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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漂亮炮灰每天都想离婚》 第 21 章 不遵守男德。
什么?
时景苏身体一麻。
仿佛感知到他没听清楚的模样, 楚砚冬又重复一遍:“我说上来睡。”
“……”
时景苏灵魂震碎。
大佬,如果你被人绑架了,就请你眨眨眼。
他今天干了很多精神分裂一样的事, 是想奏响离婚进行曲, 而不是同床共枕的洞房花烛曲。
时景苏一动不动地僵直着身体, 他该怎么完美的告诉楚砚冬, 不用这么麻烦了?
“不用了吧, ”时景苏也不回头,尽量婉转一点说,“我睡相不好,肯定会阻碍你好好休息。你要把身体养好才是正事……”
按照他今天的极品程度和表现, 楚砚冬肯定会立马当机立断和他提出离婚的想法。
可楚砚冬非但没提, 此刻还对他说——
“怎么,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吗, 和我一起睡觉,不该是你梦寐以求的事吗,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犹豫不决了?”
时景苏身体更是一颤,灵魂炸裂得支离破碎。
大佬, 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大佬吗?
他愣怔在原地,也不敢轻易回头, 直到一只修长的手臂狠狠地将他向后一拉。
时景苏瞬间倾倒, 肩膀撞向一个宽阔硬实的怀抱。
他被迫仰起头,整个人像是一只大鸵鸟一样窝在楚砚冬的怀里。
楚砚冬正撑着手臂,将他强势地抵在怀里。
时景苏几乎是被困在他的怀里。
两人保持了极度暧昧的姿势,彼此的呼吸交错, 空气都变得浓稠不清。
时景苏脑子开始晕眩。
这是什么鬼畜的姿势, 果然要想相信男人的话, 母猪都能够上树。
男德啊同志,你得遵守好男德!
说好的绝对不会碰我的呢?
虽然我也是一个男人,可是好男儿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你对得起曾经说过的承诺吗?
你对得起吗?
你的良心呢?
时景苏感觉自己的某个地方开始火辣辣的疼。
接下来他该怎么做?含羞带怯说,讨厌啦,不要嘛,人家还没有准备好呢?
或是说,我今天大姨妈来了,不太方便呢,要不咱们改天吧?
还是说,死鬼,以前我想要和你一起休息,你不愿意,如今我不愿意了,你倒好……觉得这样有意思吗?很好玩是吧?
再配合那句歌词,“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
时景苏冷汗直流,总不能把衣服脱了之后,和对方一起拼刺刀吧?
然后和楚砚冬说,哈哈,想不到吧,你是平胸,我也是平胸,你有小楚弟弟,我也有小时弟弟,咱哥俩好啊,三星照啊。
气氛一时间跌入谷底。
没想到,楚砚冬最终还是决定禽兽一回。
时景苏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仿佛下一刻就要坠入无间地狱。
他闭起眼睛。
柔和的橘色灯光下,时景苏眼皮轻轻颤着,根根分明的鸦睫,也如蝴蝶般,能随时振翅而飞。
楚砚冬微妙地皱起眉,冷静地观察起他的模样。
明明平时各种主动出击,可如今,时景苏双拳紧握,身体尽量向旁边靠着,像是害怕靠着他一样,肩膀都在微微颤抖。
可即使如此,他还要佯装出一副完全不惧怕的样子,故意冷静自持地闭着眼问了句:“怎么了,我等这么久,阿冬,你怎么还不快点亲我呢?”
像是故意在虚张声势。
时景苏正等着那迟迟不来的一吻,谁知头顶忽然传来一声淡淡的嗤笑。
蓦然睁开眼,他看到楚砚冬一副好笑的模样,饶有兴味看他。
“该说你是自恋呢,还是太过自信呢?我只是让你上来一起睡,可没说是哪种睡。”
刹那间,时景苏听出楚砚冬这是在调侃他。
他脸刷的红了。
一路红到了耳朵根。
时景苏赶紧别开脸。
可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但为时已晚,楚砚冬已然看到他红得像是熟透的苹果的脸,更是嗤笑:“没想到你还会害羞?”
时景苏很想回复一句,我也是人,怎么可能不会害羞?
但最终,只是小声嘀咕一句:“我也没想到,你挺坏心眼。”
调侃他,很会啊?
楚砚冬扬扬唇,冷淡的眉眼透着股凌厉与嚣张:“不是你一直以来都很想和我睡觉的吗?”
尾调里扬着一股清越的笑,“我有说错吗?”
又来调侃他了。
时景苏很想狡辩,可仔细一想,楚砚冬说的话好像也没错,面对楚砚冬时,他的种种表现都比较……
急功近利?
他垂着脑袋,哑然片刻,也不据理力争了,没那必要。
头顶再度传来楚砚冬的声音,时景苏才意识到,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仍然保持得那么近。
他的头顶几乎挨着他的下巴,肩膀也靠在他的胸膛,完全不能动弹。
楚砚冬低沉冷淡的语声又说:“别误会,我让你上来睡,只是因为我从小接受的教育让我不能真的看着女性打地铺。”
呵呵。
时景苏很想回他一句,那你接亲当天还命令两个保镖架着我走?
这就是你从小接受的精英教育?
忍一忍,一切都是为了胜利而奋斗。
他没吭声。
楚砚冬也总算将他从怀里放开。
身边旋即传来翻身的动静,时景苏僵直着脖子,不敢动,也不敢回头去看楚砚冬目前的状态。
他悄悄挪动着脚部,只能依靠派出小支精锐部队,打探敌情的方法来看看楚砚冬如今究竟距离他有多远。
脚底刚伸出去,身边的男人像是传来了牢骚般的声音:“别动。”
时景苏只好让他的精锐部队重新归队,身体一动不动的,也不敢越界。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时景苏不知道过了有多久,也不确信楚砚冬究竟有没有睡着。
只这么一会儿,他已经睡得腰酸背痛,难以想象一整夜的时间过后,将会是怎样的状态。
时景苏心算着时间,他听到隔壁传来均匀的呼吸,差不多又过了半个小时之久,楚砚冬应该已经睡着?
时景苏才一点一点的,尽量不发出任何动静,往床边摸索着而去。
身后忽然又传来低沉的声音,接着,时景苏的胳膊被擒住。
“我让你动了吗?”
时景苏刚挨到地面的脚丫,只能慢慢又缩回来。
这时候,他才敢回过脸,看到几乎贴着他后背睡的,冷静到极致的一张脸,两人的呼吸再次交错到一起。
时景苏吓了一大跳。
你妈的楚砚冬,你妈的你妈的,你真的比恐怖片BOSS还要恐怖啊!
他再也不会觉得“杰克”吓人了,明明是楚砚冬更可怕好不好?
完全不知道楚砚冬什么时候离他这么近,时景苏不禁心想,他是鬼魅吗,动弹一下都不会发出一点动静?
这个寂静无声又紧张环绕的夜里,给时景苏再多时间,他也睡不着。
毕竟很有可能会随时随地被对方知晓自己的真实性别。
时景苏欲哭无泪,望着透着冷淡月光的天花顶发呆。
他现在好怀念一个人的日子。
时景苏尴尬笑着,活动活动自己的脚趾们给楚砚冬看:“我是尿急,想上一下厕所。”
一声冷笑,让时景苏再度感到人没了。
擒住胳膊的手逐渐松开,但时景苏一动都不再动了,这样反常的行为,又让楚砚冬感到奇怪。
“不是说要去上厕所吗?”
时景苏皮笑肉不笑:“是啊,刚刚是想上厕所,但是现在说了一会儿话的功夫,尿意给憋了回去。”
楚砚冬默默注视他,那双黑瞳幽沉,没有半点情绪,盯得时景苏浑身僵麻,堪比挑战极限运动般的刺激。
好一会儿,楚砚冬才翻过身,不再理他。
时景苏也终于松一口气,慢慢挪动着身体,一边盯着楚砚冬的动静,一边尽可能离他远点。
第二天天亮,他是在浑身一阵酸麻中清醒。
心中惆怅,时景苏慢慢抬起疲惫的身体,刚要坐直,身边突然爆出一句比他还要不敢置信的声音。
“你怎么还在我的床上?”
时景苏满脸倦容地望向音源。
一阵暖意中,沐浴在日光下的楚砚冬的侧颜,像是被镀了一层金,让他原本苍白的脸色,稍微缓和些许。
棱角分明的脸上,雕刻着同样棱角分明的眉眼。
眼底暗含凌厉汹涌之波涛,似是有凌驾于万物之上的桀骜,与他冷淡矜贵的外貌形成鲜明对比。
虽然他的身体才刚有好转,但相比之下,时景苏看起来比他要狼狈许多。
头发乱糟糟,妆容也有点花了,衣裙也乱成了一团。
时景苏终于想起昨天晚上他们两人干了什么事。
他们睡在一起了。
虽然其实什么也没干,但是!
时景苏连滚带爬赶紧跑到洗浴间,对着镜子照了半天,确定假发没有掉,胡渣也没有长出来,一切都没有问题,才心里踏实下来。
狗逼楚砚冬,昨天晚上拉着他不让他走,一大早醒来,又翻脸不认人。
拔X无情,果然不遵守男德!
时景苏简单调整好仪容,重新走回主卧,楚砚冬已经起床。
时景苏等了整整一个晚上的离婚进行曲,不仅没有等到,还被楚砚冬拉着一起睡了一觉。
他心里负气,看着眼前的男人,恨不得拿鞋拔子抽他。
但很快,时景苏还是调整好心理状态。
成功的道路上,总是有很多坎坷,这是来自老天爷对他的考验。
就当是在修仙吧。
时景苏没能休息好,眼下挂着两大团乌青。
他琢磨了一整晚,死缠烂打行不通,素质低下行不通,恐怖神婆行不通,还有什么人设是没有走过的?
他没有想过楚砚冬会这么难搞!
他本以为最多四五天就能搞定,但目前看来,可能一个月都搞不定。
时景苏已经做好长期战斗的准备。
他再度想起来楚砚冬说过的“胆敢缠着他”的话,忽然脚步缓缓,走至楚砚冬的身前。
楚砚冬正在低眸认真扣着衬衣纽扣。
见到他前来,并没有感到太过意外。
在楚砚冬的眼里,时景苏就是一个打不死的小强,不管对他怎么冷言冷语,他也依然会重新站起。
只是,这个时间的限制,楚砚冬不清楚时景苏能够维持多久。
见到时景苏低低埋着头,似乎在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的样子,他好笑着扬起下巴,锐利的眸光在时景苏头顶扫去。
他已经做好备战姿势,即使下一秒时景苏会突然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他也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不会给他任何得逞的机会。
“又要亲我吗?”
他语气里满是漫不经心的嘲讽。
“让我想想,这次你该用什么样的借口?一大早,夫妻之间不应该来个亲密无间的早安甜蜜亲吻吗?”
话音才落,时景苏猛然抬起头,双手搭在他的臂弯上。
来了。
楚砚冬眉头紧锁。
身体僵直着不打算给他任何亲近的机会。
经过一夜的修整,他如今已经有力气去应对,时景苏力气再大,也不可能真的敌得过正常状态下的他。
可没想到,想象中的亲吻并没有来,反而是时景苏低垂眼眸,慢条斯理帮他扭纽扣的样子。
楚砚冬奇怪的同时,突然有点不适。
不是——要亲他吗?
意识到心中所想以后,楚砚冬的脸色顿然变得有点糟糕。
尤其是下一秒,似乎全然不知道什么情况的时景苏,忽然抬起头,一脸懵懂地看着他。
楚砚冬藏在发丝下的耳廓倏地红了。
他在想什么?
他才没有在期待什么!
那都是因为……都是因为这个女人,总是会突然措手不及地来亲他。
谁让“她”总是那样做。
他是按照平常的情况,产生了正常的想法。
时景苏见他面容有异,轻轻眨眨眼,那纤细浓黑的睫毛微颤,他满脸奇怪地问:“怎么了?”
“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指尖轻柔地伸出,刚一碰到楚砚冬,如同冬夜一把灼灼燃烧的火,烫得他即刻收回手。
*
作者有话要说:
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by《爱情买卖》歌词
**
害羞傲娇老男孩——演员:楚砚冬。
【本章小剧场】
楚砚冬:我的心,这辈子,你都不可能拥有。
许久以后。
楚砚冬:呵呵,我毒我自己。
第 22 章 兄dei,你有的我也有。
时景苏没想到楚砚冬的反应这么大, 还有些诧异。
他只是替他扭个纽扣而已,怎么像是撕了他一层皮一样,要得表现得这么夸张吗?
幸好时景苏没往那方面去想, 楚砚冬暗自庆幸自己的想法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红透的耳根也在短时间内恢复原状, 楚砚冬再次恢复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神态。
他冷着一张脸, 语气也是彻骨的寒, 制止时景苏:“你在做什么?”
时景苏觉得楚砚冬可能语文不太好。
否则他的阅读理解能力怎么能这么差呢?
做什么?
他的动作这么明显了, 当然是帮他穿衣服啊。
“老公,以后穿衣服这件事,就由我来做吧。”
楚砚冬挑了挑眉:“你是古代的侍婢吗?”
时景苏:“……”
他眉心跳了跳,强压下想要怼人的冲动, 努力迎合地一笑, 语气故意娇娇的,“不是呢, 只是作为你的妻子,我想我应该好好负责你的日常生活起居。”
楚砚冬表情凝重,垂眸深深凝望他。
忽然双眸一眯,冷笑着问:“你觉得我的四肢怎么样?”
