着一片指甲盖大的蛇鳞——那是蛇族的“隐息鳞”,能掩盖身上的气息,连狼族最灵敏的嗅觉都闻不出她是异族。她的脚步轻得离谱,脚尖点地时像猫踩在棉絮上,只有腰间软剑的剑穗偶尔扫过衣料,发出一丝几不可闻的“簌簌”声,快得像虫鸣。


    她停在苏清鸢帐篷斜后方的老松树下,抬眼扫了圈帐篷门口的两个侍卫。那两个狼妖靠在树干上,头一点一点的,手里的弯刀垂在身侧,刀鞘上的狼纹在月光下泛着淡青的光。显然是熬到后半夜,困得睁不开眼了——林薇薇白天就摸清了他们的换岗时间,知道这两个是出了名的“瞌睡虫”。


    她的嘴角勾起抹冷笑,指尖悄悄凝起丝淡绿色的雾气。那雾气细得像发丝,在月光下几乎看不见,是蛇族的“眠雾”,无色无味,沾到一点就能让人睡沉半个时辰,连打雷都醒不了。她对着侍卫的方向轻轻一吹,雾气顺着风飘过去,像缕青烟钻进他们的鼻腔。不过两息,两个侍卫的头就垂得更低了,呼吸变得又深又匀,嘴角甚至挂了点口水,彻底睡死了。


    林薇薇猫着腰,快步贴到帐篷边。她没掀门帘——门帘缝里的烛火会映出影子。她从怀里掏出根银质细针,针尾刻着小小的蛇纹,是她专门用来挑帐篷缝的。帐篷的狼皮是新换的,只有底部靠近地面的接缝处有点松动——这是她白天借着给侍卫送水,特意绕到帐篷后观察到的。细针插进缝里,轻轻一挑,就撑开道能容下手掌的缝隙,边缘的狼毛簌簌掉了两根,落在泥地上没声息。


    她的手指很细,指尖涂了层防滑的蛇油,带着点凉滑的触感,从缝隙里伸进去。帐篷里的羊毛地毯很厚,她的指尖先碰到地毯的软绒,再往前探,很快摸到梳妆台的木腿——是松木的,触感粗糙,和她白天打听的一样。她顺着木腿往上摸,摸到抽屉的铜拉手,冰凉的,还带着点灰尘。


    她从怀里摸出个巴掌大的布包,布是粗麻布,上面打了两个补丁,故意做旧得像苏府的旧物。打开布包,里面是本线装日记本,封面是深棕色的牛皮纸,边缘磨得发白,甚至有几处破了小口子,是她用砂纸一点点磨出来的,连磨损的弧度都仿着苏振海书房里旧书的样子。封面上没写字,只在右上角刻了个小小的“苏”字,笔画苍劲,是她对着苏振海生前写的告示,练了三天才刻成的,连笔锋的顿挫都分毫不差。


    她小心翼翼地把日记本塞进抽屉最里面,用苏清鸢的银簪和玉镯挡了挡——这样苏清鸢拉开抽屉时,不会一下子看到,得拨开首饰才能发现,更像“意外找到”的旧物。推回抽屉时,她特意放慢动作,让铜拉手只发出一丝几乎听不见的“咔嗒”声,比烛火爆芯的声音还轻。


    收回手,她又用细针把帐篷缝挑回原样,连掉的两根狼毛都捡起来,塞进怀里——她不能留下任何痕迹。退回到松树下时,她抬头看了眼帐篷的烛火,火苗还在晃,帐篷里没任何动静。她的嘴角勾得更高,眼底闪着狠厉的光,像条盯着猎物的蛇:“苏清鸢,这次我看你还怎么信那个夜宸。你越是恨他,我的计划就越顺。”


    说完,她转身就融进了树林的阴影里,速度快得像道黑风。只有一缕极淡的、类似蛇蜕的腥气留在原地,没等风吹散,就被露水打湿在泥里了。


    苏清鸢是被檐角的鸟鸣声闹醒的。


    她睁开眼时,晨光已经透过帐篷的缝隙钻进来,在羊毛地毯上投下道细长的光斑,像根金丝。烛火早烧尽了,青铜烛台上只剩截黑黢黢的烛芯,粘着点融化的蜡油,硬邦邦的。她伸懒腰时,左臂的伤口还隐隐作痛,却比昨天轻了不少——皮肤下像敷了层暖玉,连之前力量反噬的闷痛感都没了,显然是夜宸给的药剂起了作用。


