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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鬼灭]失忆后没有口嫌只有体正直》 冬日清晨的天光总是来得迟缓,带着一种灰蒙蒙的质感,透过病房窗户上凝结的薄薄水汽,勉强驱散室内的昏暗。
猗窝座悄无声息地睁眼,没有开灯,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凝视着身边的恋雪。
她依旧在沉睡,呼吸轻浅。
苍白的小脸陷在枕头里,只有猗窝座巴掌大小,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浅浅的阴影。
猗窝座伸出手指,极轻地探了探她颈侧的脉搏,感受到那微弱却持续不断的跳动,久久不愿意松手。
简单的洗漱后,他就在病房内那片被清理出来的空地上,开始了晨间训练。没有了往日里呼啸的拳风与沉重的击打声,只有肌肉在猗窝座极致的控制下微妙的拉伸与收缩。
汗水无声地渗出,试图带走一丝内心的焦躁。
训练结束,猗窝座用热水浸湿了毛巾,仔细拧干。
回到床边,他先用温热的毛巾敷在恋雪微凉的小脸上。
等待干涩的皮肤吸收水分,然后细细擦拭脖颈、手臂。握着她纤细手腕时,他能清晰感觉到骨节的凸起。接着是双腿,最后是那双脚——脚踝细得不可思议,他一只手便能圈住两只,仿佛稍一用力就会...碎掉。
这认知让他喉咙发紧。
他曾引以为傲能摧毁一切的力量,在她面前成了危险品。每一次触碰,都在提醒他这副身体有多么脆弱,甚至使他在心底混混沌沌,种下妄念——如此易碎的她,必须被他好好保护。
一丝、一毫都不能离开他的掌控。
将瓶瓶罐罐按顺序摆开。猗窝座已经学会了怎么分辨恋雪的瓶瓶罐罐,学会了先擦水、再涂抹乳液,吸收完再抹一层薄薄的面霜。
猗窝座甚至在刷软件的时候知道了,冬天女生们还会擦护手霜。于是在某天起,又多了给恋雪擦护手霜的步骤。
日常护理做完,总会有几分钟空洞的寂静。
猗窝座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目光落在吊瓶上。看着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匀速坠落…细长的管子反着微弱的光,最终连向恋雪手背淡青色的血管,维持着她的生命。
猗窝座厌恶这些冰冷的器械和管子,仿佛它们不是在维持,而是在汲取小团子本就微弱的活力。
多可悲。
猗窝座曾想过将恋雪接回顶层的家,等到治疗时再带过来。但珠世小姐严肃地告诫他,二期治疗的关键阶段,必须在医疗设备的严密监控下进行。
明明说好了是三个月,却因为恋雪的情况不稳定要再多治疗一个月。
如果顺利的话。
这些话让他后槽牙发酸。明明说好三个月,却因为她的“情况不稳定”要延长。
延长多久呢?说一个月真的是一个月吗…
哈...
于是,猗窝座只能尽力将这片冰冷的白色病房,改造成一个勉强算得上温暖的巢穴。
他觉得小团子一定需要温馨又安全的环境。
病房的沙发上堆满了他们从精品店扫货买的毛茸茸玩偶;床头柜上摆着那个已经有些干枯、却被小心保存的落叶魔法帽,旁边是他们一起做的八音盒;窗台上放了一盆长势正好的绿萝,枝叶蜿蜒垂到地面,试图为这片寂静带来一丝活力。
猗窝座希望小团子在短暂的清醒时刻,也能看到一点鲜活的色彩。
但有时候猗窝座又会想,需要色彩的可能不是小团子,而是他。
病房太空,太静。
静得他能听见机器嗡嗡作响的声音,听见恋雪细微的呼吸声,听见走廊偶尔传来的脚步声。
寂静似有千斤重,连猗窝座都会被压的喘不过气来。
偶尔,猗窝座会拧动发条,让八音盒制造一点声音。
叮铃咚隆的音乐声流淌,恍惚间将猗窝座带回了那个做小蛋糕的早上...
明明是一样的声音,氛围却天差地别。
在猗窝座恍惚中,音乐停了,空间重归寂静。
小团子这段时间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
往往要沉寂许久,才会短暂地苏醒片刻,如同溺水的人,挣扎着浮出水面换一口气。
没等猗窝座说点什么,便又沉下去了...
