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L】二狗他爹：？真的假的？？大半夜别搞啊！


    【22L】寿司大人：别断在这里啊，楼主速更！


    【23L】翠花：如果是真的，我希望是假的。如果是假的，我希望是真的。


    【24L】芋泥**：不是，楼主还安全吗？怎么都没更新了……


    屏幕的冷光映在马思柯脸上，他发现自己竟然也和这些虚拟的网友一样，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焦灼地等待着楼主的回复。


    这种被文字牵着鼻子走的感觉，让他这个恐怖游戏制作人有点不爽，但又无法控制地被吸引。


    大约一小时后，楼主终于现身。


    【31L】不吃香菜（楼主）：我没事。


    【32L】不吃香菜（楼主）：刚才是我合租室友过来找我，我的电脑桌正好背对着门，可能是太害怕了，把她敲门的声音当成了弹珠声。


    【33L】芋泥**：……晕，不过人没事就好。


    【34L】寿司大人：那前面的后续呢？不会也是个乌龙吧？


    【35L】不吃香菜（楼主）：先回楼上，不是，我比谁都更希望这是个乌龙。


    【36L】不吃香菜（楼主）：我继续讲。第一次听见弹珠声的那个晚上，我虽然联想到一点不好的恐怖画面，但也没当一回事，只是心里多少有些惴惴不安，一晚上都没睡着。


    第二天，我正常上下班，大约晚上七点，去到了跟买家约定好的奶茶店。我们在见面前基本上就将细节谈拢了，所以见面的时候一切进行的很顺利，只是在买家拆盒验货的时候，意外却发生了……所有的盲盒娃娃的眼珠，竟然全都消失了！


    我立刻想到了晚上听到的弹珠声，头皮瞬间发麻，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37L】不吃香菜（楼主）：怕有人觉得我是在编故事，我拍下了盲盒的照片，这套盲盒有防伪编码，不可能是假的。照片可查，没有p图痕迹，不会有人无聊到把价值三万的盲盒眼珠子挖掉专门为了来论坛吓唬人。


