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步问话
作品:《我靠阴间线人成为神探[香江]》 围在床边的四人第一次见此阵仗,没察觉空气里凝着的肃穆,反倒一脸兴奋。
而半躺着的林家安是大一法学生,职业思维虽尚未成型,但他隐约觉得钟咏棠二人的措辞不对劲,皱着眉问:“我们只是报案人,你们的用词似乎太过严重了?”
“死者是什么人?你们和他有什么仇什么怨?在哪杀人分尸?为什么要搬去飞鹅山吊起来?全都参与了?”李如巽的盘问风格与外表截然不同,直接冷厉。
几人被她问懵了,呆立在原地。
“Madam,我们只是发现尸体报案,没有杀人。”林家安最先反应过来。
“我们两双耳朵都听得清清楚楚,你们还想抵赖!”李如巽冷脸用笔头指向寸头男,完整地复述他的话,“如果时间倒流,我保证再斩多他两下。”
寸头男面色煞白,磕磕巴巴地解释:“只、只是开玩笑,我说的是用相机的闪光灯斩他,不是用刀。”
其他人也怕被牵涉进命案,连忙附和作证。
“那你们是怎么发现死者的?一群人去飞鹅山做什么?”钟咏棠问。
大学生们担心再讲错话,干脆让最先发现尸体且法律意识较强的林家安当代表回答。
林家安说:“我们是港城大学摄影学会的大一学生,今日有一个爬山拍云海的活动。为了节省时间,我们没有走主道。爬到一个平台后,他们喊累,坐下休息。我拿着相机到处拍,无意间发现远处的树下吊着一个人。于是我就叫大家一起去看,走近才发现是无头男尸,然后我就晕倒了。”
“安仔晕了之后,我即刻打999,然后和大家一起抬他出去等救护车。”寸头男补充。
李如巽停笔抬眼,不满道:“十一点去拍云海?你当Madam没有生活常识?再不讲实话就跟我回警署饮茶。”
“我们没有骗人,这是摄影学会上周开始筹备的活动,负责人是社科学院经济学的朱雪儿师姐。”林家安从口袋翻出一张宣传单,“原本不止五个人参加,但昨晚朱师姐突然组织迎新聚餐,我们八点多吃完饭就去了兰桂坊的星星酒吧,一直喝到凌晨两点才散场。我们也是到了集合地点才知道有些同学身体不舒服,活动取消了。我们这一整天都没课,就想着去爬山锻炼身体,顺便拍些自然风光。”
钟咏棠想起宋医生预估的死亡时间,恰好与他们在酒吧的时间吻合。只要向酒保核实情况,就能排除他们的嫌疑。
李如巽显然也想到了这点,改变了问话的方向。她先留下五人的姓名、专业、家庭住址等个人信息,再问迎新聚会完整名单,最后让每个人回忆昨晚自己身旁是谁,并确认对方是否曾中途离开超过一小时。
记录完毕,她合上记事本,说:“以后讲话注意点,近段时间也不用离港。如果有需要,警方会联系你们配合调查。”
几人点头如小鸡啄米。
“朱雪儿没课的时候会去哪里?知道吗?”钟咏棠问。
林家安是五人中与朱雪儿来往最频繁的人,其他几人看向他。他想了想,说:“朱师姐是经济学华教授的兼职助理,有时会去办公室帮忙整理资料。前几日我在图书馆遇见过她两次,她说月底有篇论文要交,所以她现在也有可能在图书馆。”
“哪个图书馆?”钟咏棠追问。
林家安回答:“总馆,两次都在三楼见到她。”
得到想要的信息,钟咏棠和李如巽离开。
出了病房,李如巽的肚子咕噜一声。她看了看表,讲起接下来的安排:“一点半,先填饱肚子,再去港大找活动负责人,最后去星星酒吧。”
钟咏棠应好。
电梯到达一层,门还没完全打开,她们就听见吵闹声。
原来是刚才的独眼老伯正拽着一个戴口罩、身穿浅蓝色连衣裙的女生,骂道:“死妹钉,推我撞墙,不赔钱别想走!我儿子是高级督察,信不信我让他抓你去坐牢?”
