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021
作品:《误撩陛下入禁庭》 叶知愠在竹园跑了个空,守门的冷面侍卫说三爷不在,也不见客,任她说破嘴皮子也不肯让她进去看一眼。
“怎……怎么可能?你有说是成国公府的六姑娘吗?”
叶知愠小脸煞白煞白,无异于天塌。
昨日还肯用金银珠宝来哄她的男人,今日怎就这般变了脸?
他们明明说好的啊。
秋菊一脸愤愤,守门的冷脸侍卫人高马大的,她打不过,只用眼刀子不停的瞪。
叶知愠神色恍惚,回了府上。她如何都不明白,她不过买个话本子的功夫,如何就变天了?
她眼睛酸涩,只恨不得将男人给的金元宝、银裸子都给砸了解气。
手抬起来,到底是舍不得,她还不至于彻底昏了头。
果然男人心,海底针,没一个能靠得住的好东西。
个个儿都是负心汉!
前一日还能甜言蜜语的哄,后一日便见都不见,翻脸不认人,不是一般的狠心。
可气归气,叶知愠不能消沉下去,到底得想法子。
她将写好的书信,叫秋菊送去竹园,只盼着男人收下,否则她真要慌了神儿。
侍卫们不敢擅作主张,将信送去皇宫。
李怀安捏着薄薄的信封,一时踌躇不敢上前。
更要命的是,这会子显郡王恰在御书房里与陛下说事呢。
“陛……陛下?可是臣脸上有东西,有碍观之?”
显郡王将事情禀完,终是没忍住问出声,他这位皇叔盯得他头皮发麻,莫非是他差事没办妥?
“元初丰神俊朗,怕是京城多半贵女们的意中情郎,何出此言?”帝王忽地下前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显郡王深深吸了口气,更觉诡异。
“陛下谬赞,远不及您风姿万分之一。”
他不明所以,只好悄悄拍了个龙屁。
赵缙恍若未闻,忽而又问道:“元初也老大不小了,已及弱冠之年,心里可有中意的姑娘家?若看上哪家大臣之女,尽管说来,朕做主亲自为你赐婚。”
“臣谢过陛下好意。”显郡王顿了顿,似有些说不出口:“不怕您笑话,臣自小见父王母妃夫妻伉俪情深,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以臣也想效仿。待臣有了中意的姑娘,再来请陛下赐婚。”
一生一世一双人。
赵缙垂下眼帘,若有所思。
他摆摆手:“好,朕等着那一日。既无旁的事,元初便退下吧。”
李怀安跟显郡王打了个照面,他笑了笑,思索着这事还是不能瞒下。
至于看不看信,那便是陛下的事。
“说罢,欲言又止的,又出了何事?”
赵缙目光轻轻掠过,待看见李怀安手里的信封时。
他神色冷下几分:“她送来的?”
“是……是。”李怀安讪讪一笑。
赵缙咬牙,轻嗤道:“烧了。”
李怀安虽觉陛下做得太过,可这事又哪有他置喙的余地?
他朝干儿子来喜挥挥手,着人打了个火盆。
赵缙唤他回来:“就在这烧。”
李怀安一愣,陛下这,这是要看着解气吗?
信封燃起来,冒出的灰烟叫赵缙眉头一皱,他批奏折的御笔顿了两下。
须臾,他撂下手中的东西,又看向李怀安:“灭了,给朕拿过来。”
帝王反复无常,一句话叫底下的人忙碌不堪,先是打了水来,又想起水能把字的痕迹淹没,一时间又用东西拍打,烧了个开头的信被镊子夹了出来。
那份灰扑扑的信又完好无整地放在赵缙的桌案上。
索性只烧了些许,留下了大部分。
赵缙垂眸看去。
【不知我哪里惹了三爷不快,竟要狠狠吃个闭门羹!】
【原来三爷昨日哄我的话,都是虚情假意吗?】
【若我当真做错了什么,还请三爷直言,现下这算什么?】
赵缙摩挲着纸张,越发被气笑了。
虚情假意?她倒是素来会倒打一耙。
直言,直言,现下这算什么?
