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暗流涌动


    清晨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入办公室，沈弈站在顾寒舟的办公桌前，汇报今日行程。成为私人助理一周，他已逐渐熟悉顾寒舟那高效到近乎苛刻的工作节奏。


    “今天下午三点有董事会，晚上七点与王总有饭局。”沈弈翻着日程本，声音平稳，“需要我准备什么吗，顾总？”


    顾寒舟靠在宽大的椅背上，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一种审视般的玩味：“不用，你跟着我就好。”他的声音比平日更温和些。


    沈弈被他看得不自在，低头继续翻看日程，却听顾寒舟忽然问：


    “你颈下的伤疤，是怎么来的？”


    沈弈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今早他不慎将咖啡溅在领带上，便索性解下，没想到露出了锁骨下方那道暗红色的柳叶形疤痕。他下意识摸了摸那道旧疤。


    “小时候不小心烫伤的”他轻描淡写，试图将话题带过。


    顾寒舟却起身，绕过宽大的办公桌走近：“让我看看。”


    沈弈转身后退一步，几乎抵到身后的办公桌：“顾总……”


    “叫我名字就好。”顾寒舟声音低沉，带着循循善诱的磁性，“这里没有别人。”


    沈弈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强自镇定：“这不合适。”


    顾寒舟轻笑，脚步未停：“有什么不合适？”他忽然伸手，指尖轻擦过沈弈的耳垂，带来一阵微弱的电流，“你耳朵红了。”


    沈弈猛的向后躲闪，身体不小心蹭掉了办公桌边的一沓文件，他慌忙弯腰去捡，却被顾寒舟先一步拉住。


    “别动。”顾寒舟的拇指在他微颤的手腕内侧轻轻摩挲了一下，语带挑逗，“你的手在抖。”


    沈弈这才发觉自己的手确实在微微颤抖，他深吸一口气，用力却又不失礼貌地抽回手：“我没事。”


    顾寒舟从善如流地松开他，后退一步，恢复了上司的姿态：“去准备下午的会议吧。”


    沈弈如蒙大赦，快步走出办公室，靠在走廊冰冷的墙壁上，才发觉心跳如擂鼓。那个男人的触碰，带着一种危险的侵略性，让他本能地警觉，却又在心底隐约激起某种异样的涟漪。


    当晚，沈弈陪同顾寒舟出席与王总的饭局。席间，王总提及“新货”与“运输路线”，沈弈立刻竖起耳朵——这些正是警方追查的关键词。


    “沈助理，”顾寒舟忽然转向他，打断了他的监听，“去帮我要杯乌龙茶。”


    沈弈愣了一下，起身应道：“好的。”


    走出包房，他迅速取出手机记录刚才听到的碎片信息。他不知道的是，包房内，顾寒舟的目光始终追随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深意的弧度。


    与此同时，王明利的目光也在沈弈身上流连，带着毫不掩饰的兴趣。


    “顾总，您这位新助理真是越看越叫人喜欢。”王总笑道，语气油腻，“过两日我要谈个大项目，人手不足，可否请沈助理过来帮衬几天？”


    顾寒舟放下酒杯，眼神骤冷，声音却依旧平稳：“王总说笑了，沈助理是我的私人助理，不外借。”


    王总讪笑两声，眼底却掠过一丝不快。


    沈弈交代完服务生，正准备回包厢，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是王明利跟了出来。


    “沈助理年轻有为，我很欣赏。”王明利逼近几步，脸上堆着笑，眼神却令人不适，“若愿来我公司，我愿出三倍的薪水。”


    沈弈后退一步，保持距离：“抱歉王总，我对现在的工作很满意。”


    王明利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道不小：“别急着拒绝，可以慢慢考虑……”


    话音未落，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突然出现，强硬地掰开了王明利的手。顾寒舟不知何时已站在走廊，面色阴沉如水，周身散发着骇人的低气压。


    “王总，”他声音冷得能凝冰，“挖墙脚都挖到我这儿来了，我说过，沈助理是我的人。”


    王明利被他眼中的狠戾慑住，讪笑着后退：“玩笑，嘿嘿，只是开个玩笑……”随即逃也似的走向洗手间。


    饭局在不愉快的气氛中草草结束，顾寒舟送沈弈回家，车停公寓楼下，他突然道：“以后离王明利远点。”


    沈弈点头：“好的，顾总。”


    “还有，”顾寒舟转头看他，目光在黑暗中格外深邃，“不要随便相信任何人，不要与不熟的人走得太近。”


    沈弈微怔：“我没有……”


    “我知道。”顾寒舟打断他，声音里竟带着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紧绷，“我只是……有点不放心。”


    沈弈感觉自己的心跳好像漏了一拍，匆忙下车：“谢谢顾总关心，晚安。”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顾寒舟偶尔流露的、超越上下级的关切，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混乱和危险。他必须时刻提醒自己：保持清醒，完成任务，尽早离开。


    深沉的夜色中，顾寒舟目送沈弈房间的灯光亮起又熄灭，才取出手机：


    “阿良，查查王明利最近都在做什么？”他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中，那双狭长的眼闪烁着冰冷而危险的光芒，“另外，派人盯着点，别让些不长眼的东西，碰了不该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