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为时已晚

作品:《强制高岭之花翻车后

    沉华剧烈地战栗起来。


    他的眼神湿漉漉绞缠着她,令雪继续逼问:“你觉得怎样?”


    “……杀了我吧,雪儿,杀了我,吃了我,别让我这么在你身边苟延残喘……”


    令雪不悦道:“当我不挑食的吗?你们真是烦死了。”


    她粗鲁地把他翻了个身,让他用脸抵着床榻。


    沉华察觉到她在丈量自己的手臂,引颈就戮一般柔顺地趴伏着。


    她已经连看他的面容都觉得厌恶了吗?


    既与司云徵互诉衷肠,心心相印,大概真的不再需要他这个面目可憎的残缺之人了。


    令雪温热的手指却探到他与被褥间的空隙,开始撕扯起他的衣裳,沉华茫然地支起身子任她动作,直至胸膛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她竟直接触碰他断肢的创面。


    沉华挣扎着回头望她,见令雪半垂着眼眸,唇角平直,心中疼痛难忍,忍不住唤她:“雪儿……”


    她慢慢俯身,与他维持着一个扭曲而不适的姿势亲吻,他有些受宠若惊,臂膀忽然传来一阵粘腻湿凉的感觉也无暇顾及,含着她的唇急促地迎合。


    伤处的异样感越来越重,沉华在令雪喘息的间隙被她强按着不许移开视线,可渐渐蔓延的知觉使他惊讶,继而狂喜。


    他的手臂,在一点一点“生长”。


    “我错了。”他又哭又笑,像个疯子似的,紧贴着令雪,嗓音发颤,“我知道错了,不要吓唬我……我知道错了……”


    “我从伏渊那里拿了息壤来,他说,这东西能造活物。”


    这具陶塑躯体是他用掺着自己骨血的陶土所造,他神魂有损,元气大伤,难以恢复,所以无法脱身,现在令雪为他求了她从前最讨厌的人,只因他自怨自艾。


    “沉华,你哪里有错?”令雪恨恨地用指甲在他脸上掐出道浅浅的月牙,“是我的错,看你整天装得宽容大度,以为你变了,结果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坏胚!”


    他生疏地操控那只新生的手臂,环住令雪的腰,将额头抵在她颈窝,分明被她骂着,却忍不住浑身燥热,胸腔起伏,思绪万千。


    千言万语化作一句“对不起”,他道:“是我不好,可我忍不住。”


    “我什么时候要你忍了?你想要什么,告诉我,我难道不会答应你吗?”令雪戳了戳他的心窝子,“你早说介意这条胳膊,我早就替你想办法修补了,又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境地?”


    “……我想你爱我,想你只爱我,最爱我。”沉华偏过脸,温驯地啄吻她颈侧,“我恨你执着于司云徵,恨你待应寒独一无二,恨你恨臧崇……我恨他们不必如我一般步步为营,就能留在你身边。”


    “我和你之间的所有都源自欺瞒,你那么讨厌我骗你……不顾我们那么重要的日子,用那些伤人的话刺我的心,我只敢……只敢在你梦中,哄你对我好上几分,我怕你说喜欢我,不过是心底因我在梦境所为对我生出的微薄依恋,让你分辨不清自己的感情……”


    令雪维持良久的冰冷神情慢慢融化,眼里带上几分无奈与不解:“可你对我而言是不同的。”


    听到这句话的一刹那,他连呼吸都要忘记,方才长篇大论的纠结瞬间被抛在脑后,蓬勃的爱欲与难以言喻的阴毒想法在胸膛里不断鼓动着——


    看到沉华发痴的目光,令雪已经能猜到他又在蠢蠢欲动,立刻伸手攥住他命门:“坏胚,不许起歪心思,不许杀人,不然我就找个盒子把你关起来,一辈子不许你见天光。”


    沉华嘶嘶抽气,像条柔软的蛇一样朝她贴近:“能见到你吗?能的话,我愿意。”


    “不能。”她无情地威胁,“我要把你埋起来,埋在我宫殿的地下,除了夜夜听我和他们的动静什么也做不了。”


    他泫然欲泣:“雪儿好狠的心。”


    令雪定定看着他,那双凤眼里假作的悲戚便慢慢消失了。


    “我分得清自己爱谁。”她认真道,“所以你不用不安。我告诉过你,就算你的心是黑的,骨头里爬满蠹虫,流的血全是毒汁,我也觉得无所谓。”


    令雪笑起来:“坏胚有坏胚的可爱之处。我喜欢你抱着我杀那两只白狷的样子,看着很凶,坏透了,特别漂亮。”


    沉华安静地靠着令雪,面上涌起一阵诡异的潮红。


    过了很久,他才发出一声长长的喟叹:“真想再被雪儿吃一次啊……”


    不好的回忆立刻涌上心头,令雪皱着眉头推开他,他顺势倒下,在她的床榻间敞着怀,一副任君采撷的姿态,不过令雪半点兴致都没了,恹恹地起身离开。


    -


    臧崇站在门外,听了始终。


    他颈间戴着刑具一样的缚灵锁,令雪在锁上另加了根长长的链子,正好方便拽。


    只是臧崇比较自觉,不用令雪多花力气,她牵住链子迈开步子,他就跟在她身后和她一起走。


    她把臧崇拴在了他居所的柱子上:“还想怎么折腾?”


