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
作品:《188男团同人文》 【火葬场前的if线】
提前决定放手
——
【惊爆!宋天王携手新女友…】
报道说疑似宋居寒新女友的是个新晋模特,刚在国外拿了奖,还和一个轻奢品牌签了合约,非常年轻,只有19岁。
女友未必是女友,但劲爆的照片板上钉钉。
何故熄了屏,屏幕一片漆黑,映出了他平静但疲惫的眉眼。
他早该知道宋居寒不可能收心。
去塞班岛前比他答应再也不和冯铮见面,不过是胜负欲作祟,所有的条条框框都是要求他何故的,与宋居寒无关。
手机在沾着酒渍的桌面上又一次嗡嗡震动,屏幕上闪烁的名字是“宋居寒”。
何故瞥了一眼,抬手将杯中残余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冰凉的液体划过喉咙,却压不住心底那点最后腾起的灼热。
他没接,也没有挂断,
只是任由它响到自动挂断。
屏幕暗下去,片刻后,再次亮起,如此反复。
何故甚至能想象出电话那头宋居寒逐渐失去耐心的样子,眉头紧锁,漂亮的脸上布满阴云。但他累了,连这点想象都觉得耗费心力。
在不知道第几次铃声响起后,手机终于彻底安静下来。何故招来酒保,又点了一杯。
然而没过多久,手机屏幕又亮了。
这次是小松。
何故看着那个名字,心头莫名一沉。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划开了接听。
“何故哥!”小松的声音带着哭腔,急切得语无伦次,“你快接寒哥的电话吧!他、他找不到你,现在又生气了!他说……他说你要是再不接他电话,他就不保证会对你身边人做什么了!何故哥,你快接吧!”
何故闭了闭眼,最后一点酒精带来的麻痹感也消失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疲惫,沉甸甸地压在他的每一根神经上。
他挂了小松的电话,几乎在下一秒,宋居寒的来电就跳了出来。
他按下接听键,将手机放到耳边,没有说话。
“何故!你他妈在哪?!”宋居寒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急躁,“我在你家里!你人呢?为什么不接电话?!”
他应该是刚下飞机就过来了。
何故甚至能想象他风尘仆仆站在自己公寓门外的样子。
“在外面。”何故的声音很平。
“外面?哪个外面?和谁在一起?”宋居寒的质问连珠炮似的砸过来,“你看到新闻了是不是?就为这个跟我耍脾气?何故,你长本事了啊!”
“没有耍脾气。”何故看着酒杯里晃动的琥珀色液体,语气依旧平淡,“你玩得开心就好。”
“你这是什么态度?!”何故的平静彻底激怒了宋居寒,“我在跟你说话!我跟那个模特什么事都没有,就是气气你!谁让你之前跟我吵架不哄我?啊?你之前冷暴力我,你还敢先和我生气?”
“我不让你和冯铮见面有错吗?你是不是还因为冯铮的事情和我生气……”
何故缓缓把手机搁在桌上。
他宋居寒感到被冷落,就可以用绯闻、用别的男女来刺激他,让他失控,让他痛苦,从而证明他何故还在意。一次,两次……无数次。他曾经确实会痛苦,会失控,会卑微地祈求一点点专注。
但现在,他只觉得疲倦。
“哦。”何故应了一声。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宋居寒的声音变得更加愤怒:“何故,你给我说话!别用这个语气敷衍我!就好像是我在无理取闹一样……告诉我你在哪,我现在过去接你。”
“不用了。”何故轻轻打断他,“宋居寒。”
他连名带姓地叫他,声音里带着那种燃尽了一切期待后的平静。
“我们断了吧。”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死一样的寂静。
仿佛能听到宋居寒因为震惊和愤怒而变得粗重的呼吸声。
“……你说什么?”宋居寒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难以置信的寒意,“何故,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们断了。”何故重复了一遍,没有任何犹豫,也没有任何波澜,就像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我累了。以后你爱去塞班岛,还是去哪里,和谁一起,都跟我没关系了。”
他顿了顿,补充了最后一句,轻得像一声叹息:“你也……自由了。”
电话被挂断的忙音,让宋居寒愣在原地,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断了?何故对他说断了?
