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密室藏宝
作品:《莳花戮》 五日后,有人向花锦阁送来一封信,连带着薛家那枚玉佩,来人指明必须要将信和玉佩亲手交到沈莳手上,虽不知为何这人会十分确定对面接信的是沈莳,不过“求人不问长与短”,找人办事,自然不能向对方刨根问底。
对方送来的尚书府和景王府的构造图定然不会完全一模一样,可已是经最大努力拿到的相似度最高的图纸,而且不知是不是有薛家玉佩在,这位薛侍郎还非常严谨地将构造图上不太保准的地方用红字做了标注,写了情况,超乎沈莳意料的严谨。
可洛觞和钟伶看着那两张图,面上却没有什么喜悦,相反都是沉重。
钟伶道:“你真决定自己去探尚书府?好歹也带个人吧,万一有事也能照应。”
沈莳道:“我只是去探探情况,又不是去打架,要那么多人做什么?你们在外围等着就好,若是真有情况,就靠你们援手,我就直接逃跑,行不行?”
是夜,繁星满天,冷冷寒星映照着洛阳城的辉煌灯火,银星嵌天,光影遍地,果真一幅冬日阑珊美景。
再好的景,若是没人欣赏,便也缺少独有的意境。
尚书府前院内同样灯火明亮,一抹黑色身影轻轻掠过院墙落在尚书府后院内,后院静幽幽,偶有小厮侍女轻声碎步走过,沈莳依照着尚书府的宅邸图十分迅速地转到楚庚文书房所在之处。
书房此时亮着灯,有两个黑影被烛火映在窗纸上,二人似在交谈什么。
沈莳暗道:“来的真不是时候。”
还好书房外并没有什么人走动,她将身形隐匿在书房两丈外的树影中,静静候着,屏气凝神似乎还可以听见微弱的交谈声。
有一人明显是楚庚文的声音,另一人也是位男子,听着声音有些清亮尖厉。
楚庚文道:“想来现在皇后那边已有些坐不住了?”
那人似乎点了下头,道:“这些日子柳相隔三差五便入后宫去见皇后娘娘,看着像是在琢磨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楚庚文:“皇上最近身体如何?”
那人道:“太医院最近消息封锁的严,皇上的病只有院判一人知道,身体还是老样子,不过看着神色,食过丹药后的确有些好转。”
“前些日子靖安王在宫内拔了许多人,如今在重新安排别的位置,就要慢些。”
楚庚文:“人还是要尽快补齐,如果有需要,就去找贵妃娘娘,想来她是很愿意提供帮助的,毕竟她和皇后是死对头,要过年了,各处查的虽严可却又是最松散的时候。”
那人道:“明白。”
两人又来来往往交谈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随即那人起身点了下头,窗纸上的黑影慢慢向门口移动而来,拉开门,有人垂着头走出来,那人瘦高个,穿着一件紫黑色斗篷,将整张脸隐没在阴影内。
沈莳既要隐藏自己,并没有看清那人面容,想来就算她看清,也并不会认得此人是谁,不过听两人交谈的那几句话,可知此人定是内宫之人,看着像是个内侍。
楚庚文在书房又独自待了片刻,随后书房的灯忽然熄灭,门被拉开又被关上,楚庚文阔步向寝院走去。
沈莳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又在原地站了约半炷香的时间。
夜星更亮,尚书府内的灯光却黯淡许多,沈莳忽然抬头看了眼夜星,“原来繁星满天的时候,星光也是可以与月光相媲美的。”
书房门被轻轻推开,又被轻轻关上。
沈莳手里的火折子蓦地亮起,一束昏黄火光映在她的眼睛里,亮亮的,火光在眼中跳动,像个活蹦乱跳、晃头晃脑的小姑娘。
她此时虽然蒙着面,可是若是随便拉过一个人来看,只看着那双映着火光的桃花眼,便没有人不会承认这人是个美人。
沈莳动作很快,目标也很明确,她全神贯注在书案上翻找着,一手攥着火折子一手在墙壁书架等物件上摩挲晃动着。
书架上有个拳头般大的鎏金立体麋鹿摆件,摆在一格书架角落,沈莳轻轻晃动,固定不动,像是粘在木架上一般,她突然左右转动一下,“咔哒”一声,书架后有一扇可供一人通行的小门向左侧滑动打开。
沈莳惊怔片刻,还真让她瞎猫碰到了死耗子。
她走进去,身侧墙壁上有个同样的摆件,沈莳扭动一下,门又被重新合上,一切归于平静。
密室不大,也不黑,有亮光,沈莳吹灭手中的火折子,仔细看起来。
整间密室左右各有五六步的样子,不知从哪似有微风进来,室内并不觉得憋闷。
