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作品:《漂亮炮灰每天都想离婚

    时景苏:“……”


    不等他开口,手腕已经被楚砚冬重重提起,他有点吃痛,但是硬忍下来了。


    楚砚冬拉着他的手腕,很不客气地说:“走了!”


    时景苏心想着,你妈的楚砚冬你又发什么神经!


    人已经被他拉到草坪上搭建的见证台。


    证婚人同时也是神父,穿着一身黑色的神父服,准备为他们见证这次虔诚的婚礼。


    台下屏息静气看着,时景苏还被拉着手腕,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楚砚冬拉得靠得如此之近。


    台下楚父楚母很满意,时父时母却一脸担忧。


    但是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时景苏往台下看去,不小心瞥到时父时母的目光,他手腕一麻,被楚砚冬捏着的地方越来越痛。


    但他很快松开。


    时景苏也松了一口气。


    神父开始做宣誓语:“时景心,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时景苏犹豫了一下,才勉强回答:“我愿意。”


    当问到楚砚冬的时候,他犹豫的时间比时景苏还要长。


    楚父楚母面面相觑,很怕他们的儿子临了又搞出什么事来。


    婚礼不能再出现差错。


    楚砚冬皱着眉,望着眼前的新娘,别人都觉得“她”美得不可方物,只有他觉得也不过如此。


    “她”正满脸窘迫地望着他,似乎希望他不要说出悔婚的话一样。


    楚砚冬嗤笑一声,这女人是相信一见钟情之类的乱七八糟的说法吗?


    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嫁给他吗?


    时景苏满脸无奈地望着他,观测出他好像也不是很想结婚的样子,心里一直在祈祷,楚砚冬你这个大孙子可给力点吧,快点在现场……就现在就说出“我根本不爱他,我不想和他结婚”的话来!


    望着他紧皱的眉头,时景苏感觉有戏。


    殷殷期盼的想法更浓烈,时景苏都不知道此刻自己的目光,看起来有多么的深情。


    有戏吧,一定是有戏的吧?


    楚砚冬冷笑完,突然说:“我愿意。”


    时景苏感觉自己跌到了谷底:“……”


    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两人都各怀着不同的心思,不情不愿做完宣誓,神父让他们交换戒指。


    伴郎和伴娘马上前来送上婚戒。


    时景苏的心马上提到嗓子眼。


    时父时母也想到一件事。


    糟了,景心和景苏的身材没有太大区别,景苏能穿下景心的婚纱实属运气,那婚戒可不一定那么精准……


    就在几人都万分紧张的时候,楚砚冬居然成功的将婚戒套在了时景苏的无名指上。


    虚惊一场。


    时父时母暗松了一口气。


    时景苏的头上也开始冒虚汗。


    这可比灰姑娘试鞋的场面还要刺激。


    做完宣誓的环节就是……


    时景苏将婚礼的步骤想的太简单了。


    当他听到神父说新郎新娘开始接吻时,时景苏的人都快没了。


    接接接吻?


    不仅要他穿着女装和一个男人接吻,还要当着这么多宾朋的面吗?


    时景苏的双手都无处安放,整个人看起来紧张极了。


    还好楚砚冬对接吻这件事比他还要抵触?


    直接回复神父一句,“接吻就免了吧”。


    没有人敢提出异议,更没有人敢在台下起哄,让新郎新娘来一个。


    时景苏悄悄吐出一口气。


    楚砚冬,你总算又做了回人!


    等到结束整个婚礼流程,天色早已黑透。


    时景苏被人簇拥着回到楚家豪宅,时景心的那些同学们才知道他嫁了一个怎样的大佬。


    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个楚砚冬,就是那个经常上金融财经杂志以及活动的楚砚冬!


    大家羡慕的同时,都想问时景苏取个经,想知道怎么才能拿下这么有钱的一个大佬。


    嫁给楚砚冬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后半辈子的生活,都再也不用到处奔波。


    时景苏尴尬笑笑。


    总不能和她们说,同学们好,其实我是我姐的替嫁冲喜新娘吧?


