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

作品:《不要玩坏那个魔种

    沈清辞拉着倚能的手,径直将她带到女眷席偏上首的位置坐下,再往上便是诸位公主。这席位铺着软垫,旁边还设着小几,摆着精致的果碟。


    “除夕宫宴不用太拘束,你就一起坐在我的位子上便好。”沈清辞笑着帮她理了理裙摆,“平日里总得端着贵女的架子,实在累得慌,还好这次有你陪我说话。”


    倚能点头应着,目光却不自觉飘向对面的男宾席。


    宿玦坐在下首的位置,隔着满殿的烛火与宾客,离她有些远。他容色出众,此刻身姿挺拔地坐着,与周围其他男子互相之间的闲聊热闹似乎隔着一道无形的屏障。


    没过多久,倚能又在女眷席的下首看到了华霓。她穿着一身淡紫色襦裙,裙摆绣着细碎的兰草纹,头上只簪了一支珍珠钗。巧合的是,她的位置正好对着宿玦。两人坐下时没好气地对视了一眼,随即又一同转向倚能的方向。


    倚能没有理宿玦,只是笑着朝华霓挥了挥手。


    她猜想,估计宫宴上皇帝就会正式给华霓和昀王赐婚了。只是她四下看了一圈都没有见到昀王的身影。


    就在这时,随着太监高声唱喏“陛下驾到——”,穿着明黄色龙袍的皇帝缓步走入殿中落座。


    他左右两侧的席位上,分别坐着两位女子。左侧的女子身着皇后朝服,头戴凤冠,眉眼间满是端庄贤淑,脸上只带着淡淡的笑意,一言不发。


    而皇帝右侧的女子则穿着华丽的宫装,满头金饰步摇随着动作轻晃,面上带着半张金色的面具,看不到全部面容,只能见她一双美目带着几分冷意。


    她没有端坐着,反而随意地靠着椅背,语气慵懒地开口:“这么快又到除夕了。”说着,她看向皇帝,“皇兄,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


    皇帝抬手示意众人起身:“各位爱卿,今日除夕,君臣同乐,无需多礼。”他顿了顿,声音洪亮地继续道,“过去一年,诸位为朕操劳,朕心甚慰。今晚宫宴,不谈政务,诸位只管尽兴,不必拘束!”


    话音落,殿外的舞女便提着裙摆走入殿中,随着丝竹声翩翩起舞,衣袖翻飞间,满殿都是灵动的光影。


    “沈清辞,”倚能凑到她耳边,小声问,“陛下身边那两位是?”


    沈清辞优雅地用银筷夹了口菜,细嚼慢咽后才回答:“戴着半张金色面具的是长公主,另一位是皇后娘娘。”


    原来那就是长公主嵇凌越。传闻中她骑马射箭、文韬武略,样样出众,是先帝的最喜爱的皇儿。


    她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只见嵇凌越漫不经心地转着手中的酒杯,虽未言语,那从容不迫的气质和举手投足间的气场,竟比身旁的皇帝更有几分帝王之气。


    舞女们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妩媚地看向端坐在殿上的皇帝。


    倚能似乎听到长公主嵇凌越的一声嗤笑,继而又听她开口道:“这歌舞未免太过乏味,没什么新意。”


    她放下酒杯,目光扫过满殿宾客:“皇兄,臣妹今日也备了一场歌舞,比这有趣些,想让大家热闹热闹。”


    皇帝无奈地笑了笑:“阿越的‘有趣’,大部分人怕是欣赏不来。”


    “今日不同,”嵇凌越勾了勾唇角,眼神带着几分玩味,“宫宴上既有朝臣,又有女眷,总会有人和我喜欢一样的。”她说着,抬手拍了拍手。


    殿中的舞女们立刻停下动作,躬身退了下去。紧接着,一群男子从殿外走入,他们上身半露,肌肉线条分明,腰间只系着块布帛,手中拿着铜铃与鼓槌,每一步都踏得沉稳有力,与方才柔美的舞女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不少女眷下意识地别过脸,显然没料到长公主会安排这样的歌舞。


    殿中鼓点骤然变得急促,舞男们踩着节拍起舞。铜铃在他们腕间、脚踝上叮当作响,肌肉随着动作绷紧、舒展,线条分明的脊背在烛火下泛着诱人的光泽。领舞的男子尤为大胆,旋转间突然朝长公主的方向抛了个媚眼,惹得嵇凌越低笑出声。


    这场景在旁人看来或许惊世骇俗,但倚能没觉出来什么不妥。


    既有舞女献艺,舞男登场本也只是换种形式,不过是这时代的旧俗让多数人难以接受罢了。


    沈清辞此时也完全没了往日贵女的矜持,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殿中,连手中的银筷都忘了放下。


    “沈大小姐,不回避一下吗?”倚能带着点打趣问道。


    “回避什么?”沈清辞语气里满是兴奋,“这种歌舞,平时哪有机会见?长公主肯安排,我当然要好好看!你快看那个领舞的,模样生得真好,比京中那些世家公子还俊朗几分!”


