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鸿门宴

作品:《贫穷睚眦,在线打工

    辰寰今天莫名受欢迎,几次想离席都被拦下来,只能坐在晏衡边上听他和相柳嘚吧嘚。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场子热的不能再热。


    相柳在这种场合如鱼得水,游走过一圈之后,突然大声道:“玩个游戏好不好?!”


    大妖小妖都玩嗨了,当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于是凡妖管局在座的,在相柳的安排下十人凑一桌,开始玩国王游戏。


    场面一时混乱,不是一般吵闹,众妖玩闹之余探头探脑看向晏衡一行。


    明显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晏衡这桌都是大妖,除去特勤组的五位,妲己相柳以及硬跟过来的周武。


    那位把陆曼勾得五迷三道的男妖是只千年孔雀精。


    而他右边的捕妖队队长则是只粉雕玉砌的老虎精。


    相柳张罗着说完规则,妲己带来的小狐妖赶紧恭敬地递上纸牌。


    妲己此人最善□□,辰寰也看出来今天她憋着搞事,要过牌来扔给那孔雀精。


    “你来发牌。”


    孔雀精叫孔祥,接牌后上道地让每个人都验了下牌,然后才开始拆包装。


    孔祥才开始洗牌辰寰便知道失算。


    妲己老神在在坐在椅子上,眼底含笑,显然是做好了让辰寰丢脸的万全准备。


    纸牌被人单手撑出一个饱满的半弧。


    弯成拱桥状,连绵不绝地落入孔祥手中,仿佛一道黑白分明、哗哗作响的微型瀑布。


    一声一声敲在辰寰的神经上。


    坏菜了!死狐狸有诈。


    晏衡浑然不知自己也在妲己算计之中,哇地惊叹一声,专心致志观赏纸牌翩飞的场景。


    直到孔祥抽出十张牌,连带大王一块洗了两回。


    “自己抽牌还是发牌?”


    其余几人正想说发牌,辰寰却先一步出声:“抽牌。”


    让孔祥发牌不亚于我为鱼肉。这一看就是个玩牌的老手。


    晏衡不明所以,在辰寰的催促下随便抓了一张。


    一轮抓完,妲己举起国王牌,冲众人晃晃:“啊呀,我是国王呢。”


    辰寰暗道完蛋,妲己此时发号施令:“八号和十一号吃巧克力棒。”


    众人翻牌,正是孔祥和捕妖队队长胡朵。


    胡朵此人面容清秀可爱,有一双水汪汪的圆眼。


    孔祥见是女孩,正打算罚酒,胡朵却开口:“墨迹啥呢老弟,来呗就。”


    孔祥听此抓过巧克力棒,咬住饼干尖儿,生怕唐突了人家姑娘。


    “哎妈,这大老爷们吃东西秀敏的。”胡朵贴过脸去咔嚓咬掉一半。


    嚼的嘎嘣脆:“来来来,继续。”


    这巧克力吃的全无暧昧。


    不同于其他人都认识胡朵,晏衡来妖管局没几天,刚和同事熟起来,还没跟其他部门联络过感情。


    刚才胡朵一开腔快给晏衡乐疯了。


    差点没滚到相柳怀里:“她是东北虎啊?”


    辰寰见他坐没坐样,伸手给他拽直:“华南虎,从前在东北长的。”


    “我说怎么秀秀气气的,说话这么英武。”晏衡嘎嘎乐着塞了两口葡萄。


    没等他笑完相柳已经发完第二轮牌。


    国王还是妲己。


    妲己知道辰寰警惕,刚才故意放了一局:“九号和八号,热吻十秒钟。”


    此话一出全场瞬间安静,别桌的小妖连装都不装了,就差没伸长脖子探过来。


    这一桌,不说晏衡辰寰,就是陆曼和周武的事也几乎是人尽皆知。


    甭管哪一对,出去都是大大的谈资。


    一桌人提心吊胆的翻开号码牌,辰寰的牌上赫然九个红桃。


    而晏衡手里的看也不用看,不是红桃八还能是什么。


    陆曼见不是自己深吸一口气,立刻给妲己递去大拇指:“牛皮!胆子真大。”


    妲己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她家的狗仔可是蹲守多时了。


    相柳指挥着吃瓜群众拱火,吵的热火朝天:“亲一个!亲一个!”


    晏衡与辰寰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在对方眼睛里看见了嫌弃。


    就算他俩不再水火不容,也没好到这个地步。


    辰寰当机立断给自己满上一杯:“我认罚。”


    晏衡也反应过来,捞起酒瓶子就灌:“我提一个。”


    “吁——”眼见计划没成,相柳喝了个倒彩。示意大家接着玩。


    妲己也看出来辰寰今天警惕,歇了搞事的心思。


    后面连接几局都跟晏衡没关系。


    倒是陆曼吃了两次瘪,灌了不少酒,已经醉得歪进周武怀里。


    辰寰酒量不错。晏衡却是不怎么喝酒,刚才一瓶白的下肚,酒劲上来,眼神已经有些迷离。


    好在他喝酒不上脸,面色如常。


    辰寰见他几轮过后开始安静,以为他玩得无聊,于是问要不要回家。


    这可要了亲命。


    晏衡醉得晕晕乎乎,也不知道控制音量,开始说胡话:“我要回家!我要找我闺女!”


    辰寰大惊,心道要糟,赶紧去捂他的嘴。


    谁知晏衡见他动作突然起立,开始控诉辰寰的罪行:“你!周扒皮!不给我发工资!”


