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

作品:《[剧版水龙吟 桃普]一念起

    普珠落荒而逃。


    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直到确定再也见不到那间小屋才停下。


    如今的西方桃,与他认识的西方桃,一样又不一样。


    但不管面对什么样子的西方桃,他都是这般束手无策。


    忍不住反思自己来此到底是对是错。


    见过,便能放下吗?


    普珠没有答案。


    日出东方,他缓缓回到小屋外。


    西方桃正倚在门口的栏杆上,看向普珠归来的方向。


    “奴家就知道先生还会回来。”


    “为何?”


    “先生姑且当做这是女孩子的直觉吧。”正如我虽然不曾去天净阁找你,却一日都没有放下过这个念头。


    “昨夜我所言之事,姑娘当真不愿意?”


    “若是前几日遇到先生,说不定可以,”西方桃双手一摊,“可惜今早我刚收到消息,有人替我把偷过的财物都原物奉还,官府的通缉令也撤了。”


    “是谁?”


    “一个借了我三千两当本钱,如今连本带利还给我的闲人。”


    西方桃根本没信过唐俪辞缺钱的说法,当时就觉得对方指不定在打什么主意。


    昨天她才与普珠相遇,今早就成了清清白白的良家女子,想也不想定然是这人闲得无聊开天眼,早就盯着他俩,伺机行动了。


    就算唐俪辞已经成了白龙神,西方桃依旧认为他不可能轻易将自己当初做的那些事情揭过,最多不再揪着不放。


    因此这并不妨碍他给自己找麻烦。


    西方桃想继续当妖女,唐俪辞非要让她清清白白。


    西方桃不敢去找普珠,唐俪辞就一定要普珠来找她。


    主打一个给人添堵。


    她若是上门理论,对方还能理直气壮摆出一副“知恩图报”的态度,你借我银子,我加倍奉还还帮你洗清名声。


    姑娘,你若还怪我,那就是蛮不讲理了。


    普珠听出西方桃口中的嘲讽,认真想了又想,问道,“你可认识一位叫唐俪辞的公子?”


    西方桃的声音十分清脆,“认识,不及先生貌美。”


    “......”他忘了自己想说什么了。


    “如今奴家不必躲躲藏藏,也算喜事,”西方桃笑着走到普珠面前,“听闻广平城要举办五年一届的鉴宝大会,先生可愿与我同去?”


    “可。”嘴巴比脑子更快些,反应到自己已经答应了的普珠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想问的话,“在下与姑娘不过初见,姑娘便对在下如此放心?”


    “普珠先生是天净阁的高人,奴家有什么不放心?”西方桃行了一礼,“这一路还要叨扰先生了。”


    普珠别过脸,心里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不必客气。”


    在曾经有限的相遇里,西方桃很少有和普珠同行的时候。


    二人一邪一正,本来就不该相遇才对。


    可既然时光回转,那就不必再悲春伤秋。


    她西方桃想要的东西,从来都会自己去争,如今虽然还没想好要什么,但普珠都自己送上门来了,自然没有让他跑了的道理。


    去鉴宝大会还是去塞北玉门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必须和他在一起。


    西方桃计上心来,对着普珠微微打量,“只是先生这身打扮太过惹眼,你我一同上路唯恐损了先生名声,要不要换一身?”


    普珠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是他一贯的风格,又瞧着眼前的西方桃,虽然衣饰较记忆里简约了一些,但仍然是明媚娇美的风格。两人若是走的近了,落在外人眼里,那确实要多心。


    “不必。”普珠垂着眼,“心无挂碍,便得自在。”


    他心里藏着见不得人的心思,就是打扮的再不起眼也没什么用。


    “先生不愧是先生。”西方桃状似天真的感慨。


    普珠对上她纯净无垢的眼睛,竟然像是被火燎到一般,飞快退到一边,再也不敢看她,“走吧。”


    在他身后,西方桃挑眉一笑,明艳嚣张。


    广平城位于中原腹地,四通八达,水网密集。


    两人从离开小屋,山下便有码头,普珠出面租了搜干净雅致的画舫,又顾了船夫,采买了路上的吃食,才请西方桃上了船,顺水行舟。


    只是他没想到,本来活泼明媚的姑娘,在船上还没半日,就有些郁郁寡欢。


    “姑娘有心事?”普珠以为西方桃在忧心鉴宝大会的事情,便说道,“姑娘的通缉令已经取消,想必这一路不会有什么风险。”


    西方桃歪着身子,好没精神,微微侧头看他一眼,“我晕船。”


    普珠一惊,“怎么没听你提过?”他与西方桃同行的时候并不多,但每次都是山高路远之地,西宫宫主又凶名在外,竟然晕船?


    西方桃皱着眉,脸色也不太好,“和谁提?谁会心疼我呢。”


    以普珠的为人,定然不会说什么你刚才应该告诉我,这样我们就坐马车之类的话,自袖中掏出一个小瓶子递过去,“是在下疏忽了,这是天净阁的梵香露,可以安神舒缓,姑娘多闻一闻,到了下个码头我们就换马车。”


    西方桃挺直身体,伸手将瓶子接过来,却不料船突然晃了一下,她朝旁边一歪,瓶子落在地上。


    普珠见她马上要撞到窗户,急忙朝前动了动,用自己的身体给西方桃做了靠垫。


    “难受。”西方桃的声音虚虚沉沉,此时的她半靠在普珠身前,感受到身下人的僵硬,还有些不满,“你别动,我躺一下。”


    这个姿势像极了当初在山崖下的样子,普珠只要一低头,就能看到西方桃白皙的脸,连着修长的脖子,直到被衣襟掩盖。


    船舱里飘满了梵香露的味道,这本是普珠常用之物,如今也沾在了西方桃的身上,仿佛两人成日耳鬓厮磨一般。


    只是当年普珠的手没有落在西方桃的肩上。


    如今亦然。


    “不要折腾了,马车太硬,坐的腰疼。”西方桃似乎想遮住从一旁照进来的阳光,将脸扭到普珠的衣服上,声音也开始模糊不真切,“我还记得小时候跟在义父身边,他喜欢乘马车,可车里硬硬的连个垫子都没有。”


    “有一次我好难受,比练功受伤的时候都难受,我想要个软软的东西抱着,义父却问我,什么是软?”


