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绣球招亲

作品:《小师妹靠作死驯化反派

    去趟青城观,什么都没查出来,却多了只黏人精。


    连晚上音音睡觉时,小白都缩在她颈窝间取暖,慵懒惬意地晃动尾巴。唯独和沈宴离对上目光,小白会警惕起来,像怕被那双黑沉的眼睛看破,又像嗅到了更危险的同类气息。


    然而这确实不是猫。


    那柄被丢弃的剑又一次出现在沈宴离身边,同他对话。


    【尊上,此乃幻境中的凶兽,目前大概只几月兽龄而已,因此故意伪装弱小博得同情,但日后长成了怕是凶神恶煞,十分棘手。】


    【若这畜生威胁到尊上,尊上可将吾拔出,尽早斩杀之。】


    沈宴离懒倦答:“没这闲工夫。”


    话虽如此,他却从窗台翻进房中,手一抬,提起小白后颈皮毛,将之丢了出来。这畜生整晚窝在南音音颈间,身上倒是暖和的很,还晃着尾巴挑衅他。


    当真碍眼欠收拾。


    睡梦中的音音脖子凉了半截,迷糊睁眼,见床边立了道黑影。


    她一惊,醒了:“你进来干嘛?”


    沈宴离没解释,只微微侧首,半张脸匿在黑暗中。


    音音裹紧被子问:“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进来了?”


    白挨一句骂,沈宴离咬牙转回头:“没有。”


    “那你是守在外面冷吗?”说着,音音掀了被子跳下床,跑去关窗,隔绝室外寒意。然后把沈宴离推到软榻上,安排他,“你今晚睡这里好了。”


    距离抛绣球的日子越近,音音就越觉心里不踏实。


    沈宴离自然是离她越近越好。


    可漫漫长夜被打搅醒,想再睡着没那么容易。


    音音躺回床上,睁着双眼问:“沈宴离,你为什么不肯娶我呢?娶了我你可就是驸马爷了,侍卫的脏话累活都不用干。而且……你同我成婚,可以没有夫妻之实的。”


    黑暗中,彼此看不清对方。


    沈宴离挑出四个字:“夫妻之实?”


    音音眨巴两下眼睛,在床上翻了个身,清脆笑出声:“你不会不懂吧?”


    沈宴离还未开口,耳边响起那柄剑的声音,隔着一堵墙劝诫他:【尊上,这臭丫头竟说如此露骨之话,肯定是在勾引你,千万不要被迷惑啊!】


    沈宴离沉声:“闭嘴。”


    音音以为是在说自己,自讨没趣:“不懂就不懂嘛,你还急了。”


    两人沉默半晌,音音都快睡着了。


    又听沈宴离很直白地问:“夫妻之实是什么?”


    “夫妻之实……”音音犯着困,大脑转不过来,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就是两个人一起做一些身心愉快的事情。”


    沈宴离问:“多愉快?”


    与杀人见血比又如何?


    音音的呢喃低不可闻,在夜里却很清晰:“去抢绣球我就告诉你。”


    沈宴离蜷着手指,冷哼一声。


    诡计多端。


    *


    七日转眼过去。


    临江阁人头攒动,长街两旁灯火灿灿。


    抛绣球便定在今夜,高台底下男女老少皆有。太守之女的头衔甚是好用,来看热闹的人这样多。


    作为热闹本身的音音叹口气,脑袋在栏杆上磕了两下,手心都是汗。


    小桃叮嘱:“小姐,待会儿吉时一到,您便把绣球抛下去。不用太紧张,到时候楼下会清一清人,只留与小姐年纪相仿、相貌端正、家室清白的男子,全都是老爷过目的。”


    音音撇嘴问:“沈宴离呢?”


    小桃支吾:“沈侍卫应该不会留下。”


    音音不是这意思:“我是问你他人呢?现在在哪里?”


    明明该寸步不离保护她的人,却在这么重要的时刻溜号。


    必须扣月奉!


    小桃环视一圈,也没看见沈宴离。为了让音音心安,她吩咐小厮赶紧去找,眼见吉时就快到了,可不能出什么乱子。


    小白找准时机,跳到音音身上踩了踩,像是安慰她。


    音音苦笑:“人还没猫有用呢。”


    小白得意地偷偷翘起尾巴。


    片刻之后,侍婢呈着两只托盘过来,一只是绣球,一只则是面纱。


    深闺小姐不可随意抛头露面,音音需带上面纱再抛绣球。


    小桃替音音整理好仪表,把绣球放进她手中:“小姐,吉时到了。”


    音音再次确认:“沈宴离还没找到吗?”


