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山河长安日
作品:《别样江湖》 临安城的晨光像一层薄纱,温柔地透过“鹤瑜楼”雕花木窗的棂格,洒在光洁的红檀木柜台前。
楚瑜霏身着一袭藏青色暗纹锦袍,正襟危坐。他手中的算盘珠子被拨得噼里啪啦作响,清脆悦耳,与后厨传来的切菜声、堂倌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鲜活的市井画卷。柜台上,一把素雅的青瓷茶壶冒着袅袅热气,茶香氤氲,驱散了清晨的微凉。
这“鹤瑜楼”并非凭空而来,它的前身便是战乱中损毁的“若水楼”。冷鹤晞在战后将若水楼改建,如今这座“鹤瑜楼”已经成为临安城里最负盛名的酒楼。楼下大堂总是高朋满座,人声鼎沸;楼上则设有二十余间雅致包厢,取名多引山水诗词,如“听松阁”、“望湖轩”,连宫中的官员和六皇叔赵裕隆也常来此设宴请客,品茗赏景。
“我说阿晞啊,你这管账的也太不近人情了!”楚瑜霏终于放下手中的算盘,对着里间的账房喊道,语气里带着几分嗔怪。“昨天户部的孙大人特意点了两壶陈年的‘玉梁红’,人家知道是珍品,二话不说给了双倍的银子。你倒好,非说要按市价算,硬是把多出来的钱给退了回去!该说你傻呢,还是呆呢?”
话音刚落,冷鹤晞便拿着一本厚厚的账本从里间走了出来。他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衫,腰束玉带,气质温润如玉。
或许是刚写完字,冷鹤晞的指尖还沾着一点淡墨,平添了几分文雅。“做生意,诚信为本。”他走到柜台前,将账本摊开,仔细核对起上面的数字,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岂能因为对方是官员就随意加价?再说孙大人素有清名,是为老百姓办实事的好官,咱们更应该让他觉得实惠、称心才是。”
冷鹤晞指着账本上的一项记录,又补充道:“还有,后厨的青菜,记得换成高老伯家的,也算是帮衬着农户,积点善缘。”
楚瑜霏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却还是拿起笔,在一张便签上认真记下:“知道了知道了,你这‘铁面无私’的管账大总管呐,说得都对。”他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有趣的事,又道:“对了,今天楼上‘听松阁’的包厢被人重金订了,是一位特别尊贵的客人,神神秘秘的,却不知是谁。阿晞你要不要猜一猜?”
冷鹤晞刚要开口回应,就听见楼外传来一阵爽朗而熟悉的笑声,伴随着侍卫甲胄碰撞的轻响。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了几分猜测,连忙快步走到门口相迎。
只见一队身着锦袍的侍卫簇拥着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酒楼楼下。车帘被轻轻掀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明黄色的龙袍一角。紧接着,皇帝赵秣迈步走了下来,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身边依偎着的,正是如今的男皇后连翘。连翘穿着一身淡雅的粉色锦袍,长发高束,仅用一支白玉簪固定,眉宇间比从前多了几分从容与贵气,却依旧难掩那份独属于鲛人的温柔与纯净。
“阿衡,阿瑜,好久不见啊。”赵秣走上前,熟稔地拍了拍冷鹤晞和楚瑜霏的肩膀,语气亲切自然,丝毫没有帝王的架子。自他登基以来,便力主废除了许多繁琐的君臣礼节,私下里,依旧和冷鹤晞、楚瑜霏等人以兄弟相称。
连翘站在赵秣身侧,对着两人露出腼腆的笑容,轻声道:“冷公子,楚公子,我和陛下早就听说鹤瑜楼的菜品名满临安,尤其是那道‘松鼠鳜鱼’,更是让人垂涎三尺。今天呐,皇上说要特意来尝尝鲜。”
冷鹤晞连忙侧身引路,脸上笑意更深:“陛下和皇后娘娘大驾光临,真是让本店蓬荜生辉!已为二位备好了包厢和招牌菜,请楼上歇息。”他引着两人往楼上走,边走边由衷地赞叹道:“陛下登基这一年来,轻徭薄赋,兴修水利,整顿吏治,百姓们的日子啊,是越过越红火了,大家都在感念您的恩情呢。”
