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君就和奥村君一组吧。”


    啊？不是，谁都好为什么是和奥村一组啊？


    因为塔矢亮的加入我说要下盲棋这件事也没多少人关注，也算一种火力转移吧。围棋部里就没有不偷偷看他的，那我看看也显得非常正常了。


    “你就是田中君吗？我是奥村，以后请多多指教。”


    面前的奥村可以说是个礼貌的小伙子，不知道为什么后面会使那种坏手段。不过我也没资格说别人耍阴招就是了。


    “是我要向你多多指教才是。”我用睁眼看棋容易眼花的这种离谱理由来说自己要下盲棋，有塔矢亮做大家的眼中钉估计是觉得我来围棋部纯参与顺便看看塔矢亮玩一下吧。


    远处的塔矢亮还在拿着秀策的棋谱打谱，昨天回去我可以说是跟他说了全部实情。


    和进藤光下过，但是盲棋。这算得上坦白了吧，只不过是他自己把佐为的棋看作是进藤光的棋罢了。


    不过后续追问还是隐瞒了下棋地点，我说是在漫画书咖下的棋。


    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又变成上学搭子了。


    “请问能让我执黑吗？”我看着面前的十九路棋盘，哪怕是让先都感觉赢不了。但棋只有下过才知道结果。


    “可以的，田中君先请。”奥村好像比塔矢亮更容易脸红，不过感觉也要更好相处一些。


    “请多指教。”


    闭着眼睛总会忍不住睁眼偷看，干脆也物理蒙眼了。在奥村疑惑的目光下我戴上了前天给塔矢亮戴过的搞怪眼罩。不知道是染上了他洗发剂的香气还是这小子有喷香水，有种雪松和檀香木的味道。


    “16之四，星。”


    “4之四，星。”


    ……


    “17之十五，挂。”


    “15之十六，尖。”


    不知不觉地就把佐为的招式拿来用了，大概是他下棋只能指挥小光落子的缘故吧，奇怪的语言记忆增加了。怎么不算是一种师徒传承，不过我这水平还是别说师从佐为的好，感觉会成为别人教育生涯的污点……


    不知道是不是和进藤光下盲棋的经验起到了作用，意外地能在脑子里记住棋型。陆陆续续地下也没有落子点已经有棋子的情况。


    “我输了。”


    嗯？我听错了？我也有赢的一天？我把眼罩掀开，却发现所有人都往我这边看。两个新手下盲棋有什么可看的？


    “你的棋……”塔矢亮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我下意识转身仰头看他。却没想到伊老师也在一旁。


    “和那个叫进藤光的孩子很像。”


    原来是看这两人。但只是下了一手尖就觉得我像佐为是不是有点太武断了。


    “有吗？我还是第一次下棋赢了耶。”这个是实话，但塔矢亮看过来的眼神显然是觉得我又在谎话连篇了。


    接着伊老师让我和日高学姐下，果不其然输了。盲棋还是太难了。


    只能说塔矢亮还是太受女生欢迎了，我望向被女生们包围的塔矢亮，三面打的指导棋感觉约到了下周。


    毕竟下棋也算是近距离接触了，既能提高棋艺又能看美人大家都心动。我担心跟他走太近会暴露我并非初学者的身份，约在了靠近车站的地方碰头。


    “我是不是也该约个指导棋了？”本想调侃他几句，但塔矢亮现在的脸色并不好看。


    “我上周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和你下棋的是进藤吧。”


    这就解码了？不对，这家伙其实当时就已经猜出来的。大概是表情管理没做好，塔矢亮现在可以说是满脸黑线。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但还没开始组织，塔矢亮就已经装作没看到我一般越过我快步离开了。进藤光未来会碰到的超经意路过也是被我提前体验上了。


    欺骗你真对不起，但我们连认识的机会都是通过欺骗得来的。我没有追上去，而是望着他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和平时一样入闸进站。


    晚上照常和进藤光通话的时候倒是被骂得狗血淋头 。


    “暴露了我们一起下棋的事情真的很对不起。”大概是早就受不了在谎言中生活，道歉完全是捧读。现在只有塔矢亮终于发现我欺骗了他的畅快感。


    “这个暴露出来对我根本就没有影响啦！”进藤光激动得感觉要从手机里闯出来，但很快又低落下去。“但是现在你该怎么办，你们上周还在约会吧？之前也完全是因为他才学棋。”


    我知道进藤光想问什么。


    “我是不会放弃学棋的，这一点还请你和佐为先生放心。……反正也被发现了周末你们就光明正大地来我家吧。”


    我其实不知道进藤光是不是真的想问这个问题，但我不太敢去设想那种真正朋友之间的关心，很快就找借口把电话挂了。


    后面的两天和塔矢亮都是这种擦肩而过的状态，除了饭点桌上会多一份不知从哪来的便当。


    不想给他添麻烦也是默契地吃完后把便当盒放回到他桌上，在便条上写上感谢塔矢明子的话，塞些小零食分享给她。


    本来只是想装作不认识，现在是真的跟不认识没什么两样了。这算什么关系？私房外送？


    期间香取纯子也有含蓄地问我怎么回事，我直言我跟塔矢亮只是住得近而已，不是你和竹内凉的那种青梅竹马关系。她意外地没有反驳我，反而担忧地望着我。我看上去状态有这么差？


