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天虚观的院子就被一阵声砸醒了。凌霖披着外套出来一看，胖龟正抱着那面玄铁熊皮鼓满地乱滚，鼓面被它压得变了形，周婧瑶蹲在旁边急得直跺脚，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都说了让你别给它喂那么多灵蜜！周婧瑶的声音带着哭腔，现在好了，它精力旺盛得能拆了观主的炼丹炉！


    凌霖走过去，弯腰把胖龟从鼓上抱起来。小家伙还不乐意，四条短腿蹬来蹬去，嘴里发出的抗议声，嘴角还沾着点金色的蜜渍——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柳馨梦又偷偷给它加餐了。


    观主的炼丹炉昨天刚修好，凌霖捏了捏胖龟的壳，再折腾，今天的灵龟粮就没了。


    胖龟一听，立刻安静下来，委屈地用脑袋蹭了蹭凌霖的手，活像个知道错了又不肯承认的小孩。


    这时钟广萍吹着骨笛从外面回来，看到院子里的狼藉，笑得直不起腰：我就说昨天听着不对劲，原来是你们在搞拆家彩排她晃了晃手里的小竹篮，刚从后厨讨了点新烤的灵麦饼，要不要尝尝？


    周婧瑶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还有心思吃！交流会今天下午就开始了，胖龟连滚鼓都滚不直，到时候肯定要被松茳宗的人笑话！


    怕什么？钟广萍把饼递了一半给凌霖，上次松茳宗的小弟子来借药，看到胖龟都吓得躲师父身后，它现在可是咱们观里的镇观之宝


    正说着，岩浩抱着个布包跑进来，满头大汗：来了来了！观主说这面是备用鼓，让我赶紧送来！他把布包打开，里面是面比之前小一圈的铜鼓，鼓身刻着圈简单的符文，这是用风灵铜做的，轻一点，胖龟应该能抱住。


    胖龟看到新鼓，眼睛一亮，从凌霖怀里挣扎着跳下来，凑过去用鼻子闻了闻，突然伸出爪子拍了一下。的一声，声音清脆，居然比之前的玄铁鼓好听多了。


    这声儿不错啊！凌霖挑眉，比刚才那破锣似的动静强。


    周婧瑶也凑过去看，脸色好了点：风灵铜能增幅声音，还轻，正好适合它。她试着教胖龟用爪子拍鼓边，就这样，轻点，对，跟着我数的节奏——一、二、三、一！


    胖龟一开始还是乱拍，拍着拍着，居然真的找到了点规律，两声，正好卡在周婧瑶数的和上。


    成了！周婧瑶惊喜地拍手，它学会了！


    钟广萍突然吹起了骨笛，还是那首《灵域小调》。神奇的是，胖龟听到笛声，拍鼓的节奏居然跟了上来，虽然慢半拍，却没再乱敲。


    小骨说，它能听懂旋律。钟广萍笑着说，你数拍子没用，得用曲子带它。


    柳馨梦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抱着个药罐，语气还是那股子嫌弃：吵死了！我这安神汤都熬糊了！她把药罐往石桌上一放，刚从龙岩寺那边听来的，松茳宗的人带了只白灵鸟，说要表演灵鸟衔珠，跟咱们的胖龟正好打对台。


    白灵鸟？凌霖想起上次去松茳宗看到的那只，羽毛雪白，能叼着小珠子往人手里送，确实挺讨喜，那有什么，咱们胖龟会滚鼓，他们有吗？


    胖龟像是听懂了，突然抱着铜鼓往前一滚，的一声撞在周婧瑶腿上，把她吓了一跳，随即忍不住笑了出来。


    行了行了，凌霖看了看天，该去交流会现场了，再不去就迟到了。


    天虚观的弟子们早就收拾好东西在门口等着，看到凌霖他们带着胖龟出来，都围了过来。观主不可理喻道长捋着胡子，看着胖龟怀里的铜鼓：不错不错，有备无患。记住，到了会场别怯场，咱们天虚观的面子，可就靠这只胖龟撑着了！


    胖龟似乎听懂了两个字，突然拍了下铜鼓，的一声，声音响亮，像是在回应。


    一行人往交流会的广场走去，路上遇到了不少其他宗门的人。松茳宗的匡利睿果然带着那只白灵鸟，看到胖龟抱着铜鼓，笑着打招呼：凌老弟，这是带了个新玩意儿？


    嗯，让它凑个热闹。凌霖笑着点头，匡宗主的灵鸟真精神。


    白灵鸟突然对着胖龟叫了两声，像是在挑衅。胖龟也不含糊，地拍了下鼓，把白灵鸟吓了一跳，扑腾着翅膀躲到匡利睿身后。


    哈哈，看来它们还挺投缘。匡利睿笑得爽朗。


    周婧瑶悄悄碰了碰凌霖的胳膊：你看，松茳宗的人都在看咱们呢。


    凌霖看了一眼，确实有不少人盯着胖龟，眼神里带着好奇。他低头对胖龟说：待会儿好好表现，鼓敲得响，晚上给你加灵虾干。


    胖龟用力点了点头，抱着铜鼓的爪子又紧了紧。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它身上，风灵铜鼓泛着淡淡的蓝光，活像个准备登台的小演员——就是肚子圆了点，走起路来一摇一晃的，看得周围人都忍不住笑。


    钟广萍凑过来，小声说：小骨说，待会儿有惊喜。她晃了晃手里的骨笛，保证让松茳宗的白灵鸟输得心服口服。


    凌霖挑眉：什么惊喜？


    保密。钟广萍眨了眨眼，快步走到前面去了。


    周婧瑶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说：其实...胖龟刚才拍鼓的时候，节奏跟你上次教我的心肺复苏术的按压频率有点像。


    凌霖愣了一下，仔细一想还真是。上次他教观里的人急救知识，特意强调了按压频率要均匀，没想到胖龟居然潜移默化学了去。他忍不住笑了：说不定这就是它的天赋呢？用救人的节奏打鼓，挺特别的。


    说话间，交流会的广场已经到了。只见高台上铺着红色的地毯，各个宗门的人按位置坐好，中间空出一块场地作为表演区。天虚观的位置在中间靠前，正好能看清全场。


    胖龟看到这么多人，有点紧张，往凌霖脚边缩了缩。


    别怕。凌霖摸了摸它的头，就像刚才在家练习一样，跟着笛声来就行。


    周婧瑶也蹲下来，给胖龟的鼓系了条红绸带：这样更喜庆。


    这时，主持人高声宣布：交流会才艺表演，现在开始！第一个出场的是松茳宗的白灵鸟，表演灵鸟衔珠


    匡利睿笑着站起来，把白灵鸟放了出去。白灵鸟在空中盘旋一圈，叼起台下弟子扔上来的小珠子，准确地送到了前排一位长老手里，引来一片掌声。


    胖龟看着天上的白灵鸟，突然拍了下鼓，的一声，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凌霖笑了，他知道，属于胖龟的表演，马上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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