    小桃咬唇,摇了摇头:“小姐,不能再等了。”


    楼阁底下黑压压的人影,虽有两排灯笼掌光,却也看不清那一张张翘首以盼的脸。


    算了,谁都指望不上。


    音音咬咬牙,眼睛一闭,赌气似地把绣球用力一扔。既毫无情感,也完全省略一个大家闺秀举着绣球时该有的骄矜犹豫,硬是抛出几分豪迈。


    人群立刻骚动起来,高举双手去接绣球。


    观者一会儿欢呼,一会儿哀嚎,音音不敢看那绣球经了几人之手。


    但耐不住小桃在旁解说:“小姐捡来养的这只猫儿可真有趣,看起来不想让人抢到绣球呢。”


    只见小白不知何时溜到楼下人群之中,借力跳到别人肩膀上,机智地用脑袋去顶绣球。每当有人双手接住绣球,便被它给顶开,分不清是故意还是捣蛋,因为身子灵活,一时半会儿都没被抓住。


    音音疑惑问:“小白怎么了?”


    正要睁眼,听见小桃惊叫:“小姐,快看呐,有人抢到绣球了!”


    音音又把眼睛死死闭上了。


    不敢睁开眼,希望是她的幻觉。


    “沈宴离呢,让他去帮我给那人打一顿,最好把脸揍得像猪头一样!敢抢绣球,真不知天高地厚!”


    “小姐,他、他……”小桃卡壳了。


    半天没有下文,音音火气很大地掀起眼皮。


    她视线正对着灯火璀璨的长街,不知是不是错觉,两旁灯盏好似比原先亮上几分,黑压压的人群也散开了许多,纷纷让出一条道。


    小桃终于把话接上:“他、他就是沈侍卫!”


    道路末尾,沈宴离就静静站在那儿,颀长手指把玩着绣球流苏,漫不经心地抬眸瞥来一眼,另只手上则轻轻松松提溜了只油光水滑的肥猫,正是小白。


    他以轻嘲的口气道:“为了讨她欢心,你可真是不要脸皮,窝囊当猫就算了,难不成还想变成男子抢了这绣球不成?”


    小白像被戳到痛楚,在沈宴离手中奋力挣扎了两下。


    而那一眼隔着遥遥人群,不偏不倚和音音对上。


    绣球原是女子闺阁之物,各种艳丽色彩相呈,眼花缭乱。但在沈宴离手中却毫不违和,反倒像个俗物,被少年风流惊艳的面容掩得黯然失色。


    音音心下一宽,扬唇笑了。


    她揭去脸上面纱,半个身子趴到横栏上,调皮地一字一顿。


    “沈宴离,你要娶、我、咯。”


    *


    谁也没料到太守小姐的绣球会给区区侍卫抢了去。


    南仁气得吹胡子瞪眼,并不满意这位驸马爷。


    音音从临江阁高台下来,听见他气势汹汹地责骂:“沈宴离!我让你当阿椿的贴身侍卫,可不是方便你近水楼台的!你的身份怎么敢高攀太守府?”


    沈宴离垂眸,专注盯着手里的绣球,看不清什么表情。


    “爹,我就要嫁给沈宴离!”


    音音隔到两人中间,冲这位便宜老爹摆出娇蛮架子,哼道:“我既然答应你抛绣球一事,新郎是谁你可不能再管了,你不满意,我可满意的紧。”


    “你!”南仁抚着胸口,气急攻心。


    王道士赶紧俯在他耳边低语几句,这才缓过劲。


    这桩婚事本就是驱除邪祟的幌子,可不是来摆排场挑女婿的。孰轻孰重,南仁自是心中有数,他蔑了沈宴离好几眼,连亲生女儿也不肯理睬了,甩开袖袍打道回府。


    音音心情好,等闲杂人等离场就立马开始嘴贱:“哎呀,之前是谁说不去抢绣球的?好难猜呢。”


    听了这话,沈宴离也没有要丢开绣球的意思。


    音音笑嘻嘻凑过去:“小桃,以后沈侍卫就是驸马爷了,什么脏活累活都别找他。顺便转告府中其他下人,见了他就跟见了本小姐一样,要听从吩咐知道吗?”


