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期间，陈祁沂一直抓紧陆周衍的学习。为防止他发挥失常，两人常常去对方家里补课。


    好兄弟盛宣经常吐槽他俩像连体双胞胎，一刻都放不开怎么约的不出来。


    直到除夕夜，陆周衍拒绝了和陆知芸一同回老家。而陈祁沂也拒绝了陈旭国回老宅。


    晚上，陆周衍按照平常一样来到陈祁沂家里，刚进门就觉得静悄悄的。


    陆周衍先是在客厅喊了陈祁沂一生气，见对方没有回应，他轻车熟路来到二楼的房间。


    打开门进去，听见浴室隐约有水流哗啦啦的声音。他好奇贴近，忽地陆周衍双眼瞪大，依稀能看清那劲瘦的身影。


    陆周衍的脸颊“腾”地一下涨得通红，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后退了两步，心脏在胸腔里“咚咚”狂跳，连呼吸都乱了节拍。


    他慌忙转过身，背对着浴室的方向，耳朵却不受控制地捕捉着那哗啦啦的水流声，指尖紧张得蜷缩起来。


    怎么忘了敲门……他懊恼地想，脑子里乱糟糟的，刚才那惊鸿一瞥的画面却挥之不去。


    浴室的水流声停了，紧接着传来开门的声音。陆周衍僵硬地站在原地，感觉有人走到了自己身后，带着一身清爽的水汽。


    “哥哥怎么站在这儿？”


    陈祁沂的声音带着刚沐浴后的微哑，落在耳边，让陆周衍的耳根更烫了。


    陆周衍猛地转过身，眼睛却不敢乱看，只盯着对方胸前的浴巾，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喊你没应声，就进来了……不知道你在洗澡。”


    陈祁沂看着他窘迫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没事。等我换件衣服。”


    他转身走到衣柜前，陆周衍这才敢抬起头，看着他穿着浴袍的背影，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一下，赶紧又低下头，假装研究地板上的纹路。


    很快，陈祁沂换好了家居服，宽松的卫衣衬得他身形更显挺拔。


    他走过来，见陆周衍还红着脸，忍不住调侃：“看傻了？”


    “谁、谁看傻了！”陆周衍梗着脖子反驳，却被陈祁沂伸手捏住了下巴，迫使他抬起头。


    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陈祁沂眼底的笑意清晰可见，带着点捉弄，又带着点缱绻。温热的呼吸拂在陆周衍脸上，刚才的窘迫渐渐被一种莫名的情愫取代。


    “除夕不回老家，不怕阿姨念叨？”陈祁沂松开手，语气放软了些。


    “她说了，让我自己开心就好。”陆周衍的心跳慢慢平复下来。


    “你呢？叔叔没说什么？”


    “他让张叔送了些年货过来，没多说别的。”陈祁沂拉着他在床边坐下。


    “今晚我们一起守岁。”


    “嗯。”陆周衍点头，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里放着一个小小的电子鞭炮，还有两串红色的中国结，是他昨天带来的。


    窗外隐约传来远处的鞭炮声，屋里却安静得很。


    陈祁沂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春晚的热闹声响立刻填满了房间。两人并肩靠在床头，没有多说什么，却觉得格外安心。


    偶尔有绚烂的烟花在窗外炸开，照亮彼此的脸庞。


    陆周衍侧头看着陈祁沂的侧脸，灯光下，他的轮廓柔和了许多，眼里映着烟花的光，亮晶晶的。


    原来，不用挤在喧闹的人群里，不用走亲访友应付寒暄，只要和身边这个人在一起，哪怕只是安静地坐着，也能感受到除夕独有的温暖。


    “零点快到了。”陈祁沂忽然开口，声音在喧闹的背景音里显得格外清晰。


    陆周衍抬头看向屏幕，倒计时的数字正在跳动。


    “3——2——1——”


    窗外的鞭炮声骤然密集起来，绚烂的烟花铺满了夜空。陈祁沂转过头，在陆周衍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声音温柔得像羽毛：“新年快乐，周衍。”


    陆周衍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他伸手环住陈祁沂的脖子，凑近他耳边，轻声回应：“新年快乐，阿沂。”


    ……


    陆周衍原以过完十二点两个人就安安静静睡觉，没想到陈祁沂他开始动手动脚。


    他先是伸手进入陆周衍的衣襟，温热的手掌缓缓下移。


    “哥哥……”


    陆周衍被他弄得面红耳赤，他嘤咛一声。陈祁沂好像打开了什么奇妙的开关，狠狠地吻下来。


    陆周衍被陈祁沂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浑身一僵，脸颊瞬间红透，像染上了天边的晚霞。他下意识地想躲开，却被陈祁沂轻轻按住肩膀。