赵秣闻言,轻轻叹了口气:“这都是朕的分内之事。之前的战乱让老百姓们受苦太多,朕只求能让天下苍生早日过上安稳太平的日子。”他话锋一转,又露出笑容:“对了,大傻将军昨天还跟朕念叨,说等他休沐回来,一定要请你们去军营吃酒。他最近训练新兵,那股劲头足得很,说要把他们都练成像他一样不怕吃苦的硬汉呢。”
提起大傻,几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个曾经憨直鲁莽的汉子,在战乱中冲锋陷阵,立下了赫赫军功。赵秣登基后,论功行赏,封他为镇国大将军,如今正驻守在北疆,将契丹和金朝残部死死挡在国门之外,成了大宋最坚实的一道屏障。
几人说说笑笑,刚走进“听松阁”包厢,楚瑜霏便眼尖地看见窗外街上走来两人。一个穿着红色长衫的清俊男子,手里牵着一个粉雕玉琢的蓝色锦袍的小公子。这二人正是四处游山玩水的白悯烟和他视若珍宝的“小心肝”。自从战乱结束,白悯烟便带着小心肝云游四方,偶尔回临安城,总会来鹤瑜楼坐坐,和老友叙叙旧。
“老白!”楚瑜霏朝着窗外扬声喊了一句。
白悯烟抬头看见包厢里探出脑袋朝他招手的楚瑜霏,随即露出惊喜的笑容,牵着小心肝施展轻功飞了上来。
“参见陛下,皇后娘娘,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白悯烟躬身对着赵秣和连翘拱手行礼,礼数周全。随后他又转向冷鹤晞和楚瑜霏,笑着说道:“晞,楚兄,好久不见。我们刚从建州回来,那里的龙凤团茶堪称一绝,我特意带了一些,正想给你们送来尝尝鲜。”
赵秣起身,亲自上前扶起白悯烟,笑道:“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如此多礼。快坐快坐,正好人多热闹,一起尝尝这鹤瑜楼的特色小吃。”
众人纷纷落座,不多时,一道道精致的菜肴便被伙计们端了上来,摆满了整张桌子。金黄酥脆的松鼠鳜鱼,浇上酸甜可口的糖醋汁,香气扑鼻;色泽红亮的东坡肉,入口即化;还有奶汤锅子鱼,汤头鲜美,是用连翘特意从宫中带来的新鲜活鱼熬制而成,好吃得让人几乎要把舌头都吞了下去。
刚出笼的蟹粉小笼包的外皮薄如蝉翼,咬开后金黄汤汁一□□浆,鲜掉眉毛;案上瓷盘层层叠叠,糟熘鲈鱼卧在青玉盏中,鱼肉鲜嫩多汁,糟香混着酒香在鼻尖萦绕;蜜渍金橘码得齐整,橘瓣裹着晶莹的糖霜,咬开是酸甜的果肉,解腻又开胃。
笋丝鳝鱼正冒着热气,鳝鱼段炸得酥嫩,笋丝脆爽;蜜煎樱桃盛在描金碟中,颗颗樱桃裹着琥珀色的蜜浆。咬开是酸甜的果肉,蜜香在舌尖环绕,让人忍不住想多添一碗温酒,与这蜜香在胃中融合。
席间,楚瑜霏突然想起了什么,放下筷子问道:“对了,老白,你这一路游山玩水,走南闯北的,有没有碰到过穆容冲?上次听丐帮的朋友说,他在苏州府闯了不少祸,把他那些手下折腾得够呛。”
一提起穆容冲,众人不禁哑然失笑。自从上次大战后,穆容冲因走火入魔,心神受损,再也没了往日的戾气和野心。如今的他,整日疯疯癫癫,痴痴傻傻地带着几个忠心耿耿的手下四处游荡。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变着法子捉弄手下——有时候会趁他们睡觉时,把他们的靴子藏起来,让他们第二天光着脚赶路;有时候会在他们的饭菜里偷偷倒入大量辣椒粉,看着他们辣得眼泪直流、直跳脚,自己却在一旁哈哈大笑。他虽疯癫痴傻,却也彻底摆脱了过去仇恨的枷锁,活得倒也逍遥自在。
白悯烟喝了一口茶,掩唇笑道:“前些日子我在广州还真见过他。当时他正拿着一个拨浪鼓,追着一个卖糖人的小贩跑,嘴里还大喊着要把拨浪鼓粘在糖人上,做一个独一无二的‘拨浪鼓糖人’给他的阿谣和棠棣。他那几个手下跟在后面,一脸的无奈和哭笑不得。”
众人听了,都惋惜地摇了摇头,唏嘘不已。感慨过后,包厢里又充满了欢声笑语。冷鹤晞看着眼前这温馨热闹的景象,心中充满了暖意。曾经的战火纷飞,曾经的血海深仇,如今都已化作了这充满烟火气的日常。这,就是他和楚瑜霏,和所有朋友一起浴血奋战,想要守护的太平盛世。
宴席散后,赵秣和连翘因宫中还有政务要处理,便先行回宫了。白悯烟则牵着小心肝的手,去街上买他最爱的发条小狗玩偶和螃蟹花灯。
冷鹤晞和楚瑜霏则留在酒楼里,收拾着柜台和账本。
楚瑜霏一边核对账目,一边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脸上的笑容也淡了几分。
冷鹤晞注意到他的异样,关切地问道:“阿瑜,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账目出了问题?”