    这个话题被他顾左右而言他地避了过去。


    晚上回到房间,一帮人轰轰烈烈闹完婚房,只剩下他和楚砚冬两个人以后,累到浑身酸痛的时景苏才意识到,他即将要面临的是什么情况。


    望着床上洒满的桂圆红枣花生等物,时景苏万万想不到,豪门也信奉“早生贵子”这一套。


    如果楚砚冬选择今晚和他鼓掌,他身为男人的事实就会被攻破。


    一旦楚砚冬知道他是个男人,等待他的结局就是流浪街头,以捡垃圾为生。


    时景苏脑海里闪过十个亿的巨额债务,窒息感和恐慌感同时涌上心口。


    千万不能被楚砚冬发现他是个男人,千万不能一起滚床单,千万不能……


    他慢慢朝后退去,直到退无可退的时候,在楚砚冬冷冷逼视的目光中,时景苏才发现自己的后背不知何时,已经贴在墙角。


    楚砚冬站在床边,两人的距离瞬间拉开数米远,他冷冷望着时景苏,不明白之前这个一直表现的很想讨好他的女人,怎么突然转变了一个态度。


    好像生怕他侵犯她一样,一瞬间离得那么远。


    楚砚冬冷嗤一声。


    之前不是还说要请多指教吗?


    一会儿一个变化,是想用别具一格的方式引起他的注意吗?


    楚砚冬的身高要比时景苏高上十几公分,远远走来,带着威压似的能将所有负面的能量集拢而来,自上而下的阴影,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时景苏眼睁睁看着他越走越近,心想这哪是男主啊,这是反派人物还差不多吧!


    作者,你对主角的认知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把自己的身体和水泥石砖一起砌进墙里。


    看着楚砚冬幽深的目光,时景苏往后拼命地耸着肩,尽可能与墙壁贴合得再完美一点。


    他的两只手紧张地垂落身侧,指尖紧紧蜷缩成一团,大气不敢喘一声。


    原文里没写他们新婚当晚是怎么度过的啊。


    时景苏大脑一片空白。


    今天晚上,到底要怎么瞒天过海?


    时景苏心中一片焦急。


    万一,他是说万一,楚砚冬禽兽大发起来,一定要和他强行鼓掌呢?


    毕竟“她”可是他新婚燕尔的小娇妻。


    怎么办?


    时景苏曾经好像见过一些女装大佬蒙蔽伴侣,成功欺骗伴侣长达数年的新闻。


    听起来匪夷所思,但真实存在,每次双方发生关系时,女装大佬都用黑漆麻乌的环境来麻痹对方的视野,成功蒙混过关。


    但是楚砚冬……


    他不确定楚砚冬是不是小处男,总之楚砚冬应该没有那么好骗,他总不能铤而走险真的献上他的菊花吧。


    时景苏脑海里千回百转,想着要不说自己有个什么隐疾,不方便实操好了。


    听说富豪们一般都很惜命,他往严重点说,就说这个隐疾会传染,楚砚冬在原文里就是一个病秧子,虽然后文他不治而愈,但现在他肯定不想雪上加霜吧?


    就这么办!


    时景苏重新振作,认真看向楚砚冬,准备夸大其词往特别惨的方向说,却不小心碰撞到楚砚冬逐渐垂下,越靠越近,几乎能贴着他脸的目光。


    时景苏眨一眨眼,楚砚冬再靠近一点,他人就要没了。


    望着那双深如幽潭,静静注视他的完全没有情感波动的眼睛,时景苏吓得快要裂开,实在搞不懂,为什么好好一个爽文的主角,看人的眼神搞得和恐怖片里的boss一样邪恶又冰凉。


    时景苏勉强维持着笑意:“我……我们能不能保持一米之外的友好的社交距离?”