    “那天我很害怕,我明明没有受伤却会流血,身上的衣服换了一身又一身,怎么都不干净,有个人告诉我,只要跳进河里就能治好了。”


    “河水好凉好凉,凉的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我身上扎,让我动都动不了。那人就跟在身后,趁机偷袭我。”


    “没多久,那个人的尸体浮在河面上,像一艘船一样漂着,好远好远,直到不见。”


    “恍惚间,我以为在这天活下来的不是我,而是别的什么怪物。”


    “自那之后,我便再没有生过这种怪病,却会晕船。”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头也埋得越来越紧,像是受惊的雏鸟依偎在父母的怀里。


    可她是西方桃,她没有父母。


    “桃姑娘。”随着声音一起落下的,是普珠的手。


    温热的手掌落在西方桃的鬓边,声音温柔的好像拂过桃花的春风,“只是个噩梦而已,你累了,再睡一下吧。”


    透过自己的指缝,普珠能看到西方桃的鬓角,和她软软的耳朵,和以前见过的那些备受宠爱的妹妹们没两样。


    在过去那个家里,他们这些小孩子都是珍贵的,是备受呵护的,不管母妃得不得宠,都不曾少了他们的份例。


    而风流店是什么地方呢?普珠随便想想就知道,每个人都像炼药的材料,不够强就不能活下来,不够心狠就不能活下来。


    他从来都明白,西宫宫主一定吃过很多很多苦,受过很多很多罪,才会有机会站在他面前,唤一声他的名字,接一招他的功法。


    如今唐公子可能因为各种原因提前剿灭了风流店,也提前斩断了西方桃的成长,能让她少受些煎熬。


    “桃姑娘,若是在下能更早一点遇见你就好了。”普珠看着呼吸平稳下来的女孩子,“在下一定将你托付给一户好人家,他们会给你软软的枕头,会给你暖暖的炉子,你会真的像春天的桃花一样,明媚快活的长大。”


    “可事到如今,在下也不知道该如何对你才好。在下怕你误入歧途,再次走上西宫宫主的老路,又怕你真的自由自在,不记得曾在七夕之夜遇到过一个叫普珠的人。”


    “桃姑娘,在下对你有私心。”普珠轻轻地念着,“可千千万万的家庭都因为我和父皇的无能分崩离析,我又凭什么可以和自己喜欢的姑娘郎情妾意呢?”


    “在下是这世间所有人中最该死的一个。”


    “这样的我,是不该有别的念头的。”


    画舫缓缓在水面前行,西方桃睁开眼,有些诧异自己竟然真的睡着了。


    感受到怀里人的动作,普珠低头看她,“可好些了?”


    西方桃有些不好意思,缓缓坐会自己的位置,“好多了,是奴家给先生添麻烦了。”


    “没事。”


    我心甘情愿。


    1、今天是两个小苦瓜,但普珠他摸到桃的耳朵了!他摸了!不要问桃的到底晕不晕船,演了几分,反正普珠信了;


    2、唐俪辞,记仇且行动力强;他不是圣父,会报复,但也不会过分,毕竟都成神了也不能真的太计较,还是人太好了,而且剧里他好像真的没有打算杀了西方桃的时候,真的是好人啊!


    3、普珠这个人身上拧巴的点在于作为一个太子,在叛军打过来的时候他可以选 A:不抵抗也没事,城楼上一站,拿刀抹脖子殉国,以后史书上的评价不可能低分;B:不抵抗也没事,登基的是自己堂哥,投降受封个王爷问题不大【风险在于后期容易被暗算】;C:不抵抗也没事,看破红尘出家,天塌下来往洞里闭关有个高的人顶着,贫僧六根清净一心向道;【结果普珠这人选了 D】【打仗的时候看破红尘不抵抗出家了,出家以后想起来自己是个太子,上不起列祖列宗下对不起黎民百姓开始赎罪了】【大哥你当太子的时候怎么没有这个觉悟?】所以这就导致了,双方对阵他面对西方桃的时候觉得这个人好可怜,要救她度化她。然后桃加入剑会阵营以后,做的一切就都成了内部纠纷,和他当太子时候一样,属于权利阶层内部斗争,他佛了,他溜了,他想起来他是个出家人了;


    4、所以普珠他现在是个配得感几乎没有的人,不是说他内心对着西方桃挣扎是因为他真的不敢破戒,而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不配活的好。剧里普珠没几套衣服,也很朴素【服化道做得好不等于不朴素,身上没什么值钱的,看起来也不繁复(对比其他人,只是因为衣服造型做的太好了显得贵气),大概是刚出场的时候,站在墙上鞋都快磨破了】。吃也不讲究,桃子给个野果都吃的很认真。也没见过他有个坐骑啥的。


    5、所以对于普珠这种情况,只能不破不立,只有遭到非常严重的打击,才能真的认识到现在这种执拗是可以改变的【但我也不是愿意灭人满门的作者,所以怎么破我还没想出来】


    6、谢谢大家比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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