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不讨喜的?随便吧(1)

作品:《师尊你跟桃花真有缘

    沧宇大洲,衔骨崖


    天清宗所占据的水旋山脉,东边最深处的一座高山,在高山的山尖处,有着一面深不见底的断崖,因此而得名——衔骨崖。


    常年无人来的衔骨崖上,可以说是杂草藤蔓丛生,连鸟儿都少见,可一阵“哗哗哗”的声音,却突然打破了衔骨崖的寂静。


    一位穿着青白色带着暗金云纹法衣,如此标准的天清宗内门弟子的衣裳的少年,在衔骨崖的山野中,用着一把崭新的利剑,快速割开挡路的藤条。


    牵扯间,引起周围的叶片,一阵响动。


    青衣少年的鬓角流下细汗,在春光下闪烁,少年皱起眉心,嘴里恨恨地嘟囔着一两句埋怨的话语。


    “真麻烦,那小种子去哪儿了。”


    玉良泽今天好不容易被卿留吟带着,在天清宗内门弟子处留了名,就又被卿留吟派使来给他那孽种送汤药。


    整个宗门也就玉良泽和一个女人知道,卿留吟有关杂种的事,而那个女人在宗门地位又高,可不管这种小事。


    所以当卿留吟无暇顾及这边时,也就只能指使玉良泽来找这小孽种。


    玉良泽顶着春日,手上挥着的内门弟子标配的阳春剑,越耍越吃力,心里怨气也越来越重。


    明明,今天可以马上回到外门爽一天,结果现在被派到这荒郊野岭来!亏得自己给卿留吟干那么多活,到头来也就一个内门弟子!


    连师尊门号都讨不到,卿留吟倒是给叶长老当狗,当得开心。


    偏偏叶沭君是个法堂的长老,卿留吟对其还有所顾忌,怕叶沭君发现自己与孽种的关系,所以把人放到这么偏远的地方。


    现在害得自己跑到这种荒郊野岭来找人,这么大得山,让自己这个炼气三层,还没辟谷的人来找!


    玉良泽可谓是满心抱怨地在衔骨崖山内走着,没走几步就愣在原地。


    一棵桃树在山野间的料峭春寒中,竟开得满树粉白。


    这荒山野岭竟然有花看?


    玉良泽向四周环顾,发现卿留吟当时将人放置在这里时,作的标记雕刻小花,在旁边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上若隐若现着。


    玉良泽用剑,将石头上杂草拨开,竟觉得这石头上的小花同桃花还挺相像的。


    不过玉良泽真没想到小杂种真将桃花种出来了,上次来时,还是棵绿树呢。


    而玉良泽口中的小种子,刚满五岁的柳霏,正独自一人蜷成一个小团,坐在桃树下,身上穿着合身的喜庆的红色冬衣。


    当玉良泽收起长剑,向桃树走近些,自然就发现了,柳霏从树后露出的火红衣角。


    大跨几步,伴着沙沙声,踢踏着满地枝叶,就走到了柳霏身边。


    春光正好,午间山林间也干燥清爽。


    玉良泽一靠近柳霏,就见柳霏白净的小脸颊上,泛起红晕,鬓角正滚出豆大的汗珠,还沉沉的抱腿睡着没要醒的意思呢。


    他玉良泽来山上找他柳霏,结果人舒舒服服的在这睡觉呢?


    玉良泽可不管什么柳霏怎么舒服,直接用穿着的白布靴子的脚,上去就一脚轻踢到柳霏的腰侧。


    把无防备的柳霏吓得晃了晃,稳不往身形,小小的脑袋直接就磕在了满是枝叶的地上,发了出一声闷响,本来就不紧的粉色发带又松了些。


    “啊……”柳霏小声的痛呼了下,就听到一个声音。


    “醒醒,一个冬天没见我了,没想我吗?”


