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打开带来的其中几个礼盒，“我去了趟明月楼，这些都是我为姐姐挑选的。


    原黎刚开始都不愿意卖，我可是废了好一通口舌，姐姐看看可喜欢。”


    沈宴暗戳戳的上眼药。


    苏瑞雪粗粗一扫，色彩斑斓，绢纱金丝，锦缎绫罗，珍珠玛瑙，宝石珠翠，配套的头面首饰，一看就知道是她画的哪几套衣饰。


    看来这次是笔大生意，看到成品，苏瑞雪满意一笑，“我很喜欢。”


    沈宴掏出怀中的锦盒，只花纹繁复的盒子便看出不凡，沈宴打开，里面是一支镶嵌着红宝石，点缀金丝的玉簪。


    “这玉簪无论配哪套衣服都好看。”沈宴仿佛不经意，眼里又带上几分羞涩，只是眼睛太过亮堂了，苏瑞雪仿佛看到他身后摇摆的尾巴。


    这玉簪的意思……


    “花灯节那日，姐姐戴这支簪子可好？”二人对视，对上满是期待的目光，苏瑞雪弯了眉眼。


    “姐姐再看这个。”


    苏瑞雪随着沈宴的目光看到最后一个盒子里，那是一个兔子灯。


    用红宝石点缀的眼睛，素白的绢纱包裹着细竹编织糊成的身体，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新手的原因，身体做的圆滚滚的。


    苏瑞雪看着很是圆润可爱，透着说不出的灵巧。


    “你亲手做的？”


    苏瑞雪拿来药膏为他涂抹，看着苏瑞雪认真的模样，沈宴心中涌上奇异的安定和温暖。


    没过一会儿，指尖蔓上星星点点的痒意，“不要挠，这是药效开始生效，稍微忍一下。”


    果然，没一会儿伤口透出一股清凉的感觉，沈宴明显感受到血痕在手掌拉伸间不再有刺痛感。


    明显止血和恢复的速度会更快，这药膏比他手里上好的金疮药还要厉害。


    “谢谢姐姐，手上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苏瑞雪看他一眼，“用的都是普通药材，只是用到的量比较大，时月，把药方拿给顾公子。”


    “姐姐，我没有讨要的意思。”沈宴急忙解释，心中有些恐慌，姐姐刚对他有了好感。


    时月捧来一个包袱，“顾公子，请看。”


    满目的红色，沈宴一呆，视线从包袱转向苏瑞雪又转向包袱，又转回来……


    “喜欢吗？”苏瑞雪眼底难得滑过一丝俏皮。


    锦缎轻软制成的劲装，哪怕还没有展开，也可以看到上面绣满了暗纹，掺杂着金丝勾勒出繁复的图案。


    “喜欢。”沈宴摸着手里的布料，语气带着开心，开心中又透着如坠梦中的飘忽。


    “自从母后去世后，再没人亲自为我选过衣衫了。”沈宴眼睫微垂。


    “别这么说，你哥哥会哭的。”


    “姐姐～”难过被打断，沈宴嘟了嘟脸颊，还没来得及郁闷这招不管用，手里就被塞了一抹红色。


    “送你了，小凤凰。”苏瑞雪声音低柔，沈宴看着手中栩栩如生的小凤凰，嗯，他才是姐姐的小凤凰，就是这么好哄。


    “这个……”将手中的折纸小心放好，沈宴拿起上面的玉冠与发簪，对着苏瑞雪露出温柔的笑来。


    簪子意味着情定终身，结发同心，白头偕老，他们心有灵犀，都送了对方簪子，姐姐果然对他有意。


    他不管，就是这个意思。


    自从遇见苏瑞雪后，沈宴一直半扎着头发，除了睡觉，再未披散过。


    “姐姐我的诞辰在二月初六，还有一年零三个月我便及冠了。


    姐姐，你再等等我。”


