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燃那句“你打算怎么办？”像一颗悬在季珩心口的石头，让他一整天都心神不宁。他偷偷观察周燃，对方却恢复了常态，上课、睡觉、偶尔在季珩看过去时，回以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眼神。


    放学铃声响起，季珩正纠结着要不要主动说点什么，周燃却已经拎起书包，淡淡道：“走了。”


    “啊？哦……”季珩下意识地应了一声，看着周燃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心里莫名空了一下。果然，那只是……情急之下的解围吗？


    他慢吞吞地收拾好书包，走出教学楼，却发现周燃并没走远，正单肩挎着书包，靠在自行车棚的柱子上，似乎……在等人？


    夕阳给他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暖金色，削弱了几分平日的冷硬。


    看到季珩出来，周燃抬了抬下巴：“太慢了。”


    “你在……等我？”季珩有点不敢相信。


    “不然呢？”周燃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谈恋爱’的人，不一起放学？”


    季珩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脸颊有点发烫。他走过去，有点手足无措：“那……现在去哪？”


    周燃推出一辆看起来有些年头的黑色自行车，长腿一跨坐了上去，然后看向季珩：“上来。”


    “啊？”季珩看着那没有后座的自行车横梁，愣住了。这、这姿势也太暧昧了吧？


    “不想坐可以走路。”周燃没什么耐心地说。


    “坐！我坐！”季珩生怕他反悔，赶紧小跑过去，侧身小心翼翼地坐在了横梁上。空间狭小，他几乎是半靠在周燃的怀里，后背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胸膛传来的温热和有力的心跳，周燃的手臂从他身体两侧伸过，握着车把，形成了一个近乎拥抱的姿势。


    自行车骑动起来，晚风拂面，带着少年身上干净的气息。季珩浑身僵硬，一动不敢动，耳根红得滴血。


    “放松点。”头顶传来周燃带着点戏谑的声音，“又不是真的把你怎么样。”


    季珩：“……”这话听起来更不对劲了啊！


    周燃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骑着车绕到了学校后街的一家书店。这家书店很大，有很多参考书和课外读物，环境安静。


    “来这里……干嘛？”季珩从横梁上下来，腿有点软。


    “买参考书。”周燃停好车，看了他一眼，“‘男朋友’不是年级前十么？辅导一下‘学习困难’的伴侣，不过分吧？”


    季珩的脸又红了。这家伙，怎么把“男朋友”、“伴侣”这种词说得这么顺口！


    两人走进书店，周燃真的开始在参考书区挑挑拣拣。季珩跟在他身边，看着他认真的侧脸，突然觉得，褪去了冷漠和戾气的周燃，其实只是个专注学习的清俊少年。


    “这本，还有这本。”周燃把几本厚厚的习题册塞到季珩怀里，“重点划一下，讲解。”


    “哦，好。”季珩抱着书，感觉自己像个被使唤的小书童，心里却有点甜丝丝的。这算是……另类的约会吗？


    他们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季珩开始认真地给周燃划重点、讲解题型。周燃听得很专注，偶尔会提出疑问，他的思维其实很敏捷，一点就通，只是基础有些薄弱。


    讲到一道复杂的数学题时，两人的头不知不觉凑得很近。季珩闻到他发间淡淡的洗发水味道，和自己用的是同一个牌子（系统自动匹配的公寓用品）。


    “懂了没？”季珩讲完，抬起头问。


    这一抬头，才发现两人的距离近得离谱，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周燃黑沉沉的眸子正一瞬不瞬地看着他，里面映着书店温暖的灯光，和一个小小的、慌乱的自己。


    空气瞬间暧昧起来。


    季珩的心脏又开始不争气地狂跳，他想后退，身体却像被定住了一样。


    周燃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了季珩因为紧张而微微张开的唇瓣上。


    就在季珩以为会发生点什么的时候，周燃却猛地移开了视线，身体也向后靠回了椅背，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嗯，懂了。继续下一题。”


    季珩松了一口气，心底却又泛起一丝莫名的失落。


    【目标人物周燃对宿主好感度 10，当前好感度：55。】


    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响起。


    季珩看着眼前重新变得“一本正经”的周燃，摸了摸自己还在发烫的脸颊。


    假戏真做……好像，也没那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