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分红

作品:《七零养崽崽:哄知青少爷入赘了

    每年春天一到,娘就收拾包袱,带着简单的干粮和水壶,坐上颠簸的长途车,一路往京都赶。


    她在京都的大街小巷里打听,去派出所问消息,去学校查名册。


    可每次都是满怀希望地去,又满心失望地回。


    回来后,她就坐在堂屋的老藤椅上,一坐就是一整天。


    茶凉了也不喝,饭端上来也不动筷子。


    她的眼神空洞无神,像是被抽走了魂魄。


    偶尔有人进来说话,她也只是机械地点点头,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


    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曲红梅就趁这个时候跑来装乖,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裙,梳着两条小辫子,声音甜甜地叫着“婶子”。


    她一边抹眼角一边说:“婶子,您别难过了,我给您当女儿吧,我替您照顾您,给您端茶倒水,洗衣做饭,孝顺您一辈子。”


    那时娘真信了她的话,以为这孩子心地善良,懂事又贴心。


    于是,娘对她越来越好。


    逢年过节给红包,家里有好吃的也总先紧着她。


    还常常当着外人夸她:“红梅这孩子,比我亲生的还贴心。”


    现在回想起来,曲红梅哪是来安慰?


    她是早早盯上了娘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趁虚而入。


    “妈,这说明你心好,一辈子行善积德,老天爷看在眼里,才让我平安回家呀。不然,那么多劫难,我怎么可能活着回来?”


    “你这嘴甜的丫头!”


    曲母眼眶一热,泪水在眼底打转,却笑着用手背抹了抹眼角。


    她伸出粗糙却温暖的手,一遍遍摸着曲晚霞的脸。


    “有你,娘这辈子值了。哪怕受再多苦,遭再多罪,只要能看到你平安回来,娘就什么都不图了。下辈子,我还是要嫁给你爸那木头疙瘩,再苦也认了。”


    她说完,忍不住瞥了一眼前面正蹲在田埂上,和几个村民认真讲抢收安排的曲父。


    那人穿着旧褂子,裤脚卷到小腿,脸上被太阳晒得黝黑,正一边比划一边叮嘱。


    “麦子得先收南坡的,风向变了,北坡潮,晾不干。”


    曲母嘴角不自觉地一撇。


    曲晚霞心里偷偷地笑了。


    她太了解娘了。


    都四十多岁的人了,平日里嘴上骂他,可实际上呢?


    夜里给他盖被子的是她,吃饭时总把肉夹到他碗里的是她。


    他咳嗽两声她就急着熬姜汤的也是她。


    两人偷偷拉手、搂腰的事,她可没少见。


    嘴上说归说,心里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可这念头刚一闪过,她忽然想起昨天傅以安也这么说过她。


    “嘴上说着不在意,心里却惦记得紧,这不是口是心非是什么?”


    当时她还瞪了他一眼,骂他胡说八道。


    这一想起来,心里立刻一堵。


    她暗骂自己。


    呸!


    男人啊,就是嘴欠!


    管天管地管到我娘头上来了!


    娘偶尔说爸两句,那是真情实感。


    哪是什么“口是心非”?


    话音刚落,曲父终于把抢收的事儿安排完了。


    他直起腰,拍了拍裤子上的土,招呼儿子们过来搬东西。


    曲颂霖几人应声而动,扛着刚宰好的肥猪,把猪“啪嗒”一声重重搁在露天的案板上。


    他们村一共六十多户人家,加上外来租户,加起来一千多人。


    平日里靠种地为生,粮食紧巴巴的。


    如今赶上抢收季,人心惶惶,生怕一场大雨毁了整季的收成。


    可一头猪才不到二百斤,剔掉骨头和内脏,肉根本不够分。


    大家早就眼巴巴地等在边上,脸被烈日晒得黑红,汗珠顺着额头往下淌。


    曲晚霞见状,眉头一皱。


    “杀两头!粮食重要,可人也得有点盼头。这节骨眼上,让大家吃顿肉,干起活来才有力气!”


    抢收的是粮食,粮食是命根子,一粒都不能少。


    大伙儿早已铆足了劲儿,肩挑背扛,争分夺秒地往回运麦子。


    可一看到那两堆鲜红的猪肉明晃晃地摆在案板上。


    油光发亮,肥瘦相间,眼睛直接就红了。


    粮食还没进仓,麦穗还挂在地里。


    风一吹就沙沙作响,但肉却马上就能下锅了。


    现在买肉要票,一张肉票得精打细算,恨不得撕成两半用。


    镇子远在二十里外。


    山路崎岖,雨天泥泞难行,跑一趟比登天还难。


    就算日子比从前强了点,桌上能见油星,米缸也不再见底。


    可要想吃口肉,还是得掂量再三。


    谁家不是翻来覆去盘算?


    一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够炒一大盘,香气飘满屋。


    光是想想,喉咙就发紧。


    可分肉之前,曲晚霞这个村长,还得说两句话。


    她自己都觉着像微商搞传销,站在台上喊口号,煽动情绪。


    可这环节不能省。


    人嘛,得靠一口气撑着。


    那口气叫希望,叫奔头。


    没了这口气,再好的日子也提不起劲儿。


    她站到喇叭前,脚边是刚杀完的几头猪。


    白花花的肉堆在案板上泛着油光。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在晒谷场上空荡开。


    “大家想不想,顿顿吃上白面馍馍?不是掺玉米面的,是纯白的,暄软蓬松,一口咬下去,满嘴香?”


    “想!”


    人群炸了似的,男人拍大腿,女人扯嗓子。


    “想不想顿顿有肉吃?想不想饭桌上天天有荤腥,红烧肉、炖排骨、炒猪肝,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想!”


    回应更响了,震得喇叭嗡嗡作响。


    “想不想过上好日子?不愁吃、不愁穿、孩子上学有保障,老了还有养老金?”


    “想!”


    人人瞪着眼,脖子伸得老长,死死盯着台上的曲晚霞。


    五年,才短短五年。


    村子变了天,从穷得叮当响,到如今粮满仓、畜满圈。


    他们信她。


    她说能办到的事,就一定办得到,从没落过空。


    曲晚霞接着说。


    “油菜抢收已经结束了。接下来麦子一收完,今年最难的坎儿就算翻过去了。后面的庄稼,咱们稳扎稳打,一季接一季地种,一茬接一茬地收。钱,一分都不会少。”


    “下个月,李蚕就能卖了。茧子结得又大又厚,丝厂已经来人验过货,价给得漂亮。卖完,第一笔分红立刻发到手里,不会拖一天。”


    “八月,花椒熟了,枝头红彤彤一片,采下来晾干,卖出去就是现钱。摘完,再分钱。”


    “九月养秋蚕,十月一卖,还是分钱!一文不落,全进各家账本。”


    “还有鸡蛋、鸡、羊奶、牛奶,这些副业每月都有收入,每个月都会有分红!不再是年底等一笔,而是月月有进账,月月能看到变化。”


    她顿了顿,目光缓缓扫过每一张脸。


    “咱们有没有信心,把麦子抢收完?月月稳稳拿钱?早一天,过上馍馍配肉的日子?”


    她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


    底下的人一个个站直了身子。


    “有!”


    “有!”


    一声比一声响。


    邻村人听到了,心里直犯酸。


    “都道前锋村撞了大运,摊上这么个村长,不饿肚子就算祖上积德,还能月月拿钱?”


    粮囤是满的,米堆冒尖,黄豆、小麦塞得严严实实。


    钱包是鼓的,存折上数字一月比一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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