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张昱想看看这两个女人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


    而小杜，则一心想通过隐藏的摄像头，拍下张昱残忍的一幕，作为他罪无可赦的铁证。


    三个多小时后，她就发觉自己的这个计划，执行起来是何等的艰难。


    她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每一寸肌肤都在抗议。


    这张昱根本不是人，简直就是个畜生！是个怪物！


    但她只能咬牙坚持。


    只要拿到这最后的黑料，她就可以和温倩离开港城，让这个男人身败名裂！


    然而，她想得太简单了。


    从下午回来，一直到夜深人静。


    温倩早已被张昱打昏厥过去，身体时不时地抽动一下，昭示着她还活着。


    而小杜，全凭着一股不服输的意志力，在苦苦支撑。


    就在她已经神志不清，眼前开始旋转的时候，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周炎到底给了你们多少钱，这么卖命？”


    小杜的脑子已经无法正常思考，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什么？我听不见。”张昱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弄。


    “之前你不是声音很大的吗？”


    小杜用尽全身力气，挤出沙哑破碎的音节。


    “……差……不多了吧……”


    张昱也觉得不能再这么纠缠下去。


    再这样下去，等下连个问话的人都没了。


    那自己不是白费力气了么！


    虽然自己体力恢复特别快，但也要使力的，也会有那么一丢丢累的！


    片刻后，他看着眼前满脸胶原蛋白的小杜，收起了所有玩味之心。


    “我也不为难你们，把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


    听到这话，小杜原本涣散的意识猛地清醒了几分。


    她本能地察觉到，张昱知道了什么。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虚弱地辩解。


    张昱笑了笑：“哎……我直说了吧。”


    “训练班的照片是你们传出去的，对不对？”


    “你们从一开始接近我，就是有目的的，对不对？”


    “包括刚才你们这么卖命，也是有目的的，对不对？”


    他顿了顿，声音愈发冷冽。


    “还要我说得再明白一点吗？”


    小杜整个人都僵住了：“你……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


    “你们要害我，我还不能知道吗？”张昱的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你这房里装满了摄像头想拍我，我还得任由你们拍是吧？！”


    这句话，彻底击溃了小杜的心理防线。


    他知道有摄像头！！


    那也就意味着，他很有可能已经……全都拆掉了！


    那自己和温倩这接近十个小时的折磨……


    不就.....全都是白费功夫！


    “啊——！”


    她破防了，发出一声绝望的尖叫。


    “张昱！你这个畜生！”


    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去撕打眼前的男人，


    可身体里连一丝一毫的力气都挤不出来，连抬起手臂都费劲。


    她只能用充满仇恨的视线，死死地钉着他。


    “畜生！！”


    张昱看着她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好心提醒：“要不你还是先擦擦脸吧，很奇怪的。”


    小杜拿起纸巾擦拭着自己的脸，眼泪终于决堤了。


    哭得伤心欲绝。


    “呜呜呜……你不是人！！”


    看着她崩溃的模样，张昱的心里其实也泛起一丝波澜。


    毕竟刚才她真的太配合，太拼了，真正做到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但一想到这两个女人，从一开始就是为了置自己于死地，那点恻隐之心便烟消云散。


    “你还委屈上了？”


    “你让我干嘛，我就干嘛，已经很配合了！”


    “我知道你们没安好心，也陪你们演了这么久，还想怎样？”


    “别跟我装可怜！”


    张昱凑到她耳边，声音压得极低。


    “说吧，周炎让你们来，还有什么目的？”


    “把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


    “我或许……会放过你们！”


    小杜脑子里一片混乱，十个小时的徒劳无功，将她最后一点心气都磨灭了。


    她只知道，计划失败了。


    “我不知道什么周炎。”


    她的声音沙哑，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狠意。


    “我也没打算活着离开这里。”


    “想怎么样，随便你！”


    张昱看着她，这女人现在一副要跟自己同归于尽的样子。


    不就是十个小时嘛，至于吗？


    又不是你一个人扛下的！


    人家旁边的温倩，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过。


    “我也没得罪你吧？”


    “周炎给了你们多少钱，咱们可以商量。”


    “不然……”


    张昱换上一副为她们着想的口吻。


    “你们长得这么好看，身材又好，死了多可惜。”


    “你说，我是把你们卖到缅北呢，还是卖到中东去？”


    “要不，你挑一个吧。”


    杜诗颜被他这轻飘飘的语气彻底激怒，浑身都颤抖起来。


    “无耻！”


    “你害得我家都没了！我爸也失踪了！”她用尽力气嘶吼。


    “反正落在你手上，我也没想过会有好结果！”


    张昱都懵了。


    他疑惑地开口：“谁害得你家都没了？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神经病吧你。”


    “我叫杜诗颜！”


    杜诗颜含着泪，一字一顿地吼出自己的名字。


    “星光娱乐的杜文海，是我的爸！”


    张昱彻底愣住了。


    杜文海的女儿？


    那……傅月华……


    不对，如果她是傅月华的女儿，没理由用这种方式来报复自己。


    就算杜文海破产了，以傅月华的实力，根本不可能让自己的女儿沦落到这一步。


    “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


    张昱重新审视着眼前的女人，总算理清了一些头绪。


    “那你跟傅月华是什么关系？她是你的……？”


    “别跟我提那个女人！”


    杜诗颜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


    “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从一开始就是冲着我爸的公司来的！”


    “我爸现在失踪了，肯定是你们把他害了！”


    张昱算是看明白了。


    搞了半天，傅月华是杜诗颜的继母。


    而这个女人，以为父亲的失踪，是自己和傅月华联手干的，所以才策划了这一系列的报复。


    真是好一出家庭伦理大戏。


    “所以，网上那些爆料，都是你干的？”张昱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