时景苏不明其意, 直接答了一句:“挺健全的?”
楚砚冬一把挥开他的手:“所以,我看上去是断手断脚连生活自理能力都不存在了吗?”
“还是说, ”他的眸光变得犀利,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从我身上捞到好处?”
时景苏满脸问号:“???”
我?迫不及待要捞好处?
楚砚冬认真的吗?
是真的在说他吗?
时景苏仿佛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在听别人的故事。
楚砚冬嗤笑一声,眼中渐渐有了笃定的神采:“毕竟我身家亿万,想要嫁入我们楚家的人排着队可以绕地球三圈, 你只是其中的一个佼佼者。”
“当然不得不说一句, 你很幸运, 这个亿万分之一的几率,竟然被你碰上了。”
“像我这么有钱,又完美的男人,我想,世界上确实没有几个,你结婚当天会爱上我,也是自然的。”
“但是身份的悬殊,这件事我早就和你强调过。”
时景苏静静听着。
垂在双腿外侧的手,则慢慢握紧。
好家伙,俗语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我不气我不气不气不气……
我一点都不想捏死楚砚冬,一点都不……
楚砚冬眸光深沉,警告他:“做人不要太贪心,适可而止才是对你最有利的行为,现在你是楚太太,只要在楚家,就可以有想之不尽的钱财。”
“我可以最大程度满足你的贪欲,在此期间,你可以提出任何条件,世界顶级名表、珠宝,任何高奢高订产品,每天都可以派专人送到你的房间。你可以拥有旁人羡煞不来的人生,只要你是楚太太的一天,你将活得光鲜亮丽,享受着被人捧着的感觉。”
“但是,”楚砚冬面容渐冷,“以上我说的情况,也只限于金钱,至于我的心,这辈子,你都不可能拥有。”
好像是为了警告他,靠近他绝非一个明智的行为。
楚砚冬将时景苏刚才纽好的纽扣,全部重新解开,又当着时景苏的面,一一扣好。
“奉劝你一句,见好就收。钱,你会有,但狮子大开口,也要有个限度。”
做完这一切,楚砚冬从容转身,准备进入卫生间。
他相信,就算是再厚脸皮的人,只要听到他刚才说的那些话,也会望而却步,至少最近一段时间不会再来骚扰他。
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是觊觎他家财的人,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看吧,这个女人肯定会乖那么一段时间。
楚砚冬心中哼笑,期待着,狐狸终于要露出尾巴。
可不想,他才踏入主卫,刚刚站定,把拉链拉开……
门突然被人打开,从门缝里伸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
楚砚冬惊了一跳,回头,那个跟屁虫一样的时景苏竟然又又又跟过来了。
楚砚冬浑身一颤,保持着握着的姿势,看看时景苏,又看看自己的手。
现场气氛十分尴尬。
楚砚冬不知道他现在是该先呵斥他,让他出去,还是赶紧抓紧第一时间,将可可爱爱的小楚重新塞回去。
紧张的气息逐渐蔓延,楚砚冬的呼吸都开始变得不够顺畅,他发现时景苏竟然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看。
完全没有害羞,或者深感抱歉的场面。
时景苏那么自然,反而让有点羞意的楚砚冬羞耻心更加泛滥。
这个女人怎么回事?
“她”是女人吗?
——已经是楚砚冬产生的最多的疑问。
楚砚冬赶紧背过身,做了一个焦急塞回的动作,同时喝道:“出去,你还待在这里干什么!”
但是,时景苏根本不以为意,径直走到他的身侧,双手轻轻搭在楚砚冬的肩膀上。
楚砚冬脸上努力维持着面无表情,其实心底狂澜顿掀,羞耻得恨不得立即找个地缝钻进去。
时景苏一脸大义凛然地说:“老公,我刚才说了呀,以后你的日常起居就统统由我来负责了。”
时景苏无畏地望着他。
他刚才进门的那一刻,由于太过突然,好像不小心看到了什么。
如果他是一个真正的女人,可能会很不好意思。甚至立马红这张脸着急忙慌地跑开。
但是,楚砚冬有的,他也有,那玩意儿他天天都要看好几遍,长什么模样早就烂熟于心,根本不会有任何不好意思的心情产生。
时景苏真想和他说,放心,兄dei,别怕,咱俩是同类,我又不是没有。
但是这种话,他可能要当成秘密,一辈子都不能出口。
楚砚冬:“?”
艹。
他心里忍不住又要飙脏话。
他刚才已经讲得那么清楚了,“她”却还要迎难而上。
他们两个人之间,究竟是谁的沟通出现了问题?
楚砚冬不能理解。
难道时景苏要站在他的身边,就这么看着他如完厕?
他现在腰身微弓,想赶紧解决,又实在不好意思解决。
时景苏竟然还完全无所谓地继续盯着看。
仿佛在做什么细密的观察和研究。
那眼神平静得让楚砚冬感觉,时景苏好像在看什么私有物。
明明最该不好意思的人是时景苏,怎么现在成了他羞愧难当?
楚砚冬的头皮真的炸了!
被时景苏这么一惊一吓,尿意上涌,感觉快要憋不住了。
时景苏温温柔柔地搭着他的手臂,好像还想要帮忙,见他保持着一种尴尬诡异的姿势,似乎有些不解:“老公,你不是尿急吗?不用上厕所的吗?”
“难道,你是怕臭味会熏到我吗?”他羞赧一笑,“你怎么这么可爱呢,只是一点臭味而已,只要是你身上的味道,我都可以。”
楚砚冬:…………
他感觉他的人快没了。
什么鬼畜发言。
时景苏竟然,竟然说,只要是他身上的味道,他都可以。
那是不是也在表示,除了嘘嘘他会跟进来以外,以后他大解他也会跟进来?
脑海里想象出他在坐马桶,时景苏搬着一个小板凳坐在身边,或一言不发站在门口,像是看动物园里关在笼子里的猴子一样的情景。
楚砚冬人又开始麻了。
耳根再次通红。
察觉到面上的异样,楚砚冬忍不住埋下头,让额前细碎的发尽可能挡住他的眼睛。
他低吼:“出去,赶紧给我出去!”
“老公。”
时景苏满脸无辜,有点花了的眼妆,为他的这份无辜更平添了几抹“娇柔”的味道。
“就让我帮帮你嘛,万一你再昏倒怎么办?”
哪壶不开提哪壶,楚砚冬现在最怕的就是有人提他得了怪病以后,有些发虚的体质。
动不动就摔倒的情形,只有他最亲密的家人们,以及最好的兄弟知情,当然现在得加个时家人以及时景苏了。
时景苏笃定的口吻,仿佛在说他,你也太不行了,你还是不是一个男人?
不容楚砚冬继续深想,时景苏又将卷纸适当地抽取了一些,准备在掌心中。
看情状,是要随时恭敬递给他,又或是直接亲自效劳,替他擦……?
时景苏:“老公,需要大解吗?清晨大解,非常有利身心健康哦。”
时景苏一阵噼里啪啦科普清晨大解的好处。
楚砚冬:“……”
他也不顾及什么精英良好教育了,拎着时景苏的后领,要将他提溜出去。
时景苏被他提了出去,手心里还抓着一叠卷纸。
他待在门口,努力敲门,一声一声如重锤捶在心头的声音,几乎敲得楚砚冬的身体跟着一抖一抖。
嘘嘘便也跟着一抖一抖。
十几秒可以解决的事情,楚砚冬后续足足花了两分钟才解决。
他满脸铁青,从卫生间里出来,不想怨灵般的时景苏再次迎上来。
楚砚冬惊诧地发现,短短两分钟的时间,时景苏竟然做了那么多的准备——
他将温热的湿毛巾也已经准备好。
楚砚冬才踏出门一脚,时景苏已经用热毛巾裹紧他的手心,边细心的为他一根指头一根指头地擦拭,边说:“你身体虚,不能用凉水,以后我就用热毛巾帮你多擦擦手吧,还可以促进血液循环。”
楚砚冬要疯了。
楚砚冬要暴走了。
楚砚冬只感觉自己的拳头再次硬了。
心中的土拨鼠再次冒出头,似站在山崖之巅顶着怒吼的风狂叫。
楚砚冬深呼吸一下,被他揉着手心擦完以后,连一眼都不敢再看他,径自擦身而过,朝向门边的方向大踏步而去。
身后细密地传来脚步声,一整个上午,楚砚冬走到哪,时景苏便跟随到哪。
直到楚砚冬再也忍受不了,找来司机,随机选了一辆出行的车辆离开楚家。
这一次,时景苏没能像上次一样守在车后追着他出行,同样的招数用一次就够了,用第二次显得有点假。
时景苏才不会说,穿着裙子跑步真的太累了。
他安安静静待在门口,安安静静望着车内的楚砚冬,安安静静目送他离去。
发车前的一刻,楚砚冬都看到他的那位太太,痴情无比、望眼欲穿似的盯着他看,好像想唤他个浪子回头一般。
但是,等到真正发车那一刻,本该目视前方,调整心态的楚砚冬,又鬼使神差望了一眼侧方。
时景苏明显没注意到他在看他,没有形象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紧接着懒洋洋挠一下后脑勺,一脸随意地离开门口,没有一点点的留恋,也没有一点点的痴迷。
楚砚冬不能相信目视到的一切。
打开车窗,他扬起身体,半截身体几乎都要切出去,却发现,门口早已没了时景苏的身影。
说走就走,毫不留情,和他平时爱他爱到无法自拔、生不如死的模样判若两人。
楚砚冬心中困惑。
一声“艹”忍不住在心底叫出。
果然如此!
不是说爱他爱到要死吗?
从他刚才的表现来看,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而此刻的时景苏,早已懒洋洋、慢悠悠走回自己的房间。
和楚砚冬同床共眠一夜,比让他沿着操场跑十圈还要累。
时景苏累到骨头都开始散架。
他在床上挺尸半天。
中途管家敲门,听到太太说累,也不敢再打扰他。
时景苏睡了将近三个小时。
美滋滋。
他起床,从衣帽间里藏着的一个纸箱里,掏出准备已久的零食们。
边吃边打开手机,开始看时事新闻。
今天他登陆的是自己的日常微号。
经过几天的观察,时景苏发现,平时这个点没什么人找他,但今天他看新闻正看得好好的,一条消息忽然在置顶页弹了出来。
上面赫然显示,一个叫“最美村花”的人发来消息。
第 23 章 你怎么负责?
【最美村花】:【兄弟, 干啥呢,多少天不见你消息了,朋友圈也不更新, 忙着在哪发财呢?】
【最美村花】:【今天周末, 要不要来撸两把?哥还有一个星就要上王者了, 今天哥带你飞, 你可千万别拖哥的后腿。】
时景苏略感疑惑地看向这个人的信息。
最美村花?
这个人的口吻看起来和他很熟悉的样子。
还自称是“哥”, 应该不是妹子。
他仔细看了一眼对方的名片,发现对方果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男人。
【苏】:【你谁啊?】
没有真实姓名的备注,翻找原主自身的记忆,也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影像。
【最美村花】好像也有点意外:【兄弟, 你没事吧?你是不是撞到脑子了, 连我都不认识了?是我啊,我赵越洋。】
初听“赵越洋”三个字, 时景苏才终于在脑海里搜寻到一些相关信息。
赵越洋,原身大学在校期间的舍友,原身排名老幺,赵越洋排名老二。
两人可以说, 有着“出生入死”的交情,一起逃过课, 一起挂过科。
原身还帮助赵越洋追过妹。
虽然最后以遗憾收场, 但这份恩情,赵越洋是记住了。
总之两人经历过太多。
时景苏本不该忘记相伴这么久的人物,可原作小说里对原身的描写少之又少,若不是还能搜寻到一些支零破碎的记忆, 时景苏压根不了解原身原本的生活究竟什么模样。
【苏】:【啊, 老赵啊, 不好意思,最近有点晕头,一时间没能想起来,改天请你喝酒。】
【最美村花】:【兄弟,你这就不厚道了,你怎么可以连我这么重要的一号人物都给忘了?】
【最美村花】:【不过,你不是不会喝酒的吗?】
虽然连时景苏说话的口气都变得有点奇怪,但人毕业后,在社会上摸滚打爬,总是会潜移默化的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改变。
不管是时景苏,还是他,肯定都不是曾经学校里那个懵懂青涩的青年。
时景苏:……
完犊子,他一点都不知道原身不会喝酒这件事啊!
