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公主前妻事
作品:《亡国后每天都是修罗场》 李簪月就这么站在一旁听着元昼与这一众折冲都尉复盘潼关大捷。
大捷、大捷、大捷。
这场国都沦陷、仓皇南渡的落败,原来是他们魏人口中的大捷。
元氏父子入京为正统,史书从来都只会讴歌胜利者,不会有人记得天子弃城而去的耻辱,只有元昼之师骁勇驰击、大破敌军的巍巍战功。
李簪月强掐着自己的虎口,才让自己不就地倒下。
就在此时风起向着元昼附耳道,“殿下,皇后娘娘在左厢房候着殿下。”
元昼提步离去,李簪月暗自松了一口气。
房中的折冲都尉们仍旧拨弄着沙盘上的旗帜,李簪月沉默地收拾着元昼用过的杯盏,郑都尉探寻地望了望,又揉了揉眼睛,
“娘子可是,殿下的外室?”
这句话像一根针一样将李簪月的心口扎了个鲜血淋漓,她垂首道,“我不过是个讨生活的妇人,只是因为殿下身边的丫鬟婆子告了假,我才奉命来奉酒……都尉何出此言?”
郑都尉拱手致歉道,“在下唐突了,我只是看娘子长得与长乐公主有一二分像,这才……”
“老郑,殿下才申饬了你喊你不要八卦,待会儿挨了军棍,可别怪兄弟我没提醒你!”
另一个络腮胡都尉凑着耳朵过来,“老郑你悄悄跟我说,我保证不告诉殿下。”
郑都尉赶紧拍了拍手起身,“你们几个少来害我,我才骑了五天五夜的马,再挨上一顿军棍,我这屁股还要不要了?”
“殿下问起,就说我家婆娘又与我闹架了,”郑都尉在络腮胡的肩膀上狠狠拍了一掌,“躲着点殿下吧,他在长乐公主那里受了气,等气撒在你们几个头上,你们就老实了。”
那几个折冲都尉嬉笑的间隙,李簪月悄声退了出去。
她赶在郑都尉出门前在廊下堵住了他,她手里摩挲着那盒尚未开封的胭脂道,“郑都尉,这是今年长安城中妇人时兴的花色,惟愿都尉与夫人小别重逢、恩爱如昨。”
“在下郑化吉,荥阳郑氏六郎。”郑化吉对着李簪月不偏不倚地行了一个叉手礼,双手接过李簪月手中的胭脂。
李簪月喉头一滞,他这样恭敬反倒是让她将未问出口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里。
“某知道娘子想问什么,”郑化吉挑了挑眉,与她拉开几步的距离,依旧垂首恭敬得不同寻常,“在回答娘子之前,某还是只有那一个问题——娘子可是殿下的外室?”
李簪月沉默着将丑事被人戳破的耻辱吞下,“我与殿下,确有瓜葛。”
“好,那臣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郑化吉点了点头道,“娘子得宠,没有别的缘由,只是因为娘子长得与殿下的发妻梁朝的长乐公主有几分相似。”
“长乐公主与殿下青梅竹马……”
李簪月两眼发愣道,“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早早就定下了盟誓。”
“他们成婚十载、如胶似漆、恨不得日日都黏在一起。”
“如今虽生逢乱世、改朝换代,但他们只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是……”
郑化吉点了点头,“公主和殿下已然重修旧好,还有一个七岁大的儿子。”
“七岁大的儿子?”李簪月的惊愕转瞬即逝,元昼二十有七,有这么大一个儿子也不奇怪,她顺了顺气后又忍不住讥诮道,“真是美满和顺的一家人。”
“娘子觉得这是一段什么样的重修旧好?”
“那些鲜卑人觉得,这种事每天都在草原上发生,一个部落吞并了另一个部落,所以一个部落的王就应该得到另一个部落的女人。”
“那些粟特人觉得,公主和他们手里从西域买回来的舞姬是一样的,给哪位大人物跳胡旋舞不是跳,嫁给谁不是嫁呢。”
郑化吉的面容和语气都很恭敬,却惹得李簪月忍不住往后面退了两步,“可是我知道,公主不是鲜卑人,也不是粟特人,她是一个汉人,她的儿子也足足做了七年的汉人。”
“公主和太孙会永远记得,我们这些军汉是怎么攻破了李家的城池,是怎么逼得皇帝仓皇逃窜、是怎么逼得贵妃命丧黄泉、是怎么逼得她们母子二人犹如丧家之犬的。”
“陛下百年之后,太子即位,太子百年之后,太孙即位,你说到时候,公主和太孙会怎么清算我们这群——叛军?”
李簪月不安地捏着手里的帕子,“朝廷局势,不是我一介妇人可以左右的。”
李簪月失神片刻,就见郑化吉掂了掂手中的胭脂,“这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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脂不过是寻常货色,可不值得我与娘子说这些要砍脑袋的话。”
李簪月垂下头,“哦,我手头只有这寻常货色的胭脂。”
“胭脂虽寻常,可娘子的美貌却不同凡响呢。”
李簪月瞪了他一眼,“郑都尉,你觉得八卦,和在太子别业调戏良家妇女,哪一个挨军棍挨得更多一些?”
“我准备跟娘子谋算的事情,进一步就是荣华富贵、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我还怕挨军棍?”
“萧起缘那个两面三刀的书生已经划拉起一堆梁朝的旧文臣,要在朝中为那个黄口小儿摇旗呐喊了,”郑化吉噗嗤一笑,“但是幸好,现在我们都有了倚仗,我们的倚仗就是娘子不同凡响的美貌。”
郑化吉的声音越放越轻,说的话却越来越可怕,“娘子将来会做太子妃、皇后、乃至太后;娘子的孩子将来会做太孙、太子、乃至皇帝。”
李簪月被他吓得双腿直抖,“郑都尉,你自己想死就去死,你不要连累我,我今天来只是想听一点太子的八卦……”
郑化吉怒喝道,“娘子,你怕什么,你甘心这一辈子就在太子身边做一个外室,一辈子偷偷摸摸的吗?”
李簪月撒开腿就想跑,却被郑化吉魁伟的身体挡住了退路,她求饶道,“我甘心,我愿意,我卑贱,不敢觊觎神器。”
“怎么就卑贱了,我看那五姓七望,也不过是些沽名钓誉之辈。我帮你寻一门上好的家世就是。”
李簪月皱眉摇头道,“我天资愚钝,后宅纷争都已然吃力,更晃论这储位之争?”
“没关系,我听说长乐公主也不大聪明。”
李簪月撇了撇嘴,“殿下与公主感情甚笃,我有心也无力……”
“怎么就感情甚笃了,殿下方才看你的眼神,都恨不得对你拉丝了。”
李簪月绞尽脑汁地想着推拒掉郑化吉的理由,“他们孩子都七岁了。”
“你也给他生,长乐公主才生了一个,你给他生八个!”
在李簪月诡异的沉默中,郑化吉忍不住问道,“娘子,你可还有什么其他的顾虑。”
“其实也没什么大的顾虑,”李簪月扯起一个难看的笑意,“就是我已经嫁人了,殿下他是我和我夫君的小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