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集:危机下的准备
作品:《重生秦建国》 周晓白带来的消息,如同一声炸雷,在秦建国耳边轰鸣。涉嫌走私珍稀动物!这罪名一旦坐实,足够他喝一壶的,之前的英雄光环也未必能完全护得住他。恐慌,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他的心脏,几乎让他窒息。
但仅仅几秒钟后,常年游走在危险边缘所锻炼出的强大意志力,强行将那恐慌压了下去。他猛地深吸了几口冰冷的空气,迫使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平复下来。
“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一个冰冷而清晰的声音在他脑海深处响起,“黑狐那边就算咬出我,空口无凭!紫貂皮早已变成钞票,熊胆刚到手,除了我自己,无人知晓。只要找不到赃物,单凭一个走私犯的攀咬,定不了我的罪!”
他想起了自己击毙越境匪徒的功绩,想起了公社领导的表彰,想起了屯子里社员们拥戴的眼神。这些,都是他的护身符!在缺乏铁证的情况下,想要动一个刚刚立下大功的英雄,就算是县公安局,也得掂量掂量影响!
“对!没有实质证据,谁也不能磨灭英雄的功绩!” 秦建国眼中重新燃起火焰,那是一种混合着偏执和顽强的光芒。恐慌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冷酷的清醒和强烈的生存欲望。
危机并未解除,但性质变了。从可能立刻被捕的灭顶之灾,变成了需要严防死守、应对调查和潜在报复的长期斗争。
他立刻开始行动。当务之急,是加固他的“堡垒”——这个孤悬于山野的护林点,太容易被人摸进来了。黑狐团伙的报复、或者官方可能的突击搜查,都必须考虑到。
睡不好觉是个大问题。敌人若深夜突袭,闯进小屋,他躺在床上就是活靶子。
“地窖……” 秦建国目光扫过屋内夯实的泥土地面,“挖个地窖,睡在里面!”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变得无比清晰。在屋子下面挖一个隐蔽的地窖,入口做好伪装。平时睡在地窖里,就算有人半夜破门而入,看到空荡荡的床铺和冰冷的灶台,第一反应也会是他外出巡山未归,或者去了屯子里,绝不会想到他就在脚下。这能极大提高生存几率,尤其是应对黑狐那种亡命徒的报复。
说干就干!他没有任何犹豫。趁着天色尚早,他立刻开始了这项秘密工程。
他选择在炕沿下方,靠近墙角最不起眼的位置作为入口。这里光线昏暗,且有炕席遮挡。他用撬棍小心翼翼地撬开一块块沉重的土坯砖,露出了下面潮湿的泥土。然后,他用铁锹和镐头,开始了枯燥而艰苦的挖掘。
泥土的腥味弥漫在小小的护林点里。汗水很快浸透了他的衣衫,后背刚刚结痂的伤口在用力时传来阵阵刺痛,但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如同一个不知疲倦的土拨鼠,一锹一锹地将泥土从坑道里运出来。挖出的泥土,他仔细地用麻袋装好,等到夜深人静时,再分批运到远处的山林里分散抛弃,不留任何痕迹。
除了挖掘地窖,他还需要处理那些可能成为“证据”的东西。他翻出了厚厚一叠给沈念秋的汇款单存根。这些单据记录了他每一次汇款的金额和时间,虽然能证明他对家庭的付出,但如果落在有心人手里,结合他护林员的微薄收入,很容易推断出他有大额不明来源的收入,从而引来更深入的调查。
烧掉!必须烧掉!
他没有任何不舍。在那个计划经济的年代,邮政系统是极其可靠的国家机器,汇款一旦汇出,就记录在案,收款人凭身份证明即可领取,根本不存在贪污冒领的可能。这些存根,除了给他带来风险,毫无用处。
他将厚厚一叠汇款单存根,连同一些可能带有个人标记的废纸,一起塞进了灶膛,划燃火柴。橘红色的火焰升腾而起,迅速吞噬了那些带着墨迹的纸张,化作飞舞的黑灰。火光映照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庞,眼神坚定,没有丝毫动摇。过去的痕迹在火焰中消失,未来,需要更干净、更谨慎。
接着,是他积累的财富。现金、票证、以及那颗烫手的熊胆。地窖还没挖好,原来的藏匿点也不够安全。他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了房梁之上。护林点的屋顶是榫卯结构的木梁,上面覆盖着茅草和泥土。他搬来梯子,爬上去,仔细摸索,在一根主梁与墙壁连接的隐蔽处,发现了一个天然的缝隙。他用匕首将缝隙稍稍扩大,确保不会损坏承重,然后将用油布层层包裹的钱财和熊胆塞了进去,再用泥土和灰尘仔细封好,外观上完全看不出任何异样。这里,除非把房子拆了,否则绝难发现。
做完这一切,夜色已深。他顾不上疲惫,继续挖掘地窖。直到后半夜,一个约莫一米五深、两米见方的简易地窖终于初具雏形。他在底部铺上干燥的麦秸和一张旧兽皮,算是一个临时的栖身之所。入口处,他用那块撬开的土坯砖原样盖回去,边缘用泥土抹平,再撒上灰尘,最后铺上炕席。除非一寸寸敲击检查,否则根本无法发现下面的玄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躺进阴冷潮湿的地窖,感受着泥土的气息,心中却莫名地安定了几分。这里,成了他最后的避难所,一个属于他自己的、绝对隐秘的空间。
连续几天,他白天照常巡山,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甚至刻意去屯部转了转,和赵大山聊了聊民兵训练和边境安全,显得一切如常。晚上,则继续完善他的地窖,加固四壁,开凿了几个小小的透气孔(极其隐蔽),并且将一些应急的干粮、水和一把备用的斧头也放了进去。
他就像一头受伤后舔舐伤口、加固巢穴的野兽,默默地积蓄着力量,准备应对任何可能的袭击。
这天下午,他巡山回来,远远看到护林点外面停着一辆绿色的吉普车,车旁站着两个穿着白色公安制服的人,正在和听到动静赶来的赵大山说着什么。
来了!