【苏】:【最近换了新的工作,得学会应酬顾客嘛,就开始练习小酌几杯。酒量还是不行,喝不了多少。】
在时景苏勉强的解释下,这个话题就此终结。
他想着反正接下来也没有什么事要做,许久不玩游戏,的确有点手痒痒,不如和赵越洋想约两把王者峡谷。
小说世界有点参考原来世界的原型,穿来以后,时景苏发现,这边不仅有许多原来世界耳熟能详的大品牌,也有许多原来世界的游戏,比如峡谷。
前几天因为忙着结婚的事宜,时景苏都没能有机会小露两手,今天可算是给他逮着机会了。
他让赵越洋稍微等一下,自己则要去吃个饭。
管家之前喊了他一两回,他再不出面好像有点不厚道。
可时景苏忘了,他目前的身份是楚家太太。
不仅要女装上阵,还要简单的上个妆容。
所以赵越洋的这个稍微等一下,一直等到正午,才迎来时景苏的正式报到。
赵越洋不依了,发消息斥责他的这位好兄弟:【兄弟,你掉茅坑了?让我稍微等一下,我都等了快一个多小时,你是长痔疮了,还是便秘了?】
【苏】:【抱歉抱歉,临时出了点岔子,我也没想到外卖会送这么久。】
时景苏一时之间有点感慨,从说第一个谎话开始,就要用无数个谎话来圆。
赵越洋也没有再深究,二话不说发来一个组队邀请。
时景苏点进组队邀请,很快进入游戏界面,这才注意到赵越洋的身边,居然还带着另外一个队友。
是个妹子。
原来赵越洋让他别拖后腿,并不是因为他需要升星,而是他在带妹呢。
看破不说破,还是好朋友,时景苏听到开麦的他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火热,也不好意思打扰。
直到匹配前夕,妹子队友突然发话:“村花,你的这个朋友好沉默哦,是不是不喜欢我们聊天?”
正吃着薯片的时景苏,差点“噗”的一声将口里的薯片全部喷出。
村、村花?
第一时间,他看到赵越洋忙发消息给他解释:【刚认识的新妹子,还不知道我的真名,只能喊我的网名。】
时景苏沉默:……
你确定你要一直用这样的网名?
原身虽然也玩这款游戏,但他明显不经常玩。
时景苏看了看自己的游戏界面,可选择的英雄不是很多,且许多英雄连个皮肤都没有。
有的甚至连铭文都不满。
既然如此,玩什么都是一样玩,他随机选了一个上路。
赵越洋为了在妹子面前表现,选择一个打野,并让妹子稳妥的选择一个软辅,告诉她:“一会儿你跟着我走就行了,我保护你。”
他和时景苏玩过游戏,知道时景苏的技术并不太行,所以今天已经做好了全场带飞的节奏。
可才进场不到一分钟,他便被躲在自家草丛里的敌方暗鲨。
对方杀完后,还激情嘲讽。
赵越洋气得直叫:“草!”
妹子连麦安慰他:“没关系,才开场一分钟,我们后面有的是机会。”
然而,接下来的五分钟内,赵越洋被连续杀了三次。
且次次对方都要进行嘲讽,仿佛要彰显他们的实力悬殊之大,可比天地。
他不淡定了,也开始激情打字:“你们对面是不是穷疯了,连个人头都没见过,逮着人就杀?”
对面也开满了嘲讽,射手继续嘲笑:“像你这么菜的打野,我们也是第一次见识。就这技术,还想着带妹?奉劝你早点回泉水,别再出来丢人现眼了。”
两边展开了漫长而尖锐的骂战。
这期间,时景苏默默发展上路。
他不是不想开麦,是不能够开麦。
在楚家,一点点风声都可能引起楚家人的怀疑。
赵越洋是他现实中的朋友,他自然不能用女声和他说话,可如果在楚家用男声说话,一不小心被回来的楚砚冬听到……
那就得不偿失了。
赵越洋一边打架,一边语音转文字发给全频道,忙的不可开交。
妹子的劝阻也顾不上听。
就在赵越洋要被拿下第八次人头时,身侧草丛突然窜出一个战士。
双方还没反应过来时,时景苏凭借过人的技术,在一番极限操作下,瞬间收获敌方三个人头。
赵越洋懵了。
没等他打出一连串问号,时景苏已经追击在剩下两个前来帮忙的敌军之后。
轻车熟路的走位再次灵巧展现。
三两下之后,时景苏又轻松收割了余下两个人头。
赵越洋忍不住在家吹起口哨,连忙得意地叫板:“吠,怎么不吠了啊?刚刚骂我骂的不是挺凶吗?”
对方元气大伤,但不忘回复:“瞧你这得意样,搞得像是你收的人头。你也只配在你朋友后面狐假虎威,可真有意思。”
“怎么,不服?”懵归懵,赵越洋觉得意外的酣畅淋漓,“我兄弟技术强,也就是我技术强。”
打到最后,一直挂靠在赵越洋身上的妹子,也不得不以崇敬的目光看向时景苏。
玩得厉害的大佬,她不是没见过,但像时景苏操作这么溜,几乎没有多余动作,收割人头时的行云流水,快赶上职业选手了。
果然高手在民间!
赵越洋眼睁睁看着挂在他身上的妹子,居然临时倒戈挂到时景苏的身上。
哪怕他并不需要。
赵越洋越想越酸:“……”
一局结束后,信心受挫的赵越洋,勉勉强强又组了几场。
本想在妹子面前好好表现一番,最后风头全被时景苏抢走。
每一局,时景苏都会选择一个不同的路线的英雄,默默发育。
最终的结果,都是他一人carry全场。
赵越洋可从来没听说时景苏的技术这么牛逼过。
只以为他的好兄弟在秀操作,想每个英雄来一遍,其实时景苏只是想重新试试手感。
连胜五局以后,赵越洋说不想玩了,正好时景苏感觉也有点累,想今天就此结束。
妹子仍有些意犹未尽,还缠着赵越洋麻烦他把时景苏的联系方式发她,下次打游戏可千万一定要再约她。
“黄了,又黄了!”赵越洋发来郁闷的语音。
“你可真得劲,今天我是想在妹子面前好好表现一下,你把我的风头都压下去了,说说,这事情你怎么负责?”
宿舍里一共有五个人。
除了老大老三老四外,只有赵越洋和时景苏在同城,其他人都在外地发展。
以往赵越洋忙于工作,两人保持着数个月见一次面,吃一次烧烤或是大排档的频率。
这次快有小半年没见,全因为之前赵越洋隔三差五出差一回,这次他换了工作,终于适应工作性质后,闲暇时光也多了下来。
时景苏在他们学校里就小有名气,因他外形出众,性格腼腆,在女孩之中很受欢迎。
不过他从来没有谈过恋爱。
听说,赵越洋也只是听说,时景苏不喜欢女人,喜欢的是男人。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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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那时候很多人传时景苏秘密的有过一个恋人。
因为有校友在外面见到过时景苏和一个背影高大, 像是成功人士的男人约过会。
所以当初许多人劝告赵越洋,远离时景苏,别和他一起玩耍。
小心玩着玩着, 自己菊花不保。
对此, 赵越洋只想说一派胡言!
没准那个男人是时景苏他爸呢?
他们都知道这位宿舍的老幺家里做生意, 住大别墅, 开豪车。
自从学校里传时景苏喜欢男人的言论以后, 许多人对他有点敬而远之,只有赵越洋始终平常心对待,不离不弃。
还宽慰他,别听那些人胡言乱语, 那些人都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他们嫉妒你家境和外形条件好。
他赵越洋交朋友,还需要别人说三道四!?
只是不得不承认, 长相帅气的人,走到哪里都受欢迎。
他们受欢迎的气场也会蔓延到网络,依旧受人们喜欢。
赵越洋自认不如,没办法, 谁叫他长得有点磕碜呢。
【最美村花】:【说来你年纪也不小了,就没想过谈个对象?】
谈对象?
时景苏还真没考虑过。
一个人自由自在挺好的, 想做什么做什么, 再说他现在这个情况,也不方便谈对象。
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楚砚冬那张出奇冷淡的脸孔。
时景苏身体一颤,回复消息:【我想先把事业搞好,再想恋爱的事情。】
“先立业, 再成家”, 真是万金油一般的借口。
时景苏不免想为这个理由点个大大的赞。
【最美村花】:【暴殄天物。】
【最美村花】:【哥要是有你这么好的外形条件, 做梦都能笑醒。】
时景苏心中呐喊。
我还不想有这样的外形条件,起码别让我穿女装这么适合啊!
【最美村花】:【不跟你说了,我来工作了,明天同一时间,同一地点,王者峡谷见,来不来?】
时景苏本想回复一句“改天吧”。
但仔细想想,在这边的日子够苦闷了,好容易遇到一个能放松自我、调解自我的方式,楚砚冬躲他还来不及,应该也不会想着天天要和他碰面,便说了一声“好”。
两人相约明天中午同一时间见。
至于赵越洋会不会又来带妹,时景苏不太清楚。
稍微整顿一下,时景苏再次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看起美妆阿婆主的教程,学习怎么将彩妆化的不那么难看。
同一时间,万朝集团的中心大厦内,充满科技感的高级办公室里,楚砚冬正一脸严肃地看着手里一份崭新的集团上一年度报告。
路容待在身侧的转椅上。
大喇喇将腿翘在楚砚冬办公桌上,路容坐没坐相,一脸惬意地笑:“大忙人,你爸都专门给你放了一周的假了,一周时间还没到,你就这么急着要来工作?”
楚砚冬顿时停下手里动作。
报告被平整地放在桌面。
路容从来没见过面容这么惨淡的楚砚冬。
这份惨淡,和他平日里发病时期的苍白无血色可不一样。
是没有生气的,一脸疲惫、无奈的倦容。
似是想到什么,楚砚冬忽的皱起眉头,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一样,浑身快要竖起了具有恐慌色彩的毛。
有些苦楚,他很想找个人分享一下。
可有些话,说出去就是笑话,楚砚冬能想象到当听闻那些奇谈后,路容会是怎样一副乐到开怀的景象。
他怎么能够,又怎么可以没有心理负担地说出,他今天在上厕所的时候,时景苏居然和皇上身后的大内总管一样,双手捧着如厕的草纸要负责替他收尾。
一想到那个画面,楚砚冬脸色一僵。
从来不曾体验过的委屈感,如潮水般泛滥成灾。
他望着路容,憋了半天,话到嘴边还是又憋了回去。
最后才说:“你没结婚,你不了解,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路容看他,像是看一个不曾认识的怪咖。
这样的话出自谁之口都可以,出自楚砚冬的口,诡异到不能再诡异。
好兄弟有苦说不出。
从最初面对新娘的胸有成竹、自信满满,到如今和瘪了气的气球一样,路容不知道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位楚家太太,竟有如此厉害?
他不是一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
既然好兄弟暂时不愿意多开口,路容也便不强求。
只是走至楚砚冬的面前,轻轻拍他的肩膀:“你要是想哭的话,我的肩膀随时可以借给你。只是,你不能对它有多余的非分之想。”
楚砚冬怒视他:“谁哭了!”
路容几乎笑出声:“行吧,你没哭。”
收回手之前,他又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尽量放松:“我家浴场最近重新升级了一下,过段时间带你去放松放松?”
对于这类聚集性活动,楚砚冬向来敬谢不敏。
路容也了解楚砚冬的为人,老实说,他都已经做好楚砚冬会拒绝的准备。
所以赶在楚砚冬回复之前,路容又补充一句:“你放心,按老规矩,专门空出一个场地当天只供我俩……”
以往的楚砚冬可能会在慎重思考后,仍然拒绝,但这一次,他一改常态,换了个想法说:“不用专门空出场地了。”
路容:??
楚砚冬笃定的口吻:“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放松,找个清净点的角落就行。”
偶尔在人员众多,环境嘈杂的情况下,反而能够起到一种反作用的放空自我的方式。
他知道,路容家的浴场属于高档消费场所,一般人进不去,能进去的人,都是本市的精英上层。
场地本身不用担心会迎来人太多的情况,还算清静。
路容一愣。
楚砚冬果然是被刺激到精神有点不正常了吧?
居然赞同了和他一起去放松这个提议。
路容深思熟虑后,笑着揶揄:“要不把你那位太太也带着?”
他很想再找机会领略一下,那位楚太太到底何方神圣。
**
经过仔细又缜密的练习,时景苏望着镜中人滑稽的妆面,又又又一次仰天长啸。
失败了,又失败了!
太难了,这道题太难了!
他根本怎么做,都做不好。
如果只是简单的淡妆,上一个底妆,画个口红等等,对目前的时景苏来说,已经不算什么难事。
难就难在眼影的运用,高光的分布,假睫毛的粘贴等办法。
望着色块遍布不均匀的眼影,一边高一边矮的假睫毛,几乎刷成了一个高亮灯柱的鼻翼,时景苏打算放弃。
今天先到此为止吧。
毁灭吧,累了,不爱了。
拖着疲惫的身体,带了大大小小的洗脸护肤产品,时景苏进入洗浴间,万分悲剧地发现,他如今已经轻车熟路每一个卸妆的小步骤,并且手法娴熟的同时,越来越温柔,堪比专柜柜姐。
都是美妆博主们教的好。
时景苏心里感激的同时,一点也不高兴。
他真的一点都不!
重新上了一个简单又清爽的淡妆,其实就是涂了粉底,抹了一个口红,连眉毛,时景苏也懒得再化。
脱下真丝睡裙,望着身前那对假到不能再假的胸,时景苏一脸麻木的再度换上出行的装备。
今天他不再选择裙装,而是换了一款比较宽松、长度也很不错的T恤,正好遮住一部分关键位置。
为防被人认出,时景苏从衣帽间里翻出一副墨镜,架在鼻子上。
之前回家,林菁月说有东西要给他,让他尽快再回家一次为好。
那大概是,不方便在楚砚冬面前展露的东西,时景苏打算今天就回家一次。
楚东来是万朝集团的现任董事长,而江以惠也有自己的服装品牌,两人日常都忙于自己的事务。
吃饭时,听管家说,楚东来和江以惠一早便出门各去各的公司,还特别叮嘱家里的佣人,一定要将他的早中晚饭准备好。
时景苏听得倍受感动。
有时候他也会想,自己怎么就不是一个真的楚太太呢?
