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青州

作品:《心上人拿我当替身怎么办

    时越把这些烦心事抛出脑外,桃花眼看向屋中挂起的那张弓,朝着石头笑了起来,说:“石头!你教我射箭吧!”


    石头:“啊?”


    “啊什么?”时越一边说一边更衣:“我上次练了一下,感觉不是很难,我想再练练,到时也能有个一技之长。”


    于是石头很懵的就被时越拉到了校场上。


    裴玄将这一幕看在眼底,嗤笑一声。


    时越这小傻子让石头教他练箭?放着自己不用,用石头。


    他倒是要看看石头能教成什么样。


    时越换上利落的劲装,手里握着弓箭,站的颇为英姿飒爽。


    “嗖”


    一个箭脱手而出,在时越和石头满怀希望的眼神下,射向了离靶心极远的草垛上。


    时越:“……”


    好丢人。


    “噗呲。”


    一声不大不小的笑让时越听的清清楚楚。


    时越冷着一张尴尬脸看向裴玄。


    裴玄站在一旁的树下,看着时越胸有成竹射出的箭,阳光照在他脸上,笑的颇为开心。


    “笑什么,有何可笑的,不就是射歪了吗!”时越凶巴巴的说。


    裴玄挑眉嗤笑着问:“石头,你是在教他射箭,还是在教他打鸟?”


    石头无措的站在原地:“二公子……我……”


    时越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听他瞎说,我初学射歪很正常,多练练就好了。”


    说完不再搭理裴玄,再次蓄力拉弓。


    裴玄站直身体,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手径直抚上他的肩膀和手肘。


    他微凉的指尖骤然搭在自己身上,时越浑身一僵。


    裴玄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发力点都不对,你想射一辈子草垛?”


    时·死鸭子嘴硬·越挣扎开他的手,白他一眼:“草垛怎么了?我就愿意射草垛。”


    裴玄盯着时越,时越也无惧的瞪回去。


    良久,时越先收回目光,对石头说:“咱俩换个地方练。”


    “是,二公子。”石头看看裴玄又看看时越,应了一声,跟着时越走了。


    裴玄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心里像是堵了一团火,烧的他烦躁不安。


    他知道自己不该朝时越射箭,但是自己肯定不会伤到他啊,而且每次看到他跟别人说话温温柔柔,对自己冷若冰霜。


    而且每次也不是想说那样的话,但就是忍不住话到嘴边就变了味。


    裴玄孤零零的站在校场中央,眼尾没了往日的飞扬,嘴角也向下耷拉着,竟显出了一种孤寂与可怜,像只被抛弃的小狗崽。


    晚上,裴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总觉得心情很不爽朗,满脑子都是时越和别人走,抛下他的背影。


    最终,裴玄猛的坐起来。


    不就是道歉……谁不会一样。


    等道完歉,看他怎么秋后算账……


    裴玄咬着后牙根,为自己道歉的行为开脱出一个理由。


    时越刚脱去衣裳,只出了里衣,准备睡觉,却听见有人敲门。


    他瞥向门框的高马尾影子,勾了勾唇角,桃花眼酝酿出一丝笑意。


    就知道这小疯子要憋不住了。


    时越正了正神色,把荡漾出的笑容憋了回去,一脸正经的去开了门:


    “你来干什么?”


    说完,时越也没有撵他走,自己扭头走了进去。


    裴玄跟着是越进了屋子,看见他坐在软榻上,只穿着里衣,纤细的脖子露在外面,连锁骨似乎都影影绰绰。


    裴玄有些不自在:


    “你怎么不穿外袍?穿里衣迎客,像什么样子。”


    时越在心里翻个白眼说:“裴侍卫,夜深了,该睡觉了,我不穿里衣睡觉穿什么睡?”


    裴玄不说话,一动不动的站在时越面前。


    时越像是被扰的不耐烦,皱起眉头:“你大半夜来又不说话,你要是没话说就走,别打扰我睡觉。”


    说完,时越站起身,准备去床上。


    “等等。”裴玄连忙出声。


    “我……我来……”


    时越颇为好笑的看向他:“几日不见,裴侍卫怎么还口吃了?”


    裴玄憋了半天终于把这句话憋了出来:“我来是想说……那天是我不对。”


    时越听完没搭话。


    裴玄见状心里有些乱。


    他什么意思?我都来道歉了!怎么还不接受!还不理我!