现下这算什么,赵缙倒是想好好问一问她。
【六姑娘不知?】
叶知愠看见这封信时,两眼一黑。
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她哪会知道?她甚至能从这句话,这语气中,想象到男人下笔时那张冷脸。
眼瞧着不知哪里出了纰漏,是哄不好了。
叶知愠咬咬牙,开始想出了馊主意。
她红着一张脸,吩咐秋菊:“去……去把我那件红肚兜拿来。”
“啊?”秋菊惊掉下巴,她一脸犹豫:“姑娘,这般贴身的衣物,若是被旁人瞧去,就不好了。”
“况且这,到底男未婚女未嫁的,怕是不妥。”
叶知愠自个儿去寻了。
“你说的我又何尝不知?只再不紧着些,你真要随我去韩府了。”
男人都好色,她将贴身衣物送去,他总能明白她的意思。
只要能见面,她就有法子叫两人把话说清。
赵缙方在榻上小憩了会儿,李怀安便指着案上的包袱道:“陛下,这是六姑娘给您的。也不知是什么,包的很严实。”
“嗯,你先退下。”赵缙寻着他的目光看去,淡声道。
他用了两盏茶,才慢条斯理地去拆那包袱。
一层又一层的,就在赵缙渐渐失了耐心时,他身子僵在原地。
一件清凉的红肚兜猝不及防映入他眼底,上头绣着两朵并蒂牡丹花,花蕊含苞待放。
赵缙长指捻起半角,一股女子身上的淡淡馨香萦绕在鼻间,久久不散。
他深深吐出口气,又瞧见肚兜里塞了张小纸条。
【三爷,你是当真要厌了我,与我生分吗?】
【我待三爷之心,日月可鉴,作不得半点假。】
赵缙眸色一深,姑娘家嗓音软糯好听,他眼前蓦地浮现出她说这话时的神情语态,定是嘟着红红的唇,嗔着眉眼,委屈极了。
【六姑娘如何鉴?】
叶知愠睁大眼。
不过男人愿意理她了,她心中一喜,她的红肚兜可算没白送。
【其实……其实说句不害臊的,我在竹园里初见三爷,便对你一往情深。】
【三爷有天人之姿,我亦是俗人,更不能免俗。】
赵缙轻嗤,下笔。
【这般说来,六姑娘是看上我的脸了?】
叶知愠趴在榻上,有气无力。
他,他平日瞧着跟个木头似的,少言寡语,怎一张嘴,就叫她直白的无法接话。
【三爷真讨厌。】
【我喜爱三爷的脸,不就是心悦三爷吗?】
【那张脸是三爷的,又不是别人的,做甚要分那么清?】
【三爷若再为难我,我实是无话可说。】
“油嘴滑舌。”赵缙唇角微不可察地动了两下。
李怀安瞧帝王神色有缓,心中暗喜,见缝插针道:“六姑娘说到底都没见过郡王爷,那头一回见陛下就看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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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可不是心悦陛下?”
“你觉得她心悦朕?”
“陛下是天子,龙章凤姿,六姑娘自是心悦。”李怀安讨巧。
帝王没再出声,却舒了舒眉目。
【三爷还气么?】
不明所以他到底在气什么的叶知愠,面上一脸怒,窝窝囊囊写信。
【再说。】
她收到回信,可算松了口气。
叶知愠撇撇嘴,好难哄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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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福宫
韩贵妃打着哈欠,精神不济地坐在铜镜前。
伺候梳头的宫女知晓她心情不佳,力道不知放轻多少,可仍旧免不了被韩贵妃一顿训斥。
她神色惶惶,忙跪在地下请罪。
韩贵妃看着她便来气,冷声道:“笨手笨脚的,本宫要你何用?”
“还愣着做什么?快下去吧。”
说话的人是韩贵妃的乳母王嬷嬷,她进内室,给宫女使了个眼色。
“气大伤身,为了一个宫女,娘娘不值得。”王嬷嬷叹口气,亲自给韩贵妃梳妆。
“乳娘又不是不知,本宫哪里是气她?”
王嬷嬷又怎会不知?
自家公子这事,娘娘属实是受委屈了,可偏偏国公爷与太后娘娘也忒偏心。
她欲言又止,终是没忍住道:“眼瞅着陛下登基已有三载,不日便要选秀,娘娘的肚子可得抓紧些了。不说为了自个儿,国公与太后那里也好有个交代,娘娘更是有了依仗,到时还怕那淑妃蹦跶?”
韩贵妃眉眼间都散发着股郁气,她微微抱怨:“我倒是想生,可陛下至今都不肯碰我,我自个儿上哪生去?”
王嬷嬷低声附耳:“事到如今,陛下不肯,娘娘也得想些法子,不能再坐以待毙。”
“你是说下……下药?”
韩贵妃踌躇:“可这种下作手段,待陛下清醒过来,定是恨我入骨。再加上那李怀安防备得很,如何下?”
“那娘娘是想叫陛下的长子从淑妃肚子里出来吗?况且一直瞒着也不是个事,娘娘是时候叫太后知道了。”
韩贵妃忽而心跳加快,她明白乳娘的意思了。
她咬咬牙,终是往永寿宫走了一趟。
“你说什么?皇帝至今都未与你行房?”太后瞪直一双眼,手都在抖。
韩贵妃羞愧,垂头不语。
“这般大的事,你如何现在才与哀家说?”太后恨铁不成钢,险些没气晕过去。
皇帝表哥不肯碰她,对骄傲如她来说是莫大的耻辱,又如何有脸向旁人开口?
况且家里人若知晓,定会觉得她这个女儿无用。
韩贵妃讷讷,一一道来:“陛下每回去臣妾宫里,先是处理政务,待入夜后,便自己去偏殿睡。”
就连同床,他都不肯,更别说旁得了,皇帝表哥好狠的心,她就这样守了三年活寡。
“那淑妃她们那里呢?也是走个过场?”太后吸了口气。
韩贵妃掐了把手心,不甘心道:“应……应是真的吧。”
端看她每次那个狐媚子劲,还不是吸陛下的精/气吸的?
太后冷笑,转而又安慰起侄女来:“倒也不是你的错,他这是专门与我们韩家过不去,生怕你腹中生下皇子。”
她拍拍韩贵妃的手:“兹事体大,剩下的你便不必操心了。今夜我请皇帝过来用晚膳,如何都要事成,你的肚子可也要争气些。”
韩贵妃的心砰砰直跳。
她当真要真正成为表哥的女人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