她站在原地眼睛扫视一圈,没有暗器之类的隐藏,眼睛最终定在一处,一间密室内,竟然似祠堂一般点着一盏长明灯,看样子,这盏长明灯一直未曾熄灭过。
沈莳走近一看,长明灯后只摆着一块牌位,不待全部看完,也能知道是谁的——靖安王楚庚武。
沈莳有些疑惑。
虽说楚庚武与楚庚文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可是祭祀牌位都会放在楚家祠堂,就算自己要单独祭祀,也应该放在正屋内,为何会在这暗无天日的密室内单独祭祀,像在偷偷摸摸,不想被别人知道。
为何祭祀自己的兄长,要如此鬼鬼祟祟?
灵牌桌旁有个悬挂衣服的衣架子,衣架子上没有衣服,只有一顶铜制盔在架子上挂着,是士兵作战时戴的铜盔,可是盔下并没有身上穿的甲,一人高的衣架子上只有孤零零的一个铜盔。
铜盔上有磨损,像是被枪戟之类的东西滑过留下的划痕。
铜盔挨着灵牌,难道这铜盔是楚庚武曾经戴的?
灵牌下压着两张纸,看着纸的样子,应该有几年岁月,是两封信。
其中一封看上面的内容,是一封报丧的信,或者说,是为楚庚武报丧的信。
楚庚武七年前身死北境,朝廷会有报丧兵,虽然楚家也有报丧的,可为何一封报丧信还值得留存至今?
沈莳通读了这封信的内容,单从内容来看并未有何不妥,信中寥寥几语,只说了确认靖安王身死北境的相关消息,并无其他。
另一封信和报丧信字迹不一样,应该是两个人所写,字迹时间和那报丧信的字迹相差没多久。
沈莳读完内容,眉间几不可察的皱了皱。
这张纸或许不算是一封信,是一封上奏的奏折,是关于武德三年与柔然的一次小战役中,兵部与户部几位官员贪图军饷,扰乱朝政导致北境一千士兵断送性命,还有上奏处罚吏部尚书楚庚文任人唯亲的奏请。
而奏折的上奏人是楚庚武,已经盖好他的红印,也许只剩上呈御前那一步。
沈莳将这封信叠好放入怀中,又将那份报丧信原封不动压回灵牌之下。
左侧是个木架子,像是装药材的木格子,每个格子外都贴着标注,只需扫一眼,便能知道这应该是探查当朝某些官员和洛阳某些富绅的记录。
沈莳打开一个看起来,原来并不是记录,而是这些人的把柄,她连续看了几个,有走私的、有陷害官员的、有草菅人命的,沈莳没有全部看完,总之,看来这些人的命此时都在这小小的木格子里安放。
在一侧格子的角落木格外,贴着两个沈莳熟悉的名字,吏部侍郎张郜和礼部员外郎杜波,名字还在,里面却是空的,不知是不是楚庚文销毁了里面的内容却还没来得及替换掉这两个名字。
沈莳看向右侧,神情闪过一丝怔愣。
书架上摆放着几个卷轴,沈莳看了眼卷轴外的名字,是北境各州的布防图。
打开凉州的那一卷,是武德四年的凉州布防图,沈莳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作为大楚尚书令,家里收存着每年四境的边境布防图,若真是摊在明面上,好像也并没有什么很大的问题。
书架下并排摆着七八个箱子,打开一箱,差点晃到眼,满箱的金银珠宝。
虽然密室内的每样东西出现在此都有理由可解,可沈莳却认为,这并不像一间单纯的储存私密的密室,更像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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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展示成果的功绩室。
扭动麋鹿,沈莳转身走出,又抹黑扭动一下摆件,密室重新合上。
沈莳迎着窗外亮光向门口走出,静静听了听院外的声音,轻轻打开门,又轻轻关上。
黑色身影隐没在暗影的小路上,她快步向后院走去。
静,出奇的静,夜风依旧在轻吹,繁星依旧挂在天上,像一只只闪亮的眼睛,并没有什么不同,可周围的空气却又有很大不同。
肃杀气,很强烈的严冷的肃杀气。
寒冷的空气中似乎布满无数看不见的冷刃,正在慢慢对准她。
沈莳的脚步越来越快,已走至后院,忽然,左侧有破空风声响起,与此同时,右侧也有东西朝她迅猛而来。
实在太快,暗夜无影却泛着冷光。
沈莳蓄力而起,迅速掠出两丈外,一把如寒冰般的铁锥飞回左侧,一柄如冷月般的弯刀被刀身上的铁链迅速收回到手里。
不过眨眼间,已有两人立身站在沈莳面前。
身后有声音蓦地响起,在半空随着冷风传来,“阁下深夜来此所为何事?”
