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老大，在吗老大。”


    阿卡姆骑士被通讯频道里新收的疑似卧底小弟疯狂骚扰着，眼前的场景固然让他恨得牙痒痒，但耳边的蚊子叫更让人心烦。


    有什么是需要问他的？


    阿卡姆骑士咬着牙：“说！”


    “额，如果您很急我这个也不太着急，就是我的卧底同事上线发来消息让他去救黑面具，防止您击杀黑面具。”


    阿卡姆骑士：不太急？那为什么疯狂骚扰他？


    似乎隐约感到手下不太聪明的样子，阿卡姆骑士沉默了一会，他再次重申了一次自己的指令。


    “无论生死无论手段，过程不重要，我只要黑面具。”


    “懂了，那我自由发挥？”


    阿卡姆骑士：......


    “我不会给你收拾烂摊子。”


    阿卡姆骑士语气冰冷，他有预感阿德里安会给他带来不小的麻烦。


    ……


    烦人的家伙终于安静了，他也该面对真正的现实了。


    阿卡姆骑士告诉自己，他早就抛弃了你不是吗？无论是明面还是暗里。


    为什么要恨？


    为什么要伤心？


    他早该知道自己与他们格格不入，自己的死亡还未告知外界，他就向媒体宣告自己有了新的养子，至于上一个养子无人在意，如今又有了亲子。


    是谁眼中的妒火越烧越旺？


    是谁心中的毒火久久不能祛除？


    阿卡姆骑士想是时候给这份回忆划上句号了，手中的枪.口逐渐对准正在战斗中红黑青年......


    而和罗宾争吵的红罗宾并未意识到死神已经悄悄贴近他。


    远隔主战场几英里的灰眼青年得到老大的指令沉迷扮演play中。


    【触发支线人物：约翰.琼斯（卧底.被发现）】


    【脚踏多条船的前端水大师，谍中谍发烧友，目前主要效力于阿卡姆骑士，实则勾结市外恶势力（疑似黑面具老熟人），真正的稻草人受害者，不过真的是稻草人受害者？】


    【评价：一个joker】


    阿德里安面色沉重的看着这些基本内容，不懂。


    脚下被打晕的琼斯挣扎着想要醒来，“你......"


    阿德里安再次一拳打晕他，没有堵上他的嘴巴是他的失误，他没发现琼斯被他打晕前眼睛中一闪而过的绿色。


    该死的神秘人！


    黑面具捂住腰，湿润的水迹从肚子里缓缓往外涌，疼痛敲击着他的脑神经，这一次他要败了吗？


    不，不可能！


    黑面具探出身体朝黑暗中射去，他不知道中没中，但他只能继续坚持。


    阿德里安静静地从瞄准镜中注视着黑面具和埋伏者的交战，时不时放个冷枪帮助黑面具别太绝望，让他心存希望。


    有希望和没希望的人是两个样子，阿德里安不想看见一个失去了心气的哥谭过往地下老大，跟琼斯勾结的市外势力交易拉锯时退得太快对他不利。


    阿德里安掐着时间，干掉黑面具的敌人、手下后如神兵般从天而降。


    黑面具警惕的望向蹲在集装箱顶的风衣青年，他第一次从蝙蝠侠以外的人手中感受到不能反抗的滋味。


    他也无法反抗，感受到身体里正在流失的生命力，那点微末的、不想在一个底层打手中暴露自己脆弱的自尊心支撑着他，不让他示弱。


    尽管他已经站不起来了。


    阿德里安在黑面具微弱的几乎毫无威力的反抗中说了一句只有他和市外势力合作者知道的暗号，黑面具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下来。


