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找谢恒

作品:《守节多年后,战神亡夫他诈尸还乡了

    永昌坊的出手,比顾山月预想的更迅捷、更狠辣。


    不过几日功夫,梭云坊惯用的几家丝线供应商便先后寻了由头,要么推说货源紧张,要么直接将价格抬到了天上。


    与此同时,市井间关于梭云坊“以次充好”、“即将关门”的流言甚嚣尘上,几个摇摆不定的老主顾终究顶不住压力与永昌低价的诱惑,转投了别家。


    顾山月焦头烂额。


    她咬着牙,想到了上次与叶淮然去过的黑市,寻到门路高价购入了一批丝线,勉强维持着坊里的基本运转。


    银子如流水般花出去,心在滴血,但脸上却不能露出一丝怯懦。


    好在内部还是很让她省心的,“记名股东”的法子起了作用,留下的绣娘们空前的团结,日夜赶工,准备着几日后的新品发布,试图在绝境中杀出一条生路。


    然而,律法上的困境让她如鲠在喉。


    永昌抄袭花样手段“高明”,难以直接定罪,那白纸黑字的违约金,成了她最有力的武器,可她对此间律法程序却知之甚少。


    需要一个懂行、且可信赖的人。


    可是,这要去问谁呢?在京中她认识的人,熟悉的都不多,若说在此刻能帮的上忙的……她只想到一人。


    思虑再三,她提笔写了一张拜帖,递往了谢府。


    ———


    谢府书房内,墨香氤氲。


    谢恒正对着一本泛黄的《异物志》凝神细查,书页上正是关于一些奇玉秘闻的记载。自那日顾山月问及“血封”之事,他便留了心,一得空便埋首古籍,试图为她寻得一线线索。


    指尖划过一行行艰涩的文字,他的心却难以完全平静,总会不经意间想起那双带着轻愁却依旧明亮的眼睛。


    “公子,”小厮在门外轻声禀报,“梭云坊的顾娘子递了帖子,此刻正在门外等候。”


    谢恒执笔的手微微一顿,一滴墨汁险些滴落书页。


    她来了?她怎么会来?


    一股难以言喻的惊喜夹杂着担忧迅速涌上心头。他立刻放下书卷,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声音尽量维持着平稳:“快请到花厅,上好茶。”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走向花厅,一面走忽然想起什么,停在原地让小厮为他整理仪容,那小厮满脸疑惑,再三确认并无不妥之处,这才目送几乎是小跑一样离开的谢恒,暗叹自家公子何时这么不稳重了?


    他却不知,谢恒短短几步路的时间他中已经闪过了千百个念头。


    花厅里,顾山月静静站着,连日操劳,她清减了些许,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但腰背挺直,自成一段风骨。


    顾山月打量着屋内陈设,从墙上的泼墨山水到这屋内一茶一盏,处处都透着精心与雅致,一如它们的主人,那个翩翩如玉的公子。


    “顾娘子。”谢恒步入花厅,声音温润如常,目光却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疲惫。


    顾山月闻声转身,敛衽一礼:“谢公子,冒昧打扰。”


    “娘子客气了,快请坐。”谢恒引她入座,亲自执起茶壶,为她斟了一杯热茶,动作自然流畅,“秋日干燥,饮杯热茶暖暖身子。”他将茶杯轻轻推至她面前,姿态体贴却不逾矩。


    “多谢公子。”顾山月确实有些口渴,也未推辞,端起茶杯浅啜一口,温热的茶汤滑入喉间,稍稍驱散了些许疲惫。


    两人略寒暄两句,谢恒便问出心中疑惑:“顾娘子今日来,有何贵干?”


    提到心事,顾山月难得的有些局促,面纱下的脸一红,他二人确有交集,但也实在算不上熟识,自己此番求助上门,确有些唐突了。


    她放下茶杯,清清嗓子,斟酌着道明来意:“实不相瞒,今日前来,是有一事想向公子请教。”


    她将永昌挖角、仿冒,以及那份认责书和违约金的事情简要说明,末了蹙眉道,“我对律例程序不甚了然,不知该如何有效追索这违约金,使之对永昌形成压力?”


    谢恒认真听着,暗道原来自己没去梭云坊这几日竟然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心中既为她独自支撑的艰难而心疼,又为她遇事冷静、寻求正道解决的态度而激赏。


    心念一转,又觉她若是将军夫人,放着叶淮然的势力不用,却能上门求助自己……


    上次打听“血封”的事情也是一样的……


    难道,自己判断失误?眼前人只是与将军夫人出身一地,眉眼相似?


    这个认知,让谢恒心底某个角落悄然紧绷,不由再次打量起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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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压住疑惑,沉吟片刻,条理清晰地分析道:“娘子所虑极是。抄袭模仿,除非原样照搬,否则界定起来确实繁琐。但这违约金,契书明确,是板上钉钉之事。”


    他看向她,目光清澈而专注:“依律,需备齐认责书原件,以及能证明那几人现受雇于永昌并从事刺绣的凭证。可先发正式函件催告,若其置之不理,便可向京兆府递交诉状。一旦官府受理,传唤问询,无论结果如何,对永昌的声名都是一记重击。”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不经意的试探,“其实……商场之事,有时盘根错节,若需借力,谢某或可……”


    “谢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顾山月轻轻打断他,抬起眼眸,目光清亮而坚定,“但我只想堂堂正正地赢。我今日来,只求知法依法,寻一个公道。”


    她的话如同清泉,瞬间涤荡了谢恒心中那点微妙的试探。


    他非但没有不悦,反而对她的欣赏更添几分。


    他压下心绪,颔首道:“娘子襟怀,令人佩服。”随即,他又细致地补充了些诉讼中需注意的细节,以及如何收集有效证据。


    顾山月凝神静听,只觉茅塞顿开,连日来的迷茫找到了方向。


    她起身再次郑重道谢:“公子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此恩妾身铭记。”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谢恒也随之起身,温声道,“娘子若有需,随时可来。”


    送走顾山月,谢恒回到书房,却再也看不进一个字。


    他踱步至窗前,望着庭院中秋色,脑海中尽是方才她强忍疲惫却目光坚定的模样。她像一株风雨中的修竹,看似柔弱,却蕴含着惊人的韧性。


    而这样的她,若真是将军夫人的话,可见她并未从那位夫君那里得到应有的庇护。


    若……若是自己……定舍不得她如此奔波。


    这个念头让谢恒心头一热,脸上浮起红晕,随后又觉失礼,连连摇头,在未切实确定这位顾娘子身份之前,一切都只是猜测罢了,事实到底如何,还需寻个机会确认一番!


    与此同时,顾山月走出谢府,深深吸了一口气。


    谢恒的分析让她心中有了底。


    接下来,便是收集证据,以及……找到那个关键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