他不要楚砚冬的喜欢,有楚砚冬爸妈的照应,感觉此生也无憾了。
出门前,管家贴心地又问了一次,要不要专车接送。
时景苏聪明的选择了“要”。
不过他只预定了去的行程,回头的专车暂时还是不需要了。
他有一个打算。
此次出行,管家为他准备的是一辆加长版的豪车。
内里座椅宽敞,摆设非常奢华,有一台可供观影的液晶电视屏。
再次体会到有钱人的精奢生活,时景苏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惬意地咸鱼瘫下。
将与驾驶座之间的隔板升起,临时组建起一个只属于他个人的小空间。
时景苏边喝着管家之前为他准备好的鲜榨橙汁,边望着车外不断掠过的,变幻莫测的街景。
舒舒服服喝完橙汁,他将杯子放下。
因为最近一段时间精神真的太过紧张,一旦稍有放松,时景苏感觉浑身的骨头都酥了。
车内空间的隔音效果很好,车辆又行驶在路上,窗外鼎沸的人声,用喧嚣掩盖了车内的动静。
可时景苏在呼出一个饱嗝之前,还是稍稍紧张了一下。
生怕楚砚冬会不会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突然冒出来。
时景苏感觉再继续待在楚家,迟早能把他养废。
这几天他称了体重,顶着巨大的压力,他非但没瘦,反而还胖了两斤?
有钱人的生活确实妙啊。
时景苏感慨。
不断掠过的街边林立的招牌,像是指尖溜走的流沙,随着徐徐吹来的微风,一道涌入眼帘。
时景苏原本大睁着的眼,被迷花得逐渐半睁半眯着。
到最后,他已经分不出时间和空间的概念,云游梦海了。
来到时家,时景苏被司机叫醒。
他慢悠悠拎包下车,让司机不用留着,先回去等通知。
司机听信安排,开着车在他面前扬长而去。
时景苏望着渐行渐远的车影,扬唇一笑。
只要到了时家,那还不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虽然刚结婚就说要回娘家小住几天不合适,但时景苏已经想好了就以太想念爸妈在身边的日子为借口,和楚父楚母打一声招呼。
老俩口是比较善解人意的类型,不会不同意。
想着接下来几天开心欢快的单身生活,可能不用再穿让他精神压力倍增的女装,时景苏脚下的步伐都轻快了不少。
踩着地上斑驳的树影前进,一时之间,时景苏没能注意到身后某处凉荫下,忽然窜出的一道人影。
时景苏的手腕即刻被人掐住。
他吓了一跳,没看清楚来人,对方已经先出声质问他:“这么多天你到底去哪了!为什么要躲我!”
*
作者有话要说:
时景苏:我真的没想做一个美妆大佬啊,都是时辰的错。
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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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求他老婆回家!
什么情况?
时景苏一脸懵逼地望着对方。
搜寻了脑海里所有的记忆, 时景苏确信原身的印象里没有这号人物。
时景苏以防错漏,又上下打量他好几遍,仍然记不得有认识这么一号人物。
便笑着说:“不好意思, 我好像不认识你,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认错人?”对方一脸好笑, “偷了我的心, 就一句认错人就想反悔?”
“你可真有意思, 短短一段时间不见,就能失忆成这样。”
“可我见你完好无损,哪有一点受伤失忆的样子?”
时景苏:??
等等,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对方根本不打算给他机会解释:“都是因为遇到你了, 我才和我前女友分手, 你拆散了我曾经的幸福,你说这件事你应该怎么补偿我?”
事情朝向更加诡异的剧情发展, 时景苏觉得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他希望对方能先冷静冷静。
时景苏:“你听我说……”
虽是T恤配牛仔裤的装扮,但他此刻长发飘扬,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身形弱质纤纤, 肌肤白瓷般无暇。
怎么看,怎么都是一个气质恬淡, 外形甜美靓丽的美少女。
对方钳住他手腕的力道更狠, 时景苏堪堪要被他拉至眼前:“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就这么看不起我,这么要躲着我?”
“不仅把工作辞了,电话也拉黑了, 什么联系方式我都找不到你, 现在连到你家里, 你也不愿意承认认识我。”
不仅如此,他还听说……
“你结婚了?”
“你竟然这么快就嫁给了别人?”
“说话,时景心!”
持续掉线的时景苏终于回过神来。
好的,终于破案了。
这个小说里的姐姐还真是不能让人省心,情债一堆一堆的,他一边要忙着帮她替嫁,一边还要想办法处理她的感情纠纷。
他女装的样子,会让曾经时景心的同事都认错,往好的方面想想,那就说明他的扮相真是太成功了。
哇。
那真是可喜可贺。
时景苏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眼前的男人和他的身高差不多,长相极其普通,嘴里还说着什么曾经有过一个女友,因为时景心的出现,导致他曾经的感情破裂。
依他看,对方根本是一厢情愿,见色起意,不惜劈腿也要追求时景心。
随后追求不成恼羞成怒,才想到到时家堵门一说。
他的女装都这么好看了,和他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时景心肯定也一样好看。
时景苏脑海里已经描绘出身穿长裙的时景心,站在面前的模样。
这个普信男,时景心根本没有喜欢过他,他还要活在自己的想象里,搅乱风云。
他是有着怎样的勇气啊!
时景苏扬起下巴。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普信男把他错认成了时景心,也别怪他客气。
正好又能帮时景心解决一大难题,纯真善良的人的日常,就是这么的朴实和繁忙啊!
时景苏一手握住对方的手腕。
对方发现“时景心”的力气竟然和他不相伯仲,有些意外。
仅仅愣怔了三秒,时景苏已经一个反擒拿术,将他飞速按倒在地面。
对方激烈挣扎,时景苏干脆坐在他身上,让他在短时间内完全没有任何招架的能力。
对方试着爬起来,但时景苏如同泰山压顶般,将对方压得都快喘不过气。
犯规,“时景心”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犯规?
还……还一点都没一点女人的样子。
时景苏岔着两条腿。
穿牛仔裤就是妙啊,根本不用顾虑会走光的事。
他和老者垂钓一样,独坐钓鱼台,身形极稳。
时景苏轻松地撩一撩长发。
那发丝在徐徐清风下,扬起得老高。
他浑身镀了层天光,眼底也似有金芒。
时景苏笑着露出一口整洁白牙:“你这么弱鸡,是有什么样的信心认为我会喜欢你?”
“没错,我是嫁人了。”时景苏突然有点悔恨,为什么他今天就没能将结婚当天那堪比鸽子蛋大小的婚戒戴在手上呢?
失策啊,真的失策。
今天也算这小子运气好,否则他还能在他伤口上撒盐一百回!
时景苏扬了扬眉,语声嘲讽。
“我老公,比你强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一亿倍,亿亿倍。你就是比不上,连他一根头发丝儿都比不上。不论是外形条件,还是能力背景,他都比你要出色太多太多了。所以,放着这么优秀的男人我不喜欢,而要让我喜欢你,我是眼睛瞎,还是被猪油蒙了心?”
“真为你曾经的女友感到不值,她与你苦心经营了那么久的感情,就这么经不起考验吗?你对我一见钟情?别说笑了,所有的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
“也幸好,你们俩分手了。”
“祝她如今成功脱离苦海,从此远离你这种人渣不再遭受命运的苦难。”
对方双眼通红。
似是受到了极大的屈辱。
时景苏见好就收。
看这普信男的样子,好像随时都要跳起来打他。
虽然他也不怕对方。
但万一呢,万一他在和对方PK的途中,一不小心一个蛇皮走位,让风中凌乱的假发忽然脱离原本的位置,岂不是得不偿失。
时景苏赶紧从对方身上离开,迎着刺目的光,他将一边头发撩至耳后。
女孩子真的好辛苦,这么长的头发这么沉这么重,还在关键时候特别碍眼,一不小心就阻挡了视线。
但是他现在考虑,要不要留一头真的长发,以免忽然掉链子。
时景苏已经做好在楚家长期战斗的准备。
谁让楚砚冬就是不说“离婚”两个字呢!
走之前,他居高临下望一眼依然趴在地上,重重喘气的男人,故意摆出一副“姐就是你高攀不起的女人”。
那副欠扁的表情,灵感来源参考楚砚冬。
感谢楚砚冬,在一些特殊时刻还是有点用。
趴在地上的男人逐渐捏紧拳头,还是第一次,在人生中遭遇这样的重创。
不仅被一个女人羞辱,还被其他路过的人当场看了笑话。
“时景心!”他小声嘀咕,含恨咬牙,“你会为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对普信男的一番报复似的言论并不了解的时景苏,悠悠然已经走进别墅区内,刷完指纹锁,“滴”一声后进入门内。
林菁月是个全职太太。
面对时景苏的突然出现,她有点意外,赶忙站起身,为他主动拿了家庭拖鞋:“今天怎么回来了?”
时景苏也意外:“不是你叫我回来的吗?”
林菁月皱眉:“我是叫你回来,可我没叫你这么快回来。”
她本是觉得嫁人了以后,总往娘家跑好像会落人口舌。
但时景苏是她儿子,是个男人啊!
不总是待在楚家也好,免得她总是记挂时景苏有没有掉马,从而遭遇什么不测。
时景苏回到家,整个骨头都软了,走路都没一个走路的模样,趿拉着拖鞋往客厅走去。
边走还边随意地说着:“妈,有没有什么冷饮,我快热死了。”
看到沙发时,时景苏如同看到沙漠里的一片绿洲。
没骨头似的往上面一扑,整个人像流动的猫一样窝在沙发里。
最热的部分就是头套了,他伸手一拽,轻而易举将长发拽掉。
林菁月刚亲自去拿了冰镇好的可乐来,看到假发被时景苏大喇喇扔到沙发扶手边,吓得一个惊跳反应,立即奔到他面前。
“我的小祖宗,快把假发戴上,赶紧戴上!”
“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
“有什么关系。”时景苏满不在乎,“这里是咱们家,不是楚家,楚砚冬又不在这里。”
话是如此,可……
林菁月还是担心。
“万一他突然过来怎么办?”
“不会的。”时景苏打包票,“他巴不得天天见不到我才好呢,怎么可能会突然过来?”
“好妈妈,你就让我稍微放松放松吧,”时景苏抓住林菁月的双手,轻轻摇了摇,声调特别的软,像是在撒娇,“我在楚家的日子,都快压抑死了。”
林菁月想想,也觉得对不起她这个儿子,便默认了他这个行为。
晚点,酒足饭饱后的时景苏忽然想起,还没和楚家那边说一声。
打开手机,翻开微号,他才猛然惊觉,结婚好几天了,他至今没有楚砚冬的微号。
这就很离谱……
好像连手机号码也没有?
更加离谱了!
时景苏只好给楚妈妈打电话,那边并没有说反对的话,只让他在家里好好休息几天。
然而,楚家那边却是乱成了一团。
江以惠坐立难安,一脸忧愁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心心突然说不回来睡觉了,你说是因为什么原因?”
楚东来也不知道“时景心”怎么突然说要回娘家小住几日。
这几天经过他的悉心安排,严肃告诉家里的佣人们一定要好好对待新太太,佣人们全都无微不至照料他的生活起居。
时景苏早晨总是要睡懒觉,时常会睡到十点以后,楚东来吩咐下去的意思都是让大家别去打扰他,时景苏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可以说,在楚家,时景苏想横着走都没问题。
楚东来也一脸严肃:“可能是因为突然嫁来咱们家,有一点不习惯?”
时景苏给出的理由也是想家了,江以惠只关切地让她好好照顾自己,不敢多问。
可她现在越想心越乱:“没这先例呀,这才结婚几天,一周时间都没有呢,突然说想家,要回去住,真的不是因为哪方面我们家没有做好?”
结婚没几天的新娘,突然“闹”着要回家,一般都是在男方家受了委屈。
不是他们在细节方面没做好,就是楚砚冬哪里惹了时景苏不开心。
平时江以惠看不出时景苏什么想法,他也从来不会找他们抱怨,更没有和他们提出物质方面的需求。
“会不会是顾及着我们的想法,不好意思和我们提?”
江以惠脑海里乱乱的,一直在仔细回忆最近几天中,时景苏和他们相处时的点点滴滴,细微到他的表情也不放过。
楚东来干脆唤来家里的厨师以及家佣们。
与其让江以惠没头没脑一顿乱猜,不如直接问管家他们比较好。
一帮人整齐划一站在夫妇俩面前。
一波询问之后,楚东来和江以惠也没能找到答案。
江以惠感叹:“心心肯定是受到什么委屈了,不敢和我们说。”
楚东来也沉下了眸光:“等那臭小子回来,我就问问他。要真是他的问题,我肯定压着他去负荆请罪。就算让他跪着,也要求着他老婆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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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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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对普信男。
时景苏:我老公好棒哒!
时景苏:他特别厉害,特别高大英伟。
时景苏:他比你强一百倍一千倍。
楚砚冬(突然冒出):……是吗?
时景苏:我没说过。
楚砚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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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晋战神,燕王晋瑀征战十年,回京述职,惊鸿一瞥,误把商子当商女,当街下聘。
震惊全京城吃瓜群众!
更绝的是那商户之子当众拒完燕王的婚,随后还不怕死的,踩着他的脸面入朝做了官……
早朝上,文武百官看着燕王和新晋的清冷绝色监察御史,兴奋八卦:“没想到燕王真的是断袖,喜欢男人……”
晋瑀黑脸盯着人当朝发怒:“本王不是断袖,对特么小白脸没兴趣,看见就恶心!谁再敢提此事,本王废了他!”
