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 51 章

作品:《奸臣只想当美貌夫郎

    陆阙愣在原地,他突然抬起手停在半空,声音颤抖道:“你刚刚说,你活到了多少?”


    陆彣仰起头,语气从容不迫,道:“爹爹,朕活到七十八岁,山陵崩。”


    陆阙突然露出一个笑,他眼中多了几分湿润,快步走上前抱住陆彣,笑道:“好好好,你这小子,怎么不早点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爹爹,爹爹还以为你和爹爹一样,是带着遗憾重生的。”


    “你前世果然坐上那个位置,还活到了如此年纪,也算是寿终正寝了。”


    陆彣低头道:“是孩儿的错,没有早些告诉爹爹。”


    陆阙伸手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头顶,算了一下,道:“不过,你竟然还没有活过你父亲,他那年应该都有九十八岁高寿了。”


    “没想到咱们一家,最长寿的竟然是那憨子。”


    陆彣很是汗颜,满脸地不甘心,他努了努嘴,跟爹爹告状,道:“父皇他厌烦政务,把所有政事都撂给我了,自己当了太上皇,整天研究那些奇技淫巧。”


    陆阙惊讶,眉头一横,道:“竟然还有此事!简直过分!”


    “就是就是,”陆彣更来劲了,他踮着脚添油加醋地道:“老头子坏得很,登基后,没过几年就说当皇帝没意思,他要重操旧业去当科技宅,改变世界。”


    “突然就在朝会上宣布要退位,还把皇位扔给了我,爹爹,你说父亲是不是太过分了!”


    陆阙面露笑意,这确实像这憨子能干出来的事情,看着陆彣一脸义愤填膺的样子,他不禁也附和道:“确实太过分了。”


    陆彣见陆阙露出笑容,心里舒了口气,继续道:“父亲只有我一个孩子,这个皇位我不接也得接,阿彣辛辛苦苦当了皇帝,老头子就整天带着一群工匠研究发明。”


    陆阙瞬间提取到陆彣话中的重点,轻声道:“秦郎在我死后,并未再有子嗣吗?”


    陆彣立刻道:“没错,父皇在您去世后,并没有续娶和纳妃,您是父皇唯一的夫郎。”


    陆阙沉默片刻,突然露出一个笑,道:“阿彣,爹爹相信你。”


    陆彣却知道,爹爹并没有真的相信。


    他肉嘟嘟地小脸上,露出一个成人化的叹息,道:“父皇登基后,给您追封了两个封号,一个是文昌公,另一个是皇后,后来朕登基了,又给您追封了太后的封号。”


    陆阙点了点头,他到不在意死后的虚名,更在乎他死后,自己孩子过得怎么样。


    他露出一个和煦的笑,道:“阿彣,我之前一直没来得及细问你,没想到你能给我如此惊喜,快跟爹爹说说,我死后都发生了什么?”


    陆彣点了点头,对他躬身,眼中有些湿润,道:“前世我刚赶到父亲麾下,爹爹身亡的消息就传过来了。”


    “父亲听这消息后,悲痛欲绝,调转了攻打对象,决定先对庆朝动手,我跟着父亲带人北上,一路势如破竹,打到了京城。”


    ......


    前世,京城外。


    齐王的大军已经包围了京城。


    钟兴阁站在城墙上往下看去,下面是密密麻麻的军队,对比庆朝的虾兵蟹将,对方军纪严明,整齐划一。


    他眉头紧皱,心也沉了下去。


    明明陆阙还活着的时候,各路诸侯彼此争斗,不约而同地略过了日薄西山的庆朝。


    可不知为什么在陆阙死后,不到一个月,势头最强的诸侯齐王就好像被刺激到了一样,抛下其他对手,死死地咬着庆朝,一路打了过来。


    城门外,不断传来齐王让人喊话的声音:


    “齐王有令:限尔等三日内,打开城门,献城投降,否则,三日后,大军攻城死伤不论~”


    京城里人心惶惶,他们都能看出,庆朝和齐王的差距,庆朝不堪一击。


    朝中已经有不少墙头草摇脣鼓舌地要让陛下自缚出城投降。


    钟兴阁心中一片绝望。


    为什么他费尽心机,除掉了一直把持着朝政的奸臣,还没来得及施展抱负,扶起这大厦将倾的庆朝,就要面临灭顶之灾。


    他已经无计可施了。


    钟兴阁离开了城墙,去往了皇宫之中。


    皇帝还在后宫与妃嫔们嬉戏,端起酒杯,听着他的禀告,闻言只露出一个轻浮的笑,道:“钟相有什么好忧心的,这不还有三天可以享乐吗?”


    钟兴阁心中只有麻木,他拱了拱手,无话可说。


    退离皇宫,回到家中。


    家中的老仆正在打扫着庭院的落叶,见到他回来,抬起头道:“相爷回来了?”