楚瑜霏摇了摇头,沉默了片刻,才轻声说道:“阿晞,我前些日子去城外办事,遇到了丐帮的长老。在他们那里,我见到了女装打扮的柳依依。”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了些,“我这才发现,她的锁骨上,有一块月牙形的胎记。”
冷鹤晞浑身一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楚瑜霏这句话的含义——楚瑜霏曾对他坦白过,他并非这个时代的人,而是来自一个叫做“现代”的世界。而回到那个世界的唯一方法,就是杀死一个锁骨上带有月牙形胎记的人。
“那你…”冷鹤晞看着楚瑜霏,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楚瑜霏却突然抬起头,对着冷鹤晞笑了起来。那笑容很轻,却很坚定。他放下手中的账本,伸出手,紧紧握住了冷鹤晞的手:“傻瓜,我已经不想回去啦。而且,我怎么可能会杀柳姑娘呢?”
“我的好阿晞,你想啊,人生短短几十年,屈指数来只有三万多天而已,无论在哪里度过,不都是一辈子吗?”楚瑜霏的眼神温柔而认真,一字一句地说道:“现代的日子或许物质丰富,科技发达,但那里没有你,没有老白,没有志同道合的朋友。在这里,我有你这个铁面无私的管账大总管陪着我,有这家热热闹闹、充满人情味、烟火气的鹤瑜楼,有一群可以生死相托的朋友,还有安稳平和的日子。对我来说,这样的一辈子,就已经足够了。甚至,比我能想象到的任何生活都要好。既来之,则安之。”
当年“衣锦归家”的占卜,未尝不是一种应验。心之所向,皆如所愿,花好月圆,此心安处是吾乡。
冷鹤晞心中一暖,一阵难以言喻的感动涌上心头。他反握住楚瑜霏的手,力道很紧,仿佛要将自己的心意通过掌心传递给对方。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温暖而耀眼。窗外,临安城的街道上熙熙攘攘,小贩的吆喝声、孩童的欢笑声、马车和牛车的轱辘声此起彼伏,一派欣欣向荣、太平盛世的景象。
几天后,鹤瑜楼里来了一位特别的客人——正是已经疯疯癫癫、痴痴呆呆、傻傻愣愣的穆容冲。他穿着一件红色喜服,头发有些散乱,脸上带着孩童般天真又执拗的神情。他一走进酒楼,就径直冲到柜台前,用手指着菜单上的拨霞供、??花炊鹌子和荔枝冻,大声喊道:“喂!楚小子!给我上这几样!再来两壶最好的酒!”
楚瑜霏看着他,眼中没有丝毫犹豫和怠慢,反而露出温和的笑容:“好嘞!穆大侠稍等片刻,马上就给您端上来!”
穆容冲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怀里还紧紧抱着那把早已断裂、却被他视若珍宝的素琴。他看着窗外熙来攘往的街道,眼神有些茫然,嘴里却喃喃自语:“阿谣,棠棣,你们看…街边好多人啊…”他的语气里没有了往日的悲凉和戾气,只剩下平静和稚拙。
冷鹤晞亲自端着酒菜走了过来,轻轻放在穆容冲面前的桌上,十分尊敬地说道:“穆大侠,请慢用。”
穆容冲抬起头,看了冷鹤晞一会儿,才像是突然认出他来,随即咧开嘴笑了起来,露出一口白牙:“哎!你是那个很能打的小子!我记得你!我们之前还打得不分伯仲呢!”说罢,他不再多言,拿起筷子,大块朵颐,吃得满脸都是酱汁,却笑得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开心。
冷鹤晞看着他,心中释然。或许,这样痴痴傻傻地活着,对穆容冲来说,反而是一种最好的解脱。他不用再背负武林盟主的沉重枷锁,不用再被仇恨和执念所折磨,只需要像个孩子一样,简单地吃饭、玩耍、嬉笑,就足够了。
又过了半年,临安城迎来了一场盛大的婚礼——太尉宋国泰迎娶了玉华公主赵蕙兰。这场联姻,一时间成了朝堂之上的一段佳话。
婚礼当天,冷鹤晞和楚瑜霏带着酒楼里的伙计们,亲自送去了一份珍贵的贺礼——九十九坛“潇湘子”佳酿,还有一幅由楚瑜霏亲笔题写的“百年好合”的字画。楚瑜霏的书法清秀飘逸洒脱灵动,笔力遒劲,深得众人称赞。
婚礼过后,冷鹤晞和楚瑜霏回到了鹤瑜楼。此时已是傍晚,夕阳西下,将天空染成了一片温暖的橘红色。楚瑜霏气定神闲地靠在柜台后的摇椅上,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悠然自得地摇着,看着楼下依旧热闹的景象,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阿晞,”他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慵懒,“你说,咱们以后就这样,守着这家酒楼,看着临安城越来越好,看着身边的朋友们都幸福安康,好不好?”
