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作品:《我的名声被你搞坏了!

    林然站起身来,看着范枭,一字一字重申道:“范枭,我不是同性恋。”


    范枭双眼渐渐染上血色,话从他齿缝中挤出:“那你为什么要缠着他,为什么?!”


    林然平静着,他依旧看着范枭,冷冷道:“我从来没有纠缠过你们兄弟。七年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范枭,不要用你的思维去定义别人,不是人人都像你这般龌龊。”


    “七年前发生了什么,你比我更清楚。”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剩这条命,”林然向前一步,平静的眸子直视着,似要将眼前之人看穿,看穿他那腐烂不堪的灵魂。他道:“你也要拿走吗?!范枭。”


    范枭闭上眼睛,道:“已经过去了。”


    林然轻笑一声:“是啊,都过去了。我们都走上了不同的人生轨道,你依旧不可一世,而我跌落尘埃。”


    “你高兴了吗?!范枭。”


    许久没有出声的范安平,心中不安更甚,“你们——,”他看向林然,心中有了一个模糊的画面。他哥一直不苟言笑,冷着脸。他畏惧着但也依赖他哥,每次都是厚着脸皮黏着缠着。他冷脸的哥,在他高三转学以后。对着他露出过笑脸,手里拿着一张照片,可他没有看清,只记得一头阳光下染金的发顶。


    林然避之不及:“我和他什么都没有。”


    范枭深深看了林然一眼,拿出一张银行卡,道:“这里面是五百万,算是对你的补偿。”


    “好啊!”林然挑眉,伸手接了过去。他看了一眼,尾号还挺吉利6688,他接着道:“最好再签一份无条件赠与合同,不然用着不安心。”


    范枭拿出手机,在上面按了几下,道:“让人去起草了,半个小时就到。”


    林然晃了晃手里的银行卡,“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等我出来最好能看到这份协议。”


    范安平跳到他们中间,“你们——,你们什么意思?!”他转向范枭,“哥。”


    范枭:“没什么意思。”


    看向林然,“然然?”


    林然笑笑,“问你哥。”


    “哥——,”


    范安平想从范枭脸上看出蛛丝马迹,可从小就喜行不显于色的人,怎会有丝毫情绪波澜。林然拿着银行卡,毫不留恋转身回房收拾行李。


    他曾经看到的记忆里只有发顶的照片,渐渐有了清晰的五官。


    林然和他哥,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卧室门大开着,林然将衣服叠好放进行李箱。他来的时候,带的东西本就不多,收起来很方便也很快。


    拉好拉链,提着行李箱出了房间。


    他道:“就拿了自己的东西,其他的什么也没拿,不放心可以去检查一下。”


    范安平扯住行李箱拉杆,“不准走。”


    “我已经收了钱了。”


    “你是我男朋友,又不是他的。”


    “他是你家长,”林然微微抬头,看着范安平,“小孩子要乖乖听大人的话哦。”


    范安平攥着拉杆的手,指骨泛白,他低沉着嗓音问:“你和我在一起,是为了钱?!”


    林然想了想,道:“我记得学政治的时候,有这么一句,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你说,钱不重要吗?!”


    “那我呢?”


    林然笑着,在范安平侧脸上亲了亲,“算是对你的补偿。”


    门铃叮咚一声响,林然拖着行李箱走了过去。接过协议,快速看了两眼,见没有什么问题。将协议贴着墙壁,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他转过身,对着范枭冷冷道:“带你去吃早餐,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决定。”手一扬,将手里的协议直接对着他扔了过去,转身出门。


    林然买下一套两室一厅,朝向很好,白天都能晒到太阳。楼与楼间隔也宽,不用担心一眼就能看到邻居家。


    他紧了紧身上的毯子,阳光很暖,晒得他的脚很舒服。手里拿着一本《救猫咪》,他的人生足够狗血,一碗粉,一碗肉蛋青菜都有的粉,一碗蘸着人血热腾腾的粉。


    就像他妈常说:人生是一条单行道,只管往前。


    林然开始学习,他要跟上社会的发展。学习对他来说很简单,家常便饭。但家常便饭对他来说很难。


    “然然,吃饭了。”客厅里传来一个清朗音,“今天做了水煮鱼,快来。”


    他回道:“来了。”


    范安平围着围裙,手里端着清炒空心菜,从厨房里面出来。见林然筷子已经伸到鱼肉上面,他提醒道:“先喝汤,暖暖胃。”


    林然夹下一块鱼腹肉,送进嘴巴,嚼了两下嘴巴一顿。手指从嘴巴缝里面抽出一根头发丝粗细的鱼刺。


    “你怎么像小孩子一样不听话呢。”范安平放下空心菜,将整盆鱼端到自己前面,道:“你先喝汤,我给你挑鱼刺。”


    林然端着汤碗,眼睛放在范安平修长的手指上,左手夹起一块鱼肉,放在碗里,筷子尖尖夹着鱼刺,慢慢往外抽。咽下一口汤,他道:“你还要在这里赖多久?”


    “等我找到工作吧,”范安平十分诚实:“我没钱租房。”


    “我可以借你。”


    一片完好没有鱼刺的鱼肉,放进林然碗里。范安平道:“借钱要还,我没钱还。”


    “……,”林然抿了抿嘴角:“从明天开始,我要收房租。”


    “行,”他夹起一片孜然牛肉,放进嘴巴,理直气壮,“你先记账,等我有钱了,还你。”又夹着一只虾,剥开虾壳,“我给你剥虾,今天的虾可新鲜了,我要蔡姐特意留的。”


    “……。”林然嚼着,虾肉很甜,确实很新鲜。


    林然直接问:“什么时候有钱?!”


    “过段时间吧,现在找工作很难。”范安平端着碗,一副被社会毒打的可怜样,愤愤道:“那些招聘单位都是些周扒皮,封建地主思想。恨不能一月三千,就招个二十四小时三百六十五天的长工,随时待命。”他摆摆手,“所以这事儿急不得。”


    “……,什么事能急?”


    “给然然洗手做羹汤,这事才是第一要务。要不这样吧,”范安平放下碗筷,小狗眼亮晶晶看着林然,“我给你做居家保姆,一天二十四小时贴身伺候三百六十五天不离家,每天三顿饭样样不重样,”他敲着手指,一一数来,“洗衣服、打扫卫生、买菜、丢垃圾、采购,我都全包。还有安保,你连狗都不用养了。”


    “……,现在是法治社会,治安很好。”


    “万一呢,万一有人图谋不轨呢。”


    “……。”林然心说,司马昭之心。


    范安平抓抓自己的后脑勺,道:“然然你不是怕冷吗?!我可以给你暖被窝。”王婆卖瓜道:“我火力很足,二十四小时供热。而且符合人类最适宜的温度,都不用调解大小。经济环保还皮实,怎么样?!”


    林然夹起一根空心菜,缓缓道:“买了电热毯,明天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