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午后，阳光透过光秃的枝桠，在院里洒下斑驳的光影。贾张氏坐在门槛上缝补衣裳，看着院里来来往往的邻居，心里说不出的踏实。


    前院周家媳妇正在晾晒刚洗好的床单，见她坐着，笑着打招呼：贾处长，今儿个天好，您也不歇会儿？


    这就歇着呢。贾张氏穿针引线，老周最近身体怎么样？


    好多了！周家媳妇抖开床单，自打儿子进了服装厂，他这病都好了一半。天天念叨要下地走走，说是等开春了要去厂里看看儿子工作的地方。


    正说着，韩家二子推着自行车进来，车把上挂着条鲜鱼。


    二子，今儿个改善伙食啊？贾张氏笑问。


    食堂发的，二子停好车，说是出口任务完成得好，厂长特意给职工搞劳。贾处长，我给您留了条大的。


    留着你们自己吃，贾张氏摆手，年轻人长身体，多吃点好的。


    这时，傻柱和秀英扶着一大爷从外面散步回来。一大爷气色红润，走路都比从前利索了。


    干爹非要去香山看红叶，傻柱擦着汗，这一趟可把我们累够呛。


    累什么，一大爷意犹未尽，那红叶正好看呢！明年还去！


    秀英抿嘴笑：干爹现在比我们还爱玩。


    贾张氏看着这一家子，忽然想起几年前院里冷清的光景。那时一大爷整天愁眉不展，傻柱浑浑噩噩，年轻人无所事事...如今这院里，倒真像个大家庭了。


    傍晚时分，家家户户升起炊烟。炒菜的香味飘满院子，夹杂着各家的说笑声。


    许大茂拎着瓶酒从外面回来，看见贾张氏，难得正经地说：贾处长，咱们院现在这样真好。要搁从前，这时候院里连个人影都见不着。


    是啊，贾张氏点头，大家都忙着奔日子呢。


    正聊着，三大爷阎埠贵拿着报纸从屋里出来：贾处长，快看！市报上登咱们院了！


    报纸第二版果然有篇报道，标题是《四合院里新风尚》，写的就是院里年轻人进厂工作后的变化。还配了张照片，是韩家二子穿着工装推车的画面。


    了不得！咱们院上报纸了！二大爷刘海中闻声出来，戴着老花镜仔细看。


    院里人都围过来，争相传看报纸。韩家媳妇激动得直抹眼泪：没想到我们二子还能上报纸...


    这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


    贾张氏心里也很高兴。


    夜深了，院里渐渐安静下来。各家窗子里透出温暖的灯光，


    偶尔传来孩子的笑声、大人的低语。


    这样的夜晚，真好。


    这天傍晚，许大茂家里突然传来摔东西的声音，紧接着是娄小娥带着哭腔的喊叫：


    许大茂！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在你家受了多少委屈...


    院里人都被惊动了，纷纷探头张望。贾张氏正要出去劝架，却看见许大茂阴沉着脸从屋里出来，手里还拎着个包袱。


    过不下去就离！许大茂把包袱往地上一扔，谁离了谁还不能过了？


    娄小娥追出来，脸上挂着泪珠：离就离！我早就受够你了！


    这场吵闹持续到深夜，最后以娄小娥哭着跑回娘家告终。第二天，许大茂和娄小娥就去办了离婚手续。


    院里人都很诧异。虽说许大茂两口子平时也拌嘴，可闹到离婚的地步还是头一遭。


    二大爷刘海中直摇头：这小许，太不像话了！


    三大爷阎埠贵推推眼镜：听说娄小娥要回娘家过节，许大茂不让去...


    只有贾张氏觉得这事透着蹊跷。她注意到，许大茂虽然嘴上说得绝情，可离婚那天，他偷偷往娄小娥包里塞了个信封。娄小娥临走时，也回头看了好几眼。


    过了几天，许大茂一个人在家喝闷酒。贾张氏去送饺子，看见他眼睛红肿，明显哭过。


    大茂，贾张氏把饺子放在桌上，有什么事别憋在心里。


    许大茂苦笑着摇摇头：贾处长，有些事...没法说。


    看来这离婚另有隐情。


    又过了些日子，传来消息说娄小娥跟着父母去了南边。许大茂变得沉默寡言，下班就关在屋里，再不像从前那样爱说爱闹。


    有天深夜，贾张氏起来关窗，看见许大茂一个人坐在院里抽烟。月光下，他的背影显得格外孤单。


    大茂，这么晚了还不睡？


    许大茂吓了一跳，赶紧擦擦眼睛：贾处长...我这就睡。


    贾张氏在他旁边坐下：想小娥了？


    许大茂沉默良久，终于低声说：她跟着父母去港城了...那边条件好。


    那你...


    我不能去。许大茂掐灭烟头，我爹妈都在北京。再说...


    他没再说下去，但贾张氏已经明白了。最近风声越来越紧，娄家这样的背景，离开或许是更好的选择。


    小娥走的时候...还好吗？


    许大茂声音哽咽：我让她别回头...走了就别回来了...


    贾张氏拍拍他的肩膀：难为你了。


    从那以后，许大茂像变了个人。工作特别卖力，在厂里年年评先进。有人给他说媒，他都推了：一个人过挺好。


    有回许大茂喝多了，拉着贾张氏说心里话：贾处长...小娥在那头...应该过得不错吧？


    肯定好。贾张氏安慰他，等以后形势好了，说不定还能见面。


    许大茂苦笑着摇头，没再说话。


    现在院里人提起许大茂，都说他离婚后懂事了。只有，这份背后，藏着多少无奈和辛酸。


    这许大茂，倒是个有情有义的。


    转眼到了年关，许大茂一个人贴春联。傻柱看不过去，让秀英多包了份饺子给他送去。


    柱子，许大茂接过饺子，眼睛有点红，谢谢啊。


    客气啥，傻柱拍拍他肩膀，都是老邻居了。


    望着许大茂孤单的背影，贾张氏不禁感慨：这院里每个人的故事，都比戏文里演的还曲折。


    喜欢今天也在影视剧里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