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蝶醒了过来。


    缪凝惊喜的露出笑容。


    封蝶迷茫的说：“我没死吗？”


    “解铭谋杀未遂，自首了，判了三年刑。”


    封蝶却慌乱起来。


    解铭其实一直给了她安心感，没想到他的自尊心这么糟不起打击。


    其实她一个人也能活到七十岁。就不用司漾养老送终了吧。


    她只是恐惧着，恐惧着生孩子。她觉得自己不会是一个好母亲，孩子的爸爸是谁也很重要。


    她犹豫的问：“司漾让你来的吗？”


    缪凝的表情变得怪异。


    “我，我自己要来的。”


    封蝶不是很相信。她说：“你怎么跟我这么要好了？


    你们消息怎么这么灵通，有眼线？


    就算我死了，也和你们没关系。”


    “司漾被他爹关起来了。”


    封蝶松了口气。她其实不想见到司漾。


    她缺乏勇气。


    “你不问为什么吗？如果你要知道，我会告诉你的。”


    封蝶下意识的问：“为什么？”


    “他会来找你，他找到你，你就完了！但是他老子还是他老子。不然他老子就当不了老子了！”


    “你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吗？暴力，他在我身上演练想对你发泄的兽行！你一直看不起他。”


    “我没有！”


    “我没有……”封蝶心虚的喃喃自语。


    她是看不起自己吧，为什么自己没有能力呢，太弱了吧，能自己主导一切就好了吧。


    她是想当一个女攻的！她喜欢当高位者，享受权力的魅力。但只能意淫了。


    也许是性别对立，她确实会服软。


    灵活应变嘛。求得生存，没有什么事情比生死更重要。


    比爱情更高级的需求是获得尊重，以及自我实现。


    封蝶算是安心了。


    她问：“你在装疯卖傻吗？你看起来很正常。”


    “不，我没法证明我不正常，也许你说了公道话。但是所有人都认为我不正常！”


    封蝶理解她的痛苦，毕竟她在精神病医院是真的呆过，太可怕了。


    现在解铭蹲监狱去了，太可怕了，监狱绝对比精神病医院更可怕，世上最可怕的两个地方！


    “司漾安排的人，就快到了。临时出了点差错，但是有很多候补方案！”


    “……？他有这个能力吗？他爹那么有权有势，也算是壮年。。”


    “他智商很高的。非常聪明，也挺圆滑的，只是在你面前从不伪装。”


    “那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你不爱他吗？”


    “我不知道，有点好感吧，不理解！我不觉得我还有什么吸引力。用他妈对比吗？”


    缪凝颤抖着，最终说了一句：“你别再伤害他了，他已经疯了，他从不吃药。”


    “……”封蝶感到害怕，她当初发疯的时候自己无知无觉。后来正常清醒康复了回忆起来，真的超级无敌有病！！


    后来依靠吃药才稳定的情绪，晚上才能睡得着觉，偶尔睡不着，是忘记吃药了。


    “他很爱你啊。你救赎了他，又抛弃了他。他恨你。要报复你了。”


    封蝶想到他说的，怀孕再流产。惊愕过度，昏迷过去了。


    -


    封蝶再次醒来的时候。


    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她坐起身。四处张望。


    她走下床，找不到鞋子，就**着双脚。


    走到门口，试图开门，但是打不开。


    不可能里面打不开外面的门的！


    她反复查看这具锁。


    最终放弃了。


    她睡了很久，现在睡饱了，精神状态很好。


    睡了多久，不会吧，好几天吗？


    她体质太弱了。禁不起了，活不到七十岁了，其实她没有幻想过有什么美好的日子。


    想得最多的就是月入过万就好了。没有意淫过对象，意淫钱倒是经常发生的事情。


    她觉得爱情不重要，她对情感不是非常重视，即便已经吃了很多苦头。


    因为她过于理智，没人性。她试过改变，重感情一点，很受折磨，追求自我的话又变得冷酷。


    呆了一些时间。


    缪凝端着餐盘进来了。


    封蝶欲言又止。缪凝说：“这里是国外。他爹是怎么解决正妻的，他自己就被怎么解决了。”


    “那他也得坐牢吧？”


    “你希望吗？你去告发啊。你没有这个能耐吧？”


    “解铭比不过他家吗？”“他们称兄道弟，他一直是个弟弟。”


    封蝶逃避了，逃避了。可能是羞涩过度，不愿意面对事实。


    其实现在她承认自己有感觉！所以很纯情了，不敢对视。更别去提牵手拥抱亲吻，以及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她勺了一勺汤，不小心露出了微笑。


    “你觉得甜蜜吗？？？天哪，你就像是斯嘉丽，被白瑞德强制爱，反而屈服，还感到快乐。”


    缪凝震惊的说道。“原来小说真是写实的……”


    “你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但是这关系太扭曲了！”


    封蝶的笑意快速的散去，她板着脸。


    有些无措的说：“我害怕可能发生的事情。我畏惧强者！”


    缪凝笑了笑：“我反而是个刚烈女子呢。真是可笑啊。”


    封蝶沉默着：“解铭怎么样了，减刑了吗？”


    “但是他五十岁了，他的意气风发全都消失了，真的已经不再年轻，年过半百，是个老头子了。


    他的自尊心会受不了的。而司漾才二十九！甚至不到三十岁。我才二十五呢。”


    -


    封蝶四十二岁的时候绝经了！


    刚好解铭获得释放。


    封蝶突然明白了解铭所有屈辱的感受。


    她的自尊心再也受不了了。


    可能是怀孕再流产的反复伤害。


    她的身体很虚弱。所以四十二岁绝经算早，她妈妈五十多才绝经的。


    原来十三年的时间是这么久。


    又好像很短，这是她最后的生命时光。


    司漾把封蝶归还给解铭。


    封蝶看到解铭就扑进他的怀里。


    现在她觉得他们两个才是同病相怜。


    “不再年轻了吧？自信该消失了吧？好一对狗男女。”


    “司漾……”缪凝着急的叫道。


    司漾拿出一把手枪，对准脑袋开了一枪。


    封蝶看到后疯了一样扑过去。


    “司漾！”


    司漾睁着眼睛，没有回复她。


    她拿起手枪，也对准自己脑子崩了一枪。


    解铭跑过去抱起封蝶，抱在怀里老泪纵横。


    解铭哭够了，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我绝对不会为了一个死人悲伤的！我要活的好好的，真他妈的潇洒啊！”


    缪凝崩溃的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缪凝和解铭各自操办了那两个人的葬礼。


    解铭七十岁的时候。一枪崩了自己。


    缪凝倒是活到了八十九，自然衰老死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