    “是。”小桃机灵,改口道,“小姐、沈驸马。”


    “啧啧啧,沈驸马——”


    沈宴离忍无可忍,嗓音低冷地打断:“南音音,别发疯。”


    “……”音音噤声了。


    这声连名带姓的称呼让她想起不太美妙的回忆。


    夜凉如水,长街人群渐散,热闹看尽,再无流连的心思。


    音音登上回太守府的车轿,还不忘邀请有了新身份的沈宴离一块儿上来。轿中搁了暖炉,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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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一圈是茶点和香果,给烤的暖热。


    小白早已躲在里面等候,见到跟在其后的沈宴离,直往音音怀里蹿。


    “怎么感觉你又胖了,我都快抱不动了,费劲。”


    小白的毛绒尾巴擦着音音脖颈而过,她怕痒,转头把猫儿塞进沈宴离怀里。


    沈宴离默不作声把手一松,小白并不轻盈地落到地上,怨念满满地挠了两抓,车轿木板即刻多出两道裂痕,示威似的。


    沈宴离睨了眼,心中冷笑。


    车轿行至中途停下,便听小桃隔着帘子喊了声“小姐”。


    音音没叫上沈宴离,嘴里塞一块莲子荷酥,拍拍小白的脑袋,自个儿下去了。


    留下的一人一猫相看两厌,共度了小半时辰。


    等音音回来时,神神秘秘地把一小册子揣进沈宴离怀中。小白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蹭”地站了起来,眼睛暗暗发光,看见不是吃的又窝回去。


    “喏,给你的。”音音臊的慌,用手掌徒劳地扇风降温,含蓄解释,“你不是不懂嘛,这本子里都有写,看不来字也没关系,画了图的。”


    沈宴离浅蹙了下眉,抬手便要翻开怀中的小册子。


    “回去!回去再翻!”音音忙把那双手给摁住,含含糊糊,“你抢了绣球,我兑现承诺。回去自己慢慢看,给我留点面子吧。”


    那晚她虽要睡着,却还记得说过什么话。


    沈宴离默了会儿,忽然表情反常地问:“你想让我同你做这些事?”


    音音刚灌下去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脸直接红到耳后根:“当然不是!你爱找谁找谁,反正不是和我。”


    相比之下,沈宴离却面冷如白玉,无知无畏:“嗯。”


    暖炉都快熄灭了,轿中温度却在攀升。两边小窗封着,因空气不流通而闷得慌。


    音音想到,《天地合》本质是男频文,沈宴离作为男主,来日后宫应该会收很多美人。她心悸地又灌了口茶水,硬着头皮道:“我说,你以后最好只和一个人做这些事,不然小心得病。”


    这句话非说不可,音音不爽这种大男主后宫文很久了。


    沈宴离抱着双臂闭目养神,不知听进去没有,反正没答应。


    *


    彭州古有习俗,新婚之前,男女不可相见。


    今夜沈宴离没有守在房外,才分开一时半会儿,音音就眼皮直跳,屡次往窗外瞧。一色清凌月光,流苏树下独独不见少年孤寂决然的身影。


    小桃解闷道:“虽然沈驸马平日冷淡,关键时刻还是很靠得住嘛,二话不说就抢了小姐的绣球。”


    “是吗?”音音怀疑地叹了口气。


    实则她也猜不透沈宴离怎么会临时变卦抢了那绣球,总觉藏着蹊跷,直接问也问不出。


    “是啊。”小桃肯定,替音音解下腰带时,腰间渡音铃发出清脆的摇曳声。


    “这个铃铛是沈驸马赠予小姐的吧,所以小姐后来又买了一柄宝剑回赠。”小桃满心欢喜地念起酸诗,“‘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我就知道小姐和沈侍卫是两情相悦!”


    音音服了,这就是cp脑吗。


    宿敌两个字会写吗?请问呢?


    “沈驸马还叫小姐爱称呢,音音,真好听!”


    音音被恶心到:“什么爱称,这不就是我的小名。”


    小桃揶揄:“小姐还害羞上了,我可不知道小姐还有小名。再说除了沈驸马,谁还会唤小姐这么亲昵的名字,连老爷都没叫过呢。”


    音音脑子有点乱,把解到一半的腰带又重新系上,好像反应过来什么。


    “你不知道?这里没人叫过我音音?”


    小桃强调:“没有啊。”


    ???


    天塌了!


    音音耳畔响起不久前沈宴离那句“南音音,别发疯”,又回溯到更早时候,是她先没心眼地道出幻境情形,沈宴离才顺着她的话喊了声“小姐”。


    原来从都到尾,这小子都没失忆。


    一直耍她玩儿呢?


    音音气哄哄把腰带打了个死结,唇畔都气得要咬出血来。


    ——别发疯是吧,这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发疯!


    她转头吩咐下去:“小桃,你去给我找根粗些的麻绳过来,要结实的。”


    小桃愕然:“小姐要做什么?”


    音音:“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