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月光

作品:《鸳鸯戏

    萧景佑担忧的不仅仅只是皇子争权,而是前世,在福欲王的乔迁宴后,福康王便写了那封信给祁重远,祁家才有灭门之祸,萧景佑原以为这天会来的慢一些。


    祁乐安看到那封请柬,不由地一怔,前世失去亲人的痛苦不免袭来,祁乐安呼吸不可见微的急促。


    萧景佑看见了,将手放在祁乐安的肩上,祁乐安转过头看着他,萧景佑将祁乐安紧紧抱住,手像安抚婴儿一般,在祁乐安背上轻轻拍打着。


    祁乐安闭上眼睛,却如鲠在喉,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到底还是祁乐安才嫁到萧家,嫁妆丰厚,连着她的聘礼,祁家也是只留了一部分,就是连着这些个物品的,也是搬了两天,才彻底从侯府运到庆苑,那阵仗大得,应是半个荣阳城都见着了。


    苗香凝在侯府看着小厮们一箱箱的运走祁乐安的东西,心里倒是五味杂陈,她总想着能吃点祁乐安的嫁妆来贴补她两个未成家的儿子,跟萧正清说了后,还被讨了顿骂。


    “你不嫌丢脸,我还嫌丢脸呢!这萧府没穷到这个地步,你这样,景伦和景俊更是讨不到媳妇了。”


    萧景伦和萧景俊年岁差不了多少,正还在读书,过了年就该上场科考了,两儿子遇着了自家母亲,请了个安。


    萧景俊看着这行头,略震惊:“这二嫂嫂的嫁妆也太过丰厚了吧?怕是比大嫂嫂的还要多些。”


    苗香凝侧头看着小儿子,脸色略有些鄙夷,又带了些无奈,萧景伟娶妻的时候,她还没做这萧家主母,大儿子的婚礼确是比不上萧景佑的,就因着她的身份,萧景伟在族谱里还算是个庶子。


    苗香凝又看着两个儿子,勉励道:“你两个浪荡的,可不得好学着些,等开了春,好一举中第,不然,这爵位自是你们二哥哥的了。”


    萧景俊年纪小,只觉着自己生在豪门世家,一生不愁吃穿,将来还能得个荫封,在官位上混一辈子也无妨,他回话:“母亲,二哥哥也不见着是个心胸鄙夷的,这爵位给就给了。”


    苗香凝听完自己儿子这话差点要吐血,立马指着儿子脑袋,骂道:“我是白疼你了。”


    反观萧景伦,倒算是个有些大志的,连忙宽慰:“母亲别气,四弟年纪小,还未曾想过这些事呢,母亲放心,伦儿自当用力读书,好让母亲扬眉吐气一番。”


    苗香凝又心喜了,忙牵住萧景伦的手,“伦儿,你能这样想,母亲很欣慰,儿子好好用功,将来等你袭爵了,你娘才不会被这荣阳城里的夫人们鄙弃了。”


    秋云拿着祁乐安的嫁妆单子一一清点着,祁乐安才从房里出来,问道:“秋云,都理清了么?”


    秋云回答着:“理清了,大娘子,是放在库房里吗?”


    祁乐安看着那些木箱子,将装着首饰金银的那几箱,叫人抬进了怡熙居,其余则放进了库房。


    今日明义帝留了萧景佑问了政绩,快临了午时才回来。


    怡熙居内,饭菜早以布好,祁乐安见着萧景佑后,为他添了饭,厨房又做了腌笃鲜,祁乐安又舀了碗腌笃鲜才罢。


    下人们用着热汤保温,腌笃鲜热气滚烫,萧景佑喝了口,才说着:“我原想让你早些回门,可福欲王的宴席正好撞了日子,这回门延些时日可好?”


    祁乐安是无所谓的,她又不想给萧景佑增些麻烦,点了头,并且,回门原就有着三日或七日的区别,对于祁乐安来说,离母家住这么近,晚上几日回去也无妨。


    在她眼里,他已是够迁就她了。


    这辈子能找到这样的夫君,相敬如宾,这也没什么不好的。


    看着祁乐安如此乖乖地点头,萧景佑心里一软,伸手摸了摸祁乐安的头。


    这搞得祁乐安不好意思,她有些害羞:“你…这、这还有人呢。”


    除了等着收拾的女使外,还有秋云站在一旁。


    萧景佑咳了一声:“你们也下去吃饭吧,这些我到时候碗盏再叫你们过来收拾。”


    秋云得了令,叫着几个女使下去了。


    整个房间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人。


    萧景佑现在看着祁乐安,声音带了些挑逗,语调有些缱绻:“夫人,现在房里只剩下我们两人了。”