    她坐起身,手先摸向枕头下——墨玉瓶还在,冰凉的瓶身贴着掌心,那道“夜”字的刻痕硌着指腹,让她的思绪清醒了几分。可一想到暴雨山洞里,夜宸说“我没有杀你父亲”时的眼神,心里又乱成了麻:他到底是真的没杀,还是又在骗她?他给她药剂、帮她疗伤,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摇了摇头,不想再纠结——现在最重要的是练力量,还有四天就要找血爪,她没时间想这些。起身走到梳妆台边,想拿木梳梳头发,手指刚碰到梳妆台的抽屉,就顿住了——抽屉没关严,留了道指甲宽的缝,露出里面一点银簪的光。


    她皱了皱眉。昨晚睡前她明明把抽屉推严了,还特意按了按,怎么会开着?难道是夜里风大,帐篷晃了晃,把抽屉震开了?


    她伸手拉开抽屉,想把它推回去,指尖却突然碰到个硬邦邦的东西,不是她的首饰。低头一看,是本压在抽屉最里面的线装日记本,被银簪和玉镯挡着,只露出个棕色的封面角。若不是抽屉开了道缝,她根本发现不了。


    “这是什么?”苏清鸢把日记本拿出来,指尖蹭过封面的牛皮纸,粗糙的触感像蹭过父亲书房里那本旧《城防志》。封面右上角的“苏”字刻得很深,笔画里还嵌着点灰尘,一看就是放了很久的旧物。她的心跳突然快了起来,指尖都有点发颤——这字迹的风格,和父亲平时刻在印章上的“苏”字,一模一样。


    她坐在梳妆台前的软垫上,小心翼翼地翻开日记本。纸张已经泛黄,边缘脆得像枯叶,指尖稍用力就可能撕坏。纸面上带着股旧书特有的油墨味,还混着一丝淡淡的松烟墨香——是父亲最喜欢的墨,当年父亲说,松烟墨写出来的字“有筋骨”,每次写日记前,都会磨上小半盏。这味道太熟悉了,像父亲还在身边,坐在书房里磨墨,墨锭在砚台里转着圈,发出“沙沙”的轻响。


    第一页的日期是“永安二十三年,秋”——那是十年前,父亲刚接了城主印的那年。字迹刚劲有力,笔锋里带着股意气风发:“今日接城主印,登城楼望百姓,皆面有菜色。吸血族连年侵扰,粮田荒芜,我定当护一方平安,不让族人再受屠戮。”


    苏清鸢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她想起小时候,总趴在父亲书房的桌边,看他写日记。父亲会把她抱到腿上,让她握着手教她写“清”字,还笑着说:“我家清鸢以后要做个有骨气的人,不被欺负。”那些画面像走马灯一样在脑子里转,她的手指捏着日记本,指腹都泛白了。


    继续往下翻,日记里大多是父亲记录城主府的事:“今日调粮至西岗,百姓跪谢,心甚愧,未能让他们安居乐业”“吸血族又扰北境,杀了三个巡逻兵,明日需加强戒备”。偶尔会提到她,字迹会软下来:“清鸢今日学射箭,射偏了还哭鼻子,哄了半天才好,真是个小娇气包”“生辰送她白玉佩,是母亲生前的遗物,望能护她平安长大”。


    看到“白玉佩”三个字,苏清鸢的眼泪“啪嗒”一声砸在纸面上。她摸向领口,那半块碎玉还贴在胸口,冰凉的。父亲送她玉佩时,还特意用红绳系好,说“这玉能挡灾”,可最后,父亲却没能挡住自己的灾。


    日记一页页翻过去,日期越来越近,父亲的字迹也越来越潦草,墨水时不时晕开,显然是写得急,也越来越焦虑。翻到倒数第三页,日期是父亲被杀的前三天,字迹用力得墨水都透了纸背,连纸都被笔尖戳出了小窟窿:“今日,夜宸派人来要血玉。说‘此玉非你苏家所有,应交还吸血族’。血玉是祖传之物,能镇住城主府下的戾气,护全城百姓,我怎会给他?来人道,‘若不交,夜宸大人会亲自来取,届时,恐你苏家满门不保’。好一个吸血帝王,竟如此霸道!”


    苏清鸢的心脏像被只手攥紧了,疼得她喘不过气。血玉!林薇薇之前说的是真的!夜宸杀父亲,就是为了血玉!她想起父亲倒在城主府大堂的样子,胸口插着根银剑,血把深蓝色的官服染得发黑,他最后看她的眼神,满是担忧,原来那时候,他早就知道夜宸要杀他,要抢血玉!


