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伴随着大风，周姝的长发在空中凌乱飘动。


    “是鄂锋那边有什么急事，你需要立刻回去吗？”


    她下意识拿出来手机，想确定是不是回来的路上，她没听到江聿发来的催促信息。


    “先回去，现在雨太大了。”


    江聿伸手握着她的手指抬起来，将伞柄塞进她手中。


    “我背奶奶回去，你打好伞。”


    下雨又大风，气温很低。


    周姝也没耽误时间，等着江聿背起奶奶，她尽力举高伞。


    虽然两人一路步子很快，但进了家门后，周姝仍然淋湿了头发。


    江聿身上的冲锋衣防水，下雨对他影响并不大。


    奶奶淋湿一半衣服，江聿把她背进卧室坐下后，转过身来恰好看到淋湿衣服的周姝。


    黑色长发一缕一缕贴着皮肤，身上衣服湿大半。


    夏天衣服薄，周姝穿着浅色衣服，打湿后变得半透明。


    湿衣服贴在皮肤上，内搭的颜色透了出来。


    江聿不动声色移开视线，“我先出去。”


    院子是露天的，出去也是淋雨。


    周姝伸手拉住他的胳膊，先把车钥匙递给他。


    “你去我那个小房间等一下，我拿毛巾帮你擦擦衣服。”


    江聿接过钥匙，点头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周姝赶忙帮奶奶拿了毛巾擦头发，又帮她取出来一套衣服。


    “奶奶，你赶紧先换衣服。”


    “你屋子里的衣柜还有你高中时的衣服，小姝你快去换上，别感冒了。”


    奶奶伸手推她，“斯越也是个好孩子，竟然提前就在那里等着，你记得替奶奶谢谢他。”


    眼见奶奶就要站起来推她，周姝赶忙摆摆手。


    “好好好，我马上就去，奶奶您先换衣服，我等下换好衣服就过来。”


    她飞快拿了条干净毛巾，掀开门帘，跑去了那间小屋子。


    虽然两间屋子离得不远，但雨势太大，周姝推门进去时，衣服全湿透了。


    江聿站在屋子中间，没找到能擦水的布，他身上的冲锋衣还在滴水。


    房间很小，周姝推开木门冲进去后，差点撞到他身上。


    江聿抬手扶住她的胳膊，后退一步撞到衣柜上。


    “啪嗒-”


    衣柜上的铁盒子砸落在地，散出来一地照片。


    江聿衣服上的水滴到照片上，他后退几步，弯腰去捡。


    周姝也赶忙蹲下身体去捡，她这一蹲，湿漉漉的头发向前倾去，水滴全落在照片上。


    她倏地发出笑声，“早知道我就不去捡了。”


    窗外雨滴拍打玻璃，声音很大，但屋内却好像很安静。


    散落在地的照片是各个年龄段的周姝，江聿本来要捡，却被她挡了一下。


    “你看这个。”


    周姝先一步拿起来，“这是我小学时候的合照，站在我旁边那个就是徐浩。”


    照片上的小男孩胖胖的，把几岁的周姝衬托的瘦得像个小猴子。


    她笑着指着照片，侧头看向江聿。


    “我小时候和现在长得像吗？”


    这么些天相处以来，两人很少这样气氛**。


    周姝虽然头发全湿，衣服也黏在身上，可脸上的笑却并不显得她狼狈。


    江聿勾着唇，他没看照片上的小姑娘，视线直直落在周姝的脸上。


    “不太像。”


    她现在已经很瘦了，小时候更是营养不良。


    周姝低着头把照片捡进盒子，“可能这就是，女大十八变？”


    她抱着盒子站起来，两只手举着铁盒子想放回去。


    距离柜顶还有些距离，江聿从她背后靠过来。


    一只手撑在柜门上，另一只手从她手中接过铁盒，将它放了回去。


    随着他的动作前倾，胸膛轻轻碰到了周姝的后背。


    温热的气息靠过来，周姝突然觉得有些冷。


    冲锋衣上的水滴沾到了她的衣服上，周姝转过身来。


    “我拿了毛巾过来，我帮你擦一下衣服吧。”


    “不用，你先把湿衣服换下来。”


    江聿后退几步，拉开两个之间的距离。


    “我先出去，你换好我再进来。”


    “外面雨很大，出去也是淋雨。”


    周姝背对着他打开柜门，翻出来她高中时的旧衣服。


    那时候穿的，大多是些款式很宽松的短袖和长裤，连裙子都没有。


    “我换衣服很快，你背过身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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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出口那一霎，周姝莫名其妙有些想笑。


    两人的对话，不像是已经把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的成年人。


    反倒像两个在上高中的学生，男女之间连距离都要保持很远。


    周姝转过身来，江聿已经背对着她站到了窗前。


    她脱下湿衣服，随手扔到椅子上。


    高中时的宽大短袖套到身上，直接遮到了大腿根。


    周姝伸手去拿长裤，却没拿稳掉在地上，她迅速弯腰捡起。


    这一弯一起，也不知道是不是动作太快的缘故。


    她眼前一黑，身体猛得后撤几步，下意识抬手撑在柜子上。


    “砰-”


    手肘砸在柜子上，发出的动静不小。


    周姝痛呼出声，站在窗前的江聿转过身来，两步迈到她身边。


    他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扶稳，微微提高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怎么了？”


    “应该是低血糖。”


    周姝下意识侧靠在他身上，“我有点站不稳。”


    江聿一只手扶着她，另一只手拉开冲锋衣的拉链。


    他快速把还在滴水的冲锋衣脱下来，随手扔到椅子上，这才弯腰将她横抱起。


    宽松的短袖将将遮到大腿根，江聿一只手抱在她的腰上，另一只手抱在腿弯处。


    掌心的温度贴在她的膝盖上，让周姝打了个冷颤。


    江聿抱着她走到床边，本想将她放到床上，勾在他脖颈上的胳膊忽然收紧了些。


    周姝靠在他怀里，“好冷。”


    她的手指落在颈间皮肤上，冰凉的触感让江聿觉得后颈有些凉。


    湿漉漉的头发洇湿了他身上单薄的衣服，周姝靠在他肩膀上。


    呼吸时吐出的热气，透过洇湿的布料，散在皮肤上。


    江聿抱着她坐在床边，周姝坐在他的腿上。


    随着身体坐稳，她两只手勾着江聿的脖颈，两人视线齐平。


    惊雷骤起，周姝蓦然抖了下身体，两人间的距离愈发拉进。


    江聿的脸近在咫尺，她的鼻尖蹭过江聿的侧脸，气息在这一刻纠缠起来。


    周姝抿了抿唇，明明窗外雨声渐大，可她的声音却清晰无比。


    “江老板，亲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