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章

作品:《被疯批路人甲缠上后

    “你有毛病吧!”


    【不是宿主说没看见真人,惋惜不已?】


    “你听错了。”


    【请宿主及时完成任务。】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宿主,这个任务不难的。】


    “闭嘴,滚开。”


    【好吧。】


    眼见鹤兰因姐妹携手走远,脸色紧绷的姜芜寻了个借口让落葵再稍等片刻,一步一踟蹰地脚踩细碎金斑返回离轩。


    彼时,折屏被移开,内室贵客显了真容。


    鹤照今不曾料到姜芜会去而复返,正敛眉思索该如何介绍不请自来的客人,却被劈头砸来的话给搅昏了头。


    其实早该习惯了的。


    “兄长,白日里离府礼佛,我很想你。”姜芜视死如归,如竹筒倒豆子般将难以启齿的话抛了出来。


    “阿芜……”鹤照今眼神闪烁,唇角抿成了一条线。


    “兄长,是想你陪着一道去法祯寺,也是老夫人的意思。”


    【宿主,你是这个。】


    圆球形的系统艰难凹出了个辣眼睛的造型,姜芜闭了闭眼,顺势就要遁走,跑路了就不尴尬了。


    却没料到,或者说是被带坑里给忘了,男主还在屋子里呢。


    容烬眉眼淡漠,即使有双潋滟的丹凤眼作衬,也掩盖不住骨子里的冷峻,他向来无波无澜,不理外物。


    可窗撑错位的撞击声告诉清恙,他家主子心情有变。


    姜芜僵着脖子扭头,对上了那位锋芒凌厉的冷面郎君。


    长身玉立、风姿冰冷,不是个善茬。


    “阿芜,这位是令则兄。”鹤照今先一步开口,并侧身挡住了神色有异的姜芜。


    既已碰面,容烬无意再避,他隐匿行踪南下舟山,想来能有一小段安稳日子过。


    轻垂的眉眼敛起了对这轻浮寡耻的女子的厌恶,“在下容令则,是珩之的好友。”


    容烬行事端方,进退得宜,险些让姜芜以为是看花了眼。


    可容令则,是谁?


    -


    傍晚姜芜没在离轩久留,那里风水克她。


    奔波整日,她早早沐浴上了榻,和系统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话。


    “容令则少言寡语,和鹤照今性情相近,难怪是好友。但是,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你才来多久?正常。】


    “也是。你今天有点安静啊,小胖子。”


    【系统也是有人权的!也需要休息!】


    “问你件事。”


    【说。】


    “就容令则这妖孽似的长相,你跟我说他是路人甲?”


    【本系统没必要骗你!而且……算了,这不重要。身为读者你都不记得他的名字,不是路人甲是什么?】


    “欲盖弥彰了哟,小胖子。”


    【休眠程序启动——请宿主于本月完成以下指定任务。】


    【一,陪男配出府一次。】


    【二,陪男配用膳一次。】


    【三,对男配说喜欢一次。滴——】


    姜芜张牙舞爪,有先见之明的系统已下线,“……这个月只剩十日了,宿主没有人权吗?”她横七竖八地瘫成一团水,想化了。


    正想着事时,落葵敲响了门。“姑娘?”


    “进来。”姜芜火速拢起腿,施施然坐立起身,“何事?”


    “院外吵闹,听说是大少爷搬回行止苑了,离轩留给容公子暂居。醉酒回府的老爷听闻此事,便径直过去了。”落葵给镂空小叶紫檀灯座换好烛芯,靠近榻边同姜芜交代。


    姜芜一时恍了神。


    自她穿书起,鹤照今便长居离轩,府中众人劝说过多回,他置若罔闻,铁了心要焊死在西北角的竹林。


    与旁人不同,她多少知悉其中缘由,故而从未提及搬迁一事。


    容令则,是何方神圣?


    路人甲能让鹤照今让步至此?