    玉良泽的声音不大,但青年人的特有的清透磁性嗓音,让柳霏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往后缩。


    玉良泽忙伸出手拉住柳霏冬衣的毛领,“干嘛,看清楚了,是我。”


    柳霏缩着身子,但本来用力放在玉良泽揪着自己毛领的大手上的小手,也随着头脑清醒,松了些力道。


    可爱秀气的小脸上的杏眼,用力的眨巴眨巴,显得有些呆呆的,待柳霏轻抬起头,已经明亮的杏眼,正直勾地盯着玉良泽看,才看清眼前人的样子。


    那细长的脸上,一双标致得像狐狸的一样,向上挑的宽长眼睛,正半眯着盯着自己。


    柳霏刚醒来就被惊了一跳,脑子还晕乎乎的,脸上却不由浸出一抹甜笑,乖声对眼前人说道:“玉泽哥哥。”


    “桃树花开啦……”


    说着,就从白嫩的小手,像耍马戏一样,变出了一枝粉白桃枝,同以往一样的讨好玉良泽。


    只不过以往,柳霏捧到自己面前的都是山中的灵草。


    柳霏用着,他那总扬起的真挚笑容,乖巧得看着玉良泽,玉良泽冷笑一声,看着柳霏卖乖讨巧的样子,就跟看到在外门时受欺辱的自己一样。


    玉良泽心里因为今天不能去外门耀武扬威的怨气,直接迁怒到柳霏的头上。


    玉良泽很不满的想着,在这野山里,都如此落魄,还在哪笑,得意些什么呢?


    有个好爹好姨?也只是连山门都没入的孽种!


    玉良泽直接松开抓着柳霏毛领的手,让柳霏轻磕在地面的枝叶上,冷嗤一声,把柳霏送在自己手边的桃枝拍开来。


    明艳的上挑眼睛睁大着,带着些不满地质问道:“小霏,觉得这花有用?”


    “把这种货色,都捧在我面前来?”


    柳霏被摔着屁股,僵笑在脸上未消,只是眼神呆愣了片刻后,就乖乖低头拍了拍,脖领处被揪变形的地方,在原地坐了下来。


    柳霏本来就知道,玉良泽不会在乎自己,可他还是习惯性想去渴求一下,要是有人有一次在乎了呢?


    但多次得来的结果,只能是他柳霏有用……


    用起来能满足母亲缓解逃亡焦虑的心、父亲对于凡人自动痊愈的好奇、白姨需要的母亲关注,还有玉良泽需要的利用价值。


    他柳霏才可能在他们的眼中存在……


    玉良泽见柳霏重新抬起来,冲着他又是那抹真挚的笑容,还用着特有的孩童声音,再次说出,让玉良泽感到不爽的话。


    “那哥哥,今日也来给桃树浇药汁吗?”


    “我只是想着,多亏了哥哥,桃花才能开得这么好呢。”


    “想让哥哥带着回去,插放着好看,毕竟哥哥为桃花的绽放,也出了一份力呢。”


    柳霏本意是想顺从玉良泽,让玉良泽知道自己是期盼着他来的,在柳霏心里以为玉良泽知道自己每次被父亲灌下汤药,是痛苦难受的。


    而玉良泽不忍心,才不让自己喝下那些汤水的,根本想不到是玉良泽懒得带上山来,可在不知道卿留吟想干什么的玉良泽的耳中,柳霏说的这种话,就似甜蜜般的反讽。


    他玉良泽在天清宗外门弟子那听得可不少,如今这孽种也能同自己说上两句,玉良泽感觉自己确定,想用柳霏来泄泄火气,目眦尽裂得想直接撕了这个杂种。


    他以往上山就直接将柳霏医病的汤药‘失手’撒在山林里,再嬉玩一下柳霏就下山完事,如今这一切柳霏都知道!


    那怕是卿留吟大概也能知悉一二了。


    不过自己按照以往拽着小杂种的头发,让他硬往地上磕头,享受听小杂种痛呼之类的事,卿留吟都不管不问。


    怕是卿留吟也不爱管自己怎么对这个小杂种了,玉良泽觉得自己好像想通了些什么,自己以往常来送汤药,还以为留吟师兄很在乎柳霏呢。


    想通了的玉良泽,看向柳霏的那双狐狸眼都快咪的看不见缝了,说话间都不自觉带着些笑意,笑看着柳霏:“我同留吟师兄一样,那会害小霏呢?”


