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时寒、添衣、勿病。


    才感秋来，忽而已冬，要 一起等初雪，等不久后的春天。


    方妤裹着厚厚的冬季校服，不停的在手上哈气，鼻子冻的通红。


    方妤拿起保温杯还在呼呼冒热气，宗阮萧递给她一个暖贴，她向来不喜欢冬季，她体寒，冬天上课还总犯困。


    程晟靠着暖气，校服里面就穿了件短袖，左手支着下巴看她搓着手，他觉得他们像一个在北半球一个在南半球，不襟嗤笑出声。


    方妤觉得这人莫名其妙，没理他。


    这人倒也不恼，把手放在暖气上，捂的热了，扭头叫那姑娘伸手。


    方妤把手张开伸出去，以为他又要给巧克力。


    程晟直接握住她的手，侧身凑到她耳边说：“给你暖暖”


    方妤的脸红，想要挣脱开他的手，他却紧握着，还带着委屈问她：“你不是冷吗？”方妤撒不开骂他“流氓”


    被说流氓的这人倒没跟她置气。


    李鸢从后面看见他俩的动作满脸震惊调侃：“哇哦，你，俩，啥，情况？挺暧昧啊，阿晟，我见那隔壁班的女生都快贴你身上了你也不带理，人家方妤转来才几个月啊？”


    方妤转学过来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就三个多月。


    这姑娘脸更红了，让他松开。


    程晟反手握住李鸢的手，李鸢疼的面目狰狞。


    一群人扭过头看乐呵。


    程晟神色从容，若无其事：“怎么了？怎么都在笑？”像在兴师问罪


    班里几个同学组织一起出去唱歌，说要补立冬的仪式感。


    方妤那天陪奶奶在家，走不开。


    包完饺子，方妤就拿手机刷朋友圈，今天去的人不少，学习委员宗阮萧都去了，他们拍了张合照，看背景是在老城街那家KTV，他看到照片一角坐着熟悉的身影，低头玩手机。


    奶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方妤倒是吓了一激灵，奶奶笑她：“你今天怎么不去和同学一起玩？”方妤把她扶到沙发上给奶奶剥了颗栗子：“外面冷，而且我都多久没好好陪陪你，还舍得我走啊？”奶奶轻刮她的鼻尖：“当然舍不得我们囡囡，还巴不得你多留几天。”


    方妤的电话响起来，她拿去阳台接。


    电话里响起人声，是程晟：“你今天怎么没一起来？”


    “外面冷，我在家陪奶奶，要来做客吗？包了饺子。”


    “行”


    程晟过来时，方妤下楼去接，老不远就看见程晟拿了一堆东西，方妤小跑过去，接过些他手上的东西。


    “来做客怎么还拿这么多东西？你待会走我奶奶还得让你拿走。”方妤看他


    他轻笑道：“待客有待客的礼，不许做客的有？”


    他说话让人很舒服，和奶奶也聊得来，比方妤更像老人家“亲孙”，方妤调侃两句，但也没敢说出“亲孙”。


    第二天回学校时，李鸢就伸过头来八卦：“我们可听说你昨天可不是陪你爸去饭局，而是去方妤家蹭饭了。”


    蹭饭的人口无遮拦，“嗯，饺子特别好吃，可惜你吃、不、到。”


    方妤早上进班的时候刚好碰到那个“小鹿眼”的女生，“小鹿眼”在门口张望看到方妤拍了拍她：“同学，我是B班许褚清，能帮我把这个给了你们班程晟吗？谢谢！”她很热情，像小太阳，见方妤点头，把和“见面礼”一样的巧克力塞到方妤手里，这次有精致礼盒包装着瑞士莲的，盒子上面有张便签和一封信，粉色的。


    方妤把巧克力递交给程晟“B班许褚清给的”


    那人熟练的把便签和信拿出来，扔给李鸢，只是从方妤来了，李鸢的“课后小甜点”就成了方妤的。


    课间‘田甜’把程晟叫走，说是有个竞赛。


    李鸢这个八卦的，见人一走就找方妤聊:“给你这个巧克力的人是B班许褚清吧，小鹿眼那个女生，她高一入学，我们阿晟演讲之后，就蹲点给他送东西，一开始买的很多，程晟怕那女生乱花钱，让我写回信的时候说一下，还专门拿信封装了一笔钱，他从来都没看过那些信。但是，方妤，你有没有感觉他对你好像不一样”


    方妤愣愣的看着他:“放的钱很多吗？”


    李鸢很惊叹她的关注力:“你该关注的不应该是他对你好像不一样吗？”


    “哪不一样？”


    “感情”


    “哦”


    “你会早恋吗？”


    “不会”


    程晟刚好走过来问她说不会什么，她指着道化学题，回应他，这题不会。


    方文文最近算不上很忙，能赶上接方妤，最近闹流感的人越来越多，方文文最近感冒的严重，每次都把方妤送回家后自己去酒店住，高三生，一点不能耽误。


    学校里最近发烧的学生太多，传染性又特别高，让回家上网课，这消息一出，有的同学高兴的都跳起来了。


    方妤百无聊赖刷朋友圈的时候，看到很多同学都发烧感冒了，尤其是李鸢还在朋友圈发“我的假期！”【大哭】


    方妤倒是没有一点感冒的意思也没有，她还在悠闲的喂她养的乌龟“贵贵”，贵贵是只绿毛龟，还有几只斑马鱼作伴。


    方妤打开冰箱，还有奶奶上次包的没有煮的饺子，吃完后，她就开始写化学题，化学是她的弱项，她实在做不出就拍照发给程晟。


    程晟回的很快，发了几条三四十秒的语音，听着声音有些嘶哑。


    ‘方妤’:你不舒服吗？


    ‘晟’:发烧了


    ‘方妤’:多注意休息


    程晟还贴着退热贴，这两天不像前几天就穿个短袖，还被陈伟说了句“烧得”。


    程闫翟还在英国，只嘱托家里阿姨照顾好他。


    阿姨敲响程晟房门，说有同学过来，他从床上下来，还在想李鸢不是也发烧了，头上还冒着汗珠，打开房门。


    方妤手里拎着药晃了晃“你不是说发烧了，我来看看你，打扰了吗？”