    夜间多忧思,姜芜睡得并不舒坦。草草几口用过早膳后,她如往常一样去福缘堂给老夫人请安,半路遇见了已结束请安的鹤兰因姐妹。


    “姜姐姐,你今儿起晚了半刻钟,祖母竟也不怪罪你,看得我好生羡慕。”身着紫棠色对襟染彩蝶绣蜀锦春裙的鹤兰絮撅嘴埋怨,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落葵夜里偶染风寒,喊她起身时已晚了时辰,她囫囵咽了两口糖粥便赶来福缘堂,路上还被绊住了脚。


    “妹妹快别揭我的短了,先不聊了我着急去和老夫人请罪。”


    “成,我和二姐姐也要去赴五妹妹的约,回见。”


    鹤兰絮这般不缠人,是因鹤五小姐的邀约,姜芜了然颔首。


    四字不吉,鹤家避讳“四小姐”一称,于是,排行第四的鹤骊双自然成了五小姐。鹤骊双的生母出身琅琊詹氏,虽是庶出,但也是正儿八经的高门千金,奈何一见檀郎误终身,上吊饮毒无所不用其极,只为谋一个鹤家姨娘的身份。


    詹姨娘有娘家撑腰,在鹤府过的日子与出嫁前一般无二,仆从成群、挥金无度,她的宝贝疙瘩鹤骊双也被养出了眼高于顶的傲气性子,对姜芜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外姓表小姐,她是不屑一顾的。


    但鹤骊双有钱,不靠府中份例过活,鹤家小姐们尽数爱同她打交道。


    若姜芜不眼拙,鹤兰絮那袭春裙便是早一阵琅琊詹氏捎带来的礼物。


    璞华苑。一座称得上镶金砌玉的院子,和老夫人的福缘堂有一拼。


    “二姐姐、三姐姐,时辰尚早哩。”


    以珠玉粉墙装点的琴室间,艳若桃李的鹤府五小姐素手轻拨,聒噪刺耳的狰厉琴声袭面而来,将鹤兰因姐妹酝酿不散的困意给带跑了。


    鹤骊双姿容绝代,是鹤家这辈最拔尖的主儿,如无人点破,她的颜色气度堪与正房嫡女相提并论,只是这琴技着实是差了点。


    “没趣儿。熟能生巧这词在我这儿是行不通,苦练琴技十年,至今也是难以入耳。”鹤骊双息弦擦手,接过婢女递来的花茶小抿一口。


    “听姨娘说,祖母要给二位姐姐择婿了。”


    “什么!”鹤兰因震惊得差点掀翻手中的杯盏,此事她没听过半点风声。


    鹤骊双歪头咬唇,事不关己地继续说:“府中没有大小姐,相看也轮不到菡萏苑里的那位,只能是你们了。”


    没人接话,她又自顾自地吐诉:“真不知祖母是不是被人下了降头,她姜芜哪里配得上兄长?才貌二字,她占得到哪样?偏生祖母还就吃她那套!”


    窗角楠木透雕缠枝莲四方桌上,二位小姐眼底忐忑和期许交替浮现,她们确已到了该许亲的年纪了。


    鹤老夫人择选的郎君皆是些品貌上乘之人,家中亲眷关系简单,若能结缘,不失为一桩天造地设的好姻缘。


    然,他们离鹤兰因和鹤兰絮的要求差距甚远。虽不求皇亲国戚,但也得是高官豪绅。


    “姨娘!祖母待姜姐姐那般好,为何就不能多心疼些她的亲孙女呢?”鹤兰因焦急上火,眼尾坠着滴泪要落不落。


    在外,她身为姐姐,不能与兰絮一般行事马虎,除了在林姨娘跟前,她可以卸下伪装。


    “别哭了,兰因。”林姨娘抬手拭去了她的泪,又敲了敲神思不属的鹤兰絮。“此事我打听过了,老夫人相看……是为表姑娘。”


    “姜姐姐?!”一句话炸得姐妹俩失了分寸,鹤兰因半晌合不拢嘴,鹤兰絮更是。


    姜芜与鹤照今来往密切,而鹤老夫人对此并无不满,所以上到主子,下到仆从,鹤家众人心照不宣,她极有可能是鹤家未来的少夫人。


    鹤老夫人内执掌鹤府中馈,外经营鹤家门楣生意,治家治下皆严明,但若说起姜芜低到尘埃里的身份,她还真不会在乎。


    毕竟鹤璩真早逝的正妻就是个农家女,不照样在老夫人的操持下进了鹤府大门?