过后没多久,两人被困山溪,清冷御史仅着素白禪衣,懒洋洋趴在泉水边,扭头对他回眸一笑:“王爷可要尝尝男人的滋味儿?”
晋瑀艰难吞咽一口口水:“……好。”
没睡之前。
苏温清环抱男人的脖子,温声软语商量:“王爷可否答应微臣一件事。”
某人:不可能!你做梦!本王一点好处都不会给你!
睡过之后。
某人气急败坏:“你个小妖精又去勾搭谁了,这整个大晋还有谁能比本王更有权有势!你来勾搭本王,要什么本王给你什么!”
苏温清拄着下巴,扭头冲他轻佻一笑:“是么?那微臣想要钱,王爷有吗?”
“本王有……”
晋瑀搜遍全身,紧紧巴巴凑出来一两银子……
钓系心机白富美受X桀骜狂肆兵痞子攻
第 26 章 “太太一早已经离开家了。”
而此时此刻的时景苏, 并不知晓在楚家,他的地位会是这么的重要。
从冰箱里拿出冰镇好的冰饮以及新鲜葡萄,时景苏一口肥宅快乐水, 一口水晶通透葡萄粒。
气泡水与果肉的香甜完美结合, 时景苏感觉自己真的要快乐齐天了。
他慢悠悠吃着葡萄, 姿势懒慢惬意地窝在沙发里, 正搜寻着电视上一些节目看。
果然一个人的日子才是最潇洒的。
去他的婚姻!
单身快乐, 祝我快乐!
如果可以,时景苏真想长长久久一直待在时家再也不回去了。
天知道他每天对着楚砚冬那张仿佛能吃人不吐骨头的恐怖BOSS脸,有多么的恐怖。
那还不如让他对着骨架“杰克”来的痛快。
起码杰克不会说话,不会用一双冷冰冰的视线死亡凝视他。
但当时景苏回到房间打算见见杰克来壮壮胆时……
毕竟今天晚上他要留在时家睡觉, 也就意味着要和他的这位“老朋友”友好相处。
才踏入门内, 冷不丁望见床尾一身枯骨的杰克,时景苏节节败退出来:“对不起, 打扰了!”
不行不行不行。
果然还是不行。
太可怕了啊啊!
杰克没有眼睛但是他有眼眶。
谁会有胆量一整个晚上对着杰克还能梦游江南?
原身那已经是非人类了。
搞不懂。
时景苏真的搞不懂。
原身都不怕这么可怕的杰克,竟然会怕楚砚冬。
区区一个楚砚冬,也能和杰克媲美吗?
他又给自己壮好胆子,勇猛地闯入内。
英雄无泪无悔!
“对不起杰克。”时景苏尝试着将杰克一股脑塞进床底。
但当他躺到床上, 开始闭目养神时,满脑子都是杰克正面躺在床底, 正望眼欲穿看着他的情形。
毛孔立马舒张开来。
太可怕了!
几乎是从床上弹跳下地, 时景苏又一股脑将杰克抽出来。
嘴里始终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杰克,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行行好吧, 女装替嫁在某种程度来说, 已经够可怜了, 他不想让自己过得更加委屈。
于是时景苏想把杰克拖到杂物间里暂时放着。
他真的不是故意要将杰克关在暗无天日的小房间,只是让他暂住一下。
对,暂住而已。
可才将杰克拖出门口,“哐当”一声,身后书柜上似乎有什么倒下。
时景苏怯着步子重新看回去,窗户紧闭,根本不可能有风入内的房间里,某个黑胶唱片诡异地倒了下来。
时景苏快吓傻了。
他的整个灵魂都在震颤。
颤颤巍巍将杰克重新摆回原来的地方,时景苏头也不回关上门跑下楼。
如来佛祖,玉皇大帝,观音菩萨,圣母玛利亚啊……
时景苏将能想到的神仙们都在心中念了一遍,中西的都不错过,心里终于踏实了一点。
在此期间,他也下到楼来。
林菁月正在客厅沙发里坐着。
家里不知何时来了一位客人。
和林菁月差不多年纪的妇人。
应该是林菁月的什么朋友。
见到时景苏穿着T恤裤衩,状态很是随意,表情却很焦急地下来。
林菁月有点发懵。
显然,她忘记了时景苏正在家里的事实。
她赶紧起身,想让时景苏回房间去。
时景苏刚代替姐姐出嫁,目前不是在人前出场的适合时机。
但已经迟了。
林菁月的朋友笑着和他打招呼:“菁月,一段时间不见,小苏居然这么大了。”
她左右瞧瞧时景苏,笑容越发开怀:“长得真是一表人才。”
时景苏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地立在原地。
半晌,才微笑着回答:“谢谢阿姨。”
话音落,一阵沉默。
那人笑着笑着,忽然就不笑了,表情变得很是严肃:“菁月啊,既然你的儿子也在,我有些话也不藏着掖着了。”
林菁月也没想到,她的这位老友今天竟然突然主动登门拜访。
但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会产生这样的结果了。
抢在前头,林菁月率先道歉:“王姐,实在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不想还钱,实在是因为最近手头真的很拮据。”
王真如微笑一下:“我知道菁月你家的困难,你也挺不容易,可这拖欠的债款,真的拖得太久了。我也想继续给你们时间,可谁给我时间啊?总不能十年二十年都还不上吧。那我这半条腿快要跨进棺材里的人了,还能等到那时候吗?”
“我瞧着你们公司还能经营下去,那就表示你们手头应该还是有点钱吧?”
“再不济,这处房屋应该也能值不少价钱。”
“我提个议啊,听不听王姐的话,是你们做决定。既然手头这么拮据了,干脆一家人缩衣节食一点,在外面租个房子,共同度过这次的难关。”
“干脆就把这房屋给抵押了,或者痛快点,卖出去吧。”
林菁月满脸为难:“房子我们不能……”
不等她说完,时景苏也开口附和:“房子我们不能卖。”
“妈,咱家欠她多少钱?”站在林菁月的身边,时景苏的底气都足了些。
大概是欠款十个亿给他的勇气。
总不能再来欠个十个亿吧?
他就不信他们欠这个“王姐”的钱,还能比十个亿更多。
“不多,不多。”
王真如一脸欣赏地看着时景苏。
她说时景苏在,有些话就不藏着掖着了,就是因为父母还不上,孩子可以一起上。
她伸出一根手指。
时景苏试探地问:“一、一百万?”
他本想说十万的,但要说出十万,有可能被对方唾弃是看不起她的行为。
见王真如不说话,时景苏的心肝又开始颤了。
总、总不能是一个亿吧。
让本不富裕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
时景苏的心痛啊,痛得快扭成一团。
王真如终于开口:“带上这些年来的利息,一千万。”
时景苏重重呼出一口气。
区区一千万而已,他还当一个亿呢。
这个想法诞生以后,时景苏再次肉痛。
心底叫骂着自己:时景苏,你膨胀了啊,你居然觉得一千万是区区小数目,你太过嚣张了啊,你怎么可以这么目中无钱!
“还,我们肯定能还。”说出这句话时,时景苏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感觉整个人都是炫目的状态。
林菁月在一旁又是愧疚,又是感动。
小苏真的长大了,会想着帮忙家里分担。
时景苏还想着,也许哪天能够又穿越回去了呢?
既然占据了别人的身体,那总要在占据的这段时间内,去承担原身的人生吧。
“我现在就能还一笔。”时景苏突然想起他之前赚过的一点外快,立马掏出手机查看账户金额。
那里静悄悄的躺着一笔数字。
王真如心下高兴,没想到时景苏说还钱就能立刻还钱,虽然不是一次性付清,总比一直拖着没有钱给的强。
她嘴上夸赞:“菁月,你还真是有个好儿子,这么的懂事,还知道要帮你们……”
但接下来,时景苏出口的话,让她感觉到她似乎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我扫你,你扫我?”
王真如一愣:?
“算了,还是我扫你吧。”时景苏递出手机,上面是扫一扫的界面。
王真如一头雾水,但还是照着将VX二维码递出去。
很快,双方好友添加上。
“叮叮——”,王真如收到一笔新鲜款项。
上面赫然是八百块钱。
王真如:……
有一种深深的被鄙视的感觉。
“小苏啊,”王真如连笑都笑不出来了,“你不是在和阿姨开玩笑吧?”
你在玩我呢?
“王阿姨。”时景苏表情诚恳,眼底都凝聚着浓浓的歉意。
他的这张脸,非常具备欺骗性,皮肤又白皙,看着弱质纤纤的,没有半点攻击的强硬。
语调又那么的软,充斥着惹人垂怜的意味。
王真如心下竟然有些软,说不出半点要责怪他的话来。
“那就先这样吧……以后记得还钱。”
“谢谢阿姨,谢谢阿姨!”时景苏夸赞道,“王阿姨真是天底下人最美,心最善的好姐姐!”
一会儿“阿姨”,一会儿“姐姐”,王真如真想说他别乱称呼。
话到嘴边又吞回腹中。
她的嘴角忍不住有点微翘。
直到临走前,王真如都还沉浸在那撒娇大男孩软绵绵的语调中。
目送着王真如远走的背影。
时景苏一下瘫软在沙发里。
脑海里盘旋着十个亿又一千万的高额欠款,不知道他这辈子,需要多久才能和父母一起还清。
林菁月满脸愧疚地坐下:“小苏,是我们对不起你。”
时景苏挥挥手,状似并不在意地说:“妈,别放在心上,人生哪有那么多一帆风顺,慢慢来,说不定哪天就时来运转,一次还清了呢?”
不过,他很想知道,之前他们时家欠了十个亿。
现在又冒出个王阿姨。
以后会不会突然又跳出来个张叔叔,李大伯,赵婶婶?
那可就……太惨了吧!
时景苏认为这种事,有必要问清。
他一脸颓丧,已经做好一点心理准备:“妈,我们还有没有欠其他人的款项?”
林菁月茫然地摇摇头。
时景苏觉得有戏。
刚要拍胸脯呼出一口气,就见林菁月又坚定地点点头。
时景苏:?
时景苏:??
林菁月终于勉强地说:“除了之前那十个亿之外,还……还差其他人差不多一个亿吧。”
时景苏两眼一闭,险些晕倒。
啊,苍天啊,大地啊,还是让我死吧。
时景苏请求,立即马上为他安排墓地,别挖出来了,让他的尸体凉得更快些吧!
**
晚上,故意选择这种很可能见不到时景苏的时间点,楚砚冬终于披星戴月地回到家中。
望着腕表上显示的时间,夜里十一点四十分,楚砚冬十分满意。
按下指纹锁,他慢悠悠进入屋内,为不用见到那个扰人的粘人精,而心满意足地准备摸黑去到书房。
谁知,就在他踏入屋内的那一刻,灯光骤亮。
楚东来一脸板正严肃地坐在沙发上。
江以惠也愁云满面地站在他身旁。
两人齐刷刷看向他。
身后还站着管家。
自从他成年以后,家里很少有这样大的阵仗。
楚砚冬眉心一锁,奇怪地看向他们。
他忽然发现家里冷清了不少。
他深感困惑,恍惚间想起缺了什么。
这样大的阵仗,时景苏竟然没有出面。
有一点微妙的不科学。
不等楚东来开口,楚砚冬问:“时景心呢?”
楚东来脸色更沉。
江以惠也闭口不谈,面色凝重。
身后的管家才代为回答:“太太一早已经离开家了。”
“她没和你说吗?”
楚砚冬:…………
沉默半晌,他的脸上才终于有了一点表情。
大概是,一头雾水之后的难以置信。
*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各位小可爱们的支持,爱你萌~
楚砚冬:还准备偷偷回家。
楚砚冬:结果已经被时景苏“偷”了家。
**
楚砚冬:太太知错了吗?
管家:太太已经回娘家了。
楚砚冬:???
管家:还在家里快乐地喝着肥宅快乐水。
楚砚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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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柳闲虽然是条蛇,但他的梦想却是当一条咸鱼,一条有爱情滋润的咸鱼。
于是柳闲相亲无数,却次次都以滑铁卢告终!
好不容易有个相亲对象跟他看对眼,柳闲狂喜之下正要奔赴爱情的怀抱时。
咣唧天降惊雷——深渊监狱的看守者,来抓他了!
柳闲有个很小很小很小的秘密——他是深渊监狱的在逃犯。
铁面无私堪比包公的白脸看守者盯准柳闲,要把人抓回去的时候,却发现堂堂上古恶兽螣蛇为了保护几个人类把一群小妖怪揍得哭爹喊娘。
看守者:emmm……
从此后,柳闲的身边多了个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这狗皮膏药不但挤进柳闲的房子闯进柳闲的生活,还总在柳闲要谈恋爱时破坏柳闲的桃花!
是可忍桃花不可忍!
柳闲怒而奋起,又被镇压。
深渊监狱看守者黑云压城,一张严肃脸咬牙切齿:你要谈恋爱,就不能看看我吗?
专司刑狱深渊监狱看守狴犴攻X在逃犯咸鱼医生螣蛇受
第 27 章 欲擒故纵。
管家这段话的意思, 很像是网络上那些流行的小说简介。
譬如,霸道总裁望着落地窗外流光溢彩的街景,扬唇一笑, 问身后的特助:“太太她知错了吗?”