眼见他举起拐杖要打人,钟咏棠条件反射般冲上前,扣住他的手腕,让他吃痛松手。
“关你叉事啊!放开我!”老伯气得眼睛要喷火。
李如巽慢悠悠走近,看到他胸前挂着几道黄符,说:“阿伯,你印堂发黑,再不积口德,血光之灾不会停,找什么大师都不管用。”
老伯见她年轻,认为她在装神骗鬼,仍然不肯放过女孩。
李如巽早有预料,她指出一一指出黄符出自哪位大师,然后讳莫如深地说:“如果你再执迷不悟,下一次可能就是被车撞了。”
她的话音刚落,一辆玩具车撞在他的伤腿上。一个小孩跑出来捡,第一次没拿稳,车又撞了他一次。
老伯的面色顿时黑如墨斗,转身离开。
女孩始终低着头,轻声道谢后告辞。
“你算出来的?”钟咏棠问。
李如巽嘻嘻一笑:“我有这种本事,早就入选SPRIT啦。我在庙街那片长大,闭着眼都能分辨那些黄符的出处。他去的是最贵那几家,所以我肯定他很信鬼神。车祸是我随口噏来吓他的,玩具车只是巧合。”
钟咏棠对后半句不置可否。在接触老伯的瞬间,她的身体产生对于厉鬼的本能抗拒。她猜他以前肯定做过不少缺德事,现在开始有报应了。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反应能力又强,确实做警察的好料子。”李如巽拍拍钟咏棠的肩膀,夸赞她。
钟咏棠没有作声,她将自己下意识的行为归因于急切获得功德的心理,而不是所谓的正义感。
发现尸体后的七十二小时是破案黄金时间,刚才帮人又耽误了些少时间。
而她们身为公职人员,不便公然违背运输署“小巴内禁止饮食”的行政指引,只好在便利店买好面包和水,趁小巴进站前迅速把午餐解决。
“你在港大的LLB和PCLL成绩都很优秀,前途无限。为什么有大律师不做,转行考警察?”李如巽觉得无聊,找话题聊天。
钟咏棠回答:“突然觉得自己合适。”
说话时,她的视线扫向窗外的高楼大厦。
她在说谎,如果奶奶没有因为意外折损过半功德,从而导致魂体虚弱得无法化形,如今她已经成为钟大状手下的实习大律师,跟着她从小仰慕的偶像学习。
可惜的是,以钟大状的名气和实力,递到她桌面的都是大案,从接手到结案,短则六个月,长则逾年,积攒功德的速度远远比不上警察。
“是不是觉得我很任性?”钟咏棠听不到回答,以为新同事的想法与大部分街坊一样。
李如巽却认真地说:“人一生要经历的课题都是注定的,上天令你有这个想法,自然有它的道理。”
几个月以来,“冲动”的选择第一次被身边人肯定,钟咏棠心里产生微妙的感觉。
“进入新旅程难免会有迷茫的时候,有需要可以找我。”李如巽从小布袋摸出龟壳和铜钱,“我学得最好的是六爻,看短期变数不是问题。”
钟咏棠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虽然她有阴阳眼,但对术数不感兴趣,她更相信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到了港城大学,两人直奔总馆三楼,凭借宣传单上的照片顺利找到朱雪儿。
“朱同学,东九龙重案组。”李如巽将警员证放在桌面,刻意压低声音,“我们有事要问你,请配合调查。”
朱雪儿有些惊讶,将她们带到二楼的空闲讨论室。
“昨晚八点到凌晨三点,你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李如巽问。
朱雪儿的回答与林家安五人无异,反问:“我身边有人出事了?”
“你的师弟们与一宗案件有牵连,我们只是简单了解情况。”李如巽应声,“昨晚你有无留意到有人中途缺席?”
朱雪儿一问三不知,只说散场时所有人都在。
“听说你收集了所有人这周的课程安排,可以给我们一份吗?”钟咏棠接过话头。
李如巽接过朱雪儿递来的册子,快速翻阅了一遍。除了报案人,其他人下午都课,正好方便她们问话。
“朱同学,有件事忘记问了。”钟咏棠已经走到门边,突然回头,“摄影学会的迎新聚餐原定在哪天?为什么突然改期?”
朱雪儿神情略显局促,解释:“月底,但我要写论文,所以提前了。”
“明白,谢谢你。”钟咏棠浅笑道谢。
出了图书馆,李如巽看着繁杂的课表,叹了一口气。
钟咏棠对各系的课程安排习惯还算了解,用最短的时间完成了对其他人的问话。
其他人的口供与林家安所说吻合,只要酒保证实他们昨晚确实在酒吧待到打烊,就能完全排除他们的嫌疑。
李如巽见钟咏棠放松眉头,准备提出晚餐建议,却被她搂着腰躲进走廊转角。
“神童,你,我——唔。”
钟咏棠捂住她的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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