    他看得入迷,更是显得眼神深情。


    不知过了多久,萧景佑轻轻靠了前去,一下子,两人的距离只是几寸之间。


    祁乐安手里还拿着银筷,萧景佑伸手将她的手打开,将那筷子放在桌上,慢慢贴了上去。


    又是一个温柔的吻,萧景佑极克制着,又极小心着,他轻轻将唇瓣分离,又使了些劲,唇又覆了上去。


    他像对待那瓷一般,只是轻轻的吻着,气息之间交换,氛围更加旖旎。


    好一会儿,两人才分开。


    祁乐安红晕早爬满整个脸颊,更又向脖颈蔓延的趋势。


    萧景佑心生喜爱,又忍不住逗她:“夫人还是如此可爱。”


    祁乐安不说话,只将手背捂在唇上,眼睛里还泛着丝丝水光。


    “你怎么——”


    还没让祁乐安把话说完,萧景佑又在祁乐安好看的眼睛上落上一吻。


    祁乐安是彻底没什么话说了。


    萧景佑又将祁乐安的手牵起,把那纤细白净的手放在他的左胸前。


    “夫人可能感受到我的心跳?”


    他将唇放在祁乐安的耳边,轻声说到:“它跳的很快呢,夫人。”


    祁乐安觉得自己要爆炸了,只觉得身上发烫。


    萧景佑也觉得自个儿要坚持不住了,他将脸埋在祁乐安的肩上,笑了出来。


    男人声音清脆,笑起来也很好听。


    祁乐安觉得有些生气,这么撩拨自己,还笑她。


    祁乐安将萧景佑的脑袋拂去,“你还笑我!”


    明明是祁乐安有些生气了,在萧景佑听来,却是少女般的娇俏。


    萧景佑紧紧握住祁乐安的手,他的手很大,可以盈盈将祁乐安的手包住。


    “不是笑你,是觉得…”


    “我实在,太喜欢你了。”


    能和你度过这样的时光,是我梦寐以求的幸福。


    祁乐安还是不忍,听了萧景佑这话,气消了些,又带了些嘴硬:“我不是小孩子了,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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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景佑耍赖:“没办法,你在我眼里就是我的宝贝,无忧无虑就好。”


    待两人用完饭,雁谨又拿着好几样东西进来,萧景佑见着了,吩咐让他放在桌上就成。


    祁乐安有些疑惑,问道:“这是?”


    萧景佑笑着:“你不是之前想喝冷酒么?我们今日就酿上几罐,待开了春,你生辰的时候,我们再喝。”


    “这也算我们自己做的新婚酒了?”萧景佑看着祁乐安。


    祁乐安只能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我生辰还有上几个月呢,不用着急。”


    祁乐安将那纸拆开,有着梅花花苞,她一打开就闻到了梅花香气,随后她又去拆其他几个纸包裹,一些是青梅,一些是上好的黄//冰糖。


    祁乐安喜出望外:“你居然还有这么多青梅?”


    萧景佑满眼的宠溺:“上次太过匆忙,我怕你之后又想喝青梅酒,就托人去岭南买了些。”


    荣阳城算是定国偏北的地方了,离岭南可是有着好几千里,萧景佑为了早日拿上这些梅子,驿站跑伤了好几匹快马,才到萧景佑这里。


    祁乐安觉着,萧景佑像是会变戏法一般,如此神奇。


    萧景佑又看着那些梅花花苞,说着:“知道你喜欢梅花,又让人今早去摘了些梅花。”


    祁乐安很高兴:“青梅配着梅花,在加上这上好的清酒,味道一定很美味!”


    萧景佑见着自己爱人如此兴奋,他也很高兴。


    他知道,自祁乐安重生后,她自己处理了许多事,心里一直有着许多担忧,让祁乐安开心,哪怕只有那么一段时辰,萧景佑也是知足的。


    祁乐安将那梅花花苞拆开,再将花瓣一片儿一片儿的撕下来,祁乐安将花瓣整齐的放在瓷盘上,萧景佑再将那花瓣一层层的码进酒坛里,然后祁乐安又将那些青梅用小刀切成小块儿,将果核小心剃掉,依旧放进瓷盘里,由萧景佑将这些果子装进酒坛里。


    之后,两人一起将那几小坛清酒依次倒进装有梅花和青梅的酒坛里,酒流声音曰曰,甚是好听,最后两人又将那些黄//冰糖铺在面儿上,再好好地封上口。


    待做完这些,祁乐安正问到:“这酒你准备放在哪儿?”


    萧景佑一手提着酒坛,一手牵着祁乐安的手往外走,“跟我来。”


    他早就将这些全都备好了。


    怡熙居的梅树前,静静的放着一个小锄头。


    萧景佑将那酒坛递给祁乐安,自己用那锄头掘地三尺,挖出一个坑来。


    再由祁乐安将那酒坛放进去,萧景佑再将浮土盖上。


    做完这些,天色已晚。


    今夜繁星遍布,弯月悬挂在无云的苍穹上,月光洒在两人身上,叫他们周身都布上了一圈朦胧的光晕。


    温柔月光成了两人唯一看清的光亮,两人互相看着彼此,影影绰绰。


    祁乐安会心一笑:“念安,我觉着此刻,很幸福。”


    祁乐安的声音像是清脆风铃声一般,在萧景佑的心间响起,


    “叮——”


    萧景佑的眼睛顿时亮起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