特助回答:“没有, 夫人她一早已经乘飞机回家了, 还说外面的空气真香。”
仿佛听到了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 楚砚冬先是冷笑, 接着笃定的一字一字地说:“不可能。”
那个女人爱他爱的要死要活,不论真假,起码面子上是这样。
怎么可能不告而别,突然说走就走了?
按照“她”的思路, 一定会即时发送一条短信故意引起他的注意。
内容楚砚冬都替“她”想好了, 大致这样:
【阿冬,我现在一个人回家了, 走在孤寂无聊落寞的路上,真的不会觉得有一点可怜,你千万不要担心我,我没事的, 即使一个人,我也能够照顾好自己。】
【毕竟我已经不是一个小孩, 是一个成年人了啊, 所以阿冬,哪怕没有你的日子里,我睡不好吃不饱各种寝食难安,也没有关系的, 我能行, 完全没有关系。】
为此, 楚砚冬特地掏出手机翻了翻。
没有消息。
什么都没有。
他恍然想起,自己压根就没有时景苏的手机号码。
莫名的违和感重新回来,一个天天说爱他的人,会不想任何办法拿到他的联系号码吗?
而现实是,楚砚冬的的确确没有时景苏的号码。
没有他的VX,没有他的生活记录,连他日常的动态都不了解。
更不可能知道他的喜好,他的观念,他的社交,他的娱乐方式,他的种种一切。
对时景苏这个人,从一开始,楚砚冬感到陌生,也从没想过要去了解。
所以现在,听管家清清楚楚和他说:“太太没和你说吗?”
再看父母的一切了然又无比肃穆的表情。
也就是说,他应该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楚砚冬有一种深深的被耍的感觉。
他还偷偷一个人到这么晚上回来,为的就是刻意躲开时景苏。
结果,时景苏的道行明显比他想的要深。
先他一步躲开他,让他撞了个空门。
反而显得他的所作所为很白痴很可笑。
欲擒故纵,欲迎还拒的手段,时景苏运用得真是炉火纯青。
好,很好,好极了。
时景苏再一次用奇谋诡计引起了他的注意。
楚父楚母望着自家突然勾起嘴角,欲笑不笑,脸色万分难看的儿子,都感到有点诡异的莫名其妙。
儿子这是怎么了?
听到新婚妻子离开家,对他的打击这么大吗?
以至于本想兴师问罪的楚东来,顿时间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的语气软了不少,冥冥中察觉,也许……只是也许,楚砚冬也压根不知道时景苏为什么突然会走。
但他还是打算问一问:“砚冬,你和景心之间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
他也想问。
楚砚冬才是那个最一头雾水的人!
大概那只是用来欲擒故纵的手段,所以根本不必要当真。
他还觉得心里苦,他才真委屈。
大清晨的,时景苏鞍前马后连他上厕所都要跟在身后,替他把厕纸和湿毛巾都准备好。
完事后时景苏直接反手表演了一个潇洒回家的戏码。
中间的心理路程产生了怎样的变化,楚砚冬完全不知道。
硬要说他们两人产生了什么样的矛盾,可能就是他不让时景苏替他在如厕之后善后吧。
楚砚冬脸色一阵铁青:“……”
这种话,他怎么好意思和楚父楚母说,下.流不说,还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甚至会让人觉得他是在故意编造谎言,逃避责任。
看到楚父楚母一脸探究的神情,楚砚冬哼笑:“既然她那么想回家住,那就让她在家里多住一些时候吧。”
正好眼不见为净,他也可以清净一段时日。
反正他这边没任何动静,时景苏肯定没两天就憋不住了,要吵着闹着赶紧回来,继续黏在他的身边。
对此,楚砚冬有着近乎盲目的信心,谁让时景苏平日里对他表现的那么爱意满满吗?
哪怕是装的,他也很快会露出急功近利的马脚。
如果两天没回来……
最多三天。
三天时间,楚砚冬敢保证,到时候时景苏就会急了。
所以对于江以惠的提议:“砚冬,新婚妻子刚结婚不久就回娘家小住,不管是什么情况,都不太合适,还是早点把人请回来吧。”
楚砚冬直接驳回:“在家里呆腻了,要不了几天,她会自己回来。”
请是不会请的。
永远不会请。
他就是从这里,立刻、马上跳到黄河里,也不会请他回来。
见他如此笃定的口吻,江以惠叹息一声,也不好再插口说些什么。
商讨完这件事以后,时间已然不早,楚砚冬便径自离开客厅,回到书房。
刚坐下,正欲打开电脑的他忽然想到,如今时景苏已经不在家住,他为什么还要睡书房或者客房?
对,这里是他的家。
他是男主人,应该睡主卧。
楚砚冬便离开书房,默默来到平日里时景苏会休息的主卧。
这里充斥着“她”曾经生活过的气息。
抱臂静立在门边,楚砚冬在灯亮之后仔细观察着这个房间。
并没有因为时景苏的到来,内里就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还和婚前的摆置差不多。
只是衣帽间里多出的那些琳琅满目的女性衣服饰品和包鞋,才让楚砚冬深刻意识到,他真的结婚了,和时景苏。
走至床边,望向上面柔软的淡灰色床单,楚砚冬鼻尖微痒,仿佛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醉人心弦的香味。
那可能是时景苏身上的味道。
其实很香。
但他不喜欢这个味道。
只要是关于时景苏的事,他都不喜欢。
随即楚砚冬唤来家佣,让人把这个床单连被褥一起全部替换。
这才安心躺下。
但当他合上双眼,脑海里便会自动浮现出时景苏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身体僵直的模样。
艹。
楚砚冬又开始心烦意乱。
平时时景苏动不动调戏他,动不动贴贴他,逮着机会就要上,怎么真的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时景苏反而不敢动了?
不是很喜欢亲他吗?
不是很喜欢抱他吗?
不是很喜欢……
楚砚冬猛然一怔。
他为什么要想这种事?
时景苏不和他亲近,不是正中他的下怀吗?
不是正好和谐你我他,让大家都清静清静吗?
肯定是那个女人,总是利用下三滥的手段,引得他的思路也开始朝向奇怪的方向发展。
他怎么可能真的会入那个女人的圈套?
不可能的事。
楚砚冬翻身从床边坐起,摸着床头柜的手机一看,已经半夜两点。
竟然不知不觉间,已经两点了。
楚砚冬第一次失眠。
有一点难以置信。
他怎么可能失眠?
那个女人呢?
现在在做什么?
是不是正在愁容满面,抱着手机静静等待他的消息?
等着他说:“老婆,快点回来吧,我想你了。”
但是他怎么可能发送消息给“她”呢?
痴人说梦。
然而,同一时间,时家卧室。
时景苏待在松软的大床上正呼呼大睡。
临睡前,他快乐地吃了不少薯片,牛肉干,泡椒鸡爪等等。
真的是要快乐齐天了。
什么楚砚冬,让他见鬼去吧!
大爷太开心了!
做梦的时候,时景苏梦见自己待在一堆零食搭建的屋子里,不断的有人往他嘴里投喂食物。
拍着圆滚滚的肚皮,时景苏嘟囔:“吃不下了,我真的吃不下了。”
没有楚砚冬的日子,真的好快乐呀。
睡梦中的他,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
为这点小事,楚砚冬竟然想了整整一夜,没能合眼。
第二天晨起,他眼下非常悲剧地挂了彩。
望着镜中两片乌青,似是在无情嘲笑他,楚砚冬嘴角冷冷一斜,想到最后还是得到一个结论。
时景苏果然好手段。
竟敢玩一出放长线钓大鱼。
那就看谁更能忍。
呵呵冷笑,楚砚冬压下心中气愤。
他才不可能因为那个低俗、没有女人味、还总是很贪吃的时景苏失眠。
但当管家和家佣们看见他时,纷纷吓了一跳。
一夜未见,自家的少爷这是去做了一回国宝?
大家只敢放在心里,谁也不敢当面询问。
直到江以惠也被自己儿子狼狈的模样吓了一跳,才偷偷将他拉至不会有人进来的小房间,认真问:“砚冬,你要真舍不得心心,你也不至于哭啊。”
楚砚冬:…………
江以惠叹气,见儿子不开口,依旧说着:“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你也别太有心理负担,我不管你们之间产生了什么误会,小夫妻俩坐下来好好沟通,争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仿佛被钉在耻辱柱上供人展示,楚砚冬气得嘴角一歪,沉默半晌才爆发出一句:“我没有哭!”
很好,今天的事,他记住了!
远在时家的时景苏,突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他揉揉鼻子,感觉有什么人在背后说他。
如果时景苏知道目前为止,楚砚冬在那么想他,他一定又要大喊一声“冤枉啊!”。
谁那么无聊故意回家放长线钓大鱼,用来吸引楚砚冬那个狗男人的注意?
这一夜没有楚砚冬在身边,时景苏睡得当真极为香甜。
一想到第二天早起不用再戴厚重的假发,不用再穿闷热无比的胸衣,也不用再花时间给脸上化妆,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不修边幅的出场,时景苏的笑容几乎能裂到耳后根。
快乐,好快乐啊!
没有任何一个词,比起这两个字,更能表达他的心理写照。
幸好昨晚他和林菁月商量了一下,临时去客房睡了一觉。
否则杰克的事,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那个黑暗属性的房间,时景苏是怕了怕了,坚决没有胆量去睡一夜。
早上八点,一家人围坐在圆桌上吃饭。
时迁最近都在忙于处理公司的业务,因为楚家的接济,暂时帮忙还清了大部分债务,公司才得以又重新走上正轨。
有些话,时景苏在看小说的时候就想说了。
第 28 章(2更) 太太已经回家三天了。
如果家里真不是经商的料, 要不考虑做其他行当,没必要在某个方面一路死磕。
“爸,”时景苏生怕触到时迁的逆鳞, 语调尽可能婉转, “要不咱们家还是别开公司了吧, 我看其他人做其他活计也挺不错。”
谁知让时迁不要开公司, 比要了他老命还痛苦。
时迁说:“臭小子, 你懂什么,这是祖上的基业,是我太爷爷期间就留下的生意。”
然后时景苏一边喝粥,一边被科普了大概好几万枯燥乏味的背景设定。
每回说到祖上的事, 那曾经风光的场面, 便成了时爸爸的谈资。
说他太爷爷以前是个真少爷,还留过学, 知识分子,学富五车。
家里经营布庄。
最风光的时候,整个一条街的店面都是他们家的。
那时候好多豪门千金少爷都重金求买他们家生产的商品,甚至远销海外过。
时景苏听得耳朵有点起茧, 又不好打断他,只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最后, 还是被他听到一个感兴趣的消息。
时景苏顿时眼睛一亮, 隐约想起原书剧情里,楚家的生意早已拓展到网络游戏开发这一块。
而时家,也想一起尝一下这块小蛋糕。
他想赚钱,也是为了保证日后的生活。
楚家一开始是接济了没错, 但随着原身身份的败露, 楚家一气之下收回所有承诺, 让时家重新背上巨额债款。
除了原身的结局很不好以外,时家人的结局无一例外很惨。
时迁因为还不上巨额债款,绝望之下被压力压垮,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连看病的钱都没有。
林菁月为了照顾时迁,到处奔走,和亲朋好友借钱。
可他们一家站在风口浪尖上,又根本无法偿还那些债务,没有人愿意出手相帮。
加上楚氏集团代表楚砚冬放出狠话,在本市胆敢有任何一个人接纳或者帮助时景苏一家,等待出手帮助的人的将是同样非人能够承受的结局。
“时景苏”勉为其难靠捡垃圾为生。
但那点微薄的收入,难以支撑全家开支,重压之下,卧病不起的时迁不久就远离人世。
看着老公和儿子受苦,却因楚氏集团放出的狠话,找工作四处碰壁的林菁月,也在伤心欲绝之下后不久病逝。
看着父母因病相继去世,原身一边自责一边悔恨。
这份恨,也一道移驾到姐姐的身上。
至于时景心,等回到本市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年之后的事,才发现父母已经病逝。
而她的弟弟,变成了浑身散发恶臭,每日与垃圾为伍,只能睡在桥洞的流浪汉。
当她想要出手帮助他的时候,原身疯了,一边含恨看她,一边哭着说。
“你这些年都到哪里去了!”
“我们到处找你都找不到你。”
“爸爸妈妈很想你,我也很想你。”
“为了隐瞒真相,他们逼我换上女装代替你出嫁。但是纸包不住火,楚砚冬还是发现了。”
“你为什么不回来?”
“你为什么不和我们联系!”
“在我们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去哪里了?”
“我现在变成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满意了吗?满意了吗!”
“你走,我再也不要看见你。你还回来做什么!你走啊,走啊!”