    “你杀我吧。”


    令雪冷笑起来:“死性不改。”


    “你以为你什么都不说我就能明白你的意思了?你以为你把他们杀掉我就会更在乎你了?”她嘲讽道,“你做白日梦呢。”


    “即便我说,你也更在乎他们。我只不过是你避如蛇蝎的仇人而已。”


    “仇人会和仇人交./媾吗?”


    令雪用力扯着锁链拉动了他。


    “仇人会和仇人生孩子吗?”


    臧崇微微一怔,不解其意。


    令雪咬牙切齿:“你连仇人都算不上,只是条狗而已……连狗也不算。四不像的东西。”


    “嗯。”他应了一声,“杀我吧。”


    简直是、简直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又蠢!


    令雪被他气得转身就走。


    没一会儿又回来了。


    臧崇见她解开链子,低声问:“你要赶我走?”


    “聚餐。”令雪生硬地说,“你的位置空着,难看死了。”


    -


    司云徵:“……”


    应寒:“……”


    沉华:“……”


    臧崇:“……”


    真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令雪摆摆手:“吃吧,吃吧。”


    沉华本性完全暴露,他自己也没了一点遮掩的意思,一边往令雪碗里夹菜,一边率先开口讥讽臧崇:“早知道雪儿心软,我就请命代劳活烹了你。”


    应寒对沉华和臧崇都厌恶至极,半开玩笑道:“只怕蒸笼还没上,先被天雷一块劈成焦炭了。倒正好拿来烧火,令雪,前段时间不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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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烤肉吗?叫他们下雨的时候去外边晃晃,柴都省得砍了。”


    臧崇兀自一言不发盯着令雪,沉华和应寒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半个时辰之后,司云徵终于扶了扶额角:“头有些疼。”


    令雪上前挽住他手臂:“回去休息吗?师尊,我好久没和你一起睡觉了。”


    霎时寂静。


    二人已经相携走远,臧崇沉默地尾随在后。


    应寒抬脚跟上,沉华也带着淬毒的眼神起身离席。


    一行人都进了殿内,令雪奇怪地问:“都过来干什么?又躺不下五个人。”


    应寒皱眉:“五个人?”


    臧崇迟疑:“我也可以吗?”


    沉华径直坐到床榻边,无声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好吧……也不是不行。我想一想办法。”


    片刻之后,一只两个手掌大小的雪白毛绒兔子立着耳朵,趴到了枕头上。


    “这下可以腾出位置了。臧崇,你变成猫团过来,愣着干什么?哦缚灵锁……应寒,你帮他解开。”


    “好了!”


    令雪舒服地卧在大白猫身上,对眼下这幅热闹的情形十分满意。


    ……


    “应寒!我知道是你!不许偷偷摸我的耳朵,我都快要睡着了——”


    “尾巴也不行!”


    他凑到她耳边低语,令雪喃喃道:“晚上留着耳朵和尾巴……?我做兔子的时候没发现你这么喜欢小兽呢,还想特地再来摸,好吧,我答应你了。”


    沉华心道无耻,开始盘算要怎样阻止应寒达成企图。


    臧崇舔了舔令雪的毛,她很不习惯地蹬了蹬腿,不大高兴地从他身上跳开,转而趴到司云徵胸前。


    “他们似乎并没有要休息的意思。”他坐起来,小心翼翼捧着令雪,“我们另寻它处吧。”


    令雪赞同地点了点头,并且专门回头警告他们不许再跟过来。


    吃饭的时候吵一点可以习惯,休息的时候就很恼火了。


    -


    玲珑玉苑落地,令雪变回人形,仍旧坐在他手臂上,司云徵并不费力地抱着她,她搭着他的肩膀,不知怎么,想起他前世虚弱的样子,忍不住环住他脖颈,露出一个笑。


    司云徵带她进了自己房间。


    一切陈设都是熟悉的,令雪亮着眼睛说:“当时师尊在那儿第一次给我梳了头发,我现在也记得。”


    他坐到窗边,令雪面对着他,像从前一样在他腿上安然待着。


    司云徵轻声道:“人妖有别,男女不同,不能……”


    未竟之语被吞入腹中,她亲着亲着吃吃笑起来,被他刮了刮鼻子,细声细气接他的话:“我们妖族都是这样的,这样比较暖和。”


    “这样会更暖和些吗?”


    “不是要休息吗?”


    她故意这么说,却没有拦他不紧不慢探入裙摆的手。


    最后自然休息不成,令雪难得和司云徵清醒相对,怎么样都是高兴的,不过她有些疑惑:“为什么每次跟师尊一起都是我出力?”


    他从善如流托起她:“换我来便是。”


    去榻上的短短一段路让令雪飞快地后悔问出刚刚那句话,她终于发现看着温温柔柔的司云徵也有恶劣的一面,但——


    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