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心墙崩塌


    第6章、真心假面


    回到公司，夜色已深。顾寒舟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城市的霓虹在他脚下铺展成一片璀璨的光海。他手中把玩着一枚精致的古董打火机，金属盖开合间发出清脆的声响，火光在他指间明灭，映照出他深邃难辨的眉眼。他的目光，落在办公桌上那份未拆封的牛皮纸文件袋上——那是阿良半小时前送来的，关于沈弈的最新调查报告。


    “顾总，”阿良站在他身后阴影处，声音低沉，“需要我继续往下查吗？”


    顾寒舟轻笑一声，合上打火机，发出“咔哒”一声轻响：“不用了，游戏要慢慢玩，才有意思。”他很享受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睛因他而泛起波澜。


    他走向酒柜，取出一瓶珍藏年份的红酒，拔掉木塞，将殷红的液体倒入两个水晶杯，然后将其中一杯推到茶几对面。


    “叫沈助理过来。”


    几分钟后，沈弈敲门而入。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衫，袖口微卷，露出线条流畅的白皙手腕。顾寒舟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嘴角勾起一抹罕见的、堪称温柔的微笑。


    “坐。”他指向对面的沙发，声音温和。


    沈弈犹豫了一下，依言坐下。他看了眼茶几上那杯宛如血液的红酒，又看向顾寒舟：“顾总，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顾寒舟将酒杯又往前推了寸许：“陪我喝一杯。”


    沈弈摇头，婉拒：“我不太会喝酒。”


    “是吗？”顾寒舟挑眉，眼神玩味，“做过调酒师，怎么可能不沾酒？”


    沈弈心头一跳，面上维持镇定：“那是工作需要，不代表我喜欢。”


    顾寒舟轻笑，自顾自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深邃的目光锁住他：“这也是工作需要。沈弈，你知道吗？你说谎时，耳朵会红。”


    沈弈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微热的耳垂，随即意识到这动作无异于不打自招，连忙放下手，指尖蜷缩。


    他无奈，只好拿起酒杯，闭眼灌了下去。酒精的灼热感从喉咙一路烧到胃里，他放下空杯，起身直视顾寒舟，试图掌握主动权：“顾总，若没有别的事，我先回去了。”


    “急什么？”顾寒舟突然起身，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他绕过茶几走到沈弈面前，伸手将他按回沙发，双手撑在椅背两侧，将沈弈彻底困在自己与沙发构成的狭小空间里。


    这样的距离，沈弈能清晰闻到顾寒舟身上淡淡的木质冷香，混合着红酒醇厚的气息，强势地侵占了他的感官。他顿觉耳根发热，整张脸都烫了起来。


    “顾总……”他试图起身，肩膀却被顾寒舟用更大的力道按住。


    “别动。”顾寒舟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让我好好看看你。”


    他的目光在沈弈脸上逡巡，极具穿透力，一点点描绘那俊秀的眉眼，从如星的黑眸，到挺直的鼻梁，最后停留在因酒精而愈发红润的饱满唇珠上。那双唇小巧，线条完美，上唇角天然微扬，下唇饱满，像某种无声的邀请。


    “你知道吗？”顾寒舟俯身，靠得更近，声音低沉得像情人间的呢喃，气息拂过沈弈的唇角，“你这种类型，最是让人……忍不住想碰触。”


    沈弈心跳如擂鼓，脸上火辣辣的。他强自镇定，偏开头：“顾总，请您自重。”


    顾寒舟轻笑一声，终于直起身，拉开了些许距离：“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他转身走回自己的位置，端起酒杯，“至少，现在不会。”


    沈弈刚松一口气，又听顾寒舟道：“明天晚上有个私人聚会，你陪我去。”


    “什么聚会？”


    “去了就知道。”顾寒舟晃了晃杯中残酒，红色的液体沿着杯壁旋转，“现在，你可以回去了。”


    沈弈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顾寒舟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一丝慵懒的命令：


    “对了，明天穿正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