在弟弟痛恨的目光中,时景心摇摇晃晃,失神般地离开了。
从此以后,再也没人知道时景心去了哪里。
原文小说也没写。
对时家的这段故事情节,也就在此戛然而止。
一旦细化出那个结局,时景苏的喉咙上下滚了滚。
好惨啊,果然好惨啊。
如今他们时家的力量很微薄,在楚家这座大山面前萳蜂,根本无法撼动对方一厘。
时景苏也不能保证一直不会掉马,楚家人现在没看出他的身份,不代表以后也不会。
他必须在现有的条件下,赚足一定的钱,才能对生活有基本的保障。
在将来,如果真的不小心掉马,也不至于在楚家的打压下,无法活下去。
所以机会来了。
原作小说里有提到这个世界将来的手游题材风向,时景苏记得是哪几个类型大获成功,脑海里已经开始急速运转。
游戏项目开发这一项,难便难在投入成本难以确定。
而投入大量成本,从内测正式上市到公测面向公众以后,也不能保证这款游戏一定深受玩家喜爱。
大量游戏进入市场后没能激起水花的很多。
当然做任何生意都有一定风险,但做游戏除了这个难处之外,还有很多。
比如从策划到程序代码到美工,今天一大改,明天一小改都是很正常的事。
但万一程序员和美工们已经根据策划做出了全新的方案,却突然被告知,某个地方的策划出现漏洞,需要重新调整,那么方案又得重新来过。
真是物力人力财力统统都要耗费。
工作期间,工作人员经常水深火热生不如死。
昨天晚上临睡前,时景苏也逐步下载了好几款热门游戏,还有一些逐渐淹没在市场里的游戏,统统体验了一把。
其中不少包括楚家投资和开发的项目。
很明显,楚家在这一块做好了充足的市场调研。
目前楚家开发的几款游戏,人气都很高热,非常符合当下年轻人的喜好。
可以说是行业的领头人物。
但是和将来更加火爆的游戏风向相比,还差了一些。
身为各大游戏粉,职业代练与业余游戏主播,还写过游戏编程的时景苏,根据原书剧情,有信心做一款符合当下年轻人口味的游戏,当即笑着对时迁说:“爸,我想做游戏!”
时迁先是一愣,仿佛听到了一个国际玩笑,不可置信看着满脸信心的时景苏:“你做游戏?”
时迁不太理解。
“哪种做?”
组建团队?提供方案?还是游戏编程?
总不至于他要画火柴人做主角吧?
时景苏说道:“编程和剧本策划。”
时景苏看着他爸的表情慢慢裂开,仿佛在说他异想天开,不自量力。
——你会做游戏?你在开玩笑吧?
——我要不要和你妈妈一起带你上医院看看?
“小苏,我知道你想为这个家里分忧,但游戏真不是你嘴上说说,想做就能做的。”
时迁真不是看不起他这儿子,但做人,也不要太异想天开了些。
他哪里不知道他这儿子,根本就不会做游戏。
不仅不会,他的专业也不对口,学的根本不是编程相关。
就这样,竟然信口雌黄的说想要做游戏。
如果不是他的亲生儿子,时迁差点说出那句:“年轻人,不要太浮躁。”
最终,时迁只是劝他放弃:“你都没学过编程,就和孩子没学过爬,就闹着要走一样,这不是胡闹嘛。”
时景苏差点忘了,原身和他的专业极度不对口。
所以原身……什么专业来着?
小说里没写啊!
时景苏努力在脑海里搜寻记忆。
但脑中的记忆像是被蒙了一层白雾,叫人看不清真切。
隐隐约约的,时景苏好像把握了什么关键的信息,又在瞬间全然忘记他想要找的回答。
不知是不是穿书过来的影响,又或是小说里对他的描写太过空缺,时景苏竟然无法收集到原身所有的记忆。
直接问时爸时妈很可能出现问题,若是问起他人,还能用开玩笑的形式忽悠过去。
时景苏掏出手机,赶紧给赵越洋编辑消息。
【苏】:【越洋,我们以前学的什么专业?】
许是也刚睡醒,赵越洋竟然第一时间回复。
【最美村花】:【兄弟,你怎么了兄弟,咱们学什么专业你竟然还要问我?】
【最美村花】:【你最近是不是撸多了,导致这个记忆力衰退的这么厉害,确定不要去看医生吗?】
【苏】:【您有一笔新的转账。】
【最美村花】乐呵呵地回复消息:【播音主持专业啊兄弟。】
随即,赵越洋点开那笔转账。
发现——
上面竟然只有0.1元钱。
淦!
望着上面几个大字,时景苏有点傻了。
那还真是和游戏编程八竿子打不到一撇,不怪时迁脸上露出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来。
要是他遇到同等情况,也会觉得对方在痴人说梦,天方夜谭。
没有少爷的命,得了少爷的病。
如果是楚砚冬的话,他说他要做游戏,楚父楚母肯定一万个支持,立马有一个团队的精英来辅佐他。
而楚砚冬,即使没有学过专业的知识,只要负责想一下剧本的构思,哪怕做出的剧情逻辑不通,也有团队精英三天两头一大改,替他润色美化,将那些逻辑不通的剧情都能圆回来。
时景苏扼腕叹息。
都是没钱惹的祸。
时景苏还想争取:“可是爸,我真的想试试。我这里正好有几个方案,我在学校里对编程也有兴趣,自己研究过……”
时迁制止他:“小苏啊,人的能力是有限的,如果你真心想做,可以先从正规的地方学习开始。”
时景苏:……
也罢,他现在说什么,时迁都不相信,做页游或是手游需要的成本也不是一点小钱就能解决。
不如想想办法让他如何相信。
林菁月也点头,赞同丈夫的观点,顺便往时景苏的碗里多夹了点菜:“小苏,多吃点,你最近都瘦了。”
瘦了?
重新开始埋头吃饭的时景苏微微一怔。
他瘦了吗?
在楚家,他明明胖了两斤啊!
真令人头秃。
原本时景苏还想着,在那么恐怖的环境下饱受着心理方面的摧残,他一定会瘦成一道闪电。
然而他的肥肉太争气了,表示瘦成闪电这件事情,不被允许。
“谢谢妈。”没想到,他刚扒两口,林菁月让张姐蒸的小公鸡被端上。
很快,他的碗里被塞了两个扯下的大鸡腿,堆在碗里如小山般高。
大早上吃的这么丰盛,时景苏默默含泪,果断放弃咗粥用的小菜,母爱的关怀太强大了,他不介意再多吃胖两斤。
绝对绝对不是因为嘴馋吃嘛嘛香。
时父时母不信他会做游戏,时景苏也不打算再与他们讨论,只有真的做出实际战果来,亲眼为证,时父时母才能相信。
时景苏打算小试牛刀,先自己做一款单机小游戏来。
他以前有过这方面的经验,所以一个人独立完成一款小游戏于他而言并不难。
难的是需要和时间赛跑。
正好利用这一阵待在时家的日子。
可能半个月?可能一个月?
时景苏也不确定要待多久。
但至少他知道,他不想回去,每天都活在战战兢兢的恐慌当中。
一想到即将要摸到很久没能摸到的软件,时景苏忍不住跃跃欲试起来。
脑海里早已形成一个单机小剧本来,是结合他在原来世界做的那款小游戏的内容。
时景苏在手机文档里记下一些灵感碎片,回到房间以后,望着空荡荡的书桌,忽然发现,他需要一台崭新的配置极高的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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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之后,网购的电脑到货,时景苏忙前忙后将电脑组装完成。
抹一抹额头浮出的虚汗,望着手机里只剩下几块钱的账户余额,以及某呗借款。
他觉得,他还是有必要从其他方面先入手赚钱。
与此同时,楚家。
楚砚冬挂在唇边的冷笑逐渐凝固。
第三天了,时景苏回家已经第三天了。
然而时景苏那边,很令人费解的没有任何消息。
第 29 章 虚拟女友小酥酥。
不可能。
楚砚冬满脑子都回荡着这三个字。
原本他还信誓旦旦的表示, 不用管时景苏,不出三天时间,时景苏一定会回来。
第一天第二天, 时景苏那边可以没有任何动静, 但是第三天开始, 因为他这边也同样没有任何动静, 时景苏肯定会着急忙慌地主动过来问明情况。
时景苏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却有他父母的联系方式。
只要想找他,时景苏可以和他身边的任何一个人拿到他的号码。
但是,没有。
不仅没有发送消息给他,也没有主动和他的父母打过任何一通电话。
像是人间蒸发一样, 完美没有任何他的消息。
这可能是一场无声的拉力战, 谁先低头谁就先输。
楚砚冬相信,时景苏肯定深谙其中道理。
不得不佩服他的忍功如此了得, 连旁敲侧击从旁人口中问他每日情况这件事,都没有做。
前两天,楚砚冬忙于工作,早出晚归, 完全将时景苏的事情抛诸脑后。
他太笃定时景苏下一步的动作。
简直就像一道编程好的程序。
然而,编程好的程序没有按他想象中的步骤来。
第三天夜晚, 同样早出晚归回到家中的楚砚冬, 再次认清事实。
三天了,整整三天了,时景苏没有回来。
今天也和前两天一样,楚东来一脸肃容地坐在沙发上不知在想什么, 江以惠则愁容满面唉声叹气。
见他回来, 两人不约而同地注视着他。
没一会儿, 楚东来高声找来管家,并高声询问:“太太回来了吗?”
管家也高声回复:“太太没回来!”
“哦,”楚东来明知故问,“这是第几天没回来了?”
管家回答:“第三天没回来了!”
“那太太为什么没回来?!”
这时候,管家不回话了,兴许是回答不上。
于是三个人猛然齐刷刷看向站在客厅的门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楚砚冬身上。
盯得他毛骨悚然。
仿佛在说他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楚砚冬顿时哑口无言。
江以惠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站起身,走到楚砚冬的面前,语重心长地说:“砚冬啊,你看,国不可一日无主,家不可一日无妻,心心这都走了三天了,你还不和她问问情况,叫她回来?”
期间,江以惠自然也试图联系时景苏。
时景苏每回的态度都和从前别无两样,给她的不回家的理由也没变过,只说出嫁以后挺想爸爸妈妈的,所以想在家里再多陪陪他们一段日子,其他的只字不提。
每当江以惠想要说些什么时,时景苏像是有心灵感应般,立即用可比撒娇的口吻和她说:“妈,真的很对不起,我再过几天,过几天肯定回家的,到时候我也好好陪你们,好好陪砚冬,好不好嘛。”
江以惠便再也无话可说。
时景苏都说到这份上了,她再说让他尽快回来,未免太不近人情了一些。
而且她认为时景苏会突然回家,可能是因为受到欺负了,也只是猜测而已。
没准是误会呢?
只联系了两次,江以惠不敢再致电过去。
怕联系太多,会引人生烦。
所以全家的希望,再次落在楚砚冬的身上。
楚砚冬倍感压力山大,说来说去,又绕回原来的话题。
他们还是希望他能过去把人给请回来。
“不可能。”冷冷一笑,楚砚冬面容阴沉,语气也非常的冷硬,“再过两天,她一定会回来。”
或者根本不用过两天。
毕竟还没有到十二点,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时景苏那边肯定一定以及确定会反悔。
移开视线,楚砚冬默着一张脸,十分好笑地想要等待看今天晚上的最终结果。
指针慢慢往十二点而去。
回到房间,洗漱完毕以后,楚砚冬换上睡衣静坐在床边。
手里则握着家用联系手机。
十一点二十。
十一点三十三。
十一点四十七。
十一点五十二。
还有不到十分钟时间。
楚砚冬几乎能将床头电子钟的时间盯穿。
在还有仅剩三十秒的时间内,他更是睁大眼睛,死死盯着时间看,生怕错失哪怕零点一秒钟。
最终,指针毫无压力地越过了午夜零点,昭示着第三天的时间也彻底结束。
楚砚冬唇边抑制不住开始冷笑。
果然如此。
果然是这样。
今天不回来,那就肯定是两天后!
艹。
楚砚冬感觉最近的他不像往常一样淡定,越来越容易因为一点小事而有点炸毛。
他,为什么要,因为时景苏的事,而这么在意?
努力把脑海里的时景苏身影挥去,楚砚冬含着一口浊气,往床上一躺,望着天花吊顶努力催眠自己,希望能够早一点入睡。
遗憾的是,越想让自己入睡,纷乱的思绪越是不断找上门来。
楚砚冬再次悲剧的失了眠。
第二天,他睁着布满血丝,红得如同饿到几天几夜没能吃上一口肉的恶鬼的双眼,一步步走至楼梯下。
他面色苍白,神情狼狈,让见到他的人都误以为活见鬼,纷纷避让了一下。
等避让过以后,才意识到这个人的长相如此熟悉。
不是他们家少爷还能是谁?
但面对江以惠又一次的提议,楚砚冬只是呵呵冷笑:“两天,两天后她肯定就回来了。”
远在时家的时景苏,并不知道这几天楚家发生了那么多的变故。
他一直忙于下载编程游戏用的软件,并找了几家提供免费可商无版权纠纷素材的网页,进行素材方面的下载。
他要做的小游戏属于传统形式的RPG冒险小游戏。
以一个闹鬼的屋子为大背景,通过让主人公触发屋内一些物品,以及做不同选择来决定故事的最终选项。
游戏共分一个普通结局,一个HE的结局,十几个BE结局,以及一个隐藏结局。
时景苏争取时间每天都做一点。
剩下的时间就想办法做些外快赚钱。
他如今的身份,不方便去找一个正常的职业长期工作。
只能待在家里做些不需要太多成本和固定时间的事情。
于是,时景苏将主意重新打在之前的网配上。
他之前接完那个大手笔顾客的单子以后,和店主说最近有点事要处理,暂时不接单,店主便将他的名额先取下。
店主还表示很遗憾,因为他们家的“小酥酥”可是招牌,很多老客都指名要他,很多新客也是慕名而来。
时景苏再次联系上店主。
在楚家不方便他发挥,但那时候他也已经努力把羞耻心全部抛弃。
目前在时家,时景苏更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来处理虚拟女友的事情。
对于他的回归,店主表示非常高兴:【酥酥,你可不知道,上次那个顾客,昨天指名又要找你,还说要做加急单,多给钱都行。可我当时联系不上你。】
当然联系不上他,昨天晚上他正在雀跃的做游戏内容,某宝的账号以及接单用的微号都没在用。
【小酥酥】:【嗯?找我的吗?】
他赶紧打开接单用的VX号,果真发现上次的金大腿居然真的又找他了。
既然相逢就是缘。
那么软妹币……我来了!