短暂的错愕之后,是排山倒海的暴怒。他宋居寒,什么时候被人先甩过?还是被何故?
“他妈的……”宋居寒低咒一声,立刻重拨过去。
“嘟…嘟…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冰冷的提示音彻底点燃了宋居寒的怒火。
他狠狠一拳砸在身旁的墙壁上,指骨传来尖锐的疼痛,却远不及心头的荒谬和烦躁。他不信何故敢真的跟他分手,一定是气话,是因为塞班岛的新闻在闹脾气!
对,一定是这样。何故那么喜欢他,喜欢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说断就断?
宋居寒转身,直接用备用钥匙打开了何故公寓的门。他倒要看看,何故能躲到什么时候!今晚必须把话说清楚!
他带着一身风尘和未消的怒气,坐在客厅沙发上,死死盯着门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的天色从昏黄到漆黑,再到泛起零星的霓虹。
宋居寒从最初的暴怒,等到逐渐烦躁,再到强撑的困意袭来。
他坐了很长时间的国际航班,时差还没倒过来,一下飞机就直奔这里,身体早已疲惫不堪。
但他固执地不肯睡,甚至从卧室扯了条毯子,在沙发上找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拧开了一盏昏暗的落地灯,仿佛这样就能证明他在这里“等”了他一夜,何故回来就必须给他一个交代。
后半夜,凌晨两三点的光景,门口终于传来了钥匙转动锁孔的细微声响。
宋居寒一个激灵,瞬间清醒,困意被一种混合着愤怒、委屈和“终于来了”的复杂情绪取代。
他坐直身体,绷着脸,目光灼灼地看向门口。
何故推门进来,带着一身浓重散不去的酒气,脚步有些虚浮,脸色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异常苍白疲惫。
他显然没料到屋里有人,更没料到会是这副情景——
宋居寒蜷在对他来说有些窄小的沙发上,身上搭着条格格不入的薄毯,头发微乱,眼下有淡淡的青黑,那盏为他留的小灯在他身后晕开一圈暖黄的光,勾勒出一个带着困倦和……一丝可怜意味的身影。
何故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泛起微不可察的酸涩。他坐了那么久的飞机,一回来就到这里,一直等到现在……
但这个念头刚升起,就被宋居寒开口打破得粉碎。
“你还知道回来?!”宋居寒猛地站起身,毯子滑落在地也顾不上,他几步冲到何故面前,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声音里压抑着风暴,“喝成这样?跟谁喝的?啊?冯铮吗?!”
他居高临下地逼视着何故,试图从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里找到一丝心虚或者慌乱。
何故试图抽回手,但没有用。
酒劲和疲惫让他不想多做纠缠,只是偏过头,避开那灼人的视线,重复着电话里的话:“我们之间,到此为止了,以后不用再联系了。”
“到此为止?何故,你他妈到底什么意思?!”
宋居寒被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彻底激怒,“就为了那几张捕风捉影的照片?我说了那是气你的!是因为你之前冷暴力我!你现在跟我来这套?是不是冯铮又跟你说了什么?挑拨离间?”
“宋居寒!”
何故猛地抬起头,一直强压的火气终于被“冯铮”这个名字点燃,他眼底布满了红血丝,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你这样没完没了地扯别人,就有意思吗?!我们之间的问题,从来就不在别人!”
他用力甩开宋居寒的手,因为酒精和情绪,身体晃了一下才站稳,指着门口,语气冰冷而决绝:“你走。你现在这样死缠烂打的样子,真的很难看。”
“我难看?”宋居寒像是被这句话狠狠刺伤了自尊心,他从小到大都是众星捧月,何曾被人这样评价过?尤其是被何故!极致的愤怒口不择言,
“呵……何故,你以为你是什么香饽饽?我宋居寒身边缺人吗?年轻的、漂亮的、会哄人开心的,多的是!我跟你在一起图什么?图你年纪大?图你不解风情?要不是我……”
他后面的话在接触到何故眼神的瞬间,猛地噎住了。
何故的眼神没有愤怒,没有悲伤,甚至没有任何波澜,那是一种彻底的,心如死灰的平静。
仿佛他刚才那些伤人的话,只是投入深渊的石子,连一丝回响都听不见。
他甚至还轻轻笑了一下,带着嘲弄,不知道是嘲弄宋居寒,还是嘲弄曾经抱有幻想的自己。
“是啊,”他轻声说,声音沙哑,“你图我什么呢?所以,你走吧,去找那些年轻的、漂亮的。我们两清了。”
宋居寒看着他那副样子,心头莫名一慌,那股邪火像是被一盆冰水浇熄了大半,只剩下滋滋作响的无措和一种强烈的、即将失去什么的预感。
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憋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不走!”