    他这张脸上的胡子干不干净啊,会不会有漏网之鱼,正好被楚砚冬看见?


    他现在真的……慌得一批啊。


    “你是我明媒正娶进门的妻子,”楚砚冬唇角轻勾,捏着他的下巴,露出一个凉薄的笑容,“新婚之夜,我想这样,那样你,不都可以吗?”


    时景苏:“?”


    这是什么反派言论?


    作者对主角和反派人物有些认知混淆的证据,终于被他找到了。


    时景苏被捏着下巴,完全不能动弹,他还从来没有被一个人,还是一个男人如此对待过。


    穿着女装的行为本来已经够羞耻了,如今还要被男人蹂躏。


    禽兽啊,明明今天白天的时候,楚砚冬还莫名其妙恨不得离他远远的,怎么突然说翻脸就翻脸。


    时景苏心里贼慌,面上燥热,微微偏过头,闭着眼睛,瑟瑟发抖成一团。


    被强行捏着下巴,等待着对方轻薄他的滋味真是不好受。


    一想到自己身上还有女装,时景苏脸上的热意更浓,连耳根都红得发烫。


    他紧皱着眉头,嘴唇也抿得紧紧的。


    从来没有哪一天,像今天这样羞耻到想要死的地步。


    他……


    眼睛里居然莫名其妙突然有了点湿意。


    是泪水在眼眶里正打着转。


    时景苏不可思议的感受着身体的变化,他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居然羞耻难过委屈得要掉眼泪了。


    感觉……更委屈了。


    楚砚冬仔细打量眼前的女人。


    她长着一张秾丽秀美的面孔,一双眼睛总是含着情,显得温柔又无辜,每回都不敢以正眼打量他,总是怯生生地抬起头来,怯生生地看他。


    当撞上他的视线时,眼前的女人又会飞速将视线转移,生怕他发现她在偷看他一样。


    那种脆弱的、不堪一击的美,在她身上充分展现。


    如今也是,她正侧着头,紧闭双眼,满脸窘迫的娇羞,很难为情,也很困扰的模样,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亲手扼住她细嫩修长的脖颈,尽情摧毁她。


    楚砚冬目光微沉,指尖的力道难免逐渐加重。


    时景苏等待半天,也迟迟等不到那个凌迟般的一吻。


    时景苏心下疑惑。


    他实在搞不懂这位哥想做什么,不会雷声大雨点小吧?


    缓慢睁开眼睛,时景苏困惑看向对方,没想到等来对方的一声嘲讽至极的冷笑。


    “你不会真以为我要亲下去吧?”楚砚冬还捏着他的下巴,眼底翻滚着浓厚的近似厌恶的情绪。


    时景苏不可置信看着他,嘴角抽动。


    你没有吗?


    毕竟妆后的我这么美!


    他现在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鱼尾曳地款式不仅勾勒出流畅的s型腰线,抹胸的造型更是将他精致的锁骨完美露出。


    感谢时妈的先见之明,让他没有真的以一马平川的姿态展现在楚砚冬的面前。


    时景苏努力挺了挺,前胸的弧度瞬间大了一些。


    更显得细腰纤纤。


    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怎么样,爷就是这么美!


    楚砚冬望着他胸前那短斤少两的肉,又是冷笑,一点也不为所动。


    时景苏:……


    你妈的你已经冷笑好几次了!


    劳资明天就快递买个c cup以上的假胸回来!


    算、算了,突然变得很有料,他难道要和楚砚冬说自己一夜之间二次发育吗?


    果然还是楚砚冬不行吧!


    楚砚冬眸光一深,狠狠望着他,捏着他下巴的指尖始终没松,突然狠着声音严厉警告:“不要以为嫁进来了,我就会爱上你。”


    时景苏:嗯?


    “这种事你想都不要想。”


    时景苏:嗯嗯?


    “什么事?”


    “你在装傻?”楚砚冬好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