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修)

作品:《你怎么还不和我提亲

    偷懒本是苗疆人不喜欢的事。


    仡莱煌苗仗着苗王大多数传男不传女的传统,使了点手段想促成东西苗寨合并。


    忘记当初是怎么分的。


    仡莱圆满道:“不说话就没事可做了?你们东半苗坐享其成的想法是个人都知道。但若是想让阿缪服众,你就得让他做好表率。”


    东半苗的人来了后,就没见到他们在这儿做事。


    仡莱圆满怒不可遏的神情让仡莱煌苗暗自恼火,笑道:“二伯,您是在怪我们不帮西乡苗寨?我和阿缪也是有苦衷的。”


    阿鼎那小子夜里总找秋暮谈心,肯定说了他们的不好的事。


    仡莱煌苗暂时不乐意留住把柄,在长辈再次发怒前表示:“这祭祖后就是蛊王比试,想成为苗王就得做个让大家难以解开的蛊王。阿缪为了这个忙不停,我身子不大好,过会会帮忙做些事。”


    早上到了一两个分苗的人,人数不及东半苗多。


    这也让仡莱圆满仁青仡莱煌苗要做什么,他这次控制好了没涉嫌引战的言辞:“阿缪在这儿的口碑还算好,倘若有心管理西乡苗寨,我想,阿鼎会及时退位。用不着让旁人看的一清二楚后,还要倒贴时间帮忙。”


    看到这对爷孙的态度后,仡莱圆满对卫忱欢硬撑着身体帮忙的举动有点欣慰。


    哪怕是做戏,都比某些人要强。


    仡莱阿缪想展示自己做的蛊王,太叔祖对此不在意。


    阿坠守在门口带人出去。


    仡莱煌鼎阴冷地看了眼阿坠:“老爷子这是在替秋暮出头。”


    方才的话没有提起秋暮,却处处在说他们好吃懒做。


    但就是勤奋而言不足以让老爷子亲自说,没准是为了东半苗人多势众不满。


    “阿爷,我觉得这儿的人明面上服从我。”仡莱阿缪眼中少了得意,“秋暮又是谁?”


    仡莱煌鼎道:“阿眠的小字。你西讴叔祖娶了个中原女子,打那以后苗疆的孩子取名都喜欢偏中原那边,多此一举。”


    仡莱阿缪听闻那位叔祖娶外族人没有好结果,却给苗疆带了一场较大的改变。


    “小子,你一定要在这次的姑娘节出风头。灭了西乡苗寨的锐气。”


    “孙儿会把姑姑比下去的。”


    仡莱阿缪过继后,最需要解决的烦恼便是仡莱阿眠。


    她在西乡苗寨除了喜好女子,不打算和男子成亲,旁的还是会被人支持。


    仡莱阿缪唤来自己的蛊虫:“我等会就去帮大忙。”


    姑娘节和苗年都得是他掌控,将来他就是苗疆最大的王。


    仡莱煌苗道:“我看耆老们对东半苗起了疑心,别意气用事。”


    仡莱阿缪逗着蛊虫:“姑姑和那个外族人暧昧着,想找到她的把柄很容易。”


    绿色陶罐里蛊虫很精神,触到人类的气息反而没有那么活跃。


    仡莱煌苗见了自己的人商量着事,他的傻孙子的心机可是不能和被仡莱煌鼎培养的圣女比。


    寅时结束前,卫忱欢未等到阿眠过来。


    阿坠忙着带人挑选篝火建造的木头,走时把小悉崽托付给她。


    卫忱欢不怕狗。


    人生最危险和差点丢命的场景被一条狗撞见,其实不算丢脸。


    负责做芦笙外观的阿嫂说:“到了这些节日,手头活多点。你若觉得无聊可去休息。”


    阿嫂体谅卫忱欢身上的伤没有好,每晚宿在圣女的房中,怕是不知道那些传言,这才觉得无所谓。


    说来,族里的人大都是习惯了


    圣女毕竟没有做出有违苗疆规矩的事。


    卫忱欢道:“这可不行。我今日起来的有些晚,住在这是该做些事的。”