    马思柯点开链接。


    昏暗灯光下，一排咧嘴笑的玩偶空洞着眼窝，齐刷刷看向镜头。


    那缺失的瞳孔位置，黑得渗人。


    一股凉意顺着脊椎爬上来，他几乎是本能地瞬间关掉了图片。


    ……有点邪门。


    他深吸一口气，随即失笑。


    他竟然被一张静态图片给唬住了？


    荒谬！


    这只不过是最低级的吓人把戏。


    他压下那点不适，带着几分不服气，继续往下滑动页面。


    【37L】二狗他爹：我丢，这图看得我后背发凉……


    【38L】芋泥**：……看完照片已经不敢直视我柜子里的那些盲盒了。


    【39L】翠花：所以楼主听到的弹珠声是这些盲盒的眼珠子吗？


    帖子回复多了起来，但大多是无意义的内容。


    马思柯快速滑动，目光猛地顿在一个熟悉的ID上。


    【49L】往事如烟：楼主这不像是小鬼缠身……倒像是，被人借运了。


    是那个在帖子开头提到过“小鬼坐肩”的人。


    【57L】阿秋：借运？这怎么看出来的？


    【58L】往事如烟：楼主最近有没有跟什么人走得特别近过？尤其是那种很久没有联系，突然又出现在你身边的人。


    隔了十几分钟，楼主才慢悠悠地回复。


    【63L】不吃香菜（楼主）：刚才室友叫我吃饭去了，我在外地上班，老家的朋友都很少见面，平时就跟同事走得近一点，为什么说是借运？这不是小鬼作祟吗？


    【64L】往事如烟：谁跟你说是小鬼？


    【65L】不吃香菜（楼主）：是我室友说的，她跟我是同好，都喜欢看恐怖电影，我就是在这个论坛里面认识的，再加上刚好在一个城市，熟了之后干脆就一起合租了。


    【66L】往事如烟：楼主，小心你的室友，她有问题。


    【67L】不吃香菜（楼主）：什么意思啊？


    【68L】往事如烟：与其说你的遭遇是鬼神作祟，不如说是小人在作妖。楼主，不信的话，可以把你和你室友的生辰八字发过来。


    “生辰八字？鬼神作祟？”马思柯眉头紧锁，这些古老的词汇让他感到一丝莫名的抵触。


    太玄乎了。


    他下意识地想要用意念指使光脑搜索相关解释，半晌却没有反应。


    忽地，他才发觉，这不是在真实的星际，只是在顾夏的游戏中。


    好强的代入感。


    马思柯陡然回想起游戏最开头的“三无”情况。


    他忽然明白了顾夏舍弃所以UI界面和游戏引导的用意。


    ——制造极致的沉浸感。


    剥离所有属于“游戏”的标识，让玩家无法跳脱出去寻求解释，只能在这个世界里被动接受信息。


    放眼整个星际的游戏圈，没有一个人敢这样做。


    “胆子不小。”他承认这点设计上的巧思，“但方向错了，恐怖需要更直接的刺激，这种神神叨叨的东西，效率太低了。”


    【69L】不吃香菜（楼主）：我的生辰是199X年11月19日18:33，我室友是199X年3月6日，具体时间不清楚。


    【70L】往事如烟：果然，楼主你五行属水，你室友属土，土克水，但水是土的财。你们合租如果超过七七四十九天，阵法达成，你的气运就会被她借走，轻则倒霉，重则……损伤寿元。


    “损伤寿元？“马思柯几乎要笑出声。


    这设定在他看来过于儿戏，像是古地球落后的迷信。


    这就是顾夏口中真正的恐怖？


    他之前的那点期待彻底落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果然如此的失望。


    三个小时，果然只能做出这种故弄玄虚的东西。


    他意兴阑珊，准备退出游戏。目光随意地扫向帖子最后，打算看看这个故事还能怎么编。


    然而，就在他意念微动，退出指令尚未发起的瞬间——


    帖子突然自动刷新了！


    几条崭新的回复，以令人猝不及防的速度，接连弹了出来：


    【77L】和气生财：呀，原来你还发了帖子呀？


    【78L】和气生财：真是不乖。


    【79L】和气生财：但是那又如何呢？


    【80L】和气生财：已经晚了哦。


    马思柯一怔，准备退出的动作僵住。


    “和气生财”这ID透着一股违和的亲切，但这口吻……


    是那个被怀疑的室友？


    “她”找上门来了？


    不知为何，明明知道这只是游戏，一股莫名的紧张感还是攫住了他，令他死死盯住屏幕。


    帖子还在以不正常的速度更新。


    【81L】和气生财：马上要四点了。


    【82L】和气生财：好期待呀。


    后面附了一张图片。


    马思柯犹豫了一瞬，点开。图片光线极暗，是闪光灯拍下的，内容却普通得让人心里发毛——一道紧闭的房门。


    他猛地想起楼主之前说过，她的电脑桌，正对着门！


    “这是要动手了？”马思柯轻声喃喃，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发紧。


    他下意识地盯着电脑屏幕下的时间。


    03:57、03:58、03:59……


    数字无声跳动，每一秒都像敲在神经上。


    四点整。


    帖子像是被按下了疯狂键，瞬间被同样的ID刷屏——


    【83L】和气生财：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84L】和气生财：来了来了来了来了来了来了来了来了来了来了来了来了来了来了来了来了来了来了来了来了来了。


    【85L】和气生财：我来找你啦！


    【86L】和气生财：好啦，你没睡的，我知道的哦。


    【87L】和气生财：因为……


    【88L】和气生财：就剩下你，还在看这个帖子啊！


    马思柯感觉自己的大脑有些短路。


    就剩下你还在看？


    可是，他也在看这个帖子……


    是错觉吗？


    这话……怎么感觉，像是对他说的？


    “咚、咚、咚……”


    就在这时，一道清晰无比仿佛弹珠敲击楼板的脆响，毫无征兆地，在他身后响了起来！


    马思柯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彻骨的凉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他极其僵硬地，一点一点地，扭过头。


    他的目光，最终死死钉在了自己身后——


    原来他的背后，正是一道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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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