    尤其是阿德里安给他止血带他前往他计划中留下的后手之一地点——韦恩大酒店。


    *


    夜色中，韦恩大酒店的灯光闪耀着大半个上东区，它标志性尖顶建筑吸引着众多往来旅客游玩打卡。


    同时它也是哥谭上流精英富豪举办宴会的首选。


    阿德里安对此只有一个印象：往来人流量大到惊人。


    根据哥谭日报统计，哥谭重要宴会举办地点中十次有八次都由韦恩大酒店承办，另外两次是因为韦恩大酒店遭到反派袭击没有修复完好不得不去往其他知名酒店举办宴会。


    今天他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大酒店。


    阿德里安像土包子一样惊叹游戏中这座以韦恩命名的大酒店。


    巨大闪亮的吊顶水晶灯，金光闪闪的前台和其他装饰，连摆在大厅角落里的绿植根据侍者的介绍都是属于某种昂贵娇气的保护性观赏植物。


    系统鉴定也证明了侍者绝非假话，最壕气的还是全片落地玻璃墙。


    阿德里安将目光默默移远了些，此时此刻他终于将韦恩和有钱的大款联系在了一起，看来哥谭小报上说的不一定都是假话。


    万恶的有钱人。


    站在总统套房内全景落地窗前的市外势力老大、黑面具合伙人也在感叹万恶的有钱人。


    瞧瞧这世界尽在脚下的夜景，他毫不怀疑站在这里，俯瞰哥谭的人不会生出他要大干一场的雄心壮志。


    与之而来升起的是一种韦恩怎么吃这么好的嫉妒，想他作为一个大公司的头头，每天钻研刑法，养着一堆天价研究员和讼棍，以及众多打手，时不时上供让自己肉痛的美金，美名其约“资助。”


    如今真身下场和一个没文化、只会逞凶斗狠的黑老大合作，合伙人瞥了一眼疗伤的黑面具。


    人生是如此完蛋，但他依旧要负重前行。


    “罗曼，没想到你还会联系我，”合伙人唏嘘感叹，“我总以为我们下次再见不是陌路人就是敌人，不过你这混得也太差劲了。”


    “看看你，找了个手下当继承人看重他一心一意培养他，然后呢？当了一回农夫与蛇，让他背叛你，抢你的生意、分你的地盘、噶你的兄弟，罗曼，慈善不是你这么做的。”


    合伙人指指点点，似乎为他的老朋友感到不值。


    黑面具冷冷一笑，谁不知道谁，借着他人的失败衬托自己多么有远见，他只听见了这个老朋友对他的嘲讽。


    “出走哥谭在外面混得不错吧，艾格斯，不过离开了哥谭的人再回到哥谭，向来也不是那么容易有归属。”


    艾格斯脸上那种看所有人都是蠢蛋，然后忍不住做爹的神情终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皮笑肉不笑。


    “罗曼瞧你说的，我的朋友别太刻薄，哥谭永远是我的家，即使我迫于无奈短暂的离开了她，但我永远都会回来，什么是归属？我回家要什么归属！”


    “不过我有句话不得不问，你丢失的货物是阿卡姆骑士，是叫这个名吧，”艾格斯自顾自说下去，“是他劫走了你的货然后把你追得东躲西藏吧。”


    黑面具被艾格斯怜悯中带着优越的眼神刺得心脏升起一阵阵怒火，然而他必须安抚眼前嘲讽他的混蛋。


    “老朋友，那你可猜错了，这次不关阿卡姆骑士的事，你知道哥谭总有些飞天特产，惹人嫌又喜欢多管闲事，偏偏武力高，我被他们骚扰的头痛，假如老朋友有什么好办法解决他们什么都好说。”


    “哦？”艾格斯眼睛一亮，随即又暗了下来，他这个老朋友的尿性让他怀疑里面有坑，但一时不清楚哪里有坑。


    毕竟他离开哥谭太久了，而促使他离开哥谭的原因之一就是哥谭人杰地灵，他一穷二白争不过，留下来只能当炮灰消失在哥谭滚滚烟尘中。


    那时候可没有现在的蒙面义警和神经反派。


    黑面具发觉到艾格斯的心动，再接再厉：


    “艾格，做大事者不会左右犹豫，让我看你就是缺少些勇气，来告诉我喜欢这里吗？”


    黑面具走向落地窗，指着窗外璀璨夜景诱惑，此刻钟声响起，五颜六色的烟花在天边绽放，浮现出一组字体：


    “祝黛菲儿女士生日快乐，永葆青春，您忠诚的韦恩。”声势浩大到几乎整个哥谭都能看见。


    您忠诚的韦恩。


    忠诚的。


    韦恩。


    韦恩。


    艾格斯感到疑惑。


    艾格斯心中念念有词。


    他着了魔般抚摸上落地窗烟花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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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位置，艾格斯看那经久不散的烟花像在看永恒燃烧的金钱。