    她接着翻下一页,日期是父亲被杀的前一天,字迹更乱了,甚至有几处被眼泪晕得看不清:“夜宸亲自来了。他穿玄色斗篷,站在大堂里,眼神冷得像淬了冰。他说,‘最后一日,交出血玉,我留你全尸;不交,明日我踏平城主府,鸡犬不留’。我不怕死,可我怕清鸢出事……她才十七,还没看过城外的桃花,她不能死……我得想办法,把她送走……”


    苏清鸢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纸面上,和父亲当年的泪痕叠在一起,把模糊的字迹晕得更开。她能想象到父亲写这些字时的样子——坐在书房里,烛火晃着,他握着笔,手在抖,眼泪滴在纸上,却还是要硬撑着,想保护她。


    最后一页没有日期,只有一句话,字迹歪歪扭扭的,像是用最后一点力气写的,连笔都握不稳了:“夜宸来了,他带了很多人……清鸢,快跑,去蚀骨禁地,那里有……别为我报仇,好好活着……”


    后面的字被血晕了,看不清,只留下几个模糊的笔画。苏清鸢再也忍不住,抱着日记本失声痛哭起来。蚀骨禁地!父亲那时候就想让她去禁地?是知道禁地能让她觉醒力量吗?可夜宸为什么要推她下去?是怕她活着,找他报仇?还是……他根本就是想让她死在禁地里,永绝后患?


    “夜宸……你这个骗子!”她咬着牙,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眼泪糊住了视线,眼底却满是血丝,“你杀了我父亲,抢血玉,还假装救我、给我药剂,就是为了骗我说出血玉的下落!我真是瞎了眼,竟然还对你有过一丝怀疑!”


    她紧紧攥着日记本,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指甲都嵌进了掌心,疼得她发麻,可她一点都没感觉。恨意像野草一样在心里疯长,顺着血脉蔓延到四肢百骸,连掌心的血色纹路都跟着发烫,比平时更烈,几乎要烧起来。


    “我一定会报仇的!”她站起身,日记本被她抱在怀里,像抱着父亲的遗愿,“我要尽快杀了血爪,证明自己,然后找到你,夺你的法力,让你尝尝失去一切的痛苦!我要让你为我父亲偿命!”


    她走到帐篷门口,掀开帘子,清晨的阳光有点刺眼,让她忍不住眯了眯眼。门口的两个侍卫还靠在树干上睡觉,头歪在一边,嘴角挂着口水,连她掀帘子的动静都没醒。苏清鸢没在意——她以为侍卫是熬了夜,困得睡沉了,完全没闻到空气里那丝极淡的、类似蛇蜕的腥气,更没注意到侍卫颈侧的皮肤,泛着点淡绿色的薄晕——那是眠雾残留的痕迹。


    “清鸢?你怎么了?”顾衍之的声音突然传来。他刚从长老院过来,手里还拿着份关于血爪的卷宗,看到苏清鸢站在帐篷门口,脸色苍白,眼睛红肿得像核桃,怀里还紧紧抱着本日记本,赶紧快步走过来。


    苏清鸢看到顾衍之,紧绷的情绪再也忍不住,眼泪又掉了下来。她把日记本递给他,声音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顾衍之,你看……这是我父亲的日记……夜宸……夜宸他就是为了血玉,才杀了我父亲……他一直在骗我……”


    顾衍之接过日记本,快速翻了几页。他的手指顿在父亲写“夜宸亲自来要血玉”那页,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抬头看向苏清鸢,她的眼睛里满是绝望和恨意,连嘴唇都在抖。顾衍之心里也泛起一股怒意——夜宸竟为了块玉,对苏城主下此毒手,还欺骗清鸢,实在卑鄙!


    “清鸢,你别太难过。”他把日记本还给她,语气坚定,“苏城主的仇,我们一定报!我会帮你尽快找到血爪,等你证明了自己,我们就联手对付夜宸,让他血债血偿!”


