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就是想看看自己是不是真金,能不能经受住火炼,请您成全!”


    一入官场深似海,从此山河无故人。


    两人的师生情谊毋庸置疑,但沈砺并不会被感情所支配。


    无论是谁,他都秉承“肺腑之言说七分,剩下三分莫与人”的原则,绝不露底。


    马奔腾看出沈砺的决绝,不由摇头叹息:“既然你已经考虑好了,我尊重你的决定。”


    “但我还有四句箴言送给你,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沈砺恭敬道:“老师请赐教,我洗耳恭听。”


    马奔腾字字铿锵:“不与**动真心,不为口号去献身,逢人不说肺腑话,遇事先把水搅浑。”


    “受教了。”沈砺若有所思点头。


    马奔腾拍拍他的肩膀,“祝你今后一帆风顺,平步青云……下课!”


    **部出了指导意见,人事处很快发布调令。


    即日起,免除沈砺同志局长助理职务,调任城西区分局清风湖派出所副所长。


    消息在市局这种人多眼杂的风暴眼,传得比光速还快。


    “听说了吗?沈砺要去那个鸟不拉屎的清风湖了!”


    “女朋友刚跟陈公子好上,自己就被踢到基层,这脸打得啪啪响……”


    “爬得越高,摔得越惨,活该!”


    昔日笑脸相迎的同事,如今一个个幸灾乐祸。


    正所谓,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狼心狗肺之辈,滚滚当道;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


    沈砺暗下决心——等他回来,必须变革!


    1月14日,是沈砺走马上任的日子。


    所长刘志业、指导员虞虹,带着一众警员,早早等候在门口。


    虞虹第三次抬手看表,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所长,这都十点了还不见人影,那位市局下来的大佛还真是难伺候,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


    刘志业端着搪瓷缸子,吹开表面的茶叶沫,嘬了一口,语气平和。


    “急什么,调令都下了,人总会来的,从市里到咱这山沟沟,路不好走嘛……”


    其他几个警员窃窃私语。


    “让全单位的人等他一个,真能摆谱!”


    “人家是大领导嫡系,下来走个过场,还真当回事啊?”


    “我看虞指导说得对,这人就是嫌咱庙小,供不起他这尊大佛。”


    清风湖派出所在编人员十人,副所长空缺已久,八名警员各有心思。


    沈砺的空降,无异于断了所有人的念想,当然对他抱有敌意。


    正在这时。


    就见一辆三轮车“突突突”冒着黑烟,摇摇晃晃停在了门口。


    沈砺从车斗里利落地跳下来,一身便服,肩上挎个旧帆布包,风尘仆仆,额角还带着细汗。


    “刘所,虞指导,各位同志,我来晚了,实在抱歉!”


    沈砺一脸歉意,快步走进来,先朝众人敬了个礼。


    虞虹冷声道:“沈所怎么坐这车,体验乡下生活?”


    “虞指导说笑了……”


    沈砺笑着解释:“第一天报到,空着手不像话,我就去市里转了转,买了点熟食、水果和香烟当见面礼。”


    “结果没赶上班车,只好租了老乡这辆车一路颠过来,耽误大家的时间实在抱歉。”


    说着,他转头往三轮车上卸货。


    一箱酱肘子,几袋烧鸡,一箱苹果和橘子,还有几条“大前门”。


    刚才还怨声载道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警员们一个个盯着肘子烧鸡,不停地吞咽口水。


    基层条件艰苦,食堂清汤寡水,一年到头见不到几次荤腥。


    这位新来的副所长非但没摆架子,反而自掏腰包犒劳全所,属实挺会来事。


    “哎呀,沈所你太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呢!”


    刘志业嘴上客套,但手很诚实,第一时间摸向大前门。


    “小吴,小孙,愣着干嘛,赶紧搭把手啊!”


    几个年轻警员这才反应过来,欢天喜地冲上去接东西。


    虞虹设想了各种盛气凌人的场面,唯独没想到沈砺会来这一出。


    她脸色缓和了些,但毒舌依旧不饶人,“哟,你这是搞糖衣炮弹腐蚀我们呢?”


    沈砺态度依旧谦和,“虞指导言重了,一点吃食而已,谈不上糖衣炮弹。”


    “我初来乍到,以后工作上少不了要麻烦大家,提前搞好团结,总比日后互相掣肘强,您说对吧?”


    虞虹冷哼一声:“你这么会来事,不在市局好好待着,怎么跑我们这穷乡僻壤了?因为啥呀?**啦?”


    沈砺不卑不亢回应:“虞指导,咱们都是政法系统的人,应该对法律不陌生。”


    “如果我有任何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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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乱纪问题,还能站在这里面对大家吗?”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虞虹一时无力反驳,只能偏过头不再吭声。


    刘志业赶紧打圆场:“人家出发点是好的,你不要不领情嘛!”


    “正好也快到饭点了,中午我做东,下馆子给沈所接风……”


    一听能下馆子开荤,众人一阵欢呼雀跃。


    沈砺抢先一步,婉言谢绝:“刘所,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接风宴就免了吧。”


    “我也不是什么大领导,在食堂简单吃个便饭就好。”


    刘志业摇摇头,“那怎么行,一码归一码,我们条件再差,该讲究的礼节不能少……”


    双方拉扯之际。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农民,连滚带爬冲进派出所,惊恐大喊:“**啦!你们快去看看吧!”


    刹那间,欢声笑语戛然而止。


    刘志业扶着他质问:“老乡,你冷静下,哪里**了?”


    中年农民上气不接下气:“湖里……湖里钓上来**啦!


    众所周知,钓鱼佬除了钓不到鱼,什么都能钓到。


    寒冬腊月,湖面结冰,气温骤降至零下,依然挡不住钓鱼佬的热情,报案人就是其中之一。


    他凿开冰面,顺着窟窿眼垂钓,在寒风中一蹲就是大半天。


    好不容易鱼竿动了,他十分兴奋,以为能钓上来一条大鱼,结果钓上来一条大腿。


    吓得他魂飞魄散,当场年轻了三十岁,连滚带爬跑来派出所报案。


    清风湖面积很大,足足有上百平方公里,每年淹死的人不在少数。


    很多打捞上来的尸体,被鱼虾啃食得残缺不全也是常有的事,大家见怪不怪。


    但根据报案人描述,尸块保存完好,用防水布裹得严严实实,没有遭受鱼虾啃食。


    这明显不属于溺亡,而是妥妥的****,是命案!


    清风湖派出所是个小单位,多年来从未经历过这么恶性的案件。


    听完以后,所有人齐刷刷变了脸色。


    唯独沈砺眼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


    前世那起轰动一时的****案果然存在。


    只要自己率先破案,少说也是个二等功。


    有了重大立功表现,陈伟再想排挤他就难了,相当于拿到了一块免死金牌。


    后续再拿几个功勋,升迁就有了充分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