    就这样上下课在围棋部下盲棋浑水摸鱼，很快就到周六了。


    今天和进藤佐为约好了在家里下棋，但已经过了约定时间挺久了，进藤光没有手机我也联系不上他。早知道还是让他在车站等我了，不会是忘记路了吧？


    想着现在去车站能不能正好碰上，却没想到打开门后是穿着衬衫的塔矢亮和穿着T恤的进藤光……以及在一旁干着急的佐为。


    “你什么时候把塔矢也约来了？”进藤光不满地抱臂，应该是觉得自己受骗了，毕竟我重色轻友的前科有点多。


    “那天和田中君下棋的人真的是进藤？”塔矢亮现在还在瞳孔地震。


    “塔矢君不是我约来的，我也不会逼着你跟他下棋。”我招呼进藤和佐为进屋，没有给塔矢亮发言的机会。“塔矢君应该是正好路过吧，那我也不多留了。”


    我没去看他脸上的表情，打算直接把门给关上。却没想到门被塔矢亮的手臂撑住了完全没法移动。


    这小子哪里来的力气？不是你先搞冷战的？我不满地望回去，却没想到他现在完全是一副受伤的表情。


    总之我这次绝对不要先说话。虽然说骗人的是我但是被他这么冷战我也很受伤。


    两人就这么在门缝中对视僵持，也不见他说话，我怕把他手夹了也不敢乱动。


    就这么保持目光接触，甚至能清晰地看见他有几根下睫毛……这是在玩什么对视不要笑挑战吗？那我真的输了。我先一步撇过头去。


    “我们……还能像之前那样下棋吗？”


    这是什么意思？我扭头看他，但这会他又把头低了下去。顺滑的头发像结束对局时一样垂落遮挡住他的大半张脸，完全看不见他此时的表情。


    ……之前那样？是哪样？


    “……你也对下盲棋感兴趣了？”这家伙两天不理我第一句话就这么切入正题啊？我突然理解香取纯子了。


    “但我今天已经跟进藤约好了，你想下的话改天吧。”


    完全被牵着鼻子走啊喂，我是不是该表现得生气一点？这家伙一句话就想把冷战的那两天一笔勾销是不是想得有点太简单了。虽然说是我欺骗他在先……但我也真的有被伤到。


    “那……我明天同样的时间登门拜访，可以吗？”塔矢亮看上去好像并没有因此情绪高涨，反倒皱起眉来，是觉得我把他和进藤光区别对待了？还特地提一嘴要来我这。你们劲敌奇怪的胜负心……


    反正现在定期约好家政上门家里也没什么不可见人的，我倒是无所谓。


    “明天早上的话大概不行。下午吧。”在那之前有点事要办。但塔矢亮的表情显然不是这么想。


    “这次真的不是和进藤下棋。”我试图用手指分开他紧皱的眉头。“可以把眉头舒展开了。”


    我可不想和进藤光一个待遇，如果以后只能看到他皱眉的表情还不如再也不见。


    说到底我也只是一个开挂下棋欺负小孩的家伙。也不打算和进藤光一样选择加入围棋这个游戏，我永远不会是他在棋盘上的对手。当初把他从紫水拉出来的冲动行为真的很难说是好决定还是坏决定。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干脆闭上眼睛。明明是他先提出来的这会又不说话了，看来明天找话题又是一场硬仗。


    “嗯。”睁开眼后看到的塔矢亮似乎心情又变得大好，有点莫名其妙的。“那明天下午见。”


    可算送走了这尊大佛，回屋去却发现进藤和佐为一直有趴在门缝中悄咪咪地偷看。


    “这几天我和佐为还担心你们会就此分开呢，这个架势我说你们两个绝对已经在谈了吧！”进藤光这会连藏都不藏了，直接就打开门做欢迎状，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他家，完全反客为主了。一旁的佐为也不阻止，完全的溺爱型家长啊。


    “真在谈的话我估计每隔一分钟就要打电话给你向佐为先生求助了。”我坐在玄关椅上换回拖鞋，明明大门都没踏出一步却已经感觉身心俱疲。


    “话说田中你昨天在电话里说的是认真的吗？”


    才换上拖鞋，进藤光就已经轻车熟路地走在前头。


    “想试着往考取美术高中的方向努力什么的。”


    这章的对局是借用的2021年第九届中信置业杯女甲联赛第十五轮芮乃伟老师和宋容慧老师的对局。


    比完美更重要的是完成。是的，这个家伙就是抱着这个心态把最接近初版的内容放出来了。


    这个版本其实在九月初就已经完成，但因为第一人称的关系总担心大家能不能看出来是为什么争执一直改改改改个没停，到最后连自己都不知道他俩到底为啥有矛盾了。甚至写了有三四个到最后决裂完结的版本，最后还是决定把初版放出来。


    对岛国的美术高中和美术考学一概不知，只是恶补了一下蓝色○期但矢口○虎是学油画的……我对这个不太了解大概不会往油画这方向写，后续如果出现错误还请各位老大斧正。


    另，这会作业是真吻上来了再也不敢保证周更了……只能说我尽量写点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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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章 ○ 第十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