他们似乎并不知道沈莳是从书房而来。
“铮”一声,灵蛇即显,同样泛着冷光。
既然走不了,那就打,话已不必说,剑也已在手,沈莳已持剑踮脚率先攻上去。
剑光飞起,铮铮声响,楚府后院中瞬间也似布满漫天繁星,沈莳动作狠厉迅速,对方两人不光同样迅猛,还胜在人数多。
手持寒锥那人与沈莳近战,而手持双弯刀那人时不时甩出弯刀,弯刀杀人,弯刀带来的铁链却缚人,时近时远,实在难缠。
不过,此时沈莳面对两人左右夹攻虽还游刃有余,可是不得不分出三分心力防备着身后院墙上站着的那人,那人还在那如棵松柏般站立,未出声、未出手。
这三人都是江湖高手,还都是久负盛名的高手。
眼前两人沈莳已经知道,手拿寒锥的是冷月锥马映林,另一位手持双弯刀的是双面刀柳恨传,都是江湖上拿钱杀人的杀手,死在他们手上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那日沈莳看到的入京的江湖人士里便有他们二位。
不过当时并未查到他们下榻之处,没想到他们竟然直接住进了尚书府。
身后那人是谁呢?
他未出手,沈莳也一直背对着他,还未看出。
灵蛇旋转着绕上马映林的手臂,猛地一甩,剑锋上便沾了血。
突然,身后铁链“唰啦啦”如游蛇般而来,灵蛇瞬间挡住,两蛇缠绕在一起。
有掌风迎面而来,墙上那人已飞身而至,灵蛇剑锋震动,将缠绕在剑身的铁链甩回去,沈莳凝力出掌,与那人双掌相对,似含着冰,那人被逼退一步,沈莳却被逼退两步。
三人并不给她喘气时间,前后一齐攻来,沈莳脚下踏雪般轻点,已游龙般滑向另一侧,铁链迎面甩来,寒锥也随着铁链一同刺来。
沈莳眼露冷意,冷意中似乎还含着笑。
灵蛇同样已将铁链缠上,就在这时,寒锥没入左肩,翻着肉,带着血,刺心碎骨的疼,饶是尸山血海的死人堆里蹚出来的银衣楼主,也不由得闷哼一声,一滴血落在晦暗的青石板上。
沈莳并没有看,不过想来,应该是摔开了一朵很漂亮的血花——如果那滴血不是她身上留下来的话,她或许还真有闲心低头看一眼。
她冷眼盯着面前人,沉声道:“我有一位朋友也用银锥刺,但你,比她差很多。”
刹那间,沈莳面前的冷月锥马映林也已经双眼如死鱼般瞪着,没了生气。
因为绕在灵蛇上面的那把弯刀的刀锋此刻已经没入了马映林的胸膛,比他的冷月锥刺入的还要深,从他的胸膛径直穿过。
沈莳抬脚将这副没了生气的尸体踢向二人,并瞬间发出几枚银针直冲二人面门而去。
此时院内护卫也已持剑而来,银针落地,沈莳已经没了踪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