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熙媛一听领导办公室传来的这动静，心想那是彻底完了。


    她得罪谁不能得罪这最会拍马屁的人，刘儡是夏总跟前的红人。


    一想到这，张熙媛头也不痛了，脑袋也不飘了，也不困了，浑身打起十万分精神。


    王木美见她精神抖擞，问她：“你的病好了？”


    张曦媛微微一笑，“这不多亏了王大夫妙手回春。”


    “小曦，我下次会忍住，原谅我吧！”


    接下来几天在公司里，她整个人活得战战兢兢的，留还是走，就等刘儡的审判。


    可是担忧几天下来，除了刘儡看见她绕着她走之外，好像无事发生。


    吃下午茶时，张熙媛听见隔壁部门的人在讨论，多听了几耳，主要是听到刘儡名字了。


    听说她准备跟高层出差，洽谈一项特别重要的项目。


    怪不得她这两天都没来找她茬，原来是忙大项目。


    张熙媛手里撕下一块面包，就一直没动，一旁的顾千星看出她的心事。


    “还在担心刘儡会把你辞掉的事？安心啦，她首先要担心自己的饭碗保不保得住呢。”


    “可能洽谈完项目就该轮到我的事了。”张曦媛叹气。


    王木美将一颗巧克力豆喂进她嘴里，张熙媛只得机械的动嘴巴咀嚼。


    “这次公司的对手可不简单，是比咱们公司上市早八年的硬石头，她刘儡可嚼不动。”


    甜甜的巧克力豆将张熙媛从思虑中拉回现实，她拿起温咖啡喝了一口，找回了自己的心神，“其实她也挺负责的，就是太负责了，所以看起来像在找别人茬。”


    王木美咋舌：“你就是太善良，公司里多的是只往她走人的，只怪她造的孽太多。”


    人力资源部接下来的几天毫无消息，在公司偶遇过几次刘儡，只见她的精神状态一天比一天憔悴。


    有时她加班工作熬到深夜，路过刘儡办公室总见她那的灯亮着。


    有次还听见她办公室里传出声音稚嫩的小孩声。小女孩许是刚睡醒，用慵懒的声音问：“妈妈，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啊？”


    她听见刘儡用从未对她们用过的温柔语气安慰小女孩：“乖，小香先去旁边玩会，妈妈尽量快点。”


    她听说刘儡已经离婚，独自抚养小孩。


    她们都是离开工作就活不下去的人，如果这次刘儡愿意放过她，自己也不会再做过多计较。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


    张曦媛听到消息时正在工位上小憩。


    这几天她一直在消耗身体加班。


    忽然有人跃雀，把办公室的人都吓了一跳。


    “你们知道吗？刘儡指定要被辞退了，你们有没有看到夏总朝她发脾气的视频？”


    一时间所有人都兴奋起来，“发生什么了？在哪里？”


    张曦媛懒懒的打开手机，看到群里有人总结：记得带娃不记得带u盘，把夏总气个半死。u盘中的机密文件是决定谈判是否成功的关键，关键是会议在十分钟后就要开始了，公司距离会议地点搭飞机也要一天呢，她指定完蛋，神仙都救不了她！


    努力这么久，居然忘记把成果带去？张曦媛看着这场景都想发笑，可转念想到刘儡憔悴的面容，又笑不出来了。


    就像她因为发烧脑袋不清醒，把名字签错一样。


    况且，要是公司丢了这个项目，整个公司下半年的绩效奖励都要缩水一半。


    看看手机频幕时间，距离会议开始还有八分钟，张曦媛在嘈杂声中去了厕所。


    刘儡办公室门被锁着，她只得去厕所间瞬移进去。


    会议已经快要开始。


    刘儡唇色发白，紧握双手有些止不住的颤抖，或许是已经预知到结果，她不抱希望的坐到会议桌上。


    文件夹旁有一杯热茶，她本该游刃有余的饮茶，等到谈判方到场，再把准备得毫无漏洞的措辞和资料抛出，胜利和荣誉本该属于她。


    可这都被她的粗心毁掉了。


    刘儡无望的打开文件夹，发现文件正中央正是她忘记带的u盘，顿时惊讶不已。


    即便有这些插曲，刘儡还是成功拿下项目，走出会议时门口时，负责清洁的阿姨却上来同刘儡说话。


    “你们公司有个小姑娘啊，行为举止很粗鲁，从厕所推门出来便横冲直撞，把我的垃圾车都撞倒，也不道歉，你们可要好好教育她，扣她工资啊。”


    刘儡细想，她们公司出差的人里没有小姑娘，“是不是另外公司的？”


    阿姨说：“我可在这守了很久，就为了投诉她，另外那个公司我也说了，人家说根本没有什么小姑娘，可不就剩你们公司的？可不要想包庇她啊！”


    刘儡觉得奇怪便问：“那个小姑娘长什么样？”


    阿姨：“哎呦，我就是有些脸盲，当是注意力全在我的垃圾车上，就记得她背了一个包，粉粉的，很可爱。”


    刘儡忽然掏出手机，在手机上敲字，又把手机频幕给阿姨看，“是不是这个图案，hallokitty？”


    阿姨：“对对对，一摸一样。”


    *


    张曦媛这几天一直踩点打卡，与之前不同的是，每次从厕所出来都能见到刘儡。


    她只能暗自觉得晦气。


    而且，当她从厕所出来时，刘儡几乎是第一时间将视线落到自己身上。


    起初以为刘儡看上她包包了，她只能笑着说：“刘经理，这包淘宝买的，一百多块钱，要不要发链接给你？”


    本以为但凡是个人都会听出她的暗示，谁知道，第二天依旧见到刘儡，这回倒是明目张胆不带丝毫掩饰的看她。


    张曦媛忍无可忍。


    呛道：“你干嘛？没见过美女啊？我性别女，爱好男！”


    刘儡笑了几下，抱着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气势，“我知道你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