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
作品:《残疾系的禅院生存守则[咒回]》 藤咲一觉睡到了早上,坐在他床沿的老人并没有做出再进一步的行为,希望今天晚上也是如此。
藤咲一直想追上夏油杰问问对方送给自己手抄笔记的缘由,是因为他说自己没办法离开学校的原因吗?但亲手写的笔记也太贵重了,光是写就一篇普普通通的文章就要消耗藤咲大量的脑力,更别提是特地分门别类的数学和英语笔记了。
好巧不巧地,在一个月前就已经提点过的姐妹交流赛将要正式开始。东京校的另外三名学生也已经就位,东京校的六人似乎是在商量战术,连续两天藤咲都没有见到他们的真面目。
但晚上,佛耳黄牙的老人却一直在他的房间里等他,竹竿一般长的肉色脖子顶着墙,简直成为了卧室内的一样装饰物。
老师们保证,学院里绝对不会出现能够威胁学生性命的咒灵,剩下的那些东西完全可以让低年级们打打下手。
藤咲又试了一下,可是依然没什么效果。老人一动不动,与他的房间完美地融为了一体。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老人的脖子变得越来越长了……原先刚好顶着天花板,现在却平白多出来一截。
想着离学期结束只剩下一周左右的时间,藤咲打算忍忍就过去了。但是随着时间的靠近,他又变得焦躁起来,具体表现在时不时扣弄自己手指甲边缘的死皮。
想回家。
不想回家。
对传闻中的“家”没有印象的他,甚至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来。
直哉还是老样子,因为不需要参加交流赛,再加上这几日停课,他成为了床的傀儡,每天不是在看漫画就是在打游戏。小小的卧室里塞满了东西,藤咲甚至有些寸步难行,只能窝在床脚随意地消耗时间。
藤咲想问问他家里的事情,可直哉根本就是想回答回答,不想回答就当做什么也没有听见,至今为止,藤咲没能为自己关于家的想象增添色彩。
……
……
姐妹交流会开始了。
用于赛事的场所都封闭了起来,就为了防止外人误入斗争战地当中。
丛林外面被施上了结界,只允许参赛人员进入。至于不具备参赛资格的人员,只能在影像厅观看录像。
看见东京校生在荧幕中的活跃程度,藤咲觉得他们可能没有机会说说话了。赛事结束的当天,大家就要各回各家,各找各的爸妈了。
就在他聚精会神地关注大家的行动时,一股阴冷的目光则盯着他的后背。人总是对他人充满恶意的眼神十分敏感,当藤咲转头寻找的时候,他与一名陌生的二年级生对上了眼神。他就是柳木,但藤咲完全把他忘记了。只是看了看他后又回过头去关注正在战斗的几人了。
东京校那边几乎是全胜,看着五条悟和夏油杰轻而易举地就为其他人摘得了桂冠,藤咲有些吃惊。他听说夏油杰善于操纵咒灵,还以为他是那种手无寸铁的召唤师,然而,对方能打得超乎想象。
看来不具有运动能力的人只有藤咲自己。
直哉又在那里说风凉话了,又在给人泼凉水。什么“本来就赢不了,挣扎有什么意义”,比如“浪费我的时间,还不如早点放假回家”,云云。
和直哉待在一块,就算有什么好心情也会全部消失。
藤咲百无聊赖地看了两三天的比赛,然后就开始收拾行李了。直哉给了他一把新的手拐,好像和之前的没什么区别,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做了调整,变得更加重了。他随便挥舞了两下,感觉它完全可以拿来打人。
在藤咲收拾仅有的几件衣物的时候,老人就站在衣柜旁边看着他,只不过他的笑容消失了,转化成了一种令人不爽的哀怨表情,眼角和嘴唇都往下耷拉着,脖子长到几乎能够打个弯。
被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注视着,藤咲的表情也变得不妙起来。他低声呢喃道:“真是讨厌”,将衣服打包塞进行李箱之后便反锁上了房门,就让这家伙在宿舍里孤孤单单地过上一个暑假的时间吧。
直哉什么都没有收拾,他的意思是要将这些过季的物品全部丢掉,明年再买新的。见对方沉迷于自己的游戏世界中时(还骂了很多听不懂的话),藤咲走出了房间,直哉甚至没有关注到这聒噪的声音。
