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真让你猜中了，我抓到一个**行窃的小贼！”


    范大壮一脸兴奋，手里拎着一个一米**到的矮个子男人。


    没错，是单手拎着，像拎小鸡一样。


    “这孙子胆儿真肥，还偷到派出所来了……”


    那小贼耷拉着脑袋，半边脸肿得像猪头，显然经历过一场“友好交流”。


    自己这个便宜表弟，首次立功！


    沈砺搬了个椅子坐到对面,不动声色问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小贼低头不语。


    范大壮抬手就是一耳光，瞪眼暴喝：“**聋了！没听见我表哥跟你说话吗？”


    沈砺赶忙制止：“注意审讯的方式方法，原则上不能动粗，另外，工作的时候称呼职务。”


    范大壮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好嘞，沈所。”


    沈砺托着小贼的下巴，抬起他的头，犀利目光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


    “说，为什么来**？偷了什么东西？”


    “我……我没偷东西，我只是走错门了。”


    小贼睁眼说瞎话，再度激怒了范大壮。


    他抡起胳膊就要扇，最后还是忍住了，破口大骂：“谁家好人不走正门，翻墙进院？**糊弄鬼呢！”


    小贼大喊冤枉：“警官，我真没偷东西，刚进门就撞你怀里了。”


    “黑灯瞎火的，我以为见鬼了，差点吓出屎，哪有机会下手啊！”


    “哦，那就是**未遂……不过也不确定你有没有在其他地方作案。”


    沈砺当即下令：“大壮，搜身！”


    “别……我没有偷东西……你们没权利搜我的身！”


    任凭小贼如何挣扎，完全抵挡不住范大壮的实力碾压。


    上衣内兜里掉出来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外面用毛巾包得严严实实。


    “让我看看是什么。”


    沈砺刚要弯腰去捡，小贼急忙大喊：“不要打开！”


    范大壮一巴掌扇过去，“闭嘴！老实点！不然收拾你！”


    上手的一瞬间，沈砺脸色突然变得凝重。


    这手感，难道是……


    慢慢揭开毛巾，一把“**”映入眼帘。


    范大壮惊呼一声：“**！你居然偷枪！”


    小贼急忙辩解：“不是，这不是我偷的，是我捡的，打算悄悄送到派出所……”


    沈砺忽然冷笑：“捡的送还没错，但你不去大厅，跑宿舍还枪，你觉得合理吗？”


    范大壮附和：“就是啊，你糊弄鬼呢！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


    小贼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梗着脖子狡辩：“反正不是我偷的，随便你们怎么想。”


    “你们就算把我抓起来判刑也无所谓，反正我进局子就如同回家一样，还有免费的食宿。”


    沈砺没有急于逼问，把枪里里外外检查一遍，越看越像岳建军的那把枪，一个大胆的猜想顿时涌上心头。


    “你是不是想把枪藏到我房间里，栽赃陷害我？”


    小贼没说话，但眼神出卖了他。


    沈砺更加笃定自己的推测，继续追问：“咱们无冤无仇，你肯定是受人指使，说出幕后主谋，可以算你戴罪立功。”


    小贼依旧抵赖：“我没有，你不要乱说，随便你怎么想，就是没有，有本事抓我，我不怕……”


    沈砺转眼看向范大壮，“大壮，只要你有办法让他开口，转正的事我帮你争取。”


    一听能转正，范大壮立马来了精神，对着小贼一顿输出。


    奈何小贼嘴硬，死活不开口，彻底给范大壮整急眼了。


    “沈所，你过来搭把手，帮我摁住他！”


    沈砺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


    范大壮腾出手来，立刻去扒拉小贼的裤腰带。


    小贼惊恐大喊：“你干嘛！”


    范大壮嘴角一勾，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嘿嘿，你猜……”


    不等小贼反应，裤子已经被扒下来大半，露出半截粉红色内裤，属实辣眼睛。


    “**！”范大壮大骂一声，“男人穿这么骚气的颜色，你变态吧？”


    小贼委屈道：“今年是我本命年啊！没买到大红色，退而求次买的粉红，这也犯法吗？”


    “闭嘴！老子今天玩了你！”


    说完，范大壮继续往下扒裤子。


    小贼惊恐大喊：“别……别玩我！我说！我全说！”