    “他还说我欠他好多钱!”


    这下彻底热闹了。


    妲己示意狗仔赶紧拍,八卦山海经编辑部键盘敲得直冒火星子。


    在场的大妖小妖齐齐举起手机录像,看来也是蓄谋已久,憋着吃瓜来的。


    辰寰起身拽他,咬牙切齿:“瞎说什么呢。闭嘴回家。”


    晏衡深感威胁甩开他的爪子。


    酒壮怂人胆,何况睚眦本身胆大心眼小,开始对着人群控诉:“他恐吓我!”


    “他之前当国师也老恐吓我!”


    “托生的黄世仁扣我工资!”


    要不是长枪短炮对着自己,辰寰几乎在考虑掐死他的可能性了。


    “闭嘴!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晏衡酒品实在差,全无理智可言,听此委屈瘪嘴:“我要无家可归了。”


    辰寰认命叹气,拽着他往外走。


    “快走吧少爷,别在这现眼了。”


    相柳心思活络,听此突然开口:“这么说小晏和辰局住一块啊?”


    晏衡懵懵点头,回头看问话的人。


    就这一眼,大妖小妖今天晚上算是来着了。


    相柳早忘了自己让睚眦挨打的事,但是晏衡可记得一清二楚。


    看到四千年前让自己白挨一顿的罪魁祸首。


    晏衡当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甩开辰寰便窜过去:“我是说谁!原来是你个贱人!”


    相柳何其敏锐,眼见苗头不对夺路要逃。


    晏衡动作更快,一耳光甩在他脸上。


    “就你骗我去偷凤凰吃!”


    这一巴掌拳给相柳打清明了,登时想起来偷鸡的事儿。


    大骂一句小心眼子。


    也不敢纠缠,推开晏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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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手拖过醉酒的陆曼挡在跟前,抬腿就要逃命。


    路却被从厕所回来的周武堵死。


    周武追求陆曼多年,看得堪比眼珠子。


    今天这几手,还真是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开导航。


    相柳心道吾命休矣。


    怔愣之间晏衡闪身而上,抓着不知哪撅的凳子腿,将他按在桌上。


    开始狠狠抽屁股:“给我道歉!”


    相柳丢人至极,又拗不过他,挣脱不了。


    只能道歉:“对不住,我不该带你偷鸡。还把你一个人扔在鸡圈!”


    晏衡又抽两下,显然并没消气,旁人怎么拉也拉不开,死活不干。


    “还有呢!”


    “我不该给老真龙传音,说你偷鸡被人扣了。”


    “我偷没偷人家凤凰?”“没有。”


    众人听此也不拉架了,撒开晏衡袖手旁观。


    这缺德带馅儿的玩意儿,这不纯纯自找的么,该呀。


    晏衡打完十下扔掉椅子腿,终于拍拍爪子消停下来。


    当年老真龙打了他十下,今天他还十下,合情合理。


    辰寰刚才急着劝架,再一回神,才发觉那凳子腿,好像是撅的自家饭店的。


    他的黄花梨木椅子!!!


    心里滴血的辰寰把账记到相柳头上,好声好气哄晏衡。


    “疯也疯完了,闹也闹完了。先回家吧?”


    晏衡缓过劲儿来有些泄劲力,懵懵站在原地。


    辰寰叹气去拉他。


    旁边妲己等的就是这刻,眼疾手快推了晏衡一把。


    两人正抱个满怀。


    疯完的人总是疲惫,晏衡往他怀里一挨,竟然直接睡了过去。


    辰寰忙伸手将人捞住,也不能给他扔在原地,认命抱起晏衡,睨了一眼妲己。


    “如你所愿了?”


    妲己看过热搜,喜滋滋比个ok。


    “别这样辰局,老规矩跟您五五分账。”


    “你们玩。我带他先走了。”


    没等两人踏出东楼,里面忽然爆出一阵压抑的尖叫。


    辰寰知道这下是彻底掉进黄河洗不清了。


    晏衡醉着,辰寰也喝了酒,肯定没法开车回去。


    于是门房的鸟妖赶忙叫菌人收拾辰寰的住处,撑船给两人送到北苑。


    晏衡睡得不很踏实,伸手搂住枕头,蹭了蹭。觉得今天的床太晃荡。


    辰寰坐在船上缓缓闭眼。晏衡两手搭在他肩上,正蹭他的颈窝。


    长长的发搔得他脖颈、小臂,甚至于心口都有些发痒。


    鼻息间是沾点酒气的香。


    想到他和自己用得同样的香波,竟觉得喉头有些发紧。


    睚眦实在是美人,金龙也不是圣人,断没有坐怀不乱的定力。


    辰寰睁眼便看见晏衡恬静的侧颜,灯照得他脸上绒毛仿佛镀着柔柔微光。


    思绪突然飘远。


    他想起两千年前广朝椒房之乱。


    睚眦扰乱政局,阻止了广朝覆灭。


    他奉天道之命惩处晏衡。


    当时乱党已被诛杀殆尽,晏衡在尸横遍野的战场抱着一具尸体。


    那是个锦衣华服的女人。


    他嗤笑晏衡,说他居然喜欢这样庸俗的凡人。


    晏衡竟没回嘴——


    只有一滴合血的泪滴在女人唇上。


    辰寰垂眸看了看怀里人如染花汁的唇。


    忽想起当时自己为什么恶言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