    钟兴阁点了点头,看着满地枯黄的落叶,和树上空荡荡的枝丫,轻声道:“①萧萧渐积,纷纷犹坠,门荒径悄。”


    老仆并没有听懂钟兴阁的感叹,看着时间不早了,道:“相爷,小人去给你准备吃食。”


    钟兴阁点了点,往书房走,他脚步一顿,突然道:“那陆阙的骨灰还在吗?”


    老仆点了点头,道:“在后面的灵堂里供着。”


    钟兴阁心道:我要去见见他。


    他打开灵堂的房门,房间昏暗,桌案上摆着一个朴素的小瓦罐,里面装着曾经的权相陆阙的骨灰。


    他杀了陆阙后,才发现陆阙唯一的儿子早已不知所踪,应该是被这人早就送了出去。


    没有人能来收敛对方的尸体,他让人烧成灰烬后吗,暂时放在了灵堂中。


    他关上房门,坐到蒲扇上,抬头看着小瓦罐,沉默了好久,幽幽地道:“玉成兄,你死后还不到一个月,大庆就要亡了。”


    他紧皱着眉头,眼神中都是不解,道:“为什么?明明这么多年的混乱,在你手里都撑了下来,你死后不到一个月,我还没来得及改革,大庆就亡了呢?”


    钟兴阁露出一个惨淡的笑,他起身从桌子上拿起祭奠死者的酒壶,又拿起一个空酒杯,吹了吹上面的灰尘,道:“喝你点酒,别介意,我大概很快就会下来陪你。”


    钟兴阁给自己倒上酒,对着瓦罐一碰,一饮而尽,道:“我刚刚从皇宫里回来,看到田绍在揽着宫妃饮酒作乐。”


    他也不称呼对方皇帝了,直呼其名。


    “我告诉他,齐王的大军已经包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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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下了,三日后就会攻城,你猜他跟我说什么?你那么了解他,一定猜得到。”


    “哈哈哈!”钟兴阁露出惨笑,他拍了拍瓦罐,道:“他说:还有三天可以享乐!哈哈哈!还有三天可以享乐!”


    钟兴阁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下来了。


    他将手里的酒杯重重地摔在地上,碎片四溅,气愤地道:“我钟兴阁效忠的,就是此等昏君!”


    钟兴阁仰头,将酒壶中的酒直接灌下。


    “你死了倒是一了百了,”钟兴阁放下酒壶,呵呵一笑,道:“不对,或许还是我阻碍你了,你若是还在,此时早已经将齐王迎接入城了吧,哪会像我,守着大庆伤春悲秋。”


    钟兴阁叹了口气,道:“玉成兄,我真希望下辈子能遇到了靠谱一点的皇帝。”


    “不用像齐王那样英明神武,只要比田绍强一点就行,像你这样黑心的,我也能勉强接受。”


    钟兴阁晃晃悠悠地站起身,道:“不聊了,我去城墙上找个好位置,三天后再来陪你。”


    钟兴阁扶着门扉,走了出去。


    钟兴阁重新回到城墙上,看着城外旌旗阵阵,他将与此城共存亡。


    但京城早已溃烂,已经有不少人暗中联系齐王,想要投诚。


    还没到齐王给的三天期限,京城就已经乱了起来,有人打开城门,迎接齐王的军队入城。


    在一片喊打喊杀中,钟兴阁看着城池被打开,齐王的军队潮水般涌入。


    他最后看了一眼皇宫的方向,从城墙上纵身一跃。


    .......


    秦明彦策马入城时,看到了城墙下,穿着紫色仙鹤官袍的尸体,身上还带着象征身份的金鱼袋。


    对方头发花白,长相已经被摔得支离破碎,看不清了,只能看出对方高瘦的身形。


    有降臣已经在给秦明彦指认,道:“此人就是右丞相,钟兴阁。”


    秦明彦从前是很佩服历史上的钟兴阁,但不管是历史上,还是这一世,对方都是杀死自己爱人陆阙的主谋。


    秦明彦在这具尸体面前停留了很久,心情复杂,人既已死。


    他对身旁的士卒们挥了挥手,道:“打扫战场吧。”


    他身后被改名为秦玉彣的陆彣,恶狠狠地看着这具尸体,指挥着士兵道:“都烧了。”


    秦明彦进入京城,不少想要投诚的官员,迎接这位马上就是新帝的人物了。


    秦明彦却不想去皇宫,他对身旁的秦玉彣道:“阿彣,我想去你爹爹的府邸看一看,你来带路吧。”


    秦玉彣点了点头,策马上前,道:“父王,你随我来。”


    京城中,鲜少有人不认识这位曾经飞扬跋扈的权相之子陆彣,见到他在齐王的队伍里,都是一惊。


    他们先是暗道:不愧是陆阙那个老狐狸,竟然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时候,让儿子搭上了齐王。


    又见到,陆彣竟然喊齐王:父王。


    更是一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阙的儿子怎么会叫齐王父王,难道,陆彣被齐王收为义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