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外围观的乡亲看得直摇头，鄙夷之色溢于言表。王快嘴更是啧啧咋嘴，“瞧着一家子，还有那孙家，真是烂到一锅子去了。”


    陆星星掏掏耳朵，陆乐乐声音真尖，刺得她脑瓜子嗡嗡得疼。她悄咪咪凑到江霆锋身边，冲着肚兜抬抬下巴。


    江霆锋微微一笑，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声音，“山人自有妙计。”


    陈继扯扯嘴角，这夫妻两把公堂烧成这样，都快成菜市口了，两人倒是若无旁人的咬耳朵去了？


    “够了，公堂之上，成何体统！”


    陈继目光如电，先看向孙博文：“孙博文，你承认陆乐乐交给你陆星星的肚兜，并想借此污蔑陆星星清白，是也不是？”


    孙博文知道这部分抵赖不掉，证据确凿，只得低头：“学生……学生一时糊涂，受人蒙蔽……”


    “受人蒙蔽？”陈继冷笑，“你一个秀才，读圣贤书，辨是非明理义，竟能被一个村女轻易蒙蔽，行此构陷他人、败坏女子名节之恶事？此乃其一！其二，从你家中搜出众多女子贴身之物，你作何解释？难道也是受人蒙蔽，别人硬塞进你暗格书匣之中？”


    “学生……学生实在不知啊！”孙博文叫起撞天屈，“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学生愿与那藏赃之人当面对质！”他意有所指地看向陆乐乐。


    “孙博文，人证物证俱在，岂容你抵赖？！”陈继冷冷说道。


    “不——！”孙博文绝望地嘶吼，“不是的！我没有！我是秀才！我是顾县丞的女婿！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是陆星星！是她害我！还有陆乐乐！是她们合伙害我！”


    让陆星星摸不着头脑的是顾明远，本以为怎么找顾明远这个县陷丞也会保一保这个秀才女婿，没想到从始至终一言不发。


    惊堂木再次响起，陈继威严的声音回荡在公堂之上：


    “案犯孙博文，身为秀才，不知廉耻，心术不正！先有收受他人所盗女子贴身之物，公然污蔑良家妇女陆星星清白之实；其后，更于其宅中搜出大量来路不明之女子亵衣，行为猥琐，有辱斯文，更涉嫌多次**、意图不轨！两罪并罚，依律——”


    他顿了顿，沉声宣判：


    “革去其秀才功名，杖八十，徒三年！所涉**、污蔑等情，待详查其余衣物来源后，再行追加惩处！”


    “案犯陆乐乐，**他人贴身之物，协助孙博文构陷陆星星，虽声称部分受胁，然其行已构成诬告陷害之实，杖三十，徒一年！”


    “陆大年，教女不严，事发后推诿抵赖，毫无担当，杖二十，以儆效尤！”


    “其余涉案细节及赃物来源，着衙役继续侦查！”


    “退堂！”


    孙博文直接晕了过去。陆乐乐瘫在地上哀嚎。陆大年捂着屁股，面如土色。


    退堂二字话音刚落，公堂外忽然传来一声，“且慢！”，声音清脆悦耳，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看热闹的乡亲们自动分开一条路，只见一个身形娇小，衣着素雅却用料考究的女子款步走来。她梳着简单大气的妇人发髻，只簪了一只玉簪，面容清理，眼眸灵动。


    陆星星看得惊异不已，这女子的模样像极了现代的女明星，她还挺喜欢的，好像姓谭来着。不过细细看去，这女子的气质更为沉静些。


    呵！


    来人竟然是顾明远的独女，孙博文明媒正娶的妻子——顾萱？！


    孙博文正瘫在地上失魂落魄，猛然看到顾萱出现，先是一怔，随即一股巨大的自惭形秽和羞耻感几乎将他淹没。他此刻蓬头垢面，衣衫不整，面无人色，满身狼狈，而顾萱却依旧清丽出尘，仿佛淤泥与皎月的对比。他当初能娶到顾萱，已是高攀，此刻自己最不堪、最龌龊的一面被妻子尽收眼底，那份卑微感达到了顶点，让他恨不得立刻钻进地缝里去。


    顾明远从顾萱出现的那一刻起，脸上沉静无波的面具终于裂开一道缝隙。他眼中闪过了然，细细看去，眼神中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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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关切和担忧。


    陆星星心下一沉。顾萱来了？她来做什么？她是来……求情的？还是来施压的？孙博文怎么说也是她夫君，若是真被下了大牢，顾萱地名声只怕也会受损吧？陆星星看向江霆锋，江霆锋微微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


    顾萱并未看瘫在地上的孙博文，也未看神色复杂的父亲。她径直走到公堂中央，对着堂上的陈继盈盈一拜，声音清晰：“民女顾萱，拜见县令大人。”


    礼数周全，不卑不亢。


    陈继也有些意外：“顾小姐不必多礼。此时上堂，所为何事？”


    顾萱目光转向瘫倒在地的孙博文，一点一点直起身子。


    “回禀县尊，民女今日前来，是为两件事。”顾萱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第一……“


    她话音未落，忽然几步上前，走到孙博文面前，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扬手——


    “啪！啪！啪！”


    干脆利落，毫不留情的三记耳光，重重地扇在孙博文脸上！顾萱收回手后，再不看孙博文一眼。仿佛多看一眼，就会折寿。


    顾萱顿了顿，继续道：“这第二……，孙博文，德行有亏，心术不正，行止卑劣，不堪为夫，更不配为读书人！恳请大人准允，民女要与孙博文——和离！”


    和离？！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陆星星也愣住了，她没想到顾萱如此决绝，竟然直接要求和离！


    孙博文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顾萱，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声音。孙守财和赵氏更是如同被掐住了脖子，连哭嚎都忘了。


    完了！


    全完了！


    顾家要和离！


    “不行，我不同意！”孙守财想要冲到顾萱身前来，顾明远大步流星上前，拦在孙守财面前，眼神不善。他看着顾萱坚定的侧脸，欲言又止。片刻后，眼神一变，一抹欣慰从他眼中溢出。


    这才是他顾明远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