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甄嬛传之安陵容16

作品:《今天也在影视剧里打工

    景仁宫·深夜


    皇后倚在暖阁的软榻上,指尖轻轻拨弄着一串翡翠佛珠,烛火映着她温婉端庄的侧脸,却照不进那双幽深的眼睛。


    "剪秋,章太医怎么说?"


    剪秋低声道:"回娘娘,章太医说,莞嫔这胎脉象稳健,若无外力干扰,怕是难以……"


    皇后轻笑一声,指尖一顿:"外力?本宫最擅长的,不就是借力打力?"


    她缓缓起身,从妆奁暗格里取出一本薄册子,递给剪秋:"这是太医院历年记载的食物相克之法,你让章太医照着这个,每日在莞嫔的膳食里动些手脚。"


    剪秋翻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蟹肉与柿子同食,寒凉伤胎;羊肉与醋相克,久食损气;杏仁与猪肉同用,易致滑胎……"


    皇后淡淡道:"不必一次下重手,每日添一点,让她慢慢虚弱,最后只会以为是体质不调。"


    剪秋会意:"娘娘高明,这样即便日后查起来,也只当是御膳房疏忽,怪不到咱们头上。"


    皇后颔首,又补了一句:"让章太医在安胎药里也做些文章,药性相冲,温实初再厉害,也未必能立刻察觉。


    碎玉轩·数日后


    甄嬛近日总觉得身子乏倦,胃口也不如从前。这日晨起,她刚用了一碗燕窝粥,忽觉小腹隐隐作痛,额上沁出冷汗。


    浣碧见状,慌忙扶住她:"小主怎么了?可是龙胎不适?"


    甄嬛摇头,强撑着道:"无妨,许是昨夜没睡好。"


    可接连几日,她总是头晕目眩,甚至有一日晨起时,竟在帕子上发现了一丝淡淡的血迹。


    "温太医!"浣碧急得声音都变了调,"快请温太医来!"


    温实初匆匆赶来,诊脉后眉头紧锁:"娘娘近日可曾食用过寒凉之物?"


    甄嬛摇头:"饮食皆按太医嘱咐,并无差错。"


    温实初沉思片刻,忽然问道:"娘娘近日的安胎药,是谁负责煎的?"


    流朱答道:"是太医院送来的成药,奴婢亲自煎的。"


    温实初取过药渣细细查验,忽然脸色一变:"这药里……怎会有山楂?"


    "山楂?"甄嬛一怔,"安胎药里怎会用这个?"


    温实初沉声道:"山楂性滑,久服易致胎动不安,虽不致命,但若长期服用,必定伤胎!"


    甄嬛眸色一冷:"看来,有人不想让本宫平安生产。"


    景阳宫·夜


    安陵容正在调香,宝鹃匆匆进来:"小主,碎玉轩那边传来消息,莞嫔动了胎气,温太医查出是药里掺了山楂。"


    安陵容唇角微勾,指尖轻轻拨弄香炉里的灰烬:"皇后娘娘果然动手了。"


    宝鹃低声道:"小主,咱们要不要也……"


    安陵容摇头:"不必。"她抬眸,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我对孩子下手做什么?我要的,是笑到最后。"


    春意渐浓的紫禁城,接连传来两道喜讯,震得六宫粉黛心神不宁。


    先是富察贵人诊出喜脉。


    那日晨起请安,富察氏刚踏入景仁宫便作势欲呕,皇后温言赐座,当即宣了太医。


    当太医跪地贺喜时,富察贵人抚着尚未显怀的肚子,眼角眉梢俱是得意,特意朝华妃方向瞥了一眼。华妃手中的珐琅茶盖"咔"地磕在盏沿,溅出几滴琥珀色的茶汤,在石青色地毯上洇开暗痕。


    谁知三日后,景阳宫又传喜讯。


    皇帝下朝路过御花园,正遇安陵容在木樨树下抚琴,见她面色苍白便唤太医请脉。这一诊竟又诊出个龙胎,喜得皇帝当场晋了她为嫔位,沿用封号"宁"。


    消息传到翊坤宫,华妃摔了满桌胭脂水粉,冷笑道:"一个两个都赶着往本宫心口捅刀子!"


    碎玉轩里,甄嬛正与沈眉庄对弈。


    听闻消息,沈眉庄执棋的手顿了顿:"宁嫔倒是好福气。"


    甄嬛垂眸落下一枚黑子,棋子与玉盘相击发出清脆声响:"这福气来得巧,富察贵人有孕才三日,她就诊出来了。"


    "听说皇上赐了富察贵人封号''顺''"。


    最受煎熬的当属敬妃。


    咸福宫的夜格外漫长,她望着案上供奉的送子观音,香炉里的灰积了厚厚一层。


    贴身宫女见她整宿摩挲着件婴孩肚兜,忍不住劝道:"娘娘若实在喜欢孩子,不如......"话未说完便被敬妃打断:"莞嫔的孩子是心头肉,富察氏背靠大族,宁嫔正得圣宠,哪个是本宫能碰的?"