    她和木头一类接触多了,想做些东西用在军营上。


    阿眠昨夜似是说过可以写家书。


    卫忱欢还想着送信到贺塘伊那儿,军营不是帝诚安全还是罢了。


    相信和阿娘说了后,他们会转告给小伊。


    “我家阿蓬很喜欢你煮的米糊糊。这是谢礼。”阿嫂分了自己做的吃食。


    卫忱欢吃了凉瓜:“是我该谢谢阿袇嫂才是。”


    节日是个大家热闹的日子。


    铭记祖先的恩情。


    卫忱欢摸着随身携带在包里的木牌,想着这些事亲自做会有诚意。


    死去的将士们随她出生入死。


    若不是这次仗打的毫无章法,便不会让他们丧命。


    卫忱欢在芦笙上刻了祝福英灵的话,又请教了阿袇嫂苗文的说法。


    阿袇嫂以为她思念家人,说了简单易懂的。


    芦笙做到起舞的人数够用便停止。


    卫忱欢还没习惯这样的节奏,牵着小悉崽的绳子出门。


    小悉崽冲着仡莱阿缪吼叫:“汪!”


    卫忱欢摸着小悉崽头冠上的骨头银片,道:“小悉崽这可是自家人。”


    小悉崽拱了自己的裙子,翘着腿被拦着:“淑女点,淑女点。”


    卫忱欢牵着小悉崽到旁边解决尿急问题,才发现这狗是公的。


    她当做不知情。


    仡莱阿缪去找人分了点活计,好一会意识到卫忱欢方才似是在骂他!


    “阿缪去哪儿?”


    “叔祖,我要去如厕。”


    “快去快回,傩舞的面具有你的。”


    仡莱西讴文弱的脸上挂着一丝淡笑,内心对节日不想参与。


    不是仡莱煌鼎的请求,他宁可研读妻子去世前留下来的书。


    在书里能感受到她欣赏的那些东西。


    仡莱阿缪去了半个时辰再未回来,对他有意见的人不好说他这些年的耽误了多少事。


    阿眠将纯银打造的祭司面具交给仡莱西讴:“阿叔,这是你的面具。阿缪呢?”


    仡莱西讴戴上面具,眼神深沉而有充沛的感情:“跟小悉崽学的,尿遁了。”


    阿眠:“……”


    阿佰掏出刀干活,砍掉火盆旧的支撑架。


    负责傩舞的人在教年轻人如何跳舞。


    阿眠观摩了会。


    她不太会跳。


    弟弟年幼时曾被这些面具的模样吓到过,是以她也不怎么参与傩舞的排练演出。


    仡莱西讴怀念完妻子,道:“姑娘节后,再有傩舞之类的事找阿缪,他可是咱们的圣子。你父亲让我代替东苗王主持傩舞,我已经尽力了。”


    阿眠面纱上的虫子滑到眉间:“我等会找他问下。”


    前几次说了无用。


    阳历四月即将过去,姑娘节人越多也是一些人怕丢脸的时候。


    看样子,七伯伯在场也不能让阿缪振作。


    仡莱西讴的面具不足二两:“我寻思着,他和东苗王跳个傩舞简单的事不做,起龙舞也不去,西江河可能也不用他撑场面了。”


    阿眠头冠上振翅高飞的凤鸟一摇一晃,她等风声减小才道:“不成,就我们自己完成。”


    仡莱西讴道:“你啊……”


    东半苗的人来了五千个。


    仡莱煌苗私下又暗示别的分苗少来些人,今年吃力的还是西乡苗寨。


    “我很少说寨子内部的事。”仡莱西讴心里对家乡有着失望和难过,“但是阿文死了。他若好好的,咱们寨子绝不会乱。”


    有些事是在阿缪成为圣子后变得异常。


    阿眠摸着没有被金蟾百云蛊破坏掉面纱,道:“我不会忘记杀弟之仇。”


    是谁做的,谁就要如他自己说的承担苗疆的规则。


    阿坠说了卫忱欢和阿袇嫂今日做了些什么,对仡莱西讴还是很恭敬。


    “节后,我想让阿佰和你去趟瑢国的帝诚。你可愿意去?”


