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会加快血液循环，使人亢奋，吸入肺腑的药剂就越多。锥生零体内尚存的Alpha信息素在第一时间内做出了反映，令他先进入狂暴的状态——尽管此地并没有任何的Omega，但兽性的Alpha逼迫他与周围存活的A迅速进行雄竟争夺□□权，基本上就是不死不休。


    锥生零苏醒后，有那么一瞬间是真下了杀心的。特别是两个人刚开始互殴，那力道把周围弄个七零八落的状态，简直让人以为这俩有什么杀父夺妻的世仇似的。


    “开枪。”


    玖兰枢不可遏制地又吸入了一点融合药剂，他尚且还有理智，但不确定拖得太久自己还压不压得住翻涌而出的狂暴**。如果压制不住，锥生零一定会是遭殃的那一个……霍森，你要是在那之前还没有将解药带回来，玫瑰庄园和蚁巢迷宫就会不复存在了。


    “零，开枪。”


    玖兰枢命令道，眼神坚决而又而温柔。


    “自相残杀么？”锥生零毕竟不是吸血鬼，恢复的能力比不过玖兰枢，但犟起来谁都劝不过。他把血蔷薇收起来，扶着一块凸起来的岩石慢慢站稳，“玖兰枢，我可不是你的属下。”


    看着锥生零踉踉跄跄地走过来，玖兰枢忽然闭上眼睛：真是个不听话的小孩儿！


    “……再往前一步，我不确定我会对你做出什么。”


    这是最后通牒，玖兰枢嘴里都是自己红酒味的信息素，但凡锥生零现在有1%的Omega信息素，他们都不可能保持着岌岌可危的正常对话。


    “你没发现吗，”锥生零直接将玖兰枢拉起来，周围的光线十分昏暗，他们看不见彼此身上的伤和表情：“这是两个密室之间的夹缝，泥土之下全是铜墙铁壁，除非长了翅膀不然能逃到哪里去？”


    还有一点他们都心知肚明，霍森的融合药剂里有削弱吸血鬼能力的东西，很符合这老头针对吸血鬼的作风。但对玖兰枢而言，就是无妄之灾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玖兰枢搭在锥生零身上，脑子里一边叫嚣着下一步动作将人禁锢在自己身体里反复蹂躏折磨也好彻底占据共享欢愉也罢总之不能让他在离开一步，另一边却坚持着不能输给所谓的野兽本能他是吸血鬼没错但灵魂是属于人的，他不能亲手毁掉自己最珍视的东西。


    “除了心跳有点不正常，其他的都还好。”锥生零说了谎，有点后悔搀扶玖兰枢了，明明刚才打架的时候还很正常，但是就这么休息一会儿调整了呼吸，从肌肤接触开始的一瞬间就不太对劲儿了。


    上课的时候，有听说过AO的信息素结合会被形容成两团迅速靠近且无比嵌合的气流，一旦相遇就缠绵无比，合二为一，不分彼此。信息素上头的时候，是没有任何理智可言的，就像是被繁衍二字控制交合的原始野兽，是由**而生的“爱”。他当时不理解，也无法感同身受，但仅仅通过简单的描述就觉得很悲哀。


    如果有一天他进入发情期，也会变成那个样子么？


    失去身体灵魂的主导权后，他还是自己吗？


    “玖兰枢，”锥生零敏锐地察觉到自己奇怪的变化，霍森的话也在逐步验证，他的反应开始变慢，思维有些迟钝，但清楚接下来没有过多的选择。他郑重地呼唤玖兰枢的名字，幽幽的紫罗兰眼眸已经蒙上了一层水雾：


    “你杀了我吧。”


    一刹那，酒红色的竖瞳变得猩红起来。


    不可遏制的愤怒推着临门一脚的**击溃了理智的大门，十指变得尖锐，几乎就要刺破锥生零的衣服扎进血肉里，他真的生气了。


    “零，你会后悔说这句话的。”


    这是陷入混乱前，锥生零最后听到的清晰的、极其温柔却十分危险的警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