    裴玄耳尖泛起了红,语气带着点急切:“我以后不吓你总可以了吧!我也没想到你会这么害怕……是我不对……”


    良久,裴玄又说:“你别生气了……”


    时越第一次见裴玄露出这种眼神,慌乱无措,让时越不禁想起,他受伤时,阿遥也总会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时越偷偷的勾起了唇角,但还是故意板着脸:“就这?”


    裴玄一愣,没想到他是这种反应,于是颇为羞恼的说:“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怎样?”


    时越嘴角微抬,连带着那双桃花眼也温柔了许多:“那成吧,我原谅你了,谁让你是我捡回来的,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裴玄看他面色缓和,这才放下心来。


    于是,又恢复成了往日那副上下嘴唇一碰能把自己毒死的样子。


    “二公子威风,听见我道歉,满意了?”


    “嗯……”时越认真思考了起来,沉思了一会:“如果语气再好点就行了。”


    裴玄闻言阴恻恻的笑道:“我只对将死之人语气好。”


    时越:“……那你还是这样跟我说话吧。”


    时越看见裴玄左手一直在背后,像是拿了什么东西,于是问:“你手里拿了什么?”


    裴玄脸上的笑僵了一下,然后墨迹了一会,最终一脸别扭的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时越。


    时越看着手里精美的袖箭,不可置信道:“给我的吗!”


    裴玄点点头,轻哼一声:“不就是一个袖箭,这么开心。”


    时越眼眸一弯,这是第一次有人送他武器。


    时文敬和时渊不让他碰这些,因为身子骨不好,他们担心这些锋利的东西会使他受伤。


    裴玄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袖箭,制作极其小巧精美,可藏至袖口中,遇到危险作为自救手段。


    “你哪里弄来的?”


    裴玄当然不会说这是他前些时日溜达时,看见觉得适合时越就随手买了。


    因为那个时候他俩还在吵架,吵架的时候自己还记着给他买东西,显得自己好没面子。


    裴玄含糊其辞的说:“别人给我的,我用不上就想着给你算了,毕竟你是个武学白痴。”


    时越迫不及待的把袖箭固定在了自己的胳膊上,然后研究了一下机关,便从房屋中走了出来。


    时越站在庭院中,举起袖箭,瞄准了不远处的树枝。


    “咻”的一声轻响,袖箭稳稳钉在了灯笼边缘,惊得几只夜蛾扑棱棱飞了起来。


    时越一脸得意的看向裴玄:“准头还行吧。”


    袖箭小而锋利,极其适合时越这种没什么力气,但又想有趁手武器的人。


    裴玄不屑的冷哼:“跟我比差远着呢。”


    时越道:“你练多少年了,我才练几天。”


    时越看着袖箭,越看越喜欢,这小疯子可算是做了一次好事。


    ——


    这日,时越被时文敬喊了过去。


    时文敬语重心长的说:“越儿,为父有件事需要你去办。”


    “好啊,这几日正闲来无事可做呢。”时越飞快应下。


    时文敬从桌上拿起一张朱红的请帖递给他:“你母亲远房的一位祖母的孙儿要办喜事,本应我去的,但是所处青州,我去不合适。”


    时越接过那红彤彤的请帖,明了的点点头。


    青州位于西北要塞之地,如若安定侯无事离京去边塞之地,可能会被有心之人利用,状告他别有用心。


    “好,父亲,那我几时出发?”


    “虽离婚宴还有一月时间之余,但最近青州不太平,过几日你收拾好便出发吧,慢一点注意安全,我派一些亲兵保护你。“


    “是。”


    几日之后,在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时越收拾好行囊,准备出发了。


    时文敬和时渊,以及石头都来为时越送行。


    石头一脸不舍的说:“二公子,真的不用我陪着去吗?听说去青州的路上很不安全。”


    时越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父亲已经给我多亲兵,放心吧!这些日子你就在家里休息休息就好了。”


    为了保证时越一路上的安全,时文敬派了三十个亲兵保护他。


    石头只能落寞的点点头。


    时文敬一脸慈祥的看着他:“注意安全,万事小心。”


    时渊拿出一个钱袋子隔空扔给时越。


    时越手忙脚乱的接到手里。


    “多拿些银两,总没坏处。”


    时越放手里掂量掂量,然后夸赞道:“深藏不露啊兄长,攒这么多私房钱。”


    “行了行了,又不是不回来了,我这就出发了啊!”时越看着他们都皱着眉头,便开玩笑道。


    时文敬摆摆手:“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