    阿眠舞了毫无奏乐的傩舞。


    她的动作不流畅。


    老一辈的人看出来她是在流放不好的情绪,带着闲杂人等离开场地。


    阿坠嫌弃道:“我才不要去瑢国。”


    远得很。


    阿眠戴着不合适的面具:“你们都快对山歌了,不想去中原见下世面?”


    圣使和她的女使两情相悦。


    自是要成全。


    阿坠的脸红从耳朵烫到精致的半月耳环:“圣女当真让我和阿佰同去?”


    阿眠放下做成神明样式的傩舞面具:“嗯,顺便帮卫忱欢送信到大将军府。”


    龙锦綉现在不是将军。


    大将军还是保留着给卫家住。


    瑢国的国君对卫家宽和到不怕对方功高盖主,卫忱欢才会在坠崖时也不忘重返西部军营。


    她们的关系好得让人想说句妙不可言。


    阿坠“啧”了几声:“圣女原是为了卫忱欢着想。我听阿佰说,他们的国君重赏找她,箴言国也在找,说是尸体是能证明瑢国战败。咱们还是别管了。”


    直接把人抬上马车送到帝诚。


    阿眠茶色的瞳孔在睡凤眼里显得不是很圆,其中的笑半真半假,手里的一层层面具放在衣架上:“没遇到姑娘节,我会亲自送她去帝诚。”


    阿坠道:“圣女,阿佰说过中原的将门和世家的女儿,从出生就有娃娃亲,要么定给侯爵家的公子。”


    她特地说了公子。


    但愿圣女能知道卫忱欢和对方不同,不会随便喜欢女子。


    阿眠笑问道:“那你说,我不小心让她的未婚夫遇新丧,会败坏苗疆人的形象吗?”


    阿坠:“……”


    为何圣女有种打算行动的意思?


    “按我的吩咐帮忙送信。再带回一些中原的东西过来,你们打扮得也要像中原的人,以免被误会。”


    阿眠正色道。


    近日来,她是越来越感到烦躁和心酸。


    有碍她练毒养蛊。


    阿坠叫了阿佰说明这件事。


    阿佰高兴道:“去帝诚啊,好啊。”


    阿坠挂着脸色:“你都不问我想不想去,你不爱我了!”


    对了山歌后,他还能不能百依百顺。


    阿佰头巾上的蛇睁开了眼,被阿坠误会:“好啊,你的蛇也在笑话我!”


    阿佰:“……”


    心上的妹儿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不好当着阿眠的面亲亲我我:“不是圣女让我们去的?帝诚的人可好了。”


    阿坠脾气走得快,道:“我又没说不去。你就是变了!”


    阿佰心道看在你是最爱的人份上,不给你下真情蛊了。


    一对小情人互相试探底线。


    阿眠心里不曾羡慕,有点后悔说得早了。


    戌时八刻,夜鹰和奇怪的虫子成了卫忱欢的眼熟的小动物。


    恐惧被疲惫拖走。


    卫忱欢这辈子都不想再接触木头。


    尽管如此,她还是在触到拿根木棍有了走路的动力。


    带着悠闲的小悉崽上了楼。


    小悉崽对着楼下喊叫:“汪……”


    卫忱欢以为是仡莱阿缪,正想着如何逗人差点从栏杆翻下去。


    阿眠的声音多了调笑:“你会游水的话,就跳。”


    卫忱欢脸色苍白:“我没要跳,我是看你那好侄儿在不在。”


    跳进这种饱含毒物的水里,除非她命比云虫的尾巴长。


    阿眠的荷包比之前要厚实,带着小悉崽进门:“你的动作让人会错意。这可是我叔祖的狗,你怎么带上来了?”


    卫忱欢拄着木棍,闻到阿眠身上荷花的味道,呆呆地问道:“不是你的狗?”


    阿眠犹豫是否归还玉牌,道:“我每次去外边,小悉崽都会跟着我和阿坠。一般不会住我这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