    陈祁沂的吻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从额头慢慢移到鼻尖，最后落在唇角，轻柔得像一片羽毛。


    陆周衍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还有他指尖微微的颤抖，那是和平时沉稳模样不同的紧张。


    “阿沂……”陆周衍的声音带着点慌乱，却没有推开他。


    陈祁沂停下动作，额头抵着他的额头，眼底映着窗外烟花的光，认真得不像话：“哥哥，□□吗？”


    窗外的烟花还在绽放，屋里的灯光暖融融的。陆周衍看着他眼里的真诚，心里的慌乱渐渐被一种柔软的情绪取代。


    他抬手，轻轻环住陈祁沂的腰，把脸埋进他的颈窝，声音闷闷的：“嗯。”


    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这样安静地抱着，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


    第二天清晨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在被子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陆周衍动了动，发现自己正被陈祁沂圈在怀里，脸颊贴着对方的胸口，能清晰地听到沉稳的心跳声，带着让人安心的节奏。


    昨晚的记忆慢慢回笼，那些带着点慌乱又温热的片段让他耳根发烫。


    他悄悄抬眼，看向陈祁沂的睡颜——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鼻梁挺直，嘴唇的轮廓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柔和。


    大概是他的动静惊动了对方，陈祁沂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眼底还带着刚睡醒的迷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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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他时，瞬间漾起温柔的笑意。


    “醒了？”


    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像羽毛轻轻扫过心尖。陆周衍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把脸埋得更深，声音闷闷的：“嗯。”


    陈祁沂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皮肤传过来，带着暖意。


    他抬手，轻轻揉了揉陆周衍睡得有些凌乱的头发：“饿不饿？厨房应该有张妈准备的早餐。”


    陆周衍摇摇头，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对上陈祁沂的目光，小声问：“昨天……你没睡好？”他看到对方眼底淡淡的青影。


    “还好。”陈祁沂的指尖划过他的脸颊，动作轻柔，“就是哥哥太难按，像一头小猪。”


    直白的话让陆周衍的脸又红了，他伸手推了推陈祁沂的肩膀：“你才是猪！起床了，不然早餐该凉了。”


    陈祁沂没动，反而把他抱得更紧了些，下巴抵在他发顶，声音低沉：“再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陆周衍被他抱得有些喘不过气，伸手在他腰侧挠了一下：“松开啦，痒！”


    陈祁沂闷笑出声，力道却松了些，只是手臂依旧圈着他，不肯放。阳光从窗帘缝隙钻进来，落在陆周衍露在外面的手腕上，暖融融的。


    “昨天做完，张妈煮了甜汤。”


    陈祁沂忽然开口，声音带着笑意，“你说要吃两大碗，结果喝了半碗就困得睁不开眼，还是我抱你上来的。”


    陆周衍一怔，模糊的记忆碎片涌上来——昨晚客厅的电视里放着跨年晚会，桌上摆着水果和甜汤，他靠在陈祁沂肩头打盹，好像确实说了些傻话。


    “我才没有……明明是你弄我……”他嘴硬，耳根却红得更厉害，“肯定是你在原来甜汤加糖是原因。”


    “哦？我还以为哥哥喜欢吃甜，所以加了几勺糖”陈祁沂挑眉，低头凑近他，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额头，“那今天让张妈少放糖，再煮一碗？”


    温热的气息拂在脸上，陆周衍心跳漏了一拍，连忙偏过头：“谁要喝……”


    话没说完，就被陈祁沂轻轻捏了捏脸颊：“那起床吃早餐，不然真的凉了。”


    这次他没再耍赖，松开手坐起身，被子从身上滑落，露出里面穿着的宽大睡衣——是陈祁沂的。


    陆周衍愣了一下，才想起昨晚被他弄得全身上下都是汗，可自己太累是陈祁沂帮他换了睡衣。


    “看什么？”陈祁沂也坐起来，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我的衣服穿着舒服。”


    “才没有……”


    陆周衍小声嘟囔，却乖乖地下了床，脚刚落地，就被地板的凉意激得缩了一下。


    陈祁沂眼疾手快地捞起放在床边的拖鞋，弯腰替他穿上，抬头时对上他惊讶的目光，笑了笑：“地上凉。”


    窗外的阳光正好，透过玻璃洒在两人身上，带着新年清晨特有的暖意。


    陆周衍看着陈祁沂的侧脸，忽然觉得，这样的早晨，好像也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