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仙门
作品:《朕不懂什么叫渣攻系统》 怀肆微愣,刚刚酝酿起的几分悲凉,都被这毫不做作的强硬做派给冲散了。
搜魂十分有效,尤其是对修为低于自己之人,可以毫无后患地得到对方储备的重要记忆,也不至于伤人识海,对比拷问温和多了。
可这种明晃晃拿正道修士当工具人的作风,难道这就是正魔势不两立的真正含义吗?是他以前小看魔修了。
哦,但是现在他也修魔了……
红衣青年小小地勾起唇角,内心的鼓噪慢慢平静了下来。
他放任着自己的任性,复又拉住了“结发夫君”的衣角,揪在指尖把玩着,声音中带了几分肆意,软软回答道:
“嗯。”
*
东大陆修士仙法衰落,蜿蜒曲折的山径荒废已久,即便有樵夫村民听说过高人的传闻,也大多只会将这消息卖给那些有钱有闲的公子哥。
远离魔渊的某东荒山脚下。
枯竹四处纵横着,似乎是个拦路迷阵。可悠然骑着两匹青驴漫行于山林间的两人,却似乎全然不受这迷阵的影响,兀自前进着。
一白衣一青衣,均是修长身形、极好看的模样。
白衣男子腰间饰有几片银甲,背负两把竹剑,如瀑的长发简单束起,偶尔望向旅伴的神情中,带着虽淡却化不开的关心注意。
青衣青年眉眼间更冷些,如雪峰之巅摇摇欲坠的冰晶花儿,凌然不可侵似的不染凡俗,可却只有走在后头偷偷瞥一眼旅伴的时候,那玉白的脖颈就会染上一抹微红,眼神闪烁,便好像悄尝了一丝蜜糖似的。
顾朝走在前面,从低阶储物袋中取出一枚指路水灯,水灯沉浮,指向了面前不远处的石壁。
他微微偏头,向青衣青年道:
“前面便是玄天宗,卖情报的那人果然没有说错,只是要委屈仙君——”
怀肆一愣,从满脑袋稀奇古怪的妄想中醒来,下意识开口道:
“不、不会,我们本就是拜过堂的关系,就算谎称为道侣也不算什么!”
顾朝睁大眼睛,慢慢补完了后半句话:
“——以普通弟子身份重新拜入仙门。”
怀肆发现自己才是不对劲的那个,顿时僵硬住。
可白衣银甲的男子,却好像没有纠缠于这个问题的意思,只顺势笑道:
“若是宗门的管事问起,我们确实是该编造个身份,总不能开口便是魔龙和他强夺来的夫君。”
自从离开魔渊山脉,他们一人一龙伪装身份,走遍了凡俗大陆,虽有意绕开那些正道宗门聚集之处,避免正面冲突,但捡个孤身行走的修士、外门弟子,搜完魂抹去记忆,还是完全可行的。
一路赏景品味凡间美食,顺便从一众落单的正道修士的识海中,顾朝还真打听出了月华剑的下落。
作为云璃仙君留下的神剑,月华自然不会被人随意丢弃。
甚至于,在云璃修为尽毁后,本命剑与主人的联系被切断,月华本该飞回万剑锋的剑冢陷入沉眠才是。
可万剑锋长老,以月华剑或许会受前主人招引,被魔龙截获为由,将之用阵法封锁藏起,又在各方浮动的心思之下,放出消息来,要在下一届宗门大比上,将之作为头名的奖励,赠予仙门新秀。
至于处于正道之首、又是战斗力一骑绝尘的万剑锋剑修弟子,其实便是最有可能夺得奖励之人,便不是号称公平公正的万剑锋需要去考虑的事了。
而现在二人伪造身份想要拜入的宗门,便是地处修法荒僻的东大陆,挂在排得上名的正道宗门之末,摇摇欲坠保持着自家名号的穷破小“玄天宗”。
以现在的情况,强闯万剑锋不仅有可能被人转移走月华剑,而且,云璃仙君的经脉修为未恢复,若是混乱中被人暗算,得不偿失。
修仙无岁月,下一届宗门大比是在五年后。
这五年的光阴,足够顾朝找办法养好仙君的伤势和修为,在这处荒僻的小宗门慢慢休养了。
到时两人一同参加比试,以吊车尾玄天宗的身份,锤爆一众心高气傲的万剑锋亲传弟子,让人看看谁才是正经的仙门魁首,就很解气。
顾朝非常小气地记了仇,向着水灯所指的方位催了催青驴。
两人身周皆凝着护体真气,轻而易举地便穿过了幻境石壁。
幻境另一侧,豁然开朗。
浅淡的云气飘荡在石板路上,隐约可见远处的小山坡间,歪歪斜斜盖着一间茅草屋子。
这石板路像是几百年没扫了,枯叶青苔堆着,几乎看不见石面。
顾朝与怀肆面面相觑,他们这寒碜的青驴在这处山门下,反倒是显得格外融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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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无人阻拦,两人骑着青驴一路踏上石路,来到屋子的院外,找棵歪歪斜斜的松树拴了缰绳,便伸手叩向柴门。
既是拜师,那自然不好让人来迎接两人。他们叩了两声门,起先无人应答,两人也不焦急地恭敬等着。
怀肆扫了一眼院子旁,在枯枝败叶的淹没下,还立着块几乎被人摸秃了的石碑,上刻古法书写的“玄天宗”三字,浑圆而古朴内敛,比之万剑锋前的巨大石碑,可以说是低调得漫不经心。
忽然,茅草屋的木门咯吱一声开了,里面探头走出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修士。
修仙之人只要到得一定境界,便可恢复青年容貌,不论是什么伤病衰老皆可治愈,根本不存在什么真正的老者,只有凡俗之人才会把仙人想象成白须老人。
怀肆正不解,就见那老修士漫不经心地背手向柴门走来,神色散漫地略一低头,目光就落在了顾朝与怀肆二人靠得有些过分亲近的手腕间。
老者一凝神,就看清了那两人指尖各缠着的一个红线小结,平常人看不见的红色细线,连着两人的红结。
白须老人眉眼间的散漫一瞬间退去了。
顾朝和怀肆还未反应过来,就见那白须修士蓦地挺直了原本佝偻的脊背,一开口就是纯正的阴阳怪气——
“哦豁,现在的小道侣还知道牵着生死同契来拜师了,生怕别人看不出你们是一对是不是?”
面皮本就很薄的云璃仙君,蹭地一下就红了脸。
二人行走在凡俗大陆,从来都是以至交好友的身份作为掩饰,他们又没做什么出格之事,就算好友二人有时不得不挤一间客房,也都规规矩矩地铺两床被子,在榻上纯打坐。
俗世间不盛行同性间的情谊,更不似修仙界那般淡薄亲缘与子嗣,双修无关乎性别感情,不过是修习的另一种手段。
所以,云璃仙君还从没听人用这么直白的句子道出这种话来。
他正支支吾吾,说不出是也说不出否,一旁,那身穿简单利落白衣银甲的同伴,只是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腕,隔着青衫衣袖,亲近之中却没有过分暧昧。
顾朝温和带笑的声音传来:
“他是我的师弟,我们自幼被山间道人捡回,便一同长大,至于这生死同契的密法,是为了替他治病之用。
“仙人玩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