交流会以东京校的胜利作为结束,他们今晚或是明天早上就会启程离开。藤咲决定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到那个人。
藤咲还只是走到走廊上,距离人家的宿舍还有几米之远。位于他楼下的那件宿舍便主动地打开了房门,露出黑山悠斗的脸来。
黑山眨了眨眼睛,开口询问道:“你来找杰吗?”还没等藤咲回答,他又接着说:“他和悟出去了,晚上才会回来。”
藤咲尴尬地嗯嗯了两声,好不容易才走到这儿又转身回宿舍了。他们应该没什么机会碰面了,直哉说司机会在下午四点来接他们,藤咲马上就要回家了。
家。
提起家,藤咲有两个印象。
一是有园家还没有破产时的独栋房屋和庭院,二就是山谷贫民街的小小出租屋。这都不能够算是真正的家啊……真正的家是能够永远停留的地方。
藤咲幻想着这个新家的形状,越是想象就越感觉恐怖,对于未知的恐怖很快就占据了他的内心。直到一座古朴的巨大庭院出现在他面前,心中那虚无缥缈的形象才有了具体形象。
和开始恐慌的藤咲相比,直哉倒是高兴得很。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他几乎变成了快乐的小鸟。
藤咲茫然地行动着,问了好几个人才知道妈妈的住址在哪里。
在路过一个花园的时候,有人拦住了他,那是一个长相清秀、二十出头的青年,看上去相当的文弱,正在花园里挥笔作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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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咲——”
对方的呼唤让藤咲止住了步伐,他陌生地看着那名青年,直到对方主动介绍道:“怎么了,你忘记我了吗?我是大哥啊。”
“大哥”这个词像是触动了藤咲的某根神经,他感觉头有些痛,随意地说了声好之后就匆匆离开了。
烟子正沉浸地在看某样东西,听到拐声的时候,她将手里的几张纸塞进了矮桌下的抽屉中。
烟子关切地问:“伤口还没有好吗?”
藤咲:“换过一次药了,过两天就能拆线了。”最近伤口已经不痒了,只是感觉那块地方的皮肤有些紧绷。
烟子抱着他,又开始呼唤“可怜”了。这两年,她好像词穷了,别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烟子又问起在学校里的别的事情,虽然平时有在电话里交流过,但当面讲起又是另外的感觉。
“有没有交到朋友?有没有碰到可爱的女生?老师的教学水平怎么样?”
藤咲想了想,从行李箱里取出了已经拆封的教科书和九成新的笔记本。
“我遇到其他学校的学生,他给了我这个。”
烟子翻了翻,发现笔记本上面的字体娟秀,看上去就是好学生的笔记。
“真热心,是个什么样的人?”
藤咲苦思冥想,也想不出能够详细描述夏油杰的词汇。他磕磕绊绊地回答:“应该是心地善良的人。”
“真好。”母亲摸了摸藤咲的头,“和那样的人待在一块,一定令人心旷神怡。”
藤咲还没和对方讲上多少句话呢,他们的时间根本就碰不上。现在人家回了东京,估计是再也没有遇见的机会了。
没能及时道谢,真是抱歉。
两天之后,藤咲就去拆线了。
随着纱布完全从额头上剥落,与想象中的平整完美地皮肤所不同,一道横穿前额的白色疤痕就挂在那里。横截面上有着弯弯曲曲的粗糙线条,就像是烧伤的痕迹一样。
藤咲以为自己看错了。可当他伸手去抚摸的时候,那砂砾般的感觉却提醒着他:伤疤是真的。
负责帮他拆线的斯波医生不禁问:“为什么用了这么粗的线?当初没有请美容修复吗?”
藤咲没有那晚的记忆,他只是来回抚摸地这条伤口,在斯波医生的叹息声中,他却没有表现出什么与愤怒相关的情绪。
“我觉得没什么问题。”
藤咲还挺喜欢这条伤疤的。
打破了平静、打破了安宁,像一个不和谐的音符在原本完美的乐曲里来回蹦跳着。
斯波医生说:“以后也会一直留疤的,如果想做手术去疤痕的话,得趁早。现在皮肤的韧性和成长能力还很迅速,老了以后就很难维持现在的情况了。”
藤咲揉了揉这条白疤痕,再一次肯定地说:“没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