秦建国的心脏猛地一缩,但脚步却没有丝毫停顿,反而更加沉稳地走了过去。该来的,总会来。
“建国,你回来了。”赵大山看到他,连忙迎上来,脸色有些紧张,“这两位是县公安局的同志,有点事情想向你了解一下情况。”
两个公安转过身,都是三十岁左右的年纪,面容严肃,目光锐利地打量着走过来的秦建国。其中一个年纪稍长、面容黝黑的公安开口,语气还算平和:“你就是秦建国同志?我们是县局刑侦队的,我姓王,这位是小李。关于前段时间你击毙越境匪徒的事情,还有一些细节需要再跟你核实一下,另外,也顺便了解一些其他情况。”
秦建国立正,敬了一个不算标准但很用力的礼,语气不卑不亢:“王同志,李同志,你们好。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一定配合组织调查。”
他的镇定,让两位公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
王公安拿出笔记本,开始询问那天晚上遇袭的详细经过,包括匪徒的人数、特征、使用的武器、交火过程等等。这些问题都在秦建国的预料之中,他早已将编好的说辞烂熟于心,回答得条理清晰,细节丰富,甚至能准确说出开枪的次数和大概方位,与现场勘查情况基本吻合。
问完袭击事件,王公安话锋一转,看似随意地问道:“秦建国同志,我们最近在侦办一起境内外勾结的走私珍稀动物皮毛的案件,抓获了一些犯罪嫌疑人。据其中一人交代,他们曾经在靠山屯这一带活动,并且……提到过你的名字。对此,你有什么需要说明的吗?”
图穷匕见!
尽管早有准备,秦建国的心还是提到了嗓子眼,但他脸上依旧保持着困惑和一丝被污蔑的愤怒:“提到我的名字?王同志,这从何说起?我秦建国是护林员,职责就是保护山林里的动植物,怎么可能跟走私珍稀动物扯上关系?这绝对是污蔑!是那些犯罪分子打击报复!”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山里汉子特有的耿直和愤慨。
旁边的赵大山也忍不住帮腔:“是啊,公安同志!建国可是我们这的英雄,为了保护集体财产差点把命都丢了!那些坏蛋的话怎么能信?”
王公安摆了摆手,示意赵大山稍安勿躁,目光依旧盯着秦建国:“我们当然不会偏听偏信。但是,既然有线索,就必须核实清楚。秦建国同志,请你再仔细回忆一下,最近有没有在巡山过程中,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员或者物品?比如,特殊的动物皮毛?或者,有没有什么陌生人找过你?”
秦建国皱起眉头,作苦思状,然后摇了摇头:“没有。除了上次那俩匪徒,我没碰到过其他可疑的人。至于珍稀动物皮毛……王同志,你也知道,我们这林子大,紫貂、猞猁这些早年还有,现在早就难得一见了,我巡山这么多年,也就远远见过几次影子,皮毛更是一张都没见过。” 他回答得滴水不漏,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王公安和小李公安交换了一个眼神。秦建国的反应,在他们意料之中,但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好吧。”王公安合上笔记本,“情况我们了解了。秦建国同志,你是英雄,我们相信你是清白的。但是,也希望你提高警惕,如果发现任何与走私有关的线索,立刻向公社或者我们报告。”
“请组织放心!我一定配合工作,坚决打击一切违法犯罪活动!” 秦建国挺直腰板,声音洪亮。
送走了公安的吉普车,赵大山松了口气,拍了拍秦建国的肩膀:“没事了,建国!清者自清,你别往心里去。”
秦建国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看着吉普车卷起的烟尘消失在山路尽头,眼神深处却一片冰冷。他知道,这件事绝不会这么轻易结束。公安虽然没有找到证据,但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而且,黑狐团伙知道他没被抓住把柄,报复的可能性更大了。
他转身回到护林点,关上门,后背靠在门板上,缓缓松了口气。第一关,算是暂时过去了。
他走到炕边,掀开炕席,轻轻敲了敲那块伪装过的地砖,听着下面传来的空洞回响。
“任何问题,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将化成飞灰……” 他低声重复着这句话,嘴角勾起一丝冷峻的弧度。这实力,不仅仅是他精准的枪法和强悍的体能,更是这精心打造的避难所,是销毁的证据,是隐藏的财富,以及,他那颗在绝境中愈发坚硬、为了目标可以不择手段的心!
他走下地窖,在黑暗中坐下,感受着这方寸之地带来的奇异安全感。外面的风浪再大,只要这最后的堡垒不破,他就有周旋的余地,就有继续积累财富、等待与家人团聚的希望。
夜色渐浓,护林点一片寂静。但在这片寂静之下,隐藏着汹涌的暗流,和一个男人为了守护微末幸福而燃起的、不惜烧毁一切的决绝意志。他的狩猎,从未停止,只是转入了更深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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