    范大壮一巴掌扇过去，瞪眼暴喝：“刚才不是嘴硬吗？现在咋服软了？”


    小贼哭丧着脸嘟囔：“我不得不服啊，你们太生性了，连男人都玩。”


    范大壮不屑一笑：“这算什么，在老家我连母猪都玩，还差你了？”


    小贼吓得浑身一哆嗦，竹筒倒豆子一样供认不讳。


    “有人给我钱，让我把枪藏到这个房间。”


    “我只是收钱办事，不是刻意针对两位警官，饶了我吧……”


    沈砺揪着小贼的头发，沉声问道：“那个人是谁？怎么认识的？”


    小贼摇头，“我不知道，网上聊天认识的，我可以给你们他的QQ号。”


    “我记得是6358261，网名叫‘法外狂徒’，等级是两个星星……”


    沈砺默默记下了QQ号码，继续追问：“他给你多少钱？怎么交易的？”


    小贼说道：“他没给我现金，而是给我充了三百Q币，外加七百块钱的元宝用来买《热血传奇》的装备……”


    2002年处于互联网发展初期，支付方式很有限，网银还不够普及，实体充值卡大行其道。


    常见的一卡通，可以充话费，充Q币，充游戏币。


    街上随便找一家商店，都能买到这种充值卡，几乎无法追踪溯源。


    不通过现金交易，也不通过转账汇款，而是通过充值卡的形式交易，可以避免被警方逆向追踪。


    如此看来，这个幕后主谋的反侦察意识很强，而且早有预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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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把枪是怎么拿到手的？里面的**哪去了？”


    沈砺检查**的时候，发现重量轻了许多，仔细一看**是空的。


    民间有很多高手，能够通过车床加工自制**，但无法制造**。


    一旦真**流入社会，必将产生极大的安全隐患。


    所以枪和弹都必须一个不落地收回。


    小贼说道：“他把枪寄存到百货大楼的寄存柜里，告诉我取件号码，我自己去取的。”


    “当时我发现是**，吓了一跳，不想继续干了。”


    “但是那个人威胁我，如果我不做，就做了我。”


    “我怕死，没办法，只能按他说的做。”


    “至于**，枪拿到手的时候，**就是空的，我发誓绝对没有偷拿一颗。”


    听到这里，沈砺基本捋清楚了事件脉络，并据此产生了几点推测。


    第一，从动机来看，凶手跟自己有仇是一定的，而且大概率也跟岳建军有过节。


    为什么排除了岳建军的嫌疑？


    因为这把枪大概率就是他的配枪。


    没有人会傻到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而且他跟自己的矛盾，并没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犯不着鱼死网破。


    第二，既然凶手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有预谋。


    那么他必定知道岳建军有随身带枪的习惯。


    也知道今晚的聚餐是下手的绝佳机会。


    据此得出结论——凶手大概率是内部人员，或者跟内部人员有染，甚至还有同伙。


    第三，配枪是何时被盗走的呢？


    沈砺闭上眼睛，把自己代入凶手，推演什么时候下手最合适。


    从岳建军的配枪掉落的那一刻，再到他收回**。


    这期间很多人为了避嫌，故意不去看岳建军的方向，以免被岳建军发现，认为自己有什么想法。


    岳建军为了故作轻松，也会刻意不去想腰后别着枪。


    这个时候，反而是各方警惕性最差的，最适合下手。


    为什么不是散会后，在岳建军回家的半路上下手？


    因为岳建军只是醉了，并不是不省人事。


    你要想从他身上把枪顺走，除非背后偷袭把他打晕，否则一定没戏。


    最重要的一点，时间对不上，小贼是在散会之前就拿到了配枪。


    “表哥，到底谁要陷害你啊？”


    范大壮的声音打断思绪。


    沈砺微微摇头，“还不清楚，有很多种可能。”


    其实最大的嫌疑人就是陈伟。


    他想做到这一点，简直易如反掌。


    甚至无须亲自动手，安排黄哲就把事办了。


    但沈砺不敢下定论。


    毕竟陈伟那么大的身段，犯不着为了一个芝麻小官冒险。


    这一招用在对付林贤身上，才显得合情合理。


    不过。


    还有另一种推测，也是最可怕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