【真不好意思呀,咩咩.jpg】他尽量用可可爱爱的口吻回复对方:【这几天我现实生活有一点事,所以没有出现。】
老实说,曾经的他也不太想接这位让他称呼其为“小冬冬”的家伙,这总让他莫名想起楚砚冬。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对方的身份究竟是不是楚砚冬,也去楚砚冬的房间查看过情况,但楚砚冬的表现太过正常了,当时也正在忙于工作,害得没能看到他手机界面的时景苏,当真不好确定。
再者楚砚冬那个人,怎么可能会对虚拟女友这种事情感到兴趣?
时景苏甚至怀疑,楚砚冬他平时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兴趣爱好,他的世界看起来除了工作以外,只有工作。
最重要的是,金大腿的手笔实在阔绰,除了按时计算的薪资以外,金大腿还会给他额外的小费。
所以管他是楚砚冬,李砚冬,还是张砚冬,时景苏统统来者不拒!
因为做过一次对方的虚拟女友,时景苏很快进入状态。
【小酥酥】:【亲爱的亲爱的,我这几天好想你哟,你有想我吗?】
【小酥酥】:【没想我也没有关系,有我想你就够了呀。】
【小酥酥】:【mua~mua~我要给你好多爱的么么哒,将这些天的缺失全部弥补回来。】
楚氏旗下的万朝集团大厦内,22层会议室里,董事会成员们正在紧急召开一场会议。
突然,放在楚砚冬面前的手机开始响起。
一瞬间吸引住其他所有董事会成员。
一声结束以后,紧接着又来一声,将正在进行报告工作的市场部经理的话打断。
董事会成员们眉头微微皱起。
楚砚冬的脸色开始铁青。
平时他的家用手机绝不会有人找他,但每次开会时,他必定会和其他成员一样将手机调成静音。
然而这一次,由于连续几夜没有睡好,精神疲惫的楚砚冬竟然忘记将手机调成静音。
他望向手机界面,上面跳出一名叫“小酥酥”的人即时发来的消息,铃声并没结束。
直到最后,坐在首位的楚东来忽然站起身,严厉表示:“带着手机,你给我出来!”
“我不管你有什么特殊的原因,董事会这么重要的会议,你竟然不将手机调静音?”
楚砚冬根据父亲的话,拿着手机准备出门。
却不想,他的父亲竟然也尾随着他一道出门。
楚砚冬:?
一出会议室,楚东来一改严肃面孔,赶紧将他拉到一处偏僻的不会有人经过的角落,语声中都带着雀跃又期待的情绪:“怎么样,是你老婆发来的消息吗?”
楚砚冬面色一黑:……
楚东来见他不语,直接果断地拿来手机,也是面色一黑。
小酥酥?
还……还……还说要把好多爱的么么哒,全部给他弥补回来?
第 30 章 不知廉耻的金屋藏娇!
对于时景苏会突然回娘家小住的真正原因, 楚东来似乎已经找到。
他没想到他的儿子,竟然会在这个节骨眼和其他女人打情骂俏,简直是……简直是……
楚东来痛骂一句:“不知廉耻!”
“你这样做, 你对得起景心吗?”
楚砚冬面色阴沉沉的, 不发一词。
有些话, 他总是不屑于解释, 可能解释了以后, 按照对方的思路,也不会相信。
比如他爸现在,根本不愿意相信他是清白的。
“密码多少?”楚东来气到手抖。
见楚砚冬一声不吭,更是怒气横生:“我问你手机密码多少!”
楚砚冬接来手机, 沉默地将密码输入, 这才又将手机递到楚东来的手心。
楚东来翻了翻,对方是一名叫做“小酥酥”的女性?
朋友圈几乎没有动态, 完全不知道对方的长相。
就这……
楚砚冬居然被对方迷得神魂颠倒?
楚东来露出一种“你在逗我玩”的表情,万分不能理解,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情, 温柔美丽大方的“时景心”都是他们家的不二人选,楚砚冬放着家里的娇妻不管, 还要追求什么刺激, 真是昏了头了!
楚东来:“你喜欢她什么?”
楚砚冬莫名其妙:“?”
楚东来指指手机屏幕“小酥酥”用的小奶猫头像,口气加重:“我问你,你喜欢她什么?”
楚砚冬沉默。
不是他想和父亲叫板。
而是这种问题叫他怎么回答?
楚东来冷笑:“不说是吧。”
不说,他就自己找。
楚东来开始努力翻找“小酥酥”和楚砚冬之间的聊天记录。
目前为止, 都是“小酥酥”单人给楚砚冬发送消息, 语气暧昧, 又娇又软。
楚砚冬前后没有回复。
但是,这样的证据也够了。
应该是楚砚冬也怕他人看到他的VX聊天记录,所以将之前与“小酥酥”全部的聊天内容都已经删除。
因为看“小酥酥”发送他的消息,两人不像是第一次认识。
好好的无事发生的话,又为什么要删除聊天记录呢?
这更让楚东来笃定,楚砚冬心里有鬼。
楚砚冬当然要将聊天记录都删除。
不是因为他寻求刺激,婚内出轨,而是因为他根本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在网络上利用虚拟女友来提高对时景苏的机体免疫。
这种情况说出去,简直叫人难以置信,也觉得过于可笑。
堂堂一个楚氏集团的未来掌舵人,居然要做这种笑掉人大牙的操作。
楚砚冬脸色一阵白。
没选择用商务手机是因为,商务手机有时候会交给特助处理事务,而相较而言,他的家用手机才是最稳妥安全的存在。
但如此一来,反而让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楚砚冬静默无声地注视着手机屏幕上,“小酥酥”发送来的消息。
耳边听着父亲的训斥:“难怪你对景心有时候那么冷淡,原来是在外面金屋藏娇了啊。你说,你和这个叫‘小酥酥’的女人什么时候开始的?”
楚砚冬嘴角微抽,他和这个“小酥酥”只有业务上的往来,而且仅有一次,没想到这个“小酥酥”居然这么敬业,进入角色扮演的速度十分快。
楚砚冬终于出声为自己辩解:“我们从没有开始过。”
“白底黑字,上面都写的清清楚楚,对方要将所有爱的么么哒都预留给你,你当我瞎啊!”
楚东来已经气得口不择言:“删了,把这个叫小酥酥的人快给我删了!”
不用等楚砚冬动手,楚东来已经亲自为他解决隐患。
点击确认删除以后,楚东来严正交代:“不许将人给我偷偷加回来!”
时景苏发送完消息以后,一直等到天黑,都没能等到金大腿给他回复任何消息。
察觉到丝微不妙,他想着是不是之前扮演虚拟女友的角色有点太过热情,不太符合对方的情景需求?
他赶紧收敛一下热情奔放的情绪,含蓄一点重新编辑一条信息过去:【小冬冬?】
消息后面赫然惊现一条灰色字体。
您还不是对方好友。
请重新进行添加。
时景苏:……
时景苏:…………
大脑宕机了足足有十秒,时景苏才回过神来,仔细思考一个问题。
他究竟在什么地方,又犯了什么样的低级错误?
热情奔放的回复吗?
不太符合理想的虚拟女友性格吗?
还是其他什么?
是不是他入戏太快,对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可他们做这一行,不都是要入戏很快吗?
还得根据顾客的意思,随机应变。
时景苏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金大腿从来没有和他说过自己的喜好,他怎么知道要扮演什么样的虚拟女友才最合适?
还是说,难道上次金大腿问他,女孩子们讨厌什么样类型的男人的时候,他回答了一句爱放屁,让金大腿充满了无数难以忍耐的尴尬?
既然如此,为什么对方又要催着店主要找他,最后却一言不发地将他删了?
总觉得不将这个事情搞不明白,时景苏今晚会睡不着觉。
绝对不是因为失去了一个金大腿,让他非常的肉痛。
时景苏尝试着申请加上对方好友。
消息备注为:【请问,是我哪里的业务能力出现问题了吗?】
半个小时以后,没有回音。
消息石沉大海。
时景苏尝试着编辑了另外一条:【对不起,我很想知道原因QAQ】
仍然没有任何回音。
又半个小时过去,时景苏尝试着发送第三条:【如果你不方便告诉我,可以和店主说一下QAQ】
第四条:【谢谢,这一点对于我们店铺的发展,以及我的售后服务很重要】
发送完毕以后,时景苏才惊觉大事不妙。
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金大腿说是找虚拟女友,从来没有告知过他现实生活中的情况。
也许金大腿现实生活有对象,并且对方已经发现金大腿偷偷找虚拟女友的事实。
两人现在没准陷入骂战当中,而他现在突然发送消息过去,无异于是雪上加霜。
时景苏想撤回消息,可申请好友没这个功能。
他只能在心中默默祷告,希望金大腿能够度过此次难关。
对不起啊兄dei。
他真不是故意的。
难怪金大腿会突然删除他的好友,极大可能是因为金大腿的恋人要求这么做的啊!
时景苏深知脑补出了一场狗血剧骂战。
金大腿的恋人恨恨地将手机拿至半空中,大声质问:“为什么,你都有我了,为什么还要找其他女人?”
金大腿无奈摇头:“我没有,你听我说……”
金大腿的恋人泪流满面:“我不听我不听我不腩蚡听!”
等等。
总觉得哪里好像有点不对。
金大腿希望他的恋人讨厌他?
**
结束一天工作,刚乘上私家车的楚砚冬,才揉了揉眉心,突然感觉到已然被调成震动的手机,在西装上衣口袋里不停震动。
抬起腕表看一眼时间,晚上八点零五分。
这个点会找他的人,大概也只有……
楚砚冬阖上双目,不予理会。
手机却像不断在他身上啄洞的啄木鸟一样,不停“咚咚咚”、“咚咚咚”提醒他:快点看消息啦,快点快点看啦。
不胜其烦的楚砚冬终于逃出手机,解锁屏幕,仔细一看,果然是那个叫小酥酥的给他发送消息。
他本想无视,奈何对方太过不死心,连续发送他好多条请求好友的信息。
楚砚冬眉头深锁,准备回复一句:【别再来骚扰我了。】
却不小心点到好友申请通过上。
楚砚冬微微一怔。
事已至此,他想着既然如此,干脆在聊天界面上和对方说清楚。
楚砚冬:【别再来烦我,明白吗?!】
正在写游戏编程的时景苏,突然听到手机铃声响起,赶紧拿来一看。
果然如此啊!
金大腿后面的那个大大的感叹号,代表了他目前的心境。
一定是经过鸡飞狗跳的大战以后,充满着三分挫败四分无奈五分心神聚散吧。
时景苏想着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既然他们的缘分止步于此。
仿佛能看到无数的软妹币飞走的情况,时景苏体验着钝刀子割肉般的痛楚,呕心沥血和对方一个字一个字打下完整的一句话。
【小酥酥】:【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嫂子她还好吧?】
楚砚冬:???
眼前的每个字他都认识,组合在一起,好像又都不认识。
正要回复,对方已经噼里啪啦发送来一堆消息。
【小酥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小酥酥】:【天地可鉴,日月良心!我只是一个在社会上摸滚打爬的打工妹,在网络上做点虚拟女友的单子来维持生计。】
【小酥酥】:【如果嫂子她不相信我们两个人之间是清白的,大哥你不介意把嫂子的联系方式给我吧?我可以和她详细解释。】
【小酥酥】:【但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很想让嫂子讨厌你,其实大可不必那么麻烦。】
楚砚冬倒置一口凉气。
怎么这个小酥酥的脑回路好像和一般人不太一样?
很快,时景苏看到来自“金大腿”发送的实时消息:【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到底脑补了什么情节?】
时景苏眨眨眼。
【小酥酥】:【都市青春疼痛文学系列算吗?】
金大腿好歹是他的客户之一,他自然要想办法哄老板开心。
大概是怒极反笑,楚砚冬竟然真的被对方给生生气笑了。
楚砚冬揉揉眉心,疲惫的身体竟因为对方一句奇奇怪怪的话语,而逐渐变得放松下来。
窗外的流光近乎连接成线,像是两道闪亮的银河一路连接着远方。
楚砚冬头一偏,轻轻往后椅座上靠去,幽沉如黑曜石般掀不起狂澜的眼底,一点点闪过溢彩的流光。
掌心传来震动引起的酥麻感。
“小酥酥”又发来消息。
“她”好像很小心翼翼的在问他情况:【大哥你不删我了吗?】
消息发送半天,居然不再有“你还不是对方好友”这个悲了个大催的提示语。
时景苏生怕金大腿反悔,又小心翼翼问:【嫂子那边真的没关系吗?】
嫂子?
脑海里顿时浮现出时景苏挽着他的手臂,一脸娇羞贴着他,喊着他“老公”的模样。
楚砚冬眸光犀利了一瞬,表情不自在地火速打了一行字:【没有嫂子。我单身!!!】
*
作者有话要说:
楚砚冬:我坑我自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