    苏清鸢点了点头,把日记本紧紧抱在怀里,像是抱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攥紧拳头,掌心的血色纹路亮了起来,一道淡淡的红光在指尖一闪而过:“顾衍之,我现在就去练力量。我要快点变强,不能再等了。”


    两人走到东侧的练习场。苏清鸢拿起凝力石,闭上眼睛,力量瞬间凝聚——这次比之前快了太多,指尖很快就出现了三道红色血刃,血刃边缘泛着冷光,比平时锋利了不少。她对着十几步外的木靶挥了挥手,血刃“唰”地飞出去,精准地劈在木靶中心,把木靶劈成了两半。


    她练得越来越疯,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流,浸湿了衣襟,手臂因为反复凝聚血刃而发酸,却一点都没停。她一次凝聚出五道血刃,让它们同时击中五个不同的木靶,木靶纷纷断裂,木屑溅得满地都是。每一次释放血刃,她都在心里默念“夜宸”,恨意像燃料一样,让她的力量越来越强,连顾衍之都看呆了——她的进步太快了,快得有些不正常,像是被恨意催着往前走。


    顾衍之站在一旁,心里却泛起一丝疑惑。他看着苏清鸢疯狂的样子,又想起夜宸之前的行为——夜宸要是真为了血玉,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清鸢?反而一次次救她、给她药剂?还有这本日记,来得太巧了——清鸢刚对夜宸有怀疑,日记就出现了,还正好写了夜宸要血玉、杀苏城主的内容,未免太刻意了。


    他低头看了眼地上的木靶碎片,又看向苏清鸢发红的眼睛——她现在完全被恨意冲昏了头,根本没注意到这些破绽。顾衍之把疑惑压了下去——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清鸢正难过,他不能再刺激她。等她情绪稳定些,再慢慢查日记的事也不迟。


    而此时,营地外围的一棵老松树上,林薇薇正趴在树枝上,看着练习场上的苏清鸢。她的嘴角勾着得意的笑,指尖把玩着一个小小的传讯符——符纸是黑色的,上面画着吸血族的纹路,是她从夜宸的手下那里抢来的。


    她捏碎传讯符,对着符纸轻声说:“夜宸大人,你的小情人现在可是恨你入骨了。她抱着她父亲的‘日记’,恨不得立刻杀了你呢。”她顿了顿,声音更挑衅了,“对了,你知道吗?她现在练力量,每一次都在想怎么杀你。你说,要是她知道,你给她的药剂是用你自己的血炼的,她会不会气得疯掉?”


    传讯符化作一缕青烟,飘向吸血城堡的方向。林薇薇看着青烟消失,眼底闪着狠厉的光:“苏清鸢,夜宸,你们的好戏才刚开始。等你们两败俱伤,城主府下的血玉,还有吸血族的王位,就都是我的了。”


    她转身跳下树枝,消失在树林里,只留下几片被碰落的松针,慢悠悠地飘落在地上。


    练习场上,苏清鸢还在练力量。她的眼神里只有恨意,完全没注意到顾衍之的欲言又止,也没发现日记本最后一页的墨迹——那墨迹还带着点淡淡的湿润,是她昨晚刚写上去的,用了做旧药水让纸张泛黄,却没来得及让墨迹完全干透。更没注意到,最后一页的“血”字,左边的“丿”太长,右边的“皿”有点扁,这和林薇薇以前给她写纸条时的字迹,一模一样——林薇薇写“血”字,总习惯把撇拉得很长,像是要把血都划出来。


    她更不知道,夜宸已经收到了传讯符。


    夜宸站在吸血城堡的露台,手里捏着传讯符的残骸,银紫色的眼眸里满是冰冷的杀意。符纸上林薇薇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每一个字都像针,扎在他的心上。他能想象到苏清鸢抱着日记痛哭的样子,能想象到她练力量时眼里的恨意,心像被刀割一样疼。


    “林薇薇……”他低骂一声,指尖泛出银色的光晕,光晕里带着一丝血腥味——那是他的力量,因为愤怒而变得不稳定,“你以为用本假日记,就能挑拨我和阿鸢的关系?你太天真了。”


    他转身就往狼族营地的方向走,玄色斗篷在身后飘起,像道黑色的闪电。他不能再等了,林薇薇已经开始动手,清鸢的误会越来越深,再等下去,清鸢可能会有危险,三百年前的悲剧,他绝不能让它再发生一次。


    练习场上,苏清鸢的血刃又劈断了一个木靶。她喘着气,看着地上的木靶碎片,眼底的恨意更浓了。她不知道,夜宸正在朝着她赶来,也不知道,林薇薇的下一步计划,已经在酝酿——林薇薇要利用她,引夜宸出来,然后在狼族营地设下陷阱,把他们一起除掉。


    她更不知道,这本她视若珍宝的“父亲日记”,其实是林薇薇设下的最恶毒的陷阱,而她,已经一步步走进了陷阱的中心,离真相越来越远,离死亡越来越近。


    晨光下,她掌心的血色纹路还在亮着,像一团燃烧的恨火,却没人知道,这团火,烧错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