何故不再看他,因为喝多了但不想在他面前出丑,所以走的很慢。
慢慢地绕过他,想往卧室走,他现在只想躺下,一个人待着。
“何故!”宋居寒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这次的力道轻了很多,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乞求,“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我们之前不是好好的吗?你不是……不是喜欢我吗?”
他终于问出了这句话,带着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仓惶和不确定。
他习惯了何故的喜欢,像习惯空气和水,从未想过有一天这份喜欢会消失。
何故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他的背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单薄而僵硬。
沉默了良久,就在宋居寒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何故的声音缓缓传来,带着浓重的疲惫和一种解脱般的语气:
“宋居寒,喜欢你和跟你在一起,是两回事。”
“我喜欢你,喜欢了很久,这我自己认。但喜欢太累了,尤其是喜欢你。”
“我受够了等待,受够了猜疑,受够了你的绯闻,受够了每一次争吵后都是我低头,受够了……你用‘喜欢’这个词,把我绑在你身边,却从来不肯看看,我想要的是什么。”
“你问我怎么了?我没怎么,我只是……不想再继续了。”
“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
他一口气说完,像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挣脱开宋居寒的手,径直走进了卧室,关上了门。没有激烈的争吵,没有哭诉,只有一声轻微的关门落锁声,清晰地划清了界限。
宋居寒僵在原地。
何故平静的话语像一把钝刀,一下下凌迟着他惯有的傲慢和自信。他第一次清晰地认识到,何故不是闹脾气,他是真的,要离开他了。
他习惯了何故的包容,何故的等待,何故那双总是追随着他的眼睛。他从未想过,这片看似永远会停留的原野,也会有一天燃起燎原之火,烧尽所有,只余灰烬。
“何故……”他抬手敲了敲门,声音失去了之前的嚣张气焰,带着一种他自己都陌生迟疑,“你开门,我们……我们好好谈谈。”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只有一片死寂。
“我知道……我知道我刚才说的话混账。”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诚恳些,但这对他来说是如此生疏,“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气昏头了,何故,你开门,听我解释。”
依旧没有声音。
他甚至怀疑何故是不是已经睡着了,或者根本懒得理会他。
一种被彻底无视的羞辱感,和即将失去的恐惧交织在一起。
他靠在门板上,声音不自觉地压低,带上了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哀求。
“何故……我坐了很久的飞机,很累……一下飞机就来找你,我等了你一晚上……”
他试图勾起何故的心软,这是他过去用的手段里最有效的伎俩。
“你别这样对我……”
门内,何故背靠着门板坐在地上,听着外面传来那带着疲惫和些许示弱的声音,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他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去想象宋居寒此刻的样子。不能再心软了,一次心软,就是万劫不复。
见卖惨似乎没有立刻奏效,宋居寒有些急了。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语气又开始有些不受控制:“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啊?我说了那模特是假的!我跟她什么都没有!我就是……就是气你不理我!”
他顿了顿,像是下了很大决心,声音又软了下来,带着点笨拙的讨好:“我以后……我以后不去塞班岛了,行吗?也不传那些乱七八糟的新闻了。你……你别生气了。”
这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大的让步和承诺。在他浅薄的认知里,这已经是在“哄”人了。
何故在门内听着,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弧度。看,直到现在,宋居寒依然认为问题出在“塞班岛”、“模特”、“新闻”这些具体的事件上。
他根本不明白,真正让何故绝望的,是这些事件背后,那经年累月的不被尊重、不被在意和永无止境的消耗。
“何故,你说话啊!”
长时间的沉默彻底耗尽了宋居寒所剩无几的耐心,恐慌让他口不择言,“你他妈到底想怎么样?!你说分手就分手?我不同意!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说断就断?你怎么这么狠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