每天,猗窝座就守在一旁。偶尔线上处理一些必要的事务,更多时候,他只是坐着,沉默地看。
看她的睫毛,看她的嘴唇,看她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却单薄得可怜的胸口。
猗窝座垂下的粉色睫毛在眼底形成一片阴影,努力压抑着不断撕扯的情绪。
他偶尔也会望向窗外,看着天空中缓慢变化着的流云。
以前他从不理解,恋雪为何总爱看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如今,在这日复一日的等待与守候中,他竟然也生出一点模糊的共情——
或许,将无处安放的忧虑和期盼,寄托于那时常变幻却永恒存在的流云,是另一种形式的陪伴与慰藉。
陪床的时光是一种缓慢的凌迟。
眼睁睁看着爱人的生命力在治疗中一点点被耗竭,看着恋雪的身体日渐消瘦,清醒的时刻越来越少…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几乎要让猗窝座死去。
在医生汇报恋雪情况恶化时,他好几次攥紧了拳头,额角青筋跳动,最终无力放手。
他心里清楚,这是必经之路。
他甚至经历过比这残酷千百倍的身体改造实验,那些撕裂重组的剧痛他都麻木地承受了过来。
濒死了多少次?
记不清了...因为那时的他不会对任何痛苦有意见。
那是他自己选择变强的代价,痛也甘之如饴。
而现在,承受痛苦的是他的小团子,是他恨不得捧在手心、含在嘴里,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受苦的恋人。
对比之下,他曾经的麻木,都成了此刻心焦的燃料。
阴暗渴望日渐滋长——想要把她揉进骨血里;想要结束这该死的治疗;想要她睁开眼,用那双美丽的的粉色眼睛只看着他,再对他展露笑颜...
偶尔,他在小团子睡着之后开车去庆藏的病房。
庆藏依旧安静地躺在那里,像一座沉默的山。
不知为何,在面对这个曾经强大、如今只能沉默倾听的男人时,猗窝座总会不自觉地卸下心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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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山能包容一切,猗窝座会在床边的椅子坐下,向这位昏迷的父亲转述恋雪最近的情况。
“她昨晚醒了一次,喝了点水……脸色比前天好了一点点……”
“这两天一直在睡,没怎么醒…但是指标都没什么问题…”
他总是会解释,恋雪很想您但是不能亲自来看他,等过段时间就好了。
过段时间,就好了。
最后,他会把医生说的关于庆藏的消息记下,准备带回给恋雪,让她宽心。哪怕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会醒来,醒来时有没有精力听这些话…
总要准备着,万一呢,万一这次醒来精力好一点呢。
“看着她那样……我这里难受。”猗窝座声音沙哑,带着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依赖,“我有时候……真后悔让她做这个治疗……是不是我做错了?”
“可是……不治的话,她之前咳得那么厉害,好像下一秒就会碎掉……我更害怕……”
他知道自己的想法矛盾又可笑,理智上他坚信无惨的生物科技能治好她,结果一定是好的。
可是,情感上。如果他从未见过那个会眼眸亮晶晶地喊他“猗窝座先生”、会撒娇、会生气、会因为他一个亲吻而脸红到脖子的恋雪,他或许还能以惯常的冷漠,平静地等待一个结果。
正是拥有过那份极致的鲜活与温暖,眼前的沉寂与衰败才显得如此残酷。
生活的对比太过鲜明,太过残忍。
猗窝座承受不来。
在珠世通知他恋雪昏迷的时间要更久的那天,猗窝座表面镇定,实则要碎了。
去看庆藏时,猗窝座在无意识地抓住了庆藏那只布满厚茧、放在在床边的大手。
他将额头抵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仿佛想从这沉默的接触中汲取一丝力量,或者只是单纯地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
“……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真的…”猗窝座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充满了罕见的无助。
就在这时,他清晰地感觉到,那只被他握住的大手,手指几不可查地、轻微地回握了他一下。
那力道极其微弱,转瞬即逝。
猗窝座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庆藏安详的睡颜。那张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他的错觉。
但是猗窝座对自己感知非常自信,这个男人刚才,的确握了他的手。
猗窝座知道这一切可能只是一个巧合,可能只是神经反射。但是对现在的他而言,那像是一个无声的安慰,一个来自长辈笨拙却坚定的支持。
“没关系的,少年。”恍惚中,他听到了温暖的安慰。
猗窝座怔怔地在那里坐了许久,直到窗外月亮高悬,温柔的抚慰大地。
猗窝座开车走的时候,冬日的寒风卷着飘落的枯叶。猗窝座望着月光下的一片萧索,从来不信鬼神的他在心中无声地祈愿:
冬天啊,请你快点结束吧。
快一点,再快一点。让春天早些到来,让阳光重新变得温暖。
让他的小团子,能够挣脱这病榻的束缚,重新回到他的怀里,对他展露笑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