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蛇仗兔势

作品:《穿越废土直播赚san值

    “我好没用……,我好没用……”羊人还在断断续续的重复着。


    姜满蹲下来继续拍打着羊人的脸,似乎真的对羊人的遭遇很好奇,只是在头盔下的脸完全没有任何表情。


    “你不是她,你不是她……她从来不过问我的任何事,你不是她。”羊人嘶吼着,不停地用手锤向地面。


    “她嫌我穷,没本事,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276.56公里,咳,咳咳咳,……才一百零二块。”


    “海清市,错过了……,错过了……,我再也没有妈妈了。”


    “他们都说我太脆弱了,咳,咳咳,你说我……一定要一直那么坚强吗?”


    “我已经连自己名字都忘了。”


    “我是……废物。”羊人牙齿都已经被染红了,止不住地咳嗽,颤抖。


    祥林嫂一样的重复自己的痛苦经历,可悲。


    姜满明显感觉到羊人对生活的不忿让她的精神恍惚了一下,甚至有一瞬间她甚至想从列车上跳下去,窝在轰鸣震动的铁轨上,任由火车碾过。


    身体炸开,骨头碾碎,脑浆四溅,鲜血淋漓,内脏化为灰烬,才能向世界宣告她的存在。


    原来精神污染是这种感觉吗?扭曲认知,压迫精神,用死亡达到解脱了。


    可是,死亡真的就会解脱了吗?


    【叮,观众的精神被污染程度百分之十, san值 1280】


    【警告!警告!宿主的精神污染程度百分之五十,还在持续上涨,精神污染达到百分百宿主将成为异种,视为任务失败】


    【警告!警告!】


    系统在姜满的脑海里发出了尖锐的警报声,它的注意力全在姜满的精神污染达到了百分之八十之后就像坐火箭一样嗖的一下就降到了零上,完全没发现头盔之下的姜满眼里划过了一道猩红,已经全然没有刚才那个差点被羊人影响到差点跳车的崩溃,甚至还有点轻松。


    原来这就是精神污染的感觉吗?


    【不是我说,简直就是拿命在看主播直播】


    【别说了,三级公民,边看主播直播,边喝精神净化剂】


    【五级公民,差点从在住的地下室里紫砂,还好我的室友没看直播给了两个大嘴巴子,灌了两瓶劣质净化剂才勉强没有吓尿裤子】


    【这直播多少对精神力废物不太友好了】


    【主播状态也不太对,我感觉她有种要冲下车的感觉】


    羊人颤巍巍撑着地,缓缓挪动着坐起来,从始终夹在腋下的公文包里将一张泛黄的照片拿了出来,温柔地摩挲。


    照片被灰尘侵蚀早已变得模糊不堪,只隐约可以看出,是一个正在左右摇摆试图拒绝照相的男孩,旁边胖胖的妇女搭在男孩的肩上,身上穿着一件沾染上面粉的围裙,裙边是长久积累下来的油渍,妇女脸上还洋溢幸福的微笑。


    羊人抚摸着,让众人想不到的是他突然暴起,就要将照片撕掉。


    姜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抢过了照片,但终究是来不及了,照片已经被撕掉了一半,剩余比较完整的地方也都是褶皱。


    “还给我……,还给我……”


    羊人死死的盯着姜满手里残破的照片,猩红的眼睛周围的皮毛都绽开,流出鲜血将他脸上的皮毛粘合在了一起,还有几滴掉在了风沙掩埋的过道里。


    姜满嫌弃头盔带着里面的空气不流通,直接摘了下来,如墨的秀发散落,因为有点热些许碎发黏在额头上,糊成一片,她忍不住将头发往后撩了撩,才感觉舒服了很多。


    看着努力向她爬过来的羊人,姜满往后退了两步,将手里的照片塞到了口袋里,刚想说点什么就被人打断了。


    “嘿,小子,才这么一会不见你又把列车弄脏了,谁让你把脏东西滴到地上的?”


    “列车长,你看,这小子三番两次在列车上搞破坏,扰乱秩序真的是太可恶了。”


    蛇人又游到了羊人的旁边,指着地上那两三滴十分明显的血迹,做作的示意着,咧开的的嘴角和频繁吐出的蛇信子无不说明他此时的好心情。


    姜满顺着蛇人来时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个身材干瘪的兔人站在了列车的过道之间,两只硕大的眼睛几乎占了整张脸的一半,漆黑的瞳仁发出幽绿的光,修身的小马甲裹住全身,挡住窥探的目光。


    他只是站在那里就已经将姜满还有直播间里的观众全部震慑住了。


    明明身材矮小,看上去随便一个人两拳就能把他送走的程度,但他身上的压迫感像大山一样,压得在场的所有人都喘不过气。


    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弯腰单手捏住羊人的脸,看着凹陷的面庞在手下挤压扭曲变形,空着那只手磨搓下巴的软毛眯着眼睛看着羊人,似乎在考虑怎么处理这个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的家伙。


    思考了一会,兔人拎起羊人就要走。


    “不,你这样……,你滚开啊……,放过我,求你了。”


    羊人不敢去攀扯兔人,只能用手扣住列车座椅的底盘,想要摆脱兔人控制,这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承受不住拉力直接放开了。


    他还在试图手扒住地面,车厢拼接处的缝隙根本就支持不了,指甲早在扒到第二道缝隙的时候翻了起来,只留下长长的划痕和剐蹭的血迹。


    羊人的挣扎对兔人来说就像是蜉蝣撼树,起不到任何作用,他也不在乎,毕竟谁会在意一只蚂蚁的反抗呢。


    瞳孔急剧收缩浑身战栗,恐惧迫使羊人顾不上身上的伤止不住地往后退,血泪浸湿他胸前的衣襟,但无论他怎么挣扎,最后还是逃不过被轻松拖走的命运。


    “救救我,救救我啊……,我还没有回家,我不能死啊……”


    “……我,我还…没有…回家……啊……”


    羊人的声音渐渐虚弱,只有列车长的声音清楚传进了车厢里。


    “打扫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