    今日的沈宴半扎着头发，额前刘海分落两额，露出光洁的额头，几根小辫乖顺的落在肩头，少年的风姿已经带上了成熟的味道。


    沈宴第一次大胆地握住了苏瑞雪的指尖，手中柔软的触感一颤，沈宴紧了紧，手中没有挣脱的意思，心中不禁泛起欢喜，面上不由显露出来。


    “那就趁着今日把礼物送齐吧。”气氛太过暧昧，房间里早已只剩二人，苏瑞雪若无其事的抽出手指。


    沈宴眼睫低垂遮住眼中快要溢出的炽热，只露出带着温柔的笑来。


    苏瑞雪带着他去了书房，沈宴一眼便看出这房间经常使用，小榻上反扣的书本，搭在一旁的小毯。


    脑海中自动浮现出苏瑞雪平日里倚在小榻上看书的模样。


    那书桌上的书本多有磨损，想来时常翻阅。


    窗边的山茶花开的正艳，花瓣如锦，花开似画，花香四溢。


    只是粉白中间的那两抹艳实在惹眼，而且还是在冬日严寒中盛放，又被收拢在透明的琉璃罩中，不免多看上一眼。


    不说别的，只说这般透明的琉璃盏，便是有价无市，引得人对这里面的东西越发好奇。


    只见那一盆花盆中，两根□□通直且光滑，呈现紫红的色泽。


    而花瓣六片，如同丝绸般柔软，花瓣狭长，花瓣向外侧卷曲。


    花蕊较长，伸出花瓣之外，如同长长的丝线。


    这般精工雕琢的艺术品，带着如血一般的色彩，如同燃烧的火焰。


    只是奇怪的是这花竟然没有叶片。


    “这是……”沈宴心中有所猜测。


    “传闻奈河河畔浇灌着一种奇花，彼岸花开彼岸，只见花开不见叶。”


    “彼岸花，我本以为只是传说，没想到居然真的存在。”


    “我当年在外四处求医，寻找药草。


    偶然在一处群山深处找到几颗种子，后来我用各种汤药培育，现在长成的就剩这两朵。


    若是单独服用便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穿肠毒药。


    但是若是配上这用叶片调制的药丸一起，便是这世间最厉害的解毒圣药，至少现如今所有毒药都可解。


    这便是我送你的另一份礼物。”苏瑞雪眼里满是对自己实力的认可与自信，拿出一个小瓶交到沈宴手中。


    “你体内的蛊虫……”沈宴眼前一亮。


    “这不是我第一次培育出这花来了，毒与蛊虫不同。”苏瑞雪表情不变，话里的意思也表明看来是试用过了，只是结果并不如人意，眼里难得有些怅惘。


    而后快速藏起，对着沈宴眨了眨眼。


    “我知道你与你兄长感情甚好，正好你们一人一朵，记得藏好了。


    你可知这培育的多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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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我可不希望被迫用到其他人身上。”嗯，一望无际。


    “好。”沈宴心间全是暖流。


    “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苏瑞雪仿佛不经意问起。


    “陪你。”沈宴脱口而出。


    “我的孝期已满，明日去净慈寺上柱香，你若无事，便去温泉山庄等我。


    花灯节后你便要回京了，我们一起泡泡温泉吧。


    将后日花灯节的衣服要穿的衣服带着吧，以防赶不及在城门关闭前回来。”


    苏瑞雪指尖滑过琉璃罩面。


    “想好了？嘿嘿～”原黎眨了眨眼。


    “想明白了，及时行乐，莫留遗憾。”苏瑞雪勾起唇角，铜镜中一向温柔出尘的面容突然变得似妖似媚。


    沈宴趴在手臂上望着彼岸花，指尖滑动，眼里的神情满是幽暗的喜悦。


    果然卿卿对他是喜欢的，喜欢就是爱啊，而这般名贵之物，果然是爱他爱的无可自拔。


    “主子。”天枢和风阳守在一旁，自从自家殿下捧着个超大的匣子回来，屏退所有人，只留他们几个心腹。


    才打开慢慢欣赏他们看到这花后震惊的表情。


    耳边回荡着他们主子“勉为其难”为他们解除困惑的声音。


    “这是你们主子娘娘送的解毒圣药，全世界哪怕在彼岸花中也是唯、二。


    而且你们主子娘娘怕你们主子我将花送给太子哥哥，特意将两朵都送给了你们主子我。


    ……”


    “大师小心。”时月扶住腿脚有些不利索的和尚，见他站稳，立刻收回了手。


    “多谢施主。”对方低垂着头双手合十作揖，看起来有一条手臂也不利索。


    “大师日后还请多加小心。”苏瑞雪温柔的声音响起，宽袖摆动，领着时月自往大殿而去。


    听到苏瑞雪的声音，对方一顿，只是苏瑞雪主仆二人背对着他好像并没有发现。


    山庄的草莓又结了一茬，容颜氤氲在雾气缭绕间。


    剥开白雾，沈宴倚靠在石壁上，手臂的线条轮廓清晰，水波荡漾间，水下的腹肌若隐若现。


    沈宴闭眼假寐，刚入池中，口中便长舒一口气，多日来的疲惫经温泉舒缓。


    等到他回去复命，然后他便请旨赐婚。


    若是不同意，他便用这次的功劳换，而且还有哥哥帮忙。


    接着那时卿卿的身体也可以拔除蛊虫，他要守护在她身旁，在她休养身体的时候。


    他可以让人盯着三书六礼，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一套下来正常最快也要一年。


    正好他那时及冠，大婚可以紧随其后。


    反正他们也不打算要孩子，到时候他啃……啊呸，给哥哥帮忙。


    他可以给哥哥偶尔“带带”孩子，如果卿卿有什么想做的，他负责陪同。


    还有管家的账本，只等着她一进京。


    沈宴畅想着接下来的计划。


    所以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沈宴耳边传来阵阵的嗡鸣声，各种人的呼唤，好像一瞬间都在向他远离。


    明明、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