    倚能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确实觉得领舞男子眉眼周正,气质鲜活。


    她忽然想起在绾香楼时听何珠说过,长公主素来喜好美男,京中不少贵女受她影响,都有养漂亮男侍的习惯。何珠还曾盘算着抓住这商机,招一批小倌来专门伺候女贵人,可惜计划还没实施,绾香楼被霍却查封了。


    她甚至忍不住猜测,当初何珠冒着砍头的风险做了私藏兵器这等买卖,说不定就是为了攒够养小倌的本钱。


    正想着,倚能突然觉得后颈一凉,仿佛有一道锐利的目光正刺向自己,带着几分说不清的沉郁。


    她立刻转头,循着那道目光望去,却只看到远处男宾席上的宿玦。他正低着头,用银勺舀着碗中的肉汤,神色平静得像一潭死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刚才那道目光只是她的错觉。


    奇怪,她的感知素来敏锐,不该出错才对。


    倚能又多看了宿玦两眼。他穿着那身玄色衣袍领口微敞,露出纤细却分明的锁骨。论容貌,殿中这些舞男加起来都不及他半分,只是他身形偏瘦,少了些舞男们身上的力量感,多了几分清冷易碎的气质。


    这么看着,倚能暂忘了殿中献舞的男子们,反而远远地欣赏起了宿玦。


    小魔种真好看……诶不对,他方才领口也这么松垮的吗?


    她疑惑地看了看周围的人,觉得这殿里也没有很热呢。


    倚能正想着,身旁的沈清辞又拉了拉她的衣袖:“你看你看,他们开始击鼓了,这节奏真带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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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于是她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殿中。


    殿中男子歌舞落幕时,满殿寂静了片刻,随即响起零星的掌声。皇帝自始至终没有阻止,此刻也只是放下酒杯,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淡淡颔首示意舞男退下。


    待众人重新落座,他再次举杯,声音洪亮:“今日除夕,朕再敬诸位一杯,愿来年国泰民安,君臣同心!”


    酒过三巡,皇帝忽然放下酒杯,目光扫过女眷席:“华倚在哪里?”


    倚能连忙起身整理好衣裙,快步走到殿中跪下,声音恭敬:“臣女华倚,参见陛下。”


    唉,万恶的封建礼教,莫名其妙又得跪下了。


    “好孩子,抬起头来。”皇帝的语气威严却不骇人,眼底甚至带着几分温和,“如今你已是朕亲封的明华县主,不必多礼。”他顿了顿,又道,“靖国公一案,霍却在奏折中提过,你立了不少功劳,是个有胆识的姑娘。”


    说到这里,他轻轻叹了口气,“霍却这孩子也不错,就是性子太冲动。他自请去边境驻守,其实也好,让他去冷静冷静。”


    皇后也跟着叹了口气,语气带着惋惜:“今年的除夕宫宴,他估计不会赶回来了。”


    一旁的长公主嵇凌越却没接话,只是拿起酒壶,给自己又斟了一杯,眼神落在殿外的夜色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倚能其实有些好奇靖国公宿承业现在究竟怎么样了。那天霍却虽然狠狠刺了他一下,但也没能让他即刻毙命。不知道是活着还是死了。


    只是这些人感叹这个感叹那个,就是没人提宿承业的下落。


    皇帝也很快转移了话题,目光转向女眷席的下首:“你的妹妹华霓,也在这儿吧?”


    华霓闻言,连忙起身走到殿中,与倚能并肩跪下,声音轻柔却坚定:“臣女华霓,参见陛下。”


    “朕知道你如今认祖归宗,是谢府的姑娘。”皇帝的声音放缓了些,“今日召你前来,是有一事要宣布。朕决定给你和昀王嵇昭珩赐婚,往后你们二人要好好相处,互敬互爱。”


    华霓不见悲喜,只是平静地叩首道:“谢陛下恩典。”


    “只是今日,怎么没见到昭珩?”皇帝环顾殿中,带着点疑惑。


    皇后连忙回道:“昭珩今日晨起时说身体不适,在王府中休息了。不过他跟臣妾说过,今晚定会赶来赴宴,许是路上耽搁了。”


    她转头看向华旎,语气温和:“华霓啊,待会儿昭珩来了,让他用琴给你伴乐,你便在殿中表演一支舞,也让大家瞧瞧你的才艺,好不好?”


    “臣女遵命。”华霓恭敬应下。


    待倚能与华霓退回各自的席位后,没过多久,她便见华霓起身离席。


    以她对华霓的了解,她只是紧张了。


    得跟过去看看。


    倚能于是起身要往外走:“清辞,我出去看看华霓。”


    “去吧去吧。”沈清辞端坐着,俏皮地向她眨眼。


    倚能匆匆跟上华霓的步伐,没注意到宿玦的目光如影随形地悄悄跟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