    景仁宫内,皇后指尖的翡翠佛珠转得飞快。剪秋低声道:"章太医说,宁嫔的脉象...很好..."


    皇后突然轻笑:"急什么?三条鱼进了网,还怕没有收网的时候?"佛珠"啪"地拍在案几上,惊飞了檐下栖息的春燕。


    此刻御花园的春花开得正盛,三个孕妇的轿辇在不同宫道上前行,抬轿太监的靴底碾过满地落英,将那些娇嫩的花瓣深深踩进泥土里


    。


    直至狭路相逢。


    富察贵人的轿辇缀满金铃,所过之处叮当作响;甄嬛的轿辇素雅,只在四角悬着青玉平安扣;安陵容的则挂着新赐的银丝流苏,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


    "哟,两位妹妹也出来赏花?"富察贵人抚着尚未显怀的肚子,声音拔高了三分,"可要当心些,这春日的花粉最是伤胎。"


    安陵容垂眸浅笑:"多谢姐姐提点。"她腕间的翡翠镯子随着动作轻晃,那是皇帝昨儿个新赏的。


    甄嬛淡淡一笑:"顺姐姐气色真好。"她目光扫过富察贵人腰间明晃晃的龙凤玉佩——那是太后所赐,如今倒成了她日日炫耀的资本。


    三顶轿辇在御花园的狭路上无声对峙,春日的阳光在绣纹间投下斑驳的影子。


    富察贵人倚在缀满金铃的轿辇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腰间那枚龙凤玉佩——太后亲赐的荣耀,如今成了她最锋利的武器。她眼尾微挑,嗓音里掺了蜜似的甜腻:


    "莞嫔这轿辇未免太素净了些,可是内务府怠慢了?本宫倒能替你去说道说道。"


    青玉平安扣在甄嬛的轿角轻轻一荡。她唇角含笑,目光却如薄刃般掠过富察贵人的小腹:


    "顺妹妹有孕在身,还是少操心的好。听闻昨日太医说胎象燥热?这满园春色虽好,可花粉扑多了……怕是不妥。"


    富察贵人脸色一僵,指节骤然攥紧了轿辇扶手。


    安陵容的银丝流苏在此时簌簌一响。


    她低头抚了抚腕间新得的翡翠镯子,声音轻得像一缕烟:


    "菀嫔姐姐和顺妹妹何必争执?御花园的花开得正好,若是惊了蝴蝶,反倒辜负了春光。"


    富察贵人冷笑一声,金铃随着轿辇猛地前倾叮咚乱响:


    "宁嫔倒是会做人,只是这流苏再亮,也比不上龙胎金贵——你说是么?"


    甄嬛忽然抬手按住轿帘。


    阴影落在她眉眼间,衬得笑意愈发幽深:


    "顺贵人说得极是。所以……可千万要护稳了。"


    风掠过树梢,三顶轿辇的影子在青石板上交错一瞬,又各自分开,径直往前走。


    咸福宫·夜


    敬嫔望着铜镜中渐显憔悴的容颜,突然将梳篦狠狠掷在地上。"本宫入宫多年,竟连个孩子都未有,老天可是惩罚我!"说着眼泪不自觉的流下了。


    她猛地转向心腹宫女,"去打听打听,近来皇上都召谁侍寝?"


    宫


    女战战兢兢:"回娘娘,除了三位有孕的主子,就数惠贵人最得脸......"


    "沈眉庄?"敬嫔冷笑,"好啊,一个两个都要踩到本宫头上来。"


    敬妃现在也是没了娴静端庄,可能是压力太大了。羡慕嫉妒狠,都有吧。


    基本的保护色也没有了。


    宫女吓得跪伏在地,连呼吸都放轻了。


    梳篦的断齿扎进波斯进贡的绒毯里,像一根刺戳破了敬嫔多年维持的体面。


    "沈、眉、庄——"她一字一顿地咬着这个名字,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铜镜里那张憔悴的脸突然扭曲起来,连泪痕都显得狰狞。


    "本宫十六岁入王府,避过了华妃的打压,皇后的算计……如今倒要被一个刚承宠的黄毛丫头压一头?"


    她突然伸手扫落妆奁,珍珠玛瑙噼里啪啦砸了满地。一支金镶玉的并蒂莲簪子滚到宫女脚边——那是皇上去年随手赏的,她当宝贝似的供到今日。


    "去库里把那对红珊瑚送碎玉轩。"敬嫔喘着气直起身,眼泪还挂在腮边,嘴角却扬起诡异的弧度,"就说是贺莞贵人晋封之喜。"


    宫女惊愕抬头:“可那珊瑚……”


    "那可是好东西,本宫留着有什么用?"她盯着铜镜里自己猩红的眼角,轻声呢喃,"总得让年轻妹妹们知道……这宫里最金贵的,从来都不是恩宠。"


    原来深宫里的疯,是会传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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