    “姨娘,您是不是弄错了?姜姐姐和兄长不是……”


    林姨娘幸灾乐祸,“这事错不了,只是,老夫人的心思,我等凡人是揣摩不透了,表姑娘的身份终究是差了些。”


    -


    福缘堂,花房。


    行色匆匆的鹤照今在屋外整理衣冠,得肖嬷嬷知会后,鹤老夫人仍旧面不改色地修剪花枝。


    鹤照今不语,她便沉默。


    祖孙对峙,暗潮涌动。


    残枝尽落,终是鹤照今率先败下阵来。


    “祖母,您为阿芜择婿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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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消息收得倒快,确有此事。”


    “祖母。”鹤照今犹疑不决,话难开口。


    鹤老夫人装得糊涂,“阿芜比二丫头都大上一岁,再熬下去该成老姑娘了。”


    “祖母,我……”


    “你要如何?照今,君子以坦荡立世,该断不断,反受其乱,我若将阿芜许配给你……”


    “祖母!”鹤照今出言打断,头次行忤逆之举,“我视阿芜为亲妹,所以,想替她把把关。”


    “原来如此。”鹤老夫人眼神清亮锐利,将嫡孙云淡风轻的面皮下,藏得并不好的情绪窥探得一干二净。末了,她只吩咐肖嬷嬷寻来名册,以成全鹤照今身为兄长的一片好意。


    目的未成败北而归的鹤照今独行于花园小道,玳川被远远落在了后头。璞华院里鹤璩真爽朗清越的笑声攀过琉璃瓦墙,他听见鹤骊双生气的娇吼声,詹姨娘游说的声音听不清晰,但父慈子孝的画面已跃然于眼前。


    他突然很想见姜芜。


    “兄长?”不怪姜芜好奇,鹤照今主动找她的次数当真是屈指可数。


    匕有两端,有害有利,既来之则安之,系统要求的共进午膳必须得安排上。


    玳川被利落打发,鹤照今却将郎君名册收进了古书夹层。


    此事无需阿芜烦心,不如等细致调查过后再同她说。


    “阿芜,我重新搬回行止苑,是该摆桌乔迁筵席庆祝一番,择日不如撞日,你可有想吃的菜膳?”鹤照今从书案后起身,招呼姜芜在黑檀浅雕松竹纹茶几旁坐下,而后行云流水地为她泡了一壶清茶。


    鹤照今竹兰君子,不喜言笑,姜芜也不是嘴闲不下来的性子,她捧脸饶有趣味地观看令人赏心悦目的美景。


    只是,鹤照今眼下的青黑着实碍眼,虽不损风华,但让白玉染瑕的事姜芜办不到。


    她斟酌片刻,问:“兄长,可是对行止苑不适应。”


    鹤照今擅于洞察人心,读得懂姜芜的不敢唐突。“尚可,过段时日便好了。”


    话虽如此,姜芜几乎日日往行止苑跑,鹤照今近日不知忙于何事,寥寥几面下,她发现鹤照今越发憔悴了。


    怎么能让容令则换处居所呢?


    离轩。


    姜芜念着的人,亦在讨论她与鹤照今。


    “忙于为姜姑娘择婿?”容烬面露不解,并侧首瞟了清恙一眼。


    清恙心领神会,为主子答疑解惑。


    “许是从前消息有误,鹤照今与府中的表小姐并无儿女私情,当然,不排除是姑娘家单相思。”


    容烬嗤笑一声,失了接着打听的兴趣。


    男欢女爱,他见得多了去了。


    鹤照今的心思,但凡他多留意两眼,便不难看出。


    这人,怪矫情的?


    “嗯,乘岚那边进度如何?”容烬拨了拨浮在水面上上好的雨前龙井,意味不明地说了句:“还能按捺多久呢?”


    “乘岚已带领我们的人混进盐场,只是盐监难缠,差点暴露。”


    “让他注意些,凡事以安危为先。舟山的这趟浑水,权当闲玩了。”话毕,容烬将青瓷盏盖慢转合严,手撑额角,缓缓闭上了眼。


    “离轩不错,这几日睡得挺沉。”


    清恙正要接话,却听见外间有争执声,他拧眉推窗望去,来人是姜芜。


    “让人进来,鹤府这表小姐,是上不得台面。”容烬掩住躁意,准备会会来人。


    姜芜哪里想来,但休眠中的系统也可以驱使没有人权的工作机器。


    容令则冷是冷了点,但毕竟是鹤照今的好友,人以类聚,姜芜不稀奇。该说不说,容令则待人接物有礼有节,她说得都无聊了,他倒挺给面子。


    “所以,姜姑娘的意思是,珩之住不惯行止苑。”


    姜芜猛猛点头,对后话满是期待。


    然而,容烬住嘴了。


    离轩不止僻静,更重要的,从此处可悄无声息离开鹤家。


    他早与鹤照今商议过,如今又是何道理?


    容烬不语,姜芜腆脸开大,“容公子可否将离轩归还于兄长?”


    淡漠的审视下,一缕讽刺的暗光掠过姜芜那张谄媚的脸,“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