    “只不过,我觉得吧,小霏你也别叫我哥哥了,我同你的……,我的师兄是同门,你还是叫我名字吧,叫习惯了不好。”


    “我觉得挺好的,小霏自己觉得呢?”


    可如今已经孤身一人,常常孤独呆着的柳霏根本听不得这些,秀气的小脸一下着急起来了,身体都不由跪直起来,像是渴求依靠一样的,想离玉良泽近些。


    睁着一双一下就水汪汪的杏眼,透过水雾朦胧,目不转睛地望着玉良泽,乞求似的问着玉良泽:“哥哥,小霏下次一定去找草药,好不好?”


    无助的小手根本不敢上前拉扯玉良泽的衣袍,只能悬在空中颤抖着,希望玉良泽能离自己近一些。


    终于!柳玉良泽见小杂种脸上终于有点人味了,心里还有些自得,不过见小杂种这么着急,自然会想哄哄孩子的。


    “怎么会呢,只是我让小霏改个称呼而已。”


    “别担心了,小霏,我玉良泽不小心眼。”


    “我送你一场花雨怎么样?”


    “你可得乖乖改口呀!”话音刚落,玉良泽的白布靴子就直接重重踢到柳霏肚子上,把刚一米多点的柳霏直接踢到三四米远的桃树上。


    “咚”一声强烈的撞击声后,桃花扬扬洒洒得落得满目皆是。


    “呃……”


    五岁的柳霏并非修道之人,自然肚子上被踹得红肿一片,觉得疼痛异常。


    柳霏斜跪在桃树下,头抵着粗糙的树干上,粉色的发带也不见踪影,让乌黑的头发披着散乱,把柳霏白净的小脸挡了大半。


    如今玉良泽根本不用再为怕在柳霏身上留下印迹,而担心卿留吟不满,便真是肆意了不少。


    本来听着小孩叫自己哥哥就恶心,他玉良泽没辟谷又不是因为没努力,只是因为常在外门做杂活而已,说的跟自己年纪很大,难以辟谷一样。


    更何况柳霏他那爹可能根本没在乎过他,还没相认,怕是按照卿留吟自私自利的习惯,小杂种活不久了。


    这关系还是别让他攀上了,免得被身残心残的卿留吟牵连上。


    柳霏捂着胀痛的肚子,听到桃花落下,哗沙沙的声音时,刚刚噙在眼眶中的泪水,已经争先恐后的落了下来。


    但寂静的山林间,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因为柳霏的母亲听到哭声会生气的,所以柳霏不能哭出声来。


    站在原地玉良泽根本没想过柳霏会哭,以为柳霏被踢撞在桃树下后,只是低着头在那忍痛呢,噙着笑意就缓步走过去。


    将白布靴子踏在柳霏的小脑袋上,将柳霏的小长发踩的更散更乱,笑说着让柳霏害怕的话。


    “小霏喜欢吗?”


    “真是很壮观的花雨呢。”


    这句话柳霏好像在哪里听过,哪里呢?柳霏疼的不清晰的脑袋,迷糊的想着,恍惚片刻,五岁的柳霏,小小的身体一倒,就倒在了桃花树下。


    后面不管玉良泽怎么踢踹,见发丝凌乱的柳霏并没有要醒来的意思,玉良泽就站着原地,鄙夷地俯视着,倒在桃花瓣中的小杂种。


    心里嗤笑地想着,看来自己在小杂种也不重要嘛,他玉泽哥哥没玩完呢,就倒地上不吭声了,同他在外门时,用的招数一样。


    “无趣。”


    说着又在柳霏背上踢了两脚,根本不担心柳霏的状态,就握着手里内门弟子新发的剑,从另外一个方向下了衔骨崖,心里还自得的想着,如今自己是内门弟子了,那些欺辱我的人,怕是还有的玩……


    玉良泽轻抚了一下上挑的眼角,带着笑意,砍着杂草野藤,就往山下走去了。


    只留柳霏在桃花中,又做了一场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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