    程晟侧过身让开，让她进来，他从抽屉拿了口罩让方妤戴上。


    周六刚好没课，程晟重新躺回床上拿起iPad打开开心消消乐扔给她问她:“会玩游戏吗？”方妤把书包放下接过:“会玩，我拿了奶奶上次没煮的饺子，你吃吗？”“吃”他应道。


    程晟脸颊发红，咳得也厉害，吃完又喝了一次退烧药。侧过身哑着嗓子轻声叫她:“方妤”方妤拿了桌子上的水递给他，他靠着抱枕坐着问她“下周五我生日，你来吗？”方妤接过他的杯子轻笑露出脸上的酒窝:“好”又剥了颗薄荷糖递给他，润喉。


    周二，学校才通知返校。一进班就看见李鸢生龙活虎的的和同学玩闹。程晟的座位还是空的。


    返校第一天，发的卷子比肥肉“厚”，比山“高”。


    底下学生哀声一片:“这哪是返校啊？这是上刑场了吧”


    不知道哪个毕业生回学校看‘田甜’时带了把戒尺，有了戒尺的加持，他逐渐立下了“威严”


    方文文今天临时通知要开会，只电话和田老师说了声今天让她自己走回去，就匆匆挂去了电话。


    放学时，她把程晟那份卷子理好，也装进了书包。


    她穿着校服，又走到了路灯那，她其实是很怕黑的姑娘，儿时总听老人们讲一些“偷小孩”的故事，路过巷子，没路灯的地方，也不抬头，闭着眼往前跑，她今天却走的很慢，抬头看星星，月不再孤寂无依。


    方妤最近睡得很晚，方文文只见她买了一卷羊毛绒毛线，只嘱咐要早睡，也就随她了。


    方妤看着教程，就是有织不对的地方，人都有弱项，她在手工方面真是突出，最后织好了围巾，手上也多了几个创可贴，围巾上面还有cheng和一只乌龟的刺绣。


    方妤又订了蛋糕，程晟带她来了KFC，方妤觉得他开心就好。方妤临时又加了两支高脚杯，外卖小哥送过来时，餐也出了，方妤拿薯条插在蛋糕上，用番茄酱点上去，又把可乐倒到高脚杯还配了美名“玉液琼浆”，让他闭眼许愿，“生日快乐”，等他睁眼时看到桌子上的包装盒，方妤微微轻笑:“打开看看吗？”


    贺卡:愿你昭昭如愿，岁岁安澜


    方妤见他不说话问他:“不喜欢吗？”


    他缓过神:“非常喜欢”


    班里李鸢他们又把程晟叫到了老城街那家店，那边烟火气重，有一整条小吃街，还夹着几家电玩城，方妤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找了个理由，从肯德基出去后就溜走了。


    程晟看她走远，把围巾拿出来戴上，围巾下面还埋了一条蜜桃薄荷糖，还贴了条警示语“吸烟死的快”程晟嗤笑，把刚拿出来的烟扔李鸢手上:“今天所有消费我买单”几个人最后在电玩城存了七千多票，后来还碰到了许褚清，李鸢朝朝手:“妹妹，一起吗？”许褚清看到程晟站在娃娃机前夹一只幼海豹笑盈盈的回应:“好啊”她走到程晟旁边，看他真夹了出来问他:“这个可以给我吗？”程晟眼眸微闪，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这个不给，想要自己抓。”


    几人在KTV唱??荷塘月色??，把程晟围在中间，他翘着腿低头玩手机，没有一点要参与的意思，许褚清挑了首情歌，但没想到程晟拒绝的干脆，程晟把手机扣过看许褚清问她:“你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精力”许褚清红了眼哽咽:“那回信呢？”程晟扔给李鸢一个眼神，看着她说:“那是你李哥哥写的，写的不是拒绝你的话，让你别送东西了，都打上我同桌的主意了，让她给你拿过来。”许褚清没说话，后来是李鸢打了圆场。他们一直玩到后半夜。


    ‘晟’:睡了吗？


    ‘方妤’:没


    ‘晟’:下楼，外面冷套外套


    方妤穿上羽绒服穿着拖鞋就下来了，看见他蹲在树旁边摸着小猫嘴里还叼了根烟，“咳咳”方妤出声。那只胖橘还在吃程晟手里的火腿肠，程晟把烟灭了，看她走过来蹲下。


    “专门跑过来让我看你吸烟？”方妤嗤笑


    程晟把怀里的幼海豹递给她，海豹胖嘟嘟的，像你。


    她把薄荷糖递给他。


    程晟问她:“你怎么每个兜里都有吗？”


    方妤腿蹲麻了站起身，却不想吓跑了胖橘，顺着他的话问:“你每个兜里都有违禁品？”


    “方妤，立冬已至，顺遂平安”


    “程晟，别来无恙”


    方妤抱着幼海豹，戳戳它的脸，做了好梦。


    程晟周五总喜欢通宵，回到家洗完澡，又躺在床上玩起了开心消消乐，还停留在方妤没玩完那把。


    [猫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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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立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