冷鹤晞走到他身边,轻轻揽住他的肩膀,将下巴抵在他的发顶,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好。”
“阿晞,缘分真是神奇的东西。我是巨蟹座,你是双鱼座。我们可是天生一对的绝配呢。”楚瑜霏温柔地抬起头,凝望着冷鹤晞好看的双眸。
冷鹤晞嫣然一笑:“之前就听你说过,你说我们都是水象星座。也许,冥冥之中真的有天意,跟你在一起时我总是觉得很放松,很开心。”
“那就对啦!我可是你的开心果哦,因为我的生日和喜剧之王周星驰同天呢!”楚瑜霏认真地对冷鹤晞承诺:“阿晞,只要我的心还在跳动,就有我逗你欢笑。”
冷鹤晞红着脸嗔怪道:“谁要你逗我笑了,你这活宝。”
窗外的夕阳透过棂格,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交织在一起,再也无法分开。
远处的皇宫里,赵秣正和连翘一起坐在灯下,翻看着手中的奏折。灯光柔和,映照着两人温柔而默契的笑容。他们偶尔低声交谈几句,为着这个国家的未来共同努力着。
西湖边,白悯烟正带着小心肝泛舟湖上。湖面波光粼粼,倒映着岸边的垂柳和远处的青山。小心肝坐在船头,手里拿着一支荷花,言笑晏晏,笑容粲然。白悯烟则温柔地看着他,认真听他说的每一句话,眼中满是宠溺。
而在临安城的另一条街道上,穆容冲正追着一个卖纸鸢的小贩。他的手里挥舞着一叠交子,大声冲小贩喊道:“喂!那个蝴蝶的纸鸢给我,钱给你!我要把它送给阿谣和棠棣!”他的脸上满是稚拙简单的笑容,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突然毫无征兆地把手中的交子用力抛撒到半空中,然后拍手哈哈大笑。
天降钱雨,街上的行人纷纷踮起脚尖去接,然后又趴在地上寻找。
“活祖宗哎!可不兴突然犯浑呐,快饶了我们这些下人罢…”穆容冲身后的几个手下无可奈何地跟在他身后,好言安抚,往他的嘴里塞了一颗糖。他们面面相觑,相视一笑,却也默默为他们的主子穆容冲祈福。
赵曌选择了浪迹江湖,代替女儿赵欢颜,孤独倔强地活着。
山河长安,岁月静好。
曾经的烽火狼烟,曾经的爱恨情仇,都已化作了历史的尘埃,沉淀在时光的长河里。而如今的南宋,在新帝赵秣的励精图治下,百姓安居乐业,江湖安稳平和,每个人都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
花满渚,酒满瓯,万顷波中得自由。
这,便是最好的结局,也是所有人共同守护的,太平盛世。
感性者难抵人间烟火琐碎,理性者易失世间风月情长。余生惟愿与卿执手,以诗意酿情,以真心谋爱。
君可见,人间百态皆风景。我与春风皆为客,卿携秋水揽星河。三生有幸逢卿面,纵是悲凉也情深。相逢只需一瞬,倾心只道一生。
日高三丈我独眠,无事小神仙。江南幽居裁云笺,书成一卷,痴狂半卷。
不羡鸳鸯不羡仙,谁是神仙?我是神仙!我本书中仙,疯也痴癫,狂也痴癫。半溪明月,一枕清风。
我花开后百花杀,独领清商韵自嘉。我携清酒酩酊下,卧听风雨,笑看千峰沐月华。幸遇卿容映桃灼,此后阡陌相歌和。檐下风微漾,初见恍如梦,心湖生涟漪,情丝绕指柔。浪迹花丛忽回眸,侠骨柔情不负卿。天地青锋三尺剑,江湖岁月满诗篇。
玉树临风美少年,浩然正气快哉愿。惊天动地泣鬼神,风流一笔绘江湖。诗仙去后,问苍茫大地,谁为天才?月下饮甜茶,与卿共天涯。凭栏听风雨,逍遥自在,喜则高歌困则眠。
好罢好罢,不舞文弄墨啦,就用大白话与君共勉罢——哇!这个世界是如此美妙,又是如此令人厌倦呐!
哎呀,可是如此拧巴的性格,又怎能做到宠辱不惊、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呢?不管啦!那就让你我随风飘摇于天地间,无忧且无虑罢!把光阴剪成烟花,看尽繁华。一树繁花,一眼天涯。
是啊,天地风清一叶舟,何处江山不自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