    那是任何女人都无法拒绝的浪漫，为她挥金如土，为她世界扬名。


    男人也不能。


    明日，不，在这烟花绽放的下一秒无数哥谭记者、名流，甚至平民都再一次知道了韦恩是多么财力惊人。


    他们会讨论韦恩为他的新欢如何挥金如土，进而展开对他女友、家庭、公司的好奇，艾格斯深知民众每一次好奇都是被好奇者财富增长的机遇。


    他得出结论：韦恩会更加富有。


    这可恶的、有钱的韦恩，艾格斯承认他酸了，上帝不公，为何韦恩如此有钱？！


    为什么不能分给他一点！


    黑面具看见艾格斯嫉妒中夹杂着野望的神情，他就知道成了，他看向窗外的烟花感叹烟花绽放时机美妙。


    可惜手上缺杯红酒，否则更符合此情此景。


    不过敬哥谭。


    黑面具告诫自己要忍住，不要笑，会露馅。


    “老哥，你说假如有没有可能见到韦恩，跟韦恩合作，”艾格斯跃跃欲试，脑海中滑过各种宰肥羊的方法手段。


    据他所知，韦恩只是一个普通的有钱人，不过哥谭小报中他和蝙蝠侠的纠葛绯闻令艾格斯谨慎。


    他初回哥谭，直接对上地头蛇不太好吧，艾格斯有些犹豫。


    但韦恩的财富太让人眼红了，于是他委婉的寻求合作。


    第一次慢慢来，先探探底，熟了再放大招。


    合作？


    见多了贪财的，如艾格斯这种贪财且胆小的黑面具也是初见。


    不过这也容易操作，黑面具轻松想他只用加把火，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当收入高于期待时多的是人铤而走险，即便是上绞刑架。


    “我从未见过韦恩对他女友这么上心，想来这一次新欢可能是真爱，甚至有机会成为韦恩庄园的女主人。”


    黑面具特别加重“真爱”，又说：


    “你赶上好时候了，一般韦恩新欢在哪韦恩就在哪，现在下去说不定我们能碰上韦恩，我和韦恩合作过，他是个好说话的人，也许你们会聊得很开心。”


    “只是有时韦恩倔犟起来也令人头疼。”


    艾格斯迅速get到黑面具意思，好说话等于好骗，所以韦恩是好骗的肥羊，那他就不客气啦。


    艾格斯完全忽略了韦恩可能会变得倔犟这回事，在他看起来根本不算事，众生平等器一出啥毛病都没有了。


    假若知道他这位老朋友的想法，黑面具只想说野蛮人，但他不知道。


    于是黑面具用鼓励的眼神支持艾格斯，韦恩是好骗的肥羊但不代表韦恩身后的蝙蝠侠好骗啊。


    这可不是他故意隐瞒，是他见钱眼开，恶向胆边生，跟他黑面具有什么关系，他只是被友情蒙骗的可怜人。


    至于友情真假，都说了他是可怜人和他没关系他是无辜的，他没办法。


    蝙蝠侠也不能用它来判他的罪，黑面具为自己疯狂开脱，现在的他可受不了蝙蝠侠铁拳。


    黑面具看着艾格斯吩咐手下调查韦恩在哪一楼，看着他让手下买通服务员，看着他缜密计划然后劫持韦恩和他的新欢。


    抱歉了韦恩，黑面具毫无愧疚的安慰自己，能说这一句都是看在过往韦恩给他当冤大头。


    听完整个过程的阿德里安只想说一句：倒霉的韦恩。


    分明是两个同伙合作不快，却被黑面具拿来当诱饵，借此黑吃黑吞并合伙人势力。


    有了韦恩这个名头，直面韦恩的财力，谁还记得住那批丢掉的货，直接抢韦恩更直接更有钱。


    至少对于艾格斯这种见财忘事的人来说，韦恩的财富比一笔注定找不回来的货重要多了……


    磨刀霍霍向韦恩的艾格斯在黑面具的指引下成功堵到了韦恩。


    跟在他们身后的阿德里安也看清了韦恩，阿德里安直接将韦恩姓名后备注：一个蓝眼睛美人。


    又看看心怀不轨的两人，阿德里安感到忧心，他真心实意哀嚎：


    倒霉的韦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